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麵上皆是出現了一絲異樣的神色,隻不過片刻後便消失不見。


    “黑蝗兄,你是以養傷的名義留在我宗門之內,若是讓萬毒門的人遇到,那豈不是會引起他人猜疑?”金尊與他關係一向要好,便直言道。


    “本帝明白金兄的擔憂,隻是這千年以來,本帝所為之付出的隻多不少,且若是讓萬毒門的人知曉此間之事,尤其是欺盜五毒異獸,那定會加上背叛宗門之罪,所以,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本帝比在場的諸位都更想找迴異族屍體!”


    黑蝗帝堅定不移。


    眾人聞言,也沒有在推辭,而後四大藥帝之一的人皇也表態。


    “本帝願與黑蝗兄一起,找迴異族屍體!”


    金尊點了點頭,“茲事體大,你二人務必要將屍體找迴,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在簡單的叮囑之後,黑蝗帝與人皇帝便離開密室。


    片刻後,密室之中隻留下了金尊與九鳳禦龍尊二人。


    他們合二人之力將那處缺口封了起來,隨後一同看向了仙族的那具屍體。


    在那屍體的頭顱上,有一株小草從眉心處生長而出,如今已有手掌那麽大。


    這一株草看著不起眼,卻蘊含著一股神秘的力量,它正是血精草,與蜂王蜜以及七色石一般,皆屬於天絕寶物。


    這個世間能夠煉製出此等寶物的,怕除了蓮宗之外,也沒有幾人了。


    “但願不要出什麽差池!”金尊默默說道,九鳳禦龍尊背負在身後的手掌一張一合,不知曉他心中所想。


    此事乃是蓮宗最高機密,故而他們對弟子並未多說,隻是簡單的對外宣稱,他們所要尋找的乃是一具宗門煉製的傀儡,在煉製的過程中不小心被外人盜走,故而欲將其追迴。


    然饒是如此,蓮宗的那些弟子依舊是心存疑惑,尤其是久不出世的人皇帝親自帶隊,可以想象這傀儡一定是有特殊的意義。


    這其中最為敏感的便屬丁懷,尋常弟子不知,但是他對於蓮宗最近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卻了如指掌,更是直接參與了其中。


    而沒有例外,這一次,舞兒再次找上了他。


    舞兒隻是簡單的告訴他要尋找一具傀儡屍體,告訴他具體的一些特征,而除此之外,她還特地囑咐道,他是副宗主九鳳禦龍尊欽點人物,並且是親自交代的事情。


    禦龍尊希望丁懷能夠以單獨的身份參與此事,與宗門的隊伍分隔開,而至於用什麽樣的方法,則不是他所關心的。


    丁懷聞言,麵色並未有太大的波動,似對此事並未表現出太大的興趣,隻是簡單的詢問舞兒。


    “蓮宗之內用於煉製傀儡的屍體數不勝數,且每年被破壞的傀儡也是不計其數,從來不見宗門對一具屍傀如此重視,難道這屍體有什麽特殊用處嗎?”


    舞兒並未給予他答案,而是表現出同樣的疑惑,隻簡單告訴他,這其中之事她也不甚清楚,她隻不過是替九鳳禦龍尊傳個話而已,其餘的自己也並未多問。


    故而丁懷也便不再過多詢問此事,然他卻是通過屍體丟失一事間接的問及冰霜焚鼎。


    他心中懷疑,這屍體的丟失與冰霜焚鼎有關,畢竟這時間太過巧合。


    隻是他依舊沒有得到答案,連一向被九鳳禦龍尊器重的軍師舞兒也不知曉冰霜焚鼎究竟被用在了何處。


    而後丁懷不再逗留,獨自離開蓮宗,尋找有關屍體的線索。


    當然,他會把蓮宗的異變第一時間告訴何一諾,而至於對方願不願意跟他一起尋找,那便沒法強求。


    何一諾在離開蓮宗時,並未告訴他自己具體去了何處,畢竟這有關櫰槿的安危,還有曜暝丹卷的安全。


    他雖與丁懷有共同的利益目標,亦是有過生死之交,但是他還不會輕易的相信一個人,更不會和盤托出。


    他給丁懷留了暗號,若是蓮宗之內有何異變,他可到蓮宗南方百裏開外的一處地方,散開神識等他,而他自然會在一炷香的時間內趕到。


    數個時辰之後,還在村莊中的何一諾麵色微動,感受到了丁懷的唿喚。


    他沒有絲毫的驚疑,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剛開始去蓮宗的時候,感應到的是四道氣息,而遺失之地一行後,感受到的則還剩下三道氣息。


    他相信修煞便是其中消失的那一道蠻族的氣息,而他同樣也推測到,另外三道氣息或許也如這修煞一般,乃是屍傀一般的存在,隻是他不敢確定。


    而當他看到那個男孩後,從他身上的氣息波動來看,何一諾能夠確定,這便是隱藏在蓮宗那剩餘三道氣息中的一道,且是最複雜,最強大,也是最詭異的一道。


    男孩便是這道氣息的宿主。


    故而,他心中預料到,蓮宗一定是發生了什麽異變。


    “怎麽了?有什麽心事嗎?”一旁的櫰槿見何一諾目光時不時的看向遠方的一個方向,關切的詢問道。


    她一身素衣,發絲隻簡單的盤紮起來,卻依舊無法掩蓋她身上那股不凡而又高貴的氣質,她膚色白皙,明眸如許,看向何一諾的目中有深深的溫柔與眷戀。


    何一諾輕輕的撫了撫她的麵頰,麵上露出微笑,柔聲道:“什麽事都沒有陪你重要,如果能夠這樣一直陪你度過餘生時光,那何嚐不是一種滿足,這一路走來,失去的太多,而現在我隻想守住身邊的美好。”


    櫰槿聞言,伏在了他的懷裏,麵上流露出深深的滿足與幸福,她的側臉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的溫度與心跳,輕聲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你第一次對我說這些話吧。”


    何一諾麵上的笑意更濃,將她抱的跟緊了些。


    而或許直到這一刻,他方才知曉這一生追求目的何在,曾經執著的意義又在何處。


    他所秉持的信念由最初對自由的向往,對強大的渴望,隨著心境與經曆的豐富,也在發生著轉變,由麵到點,由空及實。


    他不再守著那些高談闊論,華而不實的追求,而是漸漸的收迴了目光,在守著信念與那份執著的同時,也在擁抱著身邊的美好。


    許久後,櫰槿離開他的懷抱,麵上露出了深深的不舍道:“一諾,你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裏陪我,你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會默默的支持你,永遠永遠!”


    說話間,她的目中似有淚光閃動,嘴唇微抿,微風拂過,撩動著她的發絲。


    何一諾摸了摸她的俏鼻,麵上同樣有深深的不舍,不過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強壓下心頭的那陣惘然。


    “等我,我很快便會迴來!”


    櫰槿莞爾,堅定的點了點頭,隻是他挽著何一諾的手卻始終不願放開,何一諾見狀,心中一酸,知曉櫰槿對自己的依賴與深愛,而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陽光灑下,映的他們的麵頰微微泛紅,何一諾再次抱過了她,深深的吻了上去。


    櫰槿心中一陣惘然,她先是微微一顫,隨後閉上雙目,迎合了上去,並緊緊的抱住了他。


    白發鬢邊生,歲月若水流,一曲相思引,同修萬年渡,走過歲月無數載,而我隻願沉淪於現實的溫柔。


    何一諾在離開的櫰槿的時候,叮囑道:“不要輕易任何一個人!”


    他按照自己離開蓮宗時與丁懷定下的暗號,來到了蓮宗南方百裏開外處,並成功與丁懷匯合。


    “丁兄急著喚我前來,所為何事?”何一諾落地之後,直接問道。


    丁懷也不拖拉,麵色肅然,開門見山。


    “蓮宗異變,驚動了四大藥帝之首的人皇帝!”


    何一諾聞言,麵色同樣一變,他進入蓮宗時間雖短,但是亦是知曉其中的一些規矩。


    宗門之內,一般事物皆由藥君及其一下級別的長老處理,除非是有涉及宗門內重大事物的,方才會驚動四大藥帝,比如與曜暝丹卷有關的水渡門之行,還有與冰霜焚鼎有關的遺失之行,以及他們並不知曉的,與霸王蜂有關的滅生一行(遮天前往)。


    而此次異變甚至驚動了四大藥帝之首的人皇,想來一定是涉及到了宗門內至關重要的事情。


    何一諾心中隱有猜測,隻不過並未說出口,而是繼續詢問道:“是何異變?”


    “今日早些時候,人皇帝調走了宗門內幾乎一半的精英弟子,對外稱是宗門內的一具屍傀被人盜走,要速速找迴。”


    “一具屍傀?”何一諾帶著一絲異樣的語氣道。


    隻不過丁懷並未在意他的話中隱意,而是肯定道:“是,便是一具屍傀,宗門內用於修煉的屍傀數不勝數,如今卻單獨為一具屍傀而興師動眾,想來一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一諾依舊沒有將他在蓮宗所感應到的一切說出口,而是接著他的話語道:“丁兄所言甚是,這冰霜焚鼎剛被尋得,便出現了屍傀被盜之事,或許這其中有什麽關聯也說不定。”


    “恩,我也正有此意。”丁懷點了點頭。


    “丁兄,你可也參與了此間之事?隻是為何這方圓十裏就隻有你一個人,其餘的人呢?”何一諾帶著一絲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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