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江寒卻並從未將這番爭鬥放在心上。


    對顧風的挑釁,他通常都是置之不理,由著顧風去胡鬧,總歸他是不敢鬧大的。


    可這迴,連言九也沒想到,顧風竟然把她擄來了!


    哼!死顧風!


    綁她就算了,竟然還把她丟在這種地方,臭氣熏天!


    待她迴頭出去了,定要在常笄姐姐麵前說夠他的壞話,至少要讓常笄姐姐三日不理他。


    言九氣哼哼的想了一通,也放聲大罵了一頓,但卻沒得到絲毫的迴音。聞著那撲鼻的臭味,她不禁懷疑顧風是把她丟到了什麽樣的地方。


    言九蹲下身子,重新坐迴原先的草堆上。整個密室裏,也就這一塊地方還幹淨些。


    但言九剛坐下,忽地便瞧見一道綠油油的眼睛在盯著她,在這封閉幽暗的密室裏顯得格外滲人。


    是一隻黑不溜秋的大老虎。


    言九驚住,身子猛然向後倒去。


    很好!


    待她出去了,一定要把顧風大卸八塊!


    驚訝過後,言九很快冷靜了下來。她開始觀察那隻老虎,身上滿是汙泥,一身的毛發已辨不出原來的顏色。可那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的望著她,其中欲望,不言而喻。它貪婪的張開血盆大口,垂涎的口水已是流了一地。


    言九嫌惡的看了它一眼,就衝它這髒兮兮的樣,她都不願意被它吃掉。她摸了摸身上,很快便摸出一個荷包來,幸好裏麵的藥丸還在。


    而此時,江寒也已領著陳川幾個在春風館裏找到了顧風。


    豔麗的錦布在春風館外頭圍了一圈,委實是庸俗的緊,一點都配不上春風館這麽文雅的名頭。可鶯歌燕語,絕色佳人,男人們是來這裏尋樂子的,才不會管這地方是叫什麽名字,管它是春風還是夏風,隻要這裏的美人夠味道,他們便來。


    江寒素來不愛這樣的場所。是以春風館開了三年,顧風無數次邀他前來,他都給拒了。隻這迴,顧風的確是觸到了他的底線,碰了不該碰的人。


    陳川一腳踹開屋門,見到顧風,衝上去便問:“小九呢,你把小九藏哪去了?”


    “言九?”顧風卻一臉的疑惑,他渾然不在意的屏退了身邊伺候的人,皺著眉道:“看來言九姑娘在江特使心中的分量果然不一般,以往顧某不管用什麽法子請江特使賞臉來我這春風館坐上一坐,江特使都未曾答應過。沒想到今日竟為了個言九不請自來。”


    說到這裏,顧風伸出了手,請江寒坐下,“江特使既然來了,我們不妨好好聊聊。”


    “江某明白顧特使的意思。你想說的事,江某未必不能答應,但你委實不該動小九。”江寒冷著一張臉,目光似淩厲的刀子,落在顧風的身上。


    顧風忽然間遍體生寒。一股寒氣從腳底慢慢滲入四肢百骸,瞬息之間,顧風已是受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江特使,咱們有話好好說,何必一見麵就動手呢。”顧風忙道:“顧某保證,以後絕不會再動言九姑娘半根毫毛。”


    論功夫,玄衛現如今的四位當家人,沒有一個比得上江寒。好漢不吃眼前虧,更何況顧風向來都是不要骨氣的人,該求饒的時候他絕不硬撐,“江特使,你快住手。這樣這樣,以後我顧風一定把言九姑娘當自己的親妹子一般,誰敢欺負她,顧某決不輕饒。”


    “認她做妹子就不必了。”江寒聞言坐了下來,語氣依舊冷冷的,但顧風明顯感覺到那股壓迫在他身上的寒意減輕了不少,他長長鬆了口氣,拿起桌前的酒杯一飲而盡,而後道:“江特使說什麽就是什麽。”


    陳川在一旁看的著急,“既如此,顧特使快把小九交出來吧。”


    顧風拿著酒杯的手不由一怔,“言九姑娘可不在顧某這裏。顧某不過是想讓江特使來春風館坐坐,何須把言九姑娘請來?”


    他不過就是把言九迷暈了而已,以言九在江寒心中的分量,此舉定會惹得他不快,到時江寒定然會來春風館找他,警告他一番。那他便可借此機會和江寒套套交情。


    但把言九給擄來春風館的事他是不敢做的。此舉若有不慎,怕是江寒會把他整個春風館都給掀了。


    “你沒有擄走小九?”江寒問,薄唇緊繃。


    “顧某還不至於如此沒有眼色。”言下之意,自然是沒有。


    江寒心頭忽地一震,暗道不好,“顧兄,我們中計了。”


    顧風也是一驚,道:“難道是有人借著我的手擄走了言九姑娘?可誰有膽子敢在江府裏綁人?”


    且還是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這才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要麽那人是府中的內鬼,要麽便是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京城裏來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不管是哪種可能,都容不得江寒小覷。


    “陳川,你和老七迴府中調集人馬,沿著京城周圍挨家挨戶的搜查。老八,你去小九時常去的地方找找,看有沒有人曾見過她。”江寒不敢深想,隻立刻吩咐了陳川等人去辦事。


    “是,屬下告退。”陳川等人道。


    江寒也起身要走,卻被顧風叫住了,“江特使,此事因在下而起,還請江特使讓顧某助你一臂之力。”


    聞言江寒深深看了一眼顧風,似在探究他的言語有幾分真,片息後,他道:“有勞顧特使。”


    說罷,他大步離開了春風館,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


    望著躺在地上睡得正香的某隻大老虎,言九索然無味的拍了拍手,複又找了處幹淨的地方坐下,“本姑娘特製的強效蒙汗藥,一般人可是無福消受的,沒想到今日竟然便宜了你一隻大黑虎。”


    她自言自語著,卻不曾想外麵早就有人把她的所作所為看的清清楚楚。


    那人低低笑了一聲,唇角微彎:“有意思。晨明,放了她。”


    被喚晨明的人垂眸道是。


    那人便轉過身,離開了地牢。


    他走後,晨明依他所言打開了密室的大門。而後,他身形一閃,亦消失在地牢盡頭。


    密室的門緩緩打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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