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九將寫好的書信交給了蘇三水,“有勞三哥。”


    蘇三水伸手接信,他的手指修長又骨節分明。


    自打念頭一起,言九的思緒就止不住,此刻她竟覺得這手也長得很像她要找之人,如果...能摸一摸就好了。


    “明日便是五月初五端陽節,往年裏常州城內會有許多熱鬧的活動,小九可有興致一觀?”蘇三水看著信中字跡,心中不免生疑。


    端陽節?無非就是賽龍舟逛燈會。還能有什麽好玩的?言九不是很有興趣,“蘇三哥不是有要事要趕往餘堂鎮嗎?如今因為我的事情耽擱了一天時日,小九心裏已很是過意不去,又怎麽能再勞煩蘇三哥留下陪我遊玩呢?”


    “無妨。”蘇三水聞言即道:“我在常州城裏也有些生意要打理,算不得耽擱。”


    既然蘇三水都這麽說了,言九便不好再拒絕,遂笑應:“那就多謝三哥美意,我迴去與晴姐姐說,她一定會很開心。”


    ——


    訓練的好的信鴿,一個時辰便能飛行百裏。


    沈閾接到蘇三水的飛鴿傳信時,不過才傍晚時分。


    而此時的江寒已經帶人進了宮。


    “陳潤!”沈閾急喊道,“速趕去皇宮,在宮門口守著,隻要指揮使一出來務必將此信交給他,告訴他小九已經安全。”


    陳潤眼睛一亮,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是,屬下領命!”


    .....


    短短一個白日的功夫,從大長公主府一直到各個去大長公主府中赴宴的人家,江寒已經全部派人查過,無一紕漏。


    正是如此,反而更加讓他確定了兇手是何時混進那日的宴會的。


    尚櫻換上了玄字衛少使的衣裳,跟江寒一同進了皇宮。


    她前些日子開始調查阿馥開始,雖沒有查到阿馥是什麽人派來的,但她所行之事疑點頗多,她多少也掌握了一些線索。


    “阿馥剛進李府的時候,隻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又無父無母,誰都沒有想到她會是別人派進李府的棋子。”尚櫻一路邊走邊說,“從我進李府以來,她一直表現的對李家、對逢玉姑娘忠心耿耿,我便也沒有懷疑過她,直到這迴出了事,她才覺得她有異常。”


    “其實李家出事那天晚上,阿馥曾經出去過一段時間,直到夜幕時分才迴來。而且逢玉姑娘去酒窖拿酒之事也是她提議的。我這些日子調查她,查出她常常跟袁府的一個下人聯係緊密。不過自從前幾日大長公主府出了事,那袁府的下人便再不曾出現過。我還曾想法子進去袁府打探,卻發現袁府中人沒有一個人認得他。”


    如此,這條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就算是斷了。故而尚櫻也並未將此事報告給常虞,沒想到今日江寒卻找上了她。


    快要行至禦書房,眼前伺候的宮人們突然多了起來,尚櫻便不再說話,隻低頭跟著江寒前進。


    江寒停下腳步,“你們在外候著。”


    陳川和尚櫻齊聲應是。


    當江寒的人影隱沒在禦書房裏,陳川忽地便哀叫一聲,“哎喲可憋死我了,”又蹭到一個內侍身旁,“兄弟,這裏有沒有如廁的地方啊?”


    內侍捂著鼻子睨了他一眼,嫌惡道:“出去後一直向右走,走到頭就是了。”


    陳川笑著道謝,捂著肚子狂奔而走。


    尚櫻眼眸微閃,抱著劍站在了角落裏。


    一刻鍾後,尚櫻目露不耐欲抱劍離去,卻被守門內侍攔住腳步,“幹什麽去?”


    尚櫻壓低聲音,道:“我去尋他。他去了這麽久還沒迴來,怕是迷路了。”


    內侍不耐,“這皇宮裏豈是你們可以胡亂走動的!萬一衝撞了主子,小心你們的腦袋!”


    尚櫻輕笑,“公公您說的是。可若是不把尋迴來,萬一他衝撞了主子,公公您也難辭其咎吧?”


    那內侍聞言臉色有些發白,尚櫻見狀又道:“不如公公您幫我領路,我們一同去尋他。如此在下也不會不長眼,碰到什麽貴人卻不自知。”


    “可咱家得在這裏守著,沒有聖上的命令,咱家豈能擅離職守?”


    “公公,”尚櫻往裏頭指了指,“您看這麽侍衛都守著聖上,禦書房裏頭聖上還有貼身伺候的內侍,您就是有事離開一會兒,聖上也不會發現。再者說,聖上和我們指揮使有要事相談,一時半會不會叫人進去的。”


    “這...好吧。”那內侍應下,眼神卻有些呆滯。


    原來他不是被尚櫻說動,而是尚櫻在和他說話期間,對他用了引魂香。


    如願來到李逢玉先前居住過得宮殿,尚櫻一記手刀敲暈了那領路的內侍。


    隻是她剛踏進院子,卻聽得裏麵竟有打鬥的聲音。


    裏麵除了陳川還有誰?!


    尚櫻悄悄拔出了手中的劍,一步步向有打鬥聲傳來的屋子靠近。


    而裏麵陳川正和一個黑衣人打的難解難分,方才他一進來便發覺此處有異,於是在進主殿之前事先服下了清心丸。


    等他一走進主殿,便有一股異樣的香味在殿中浮動,他假裝中計倒地才引來了那賊人現身,與他打鬥起來。


    隻是他不知道那香氣是什麽東西,他竟然仍是覺得頭暈目眩,四肢無力。眼看著他就要輸,陳川心一橫拿起劍往自己手臂上劃了一刀,血腥氣霎時在屋子裏蔓延開來,倒是衝散了那香氣的味道。


    黑衣人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麽做,眼神裏莫名多了分興奮,竟然不急於將陳川打敗,反而和他糾纏了起來。


    又挨了一腳,陳川撞向了屋內的桌幾上,發出一聲悶哼。


    “怎麽樣,認不認輸?”黑衣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派悠閑。


    陳川被她氣的半死,費力用劍撐起身子,“別廢話,放馬過來!”


    說著拿劍又劈向黑衣人,黑衣人一個閃身,不知何時到了陳川的身後,手拿匕首向陳川的背脊刺去。


    陳川躲閃不及,生生挨了一刀。


    尚櫻衝進來便看到陳川受製於人的一幕,手中劍出鞘向那黑衣人襲去,黑衣人側身躲開將匕首落於陳川身上,尚櫻劍隨身動,對黑衣人緊追不舍,黑衣人卻突然沒了興致,從懷裏掏出一封信,“給你們江指揮使的!”


    言罷,一封信與暗鏢同時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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