一個受了高帥富侮辱就能毅然投身黑道,以極端的方式報複的人,居然會沒有勇氣摁下一個通話鍵。


    一個為了報複就能毫不猶豫提刀砍人的狠人,居然會害怕和一個女人通話。


    我發現自己是越活越迴去了,一個一向以厚臉皮自居的人渣,居然也會有緊張害羞的時候。


    “尼瑪甄文明!你真是個欠日的貨,明明是想和人家說話,明明是想和人家見麵,你卻要裝逼裝高傲,你說你不是虛偽是什麽?”


    我對著鏡子裏頭那個臉上有一條肉痕的混蛋,毫不客氣地戳著他內心的傷疤。


    “操蛋的白癡!你就是一個白癡!你分明就是不想這麽醜,你明明是想整,你他媽還裝什麽蒜,你以為你那該死的自尊,不,應該是自卑很值錢嗎?我呸!值錢嗎,狗屁都不如的垃圾!”


    “人家溫可馨是看得起你才叫你去整,你還以為你是什麽高帥富?呸!你丫就一渣,渣中之渣!甄文明,你他媽就一坨屎,還是一坨連狗都不吃的垃圾屎!”


    我對著對麵那個和我一樣激動的家夥罵了足足十分鍾,全是沒有重複的,有才的程度能申請諾貝爾罵人獎。


    罵累了就歇了,我喘著氣,那樣子實在窩囊之極,要是被曹翔知道我為了一個電話糾結到這個程度,肯定會被他笑死的。


    在下了十二萬道決心之後,我摁下了通話鍵。


    通了。


    “喂,你好,我是溫可馨。”


    電話中傳來那個令我魂牽夢縈的聲音。性感,嫵媚,磁性,誘惑,熟悉,陌生……一瞬間我腦海中劃過好多能為之形容的詞語。


    “嗯,你好。”


    在三秒之前,我模擬好了近百種接通電話後可能發生的氣氛,唯獨沒有模擬到這種冷場淡言。我想好了上千種該說的話,但真正聽到她的聲音,卻忘得一幹二淨,千言萬語壓縮成你好兩個字。


    人就是這樣的,一件事你準備地越充分,花得心思也大,做起來反而更加手忙腳亂。想念一個人也是如此,你對她日思夜想,甚至想好了見麵要說的台詞,到真正時候,卻離奇地什麽都記不起來。


    我幾乎每天都要想念溫可馨,想念她的香水味,想念她的唇膏味,想念她的女人味,想念和她發脾氣時我難受的滋味。想她成了我每天必修的任務。


    在這一刻,在我重新聽到她聲音時,心裏湧進來的滿滿幸福味的時候,讓我十二分確認,我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改變我下半生命運的女人,因為我犯賤。


    對啊,我犯賤,愛上一個不愛你,甚至沒有把你放進過眼裏的女人。即便她在我心中幾近完美。


    我們都沉默了。


    我有點忐忑,她是不是在發我的脾氣?


    “你還好嗎?”


    我真的很沒用,最後還是讓她打破了這個僵局。


    “好……我還好,那,那個,你……你呢?”草!尼瑪我又緊張了!我恨不得自摑一耳光。


    噗哧!果然,和以前一樣,她笑了。她這一笑,如有魔力,讓我繃緊的心髒鬆了那麽一點點。


    “看,甄文明同學,你又緊張了哦。”她似乎在捂嘴偷笑。


    我很棒槌地撓了撓頭,傻傻道:“沒有啦,隻是剛才舌頭打了一下結而已,嗬嗬。”這話很煞筆,證明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地嘴硬,死都不肯在她麵前認輸。


    “吹牛,你的舌頭有這麽長?緊張就緊張啦,還在狡辯。”她嗔了一下。


    那甜甜嗲嗲的語氣讓我渾身又酥又麻,身上除了一處地方,其他地方都是軟的。


    “哪有啦……咦對了,你找我什麽事?”我想轉移話題,但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因為正事讓我們尷尬和極有可能再次不歡而掛。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我似乎感覺到電話那邊的她也和我一樣,唿吸頓了那麽一下,害怕這即將到來的正事話題。


    約莫大家沉默了幾秒,在我鼓起勇氣要打破沉默的時候,她再一次搶在我麵前。


    “嘻嘻,甄文明同學,好像是你打電話的給我吧?”她笑嘻嘻地說。


    她的寬容,讓我慚愧之餘又覺自卑。


    我一愣,對啊,明明是我打的電話,還問她有什麽事,明顯就是倜儻嘛。


    “嗬嗬,我是想考驗一下你的反應能力,沒想到你反應得這麽快,很不錯哦。”我輕鬆下來。


    你有沒有試過和藕斷絲連的前女友通電話,未通之前很忐忑,初通之時很緊張,等說過幾句不爭鋒相對的話後,就會自然而然地放鬆下來。


    現在的我就是這種情況,因為我曾經很不要臉地把她當成了我意識裏的女友,我仰望的女神。


    “甄文明同學,你這句話我可不可以當作是狡辯呢?”她也放鬆了。


    “唉……”我歎了口氣。


    她問:“怎麽了?”


    “你太可惡了,居然這麽不給臉地戳穿我,這讓我怎麽好意思再吹牛啊。”我的幽默細菌活了兩成。


    “嘻嘻,甄文明同學,這麽說你很會吹牛咯?”


    我很是靦腆:“一般吧,也就大約可能或許全國第三的樣子。”


    “為什麽是全國第三?”她好奇問。


    “嘿嘿,我絕對不會告訴你因為一般一般全國第三的。”我開了個很冷的笑話。


    結果她笑了。聽到她笑,我也笑了,有種莫名的成就感,似乎比那晚幹掉了盧飛更有成就感。


    “甄文明同學,你臉皮真厚!厚到連刀都劃不開吧……哎,我沒有那種意思,真的,你別……”她後知後覺,話說出了口才想到我的破相,一向淡定的她居然罕見地緊張起來,急連話都說不清楚。


    我是個賤人,她的這種下意識對我的保護,口不擇言後的慌亂,讓我感動。正是她的這種潛意識的內心暴露,讓我原諒了她一半。


    “哈哈,刀都劃不開?溫可馨同學,你太小看我了,我的臉皮之厚,你就是拿子彈都戳不穿啊。嘿嘿,我這二十多年的苦練可不是白練的哦。”我主動化解這一場本該發生的不悅。


    她這次沒笑,而是對我說了聲謝謝。


    “你這謝謝有些不夠誠意哦,還不如請我搓一頓來得實際。”我隨意之下,居然說出了不在計劃中的話。


    她似乎也沒想到我這麽不要臉,居然打蛇隨棍上了,愣了一下,然後很大方地笑道:“好啊,請你搓一頓沒問題,就怕你不敢來。”


    我那不認輸的脾氣一來,“切,我為什麽不敢來,又不是我請客,不吃白不吃,白吃誰不吃啊。”


    “對,我看你就是那個喜歡吃白吃的白癡,嘻嘻。”她的話匣子也開了。


    “哎呀,好你一個溫可馨同學,居然敢笑話我,看我等下不把你吃窮了。”我佯裝羞怒,張牙舞爪。


    我們又聊了兩句,她問我最近還好嗎,我說好,然後又問她怎麽樣,她說老樣子。然後大家就心照不宣地掛電話了。其實我很想問她,你還是自己一個人嗎,還和你那高帥富前男友有聯係嗎?但是我孬,我沒有勇氣說出口。


    “我靠!見鬼了,尼瑪笑得這麽銀蕩,莫非是要和鳳姐出去約炮?”


    曹翔是個狗改不了吃屎的貨,嘴一貫地損,見到我吹著口哨過來,心情很開朗,一臉笑意的樣子,馬上就把狗頭蹭過來,對我壞笑。


    “約你妹!滾粗!”我給了他一個中指。


    他的臉皮之厚堪稱絕頂,我認識他這麽久,印象中就沒看過有他臉紅的時候。


    “喲嘿,這樣都不損,有情況!”曹翔幹脆不看電腦上全屏的歐美愛情動作片了,擠到我位置上,急急道:“嘿嘿,看你那一臉的騷包樣就知道肯定是美女有約了,快說快說,哪個美女,身高體重三圍杯罩多少,木耳是否已黑?”


    “嗯。”我不理他,自行打開電腦。


    “嗯?嗯是怎麽樣啊,媽啦,快說,不說不讓玩。”說著他就要拔我電源。


    “咳咳!”我裝模作樣:“大爺我渴了。”


    他立刻屁顛屁顛地去斟茶。


    “爺,您的茶,請慢用。”


    “咳咳!大爺我餓了。”


    “爺,您的蘇打餅,請慢用。”


    “咳咳!大爺我……”


    “我大你大爺!”曹翔一下把我按在床上,騎在我腰上,掐著我的脖子:“尼瑪,說不說,說不說,不說曹大爺我整死你!”


    “我草!放手放手,斷氣了快,我草!爺,大爺,曹大爺!我錯了,放過小的吧。”我被丫一百多斤一壓,差點沒被壓出翔來,趕緊拍地投降。


    “尼瑪,你丫就一欠日的貨,不整你就不順,狗日的,非要大爺動手。”曹翔十分地得瑟。


    “草,要不是老子……要不是老子沒吃飽,早把你狗日的弄哭了不可。”話說到這我不敢再說了,因為我砍人受傷的事情曹翔一直不知道。


    “弄你個幾把,就憑你那小身板,哥老二都能敲暈你,小樣。”接著他不耐煩說:“少廢話,和哪個妞出來約炮?”尼瑪,我瞬間覺得東子那幫人渣都沒曹翔這廝粗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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