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幸存的人,在經曆了最初的驚駭之後,警惕之心大起,提防著四周的一切。


    他們展開神識,掃蕩方才產生爆炸的那一片區域,卻沒有發現一絲異樣。


    何一諾與丁懷相互看了一眼,皆明白對方目中的意思,不管這股力量的背後隱藏著什麽,皆對他們不利。


    他們的目標依舊是獲取冰霜焚鼎,然如今傷亡慘重,麵對著這未知的力量,他們不想再犧牲掉任何的人力,故而下令讓眾人快速撤離此地,不顧一切向著遺失之地再度出發。


    隻是,就在命令下達的下一刻,周遭再生異變!原本平靜的大地竟然震顫不已,同時傳出轟隆巨響。


    而丁懷與何一諾依舊是不管不顧,帶著人群繼續撤離。


    而隻在那須臾之中,伴隨著滔天的轟鳴聲,以及漫天飛濺的碎石土壤,他們四周的地麵上突然竄出數十棵參天古樹,隻在數息之間,便高聳入雲,已有千丈之高!


    且每一顆古樹皆有百米粗細,形成一個圓形包圍圈,將眾人困在其中,此等氣勢之強,一瞬間足以令風雲為之色變。


    所有人看著這一幕,無不咋舌,紛紛倒吸口涼氣。


    然而,當何一諾看到這些圍困自己的古樹時,卻有那麽一絲的熟悉。


    當年在迷霧鬼林,那困住古荒男子肉身的,正是由這些古樹所形成的神秘囚牢。這份氣勢甚是相似。


    這時其中有一名弟子不顧眾人反對,欲從那古樹縫隙中傳出去,卻被一陣無形的大力給反彈迴來,傷勢瞬間便又重了幾分。


    丁懷與何一諾對望了一眼,皆是困惑不已,對如今發生的一切皆一臉茫然。


    此刻他們已經不再盲目急著出去,而是身軀禦空而起,來到了古樹的頂端附近。隻是他們再往上,樹枝亦是隨之向上攀升,死死的困住他們。


    而就在這時,他們透過古樹縫隙,看到了更為神奇的一幕。


    在不遠處貧瘠的土地上,竟然有一座城池憑空幻化而出,仿佛它本來就存在,隻不過不知以何種方式一直隱匿在那處空間之中。


    那是一座極為古老的城池,古樸厚重,城牆之上旗幟招展,迎風飄動。而在那旗幟上則是繡有一字:單!


    除此之外,這城池之中透出一股極為古老極為原始的蠻荒之力,那是太古一族的氣息穿越時空降臨而來。


    所有人麵麵相覷,皆不知所以。


    丁懷看向城池,麵色凝重,詢問道:“天劫兄,你可曾見過這般異象?這城池一看便知其存在年代悠久,而今突然顯現,又是因為什麽?”


    片刻後,依舊是無人迴答。


    丁懷心中微惑,轉頭看去,卻發現何一諾麵色古怪至極,除了那深深的困惑之外,還有著難掩的驚訝。


    在他看來,似乎何一諾知曉這其中的一些事情。


    丁懷奇道:“天劫兄,你怎麽了?你見過這個城池?”


    何一諾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前方的城池上,目中似充滿了追憶,他沒有迴答丁懷的話語,而是淡淡搖了搖頭。


    丁懷見他神色不對,但又不願多說,便不再追問。


    而就在這時,城池之中出來一批隊伍。他們高舉軍旗,聲勢浩蕩,隻片刻間便來到了古樹的附近。


    這些士兵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乃是最原始最純正的蠻族氣息,乃是正統古荒一族的氣息。他們將古樹團團圍住,卻並未發難,而是在等待著什麽命令一般。


    被困住的蓮宗人馬皆不敢輕舉妄動,隻是在高度凝神戒備著。


    數息之後,軍隊中傳來異動,人群紛紛退讓開來,形成一條通道,而通道中則是走出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其年近花甲,頗為滄桑。


    他上身*,隻披著幾件獸皮,裸露在外的地方則是青筋暴起,給人一種力量爆棚的感覺。


    他在出現之後,目光便一直落在何一諾的身上,而同樣,何一諾的目光亦是落在他的身上。


    “放他們走,但必須留下此人!”他指著何一諾,對其餘眾人道,話語間氣勢逼人。


    與此同時,古樹震顫,塵埃四起,竟緩緩落下,隨後重新隱沒在大地之中。


    丁懷聞言,看向何一諾,剛欲開口,便被他打斷:“丁兄,你帶著他們先走,在遺失之地等我,我很快便會跟你們匯合。”


    丁懷心中為難,但是他看到何一諾與他們之間的關係似有些微妙,他推斷這些人應該不會為難他,故而便答應了他,隨後帶著剩餘的數十名蓮宗的弟子離開此地,繼續前往遺失之地,隻不過速度卻是慢了許多。


    而待他們走後,在那男子的一聲令下,那些軍隊竟也緩緩撤離,全部退入那城池之中。


    此刻,場中隻留下了何一諾與男子二人。他們在短暫的對視之後,麵上皆是露出久違的笑容,片刻後竟是大笑起來,笑聲爽朗,聲動四野。


    這一刻,沒有任何的勾心鬥角,沒有任何的世俗紛爭,隻有老友重逢的喜悅與舒暢。


    許久之後,笑聲漸息,那中年男子當先說道:“神醫,好久不見,這些年來過的可還好?”


    這神醫二字落在何一諾的耳中,則是讓他再次露出追憶,一時間唏噓不已。


    “這麽多年了,你我相隔兩處不同的世界,卻不想如今竟還能相遇。這麽多年,你有過的如何?單主!”


    當年何一諾誤入太古九重天,後來為救單裘部落的公主,在單主的邀請下,來到了單裘部落。後來,他與單主,奕兵以及公主等人結下深厚友誼。


    隻不過,世事難料,單裘部落在那一場部落征戰中,分崩離析。而在單主的掩護下,他與奕兵等人突破重圍,得以保全下來。


    他一直以為單主在那場戰爭中隕落,卻沒想到竟然活了下來,且更沒有想到的是,竟然如他一般,在兩個世界中穿越而來。


    在簡單的寒暄之後,他們便提及了當年所發生的一切。他們心中皆有疑惑,因為在他們看來,對方皆是從太古九重天穿越到三大界,卻不知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單主告訴何一諾,當年在掩護他們撤離之後,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在帶著剩餘人馬殊死抵抗數日後,整個部落便隻剩下他一人,而當時的他也幾近力竭而亡。


    然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時候,忽然從天上降下一位天神。而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一尊邪神!他出現之後,瞬間便滅殺了敵方部落的所有人,最終救下了自己。


    我曾追問過他是否是九重天隕落天堂的眾神,他卻沒有理會我。後來實境崩塌,我在他的幫助下,順利度過逆流之海,來到了三大界。


    我本就是三大界之人,當年為了躲避太古劫難,通過太古之門,才進入太古九重天。而當我重新迴到三大界,在擺脫了實境規則之後,我的修為與荒體便開始重新恢複,直至恢複到太古一族時期的巔峰水平。


    後來我重新創立單裘部落,並開辟新的空間。一直隱匿行蹤,卻不想今日感應到了你的存在。


    而何一諾也同樣跟他講述了當年離開部落之後所發生的事,並且告訴他,在太古九重天乃是自己的分身。


    單主聽聞同樣是驚歎連連,而他並未因分身一事而與他形成隔閡,在他看來,無論何一諾還是天劫,他們都屬於一個人。


    三大界屬於第一世界,太古九重天屬於第二世界,他們之間的時空並不同步,且不在一個維度上,所以沒有一個時空參照,故而在穿越過程中時空落點也不固定。而從單主的敘述中可看出,他太古九重天穿越到三大界已經數千年了,比何一諾要早很多。


    此刻,何一諾咳嗽了兩聲,明顯是方才那爆炸對他產生了影響。


    單主見狀,麵上出現深深的自責,愧疚道:“神醫,方才我部落中人誤以為有人故意入侵我領空,便出手阻止,卻不想誤傷了神醫,實在是單某之過,單某替部落中人給神醫賠不是。”


    何一諾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而此刻,先前出現的那一種莫名其妙的感應則變得更加強烈。且這種感應的傳出地就在單主的身上。


    他看向了單主腰間的一塊玉佩,麵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


    單主見狀,將腰間的一塊玉佩取下,同時說道:“千年之前,兩界發生大戰,有一位自稱先知的人贈予單某這一塊玉佩,並且稱這一塊玉佩以後會在關鍵的時候發揮莫大的作用。當時我將信將疑,便索性將其收下了。神醫,你對這塊玉佩有興趣?”


    “先知?怎麽又是先知?”何一諾接過玉佩,自言自語道。同時他仔細打量著手中的玉佩,發現這玉佩尋常至極,並沒有什麽特殊之處,隻不過那一種莫名其妙的感應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


    “方才下屬的失誤讓你的人馬損傷慘重,若是神醫需要的話,本主可派遣部落中人助神醫一臂之力!隻不知神醫要去往何處?”單主的話語將何一諾從迷惑中喚了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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