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珠點點頭,忙道:“我跟婆婆說姑娘您是跟著指揮使一起出去了,迴來的會晚一些。我先勸婆婆先沐浴更衣,然後再見姑娘。這會兒怕是就要洗完了,姑娘您...”


    “好的,你別說了,我這就去鳴風堂。”言九轉身就走,毫不停留。


    雲珠見言九走遠,又急忙迴了院子,剛一踏進院門就見裘婆婆已經洗好朝她走來了,問她:“方才是你同誰在院外說話?”


    “嗯...是...是,是陳少使。”雲珠說著低下了頭。


    她真是太不會說謊了,婆婆不會發現吧?


    好在裘婆婆知道陳川和雲珠的事,隻當她是害羞,便沒有多問。默了一會兒,她問:“姑娘還沒有迴來?”


    雲珠忙點頭,“還沒有。”


    “那你先跟我去一趟廚房,去給小九做些好吃的,她最喜歡吃我做的紅燒獅子頭了。”裘婆婆邊說邊邁著步子往外走,“隻不過紅燒獅子頭做出來需要時間,我們還是先去鳴風堂去看看小江和小九迴來了沒有,要是迴來了就明天再做。”


    “啊?”雲珠小臉不由白了白。


    “你怎麽嚇成這樣?”裘婆婆走過去無奈的戳了戳雲珠的額頭,道:“小江再厲害也不會傷害自己人的,你不用怕他。【零↑九△小↓說△網】”


    裘婆婆再過兩年便就五十了,雖然她隻是一個婆婆,但是在玄字衛裏,她的資曆才是最深的。


    當年江寒師父那一輩的人都是由裘婆婆照顧長大的。


    再到江寒沈閾等人以及現在的言九,在裘婆婆的心裏,這些都是她照看長大的,哪怕在外頭再厲害,迴了家裏也都是她的孩子。


    哪有什麽可怕的。


    雲珠點頭應是,一臉糾結的跟著裘婆婆後頭走著。


    她雖然怕指揮使,可是這迴不是啊,她這迴是怕裘婆婆發現姑娘啊!


    雲珠緊緊攥著手帕,暗暗祈禱,保佑姑娘,保佑姑娘!


    言九一路疾奔,直到到了鳴風堂,她的臉色依舊煞白,婆婆竟然迴來了!不是說明天才迴來的嗎?!


    雖然之前雲珠拿裘婆婆來壓她的時候,她表現出來的是無所謂,可那完全是因為裘婆婆並不在府裏,她才敢逞逞威風。


    其實整個玄字衛,言九最怕的就是裘婆婆了。


    不是別的,就是裘婆婆對教導她成為一位名門淑女實在太過執著!


    要是被婆婆知道她著了男裝跑出去,怕是會讓她頭上頂著茶杯走一天的路!


    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江大哥迴來了嗎?”言九到了鳴風堂,急急問向守門小廝。


    小廝一見言九,身子立馬繃緊了,忙道:“在,指揮使在裏頭呢。”


    言九聞言鬆了口氣,還好,被江大哥訓一頓總好過被婆婆一直拘著。她抬起腳就要往鳴風堂裏麵去,可剛上了兩個台階,她又退了迴來,對守門小廝道:“要是待會兒有人來找問我,你就說我是和江大哥一起迴來的,知道了嗎?”


    說罷言九才急忙跑了進去,留下守門小廝怔在門外,一臉的欲哭無淚,九姑娘這次不僅讓他傳話,竟然還讓他傳瞎話!


    怎麽守個門也壓力這麽大?!


    幾乎是言九前腳剛走進鳴風堂,裘婆婆就領著雲珠找了過來,見到守門小廝,隨口問道:“小江和小九迴來了嗎?”


    裘婆婆在玄字衛裏可是元老級人物,守門小廝一見到她立馬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的道:“在,九姑娘和指揮使都在裏麵。哦,還有,九姑娘是和指揮使一起迴來的。”


    小廝緊張的渾身冒虛汗,總算是完成九姑娘的交待了。


    裘婆婆怪異的瞅了小廝一眼,“他們一起出去可不得要一起迴來?”


    小廝腦門一涼,忙點頭應道:“是是是,是一起迴來的。”


    裘婆婆覺得不對勁,正欲仔細盤問一番那小廝,江寒卻在這個時候出來了,“裘婆婆,您今日便迴來了?怎的也不讓人通知一聲,我好讓人去城門口接你。”


    言九也緊跟著江寒身後冒出了頭,“婆婆,您迴來了!”


    裘婆婆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過言九,今日猛地一見隻覺得她似乎長高了些,剛想要誇一誇她,就又瞧見她身上著了一身男子衣服,臉色倏然就沉了下來,“你這是去哪了?”


    言九躲在江寒身後,笑嘻嘻道:“這不是跟著江大哥出去方便嗎,所以才這身裝扮的。”


    裘婆婆冷著臉看了一眼江寒,“小江,這是真的?”


    江寒麵不改色,沉聲道:“是真的。”


    裘婆婆盯著江寒看了好一會兒,見他臉不紅心不跳,心裏總算放了心,隻要不是小九自己一個人跑出去胡鬧就好。但仍是斥道:“成什麽樣子,快迴去換衣裳!”


    言九從江寒身後跳了出來,走過去拉住裘婆婆的手,“我這就去,婆婆你別生氣。”說著看了一眼江寒,又道:“您要氣就氣江大哥,是他要帶我出去的。”


    江寒聞言不由挑眉,得,還都成他的錯了。


    人都已經迴了府,裘婆婆今天自然沒有做成晚飯,不過今天晚上倒是江府難得的一個夜晚,言九迴去換好衣服後便去了前廳,江寒、沈閾以及楊七秦木陳川等人都已經入了坐。


    言九坐到了裘婆婆身側,對眾人一一打了招唿。


    他們好久沒有坐在一起吃過飯了,這迴裘婆婆和二哥都在,大家又都抽出了空閑時間——難得一聚。


    這一刻,仿佛江府像是個家了。


    眾人說說笑笑,一不留神已是到了深夜。


    飯罷裘婆婆自是催促言九迴去睡覺,言九雲珠便向眾人作別。


    江寒和沈閾等人卻沒有散,一壺好酒,足夠他們徹夜相談的了。


    可言九心裏還掛著事,但裘婆婆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她有心想要對江寒說些什麽,可又偏偏什麽都不能說。


    因有心事,翌日一早言九早早起床。


    趁著裘婆婆在小廚房準備早飯的空,偷偷跑了出去。


    她跑到了鳴風堂去找江寒,江寒剛剛與沈閾散了個把時辰,沈閾迴去補眠去了,他卻隻能洗把臉繼續忙。


    言九見到他的時候就見他的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江大哥昨晚沒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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