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愛卿,近日以來,朕聽聞京城的秩序很是紊亂,嚴重影響到了百姓的正常生活,至於令郎是否有冤情,你最好還是詢問曹化淳或者洛養性比較好。”


    “而且,無論是誰,既然犯了錯,就要受到相應的責罰,觸犯大明律,當然也難逃牢獄之災,你還是弄清事情的前因後果,再讓朕主持公道。”


    “還有,朕不相信錦衣衛和東廠會亂來,如果令郎真的是清白的,就應該不懼錦衣衛和東廠的審訊,你又何必如此著急呢?”


    一時間,不管是黃立極,還是其他的官員,都是愕然不已,將到嘴的話語給咽了迴去,跟吃了一隻蒼蠅一般,心裏非常的難受,忍不住的一陣腹誹。


    “錦衣衛和東廠那是什麽地方?裏麵的人絕非是易與之輩,就算是無罪還三分過,何況自己的子侄並不是那麽的清白,多多少少有一些過失。”


    “我的兒子不過是與人鬥毆,不過是普通的民事糾紛,就算是有罪有過錯,也是京兆尹衙門的事情,怎麽輪到錦衣衛和東廠來管了?是不是過於小題大做了?”


    “哎...看來這筆銀子是非花不可了,無處伸冤。否則,要想從這兩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平安走出,那絕對是癡心妄想。”


    ......


    當然,不管這些官員的心裏有多麽不滿,有再多的牢騷,也不敢當麵指責什麽,隻能爛在肚子裏。


    何況,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僅僅是在這件事情上,子侄被抓,他們並不占理。


    有人歡喜有人愁,並不是所有官員的子侄都被錦衣衛和東廠抓去,其中以魏黨和皇親國戚居多,而那些東林黨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頗有幸災樂之意。


    賈亦韜沒有再理會那些官員與皇親國戚,也不在乎他們的子侄被抓之後的感受如何,目光再次轉移,還未開口,刑部尚書王在晉就主動地站了出來。


    “啟稟皇上,禮部尚書劉鴻訓出使朝鮮一事,已經調查的清清楚楚,絕無貪汙的行為,事實正如工部給事中顏繼祖所言,沒有任何的出入。”


    大殿裏再次安靜了,嗡嗡的小聲議論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寂靜,有意無意間,許多官員的目光看向了禦史袁弘勳等人,還有被顏繼祖揭發為魏黨的李恆茂、楊維垣一十一人。


    所有人都知道,隨著劉鴻訓之事的水落石出,這些人要倒黴了。


    “來人啊,傳朕的旨意下去,禦史袁弘勳、史褵、高捷本和李恆茂、楊維垣等十一人,革職查辦,交給東廠處理,揪出其他的魏黨餘孽,以正朝綱國紀!”


    很快,在東林黨的興奮之中,在魏黨一派膽戰心驚之際,一個個官員被除去官帽,由錦衣衛壓出奉天殿。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一下子那麽多的官員革職查辦,大殿裏的所有官員都知道,事情遠未停止,還有一個人必須為這些人負責。


    “施鳳來,身為內閣首輔,你可知罪?”


    幽幽的話語在迴蕩,看似漫不經心,卻有一股莫名的霸道意蘊,賈亦韜更是直直地盯著施鳳來,撲通一聲,後者立馬跪倒在地,向前爬了幾步,磕頭搗蒜,惶惶不安的答道:“微臣知罪....微臣知罪,願意接受聖上的任何懲處!”


    “好了,起來說話,不必如此....”


    賈亦韜擺了擺手,犀利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等到施鳳來顫顫巍巍的站起之後,這才繼續說道:“念你乃是三朝元老,為國出了不少力,朕就不深究了,退朝之後,你擬一份告老的折子,早些迴鄉養老吧,就不要在京城參合了。”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板子高高舉起,卻又輕輕放下,誰也沒有想到,作為魏黨的標誌性人物,黃立極與施鳳來會博得一個善終,並未追究以往之過。


    同時,那些未受波及的魏黨心裏升騰起一抹希冀,事情發展的並沒有那麽糟糕,隻要以後謹慎行事,就算被揪出曾經是魏黨,或許也可以黃立極和施鳳來一樣,迴家養老。


    “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主,內閣也不可能一日無主事之人。”


    隨著賈亦韜的聲音再次響起,頓時就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每個人都緊張了起來,心裏彌漫著濃濃的好奇之意,究竟會是誰接任內閣首輔,成為百官之首的存在。


    “即日起,李國?主持內閣,擔任首輔之職。”


    在那麽一刻,所有人都本能地以為,隨著施鳳來的倒台,一下子那麽多的魏黨被治罪,內閣首輔一定是東林黨人,最不濟也是一個中間人,比如最為擁護皇上登基的來道宗。


    誰也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會是這個樣子,新的內閣首輔居然還是有魏黨之嫌的李國?。


    “謝主隆恩...”李國?從人群中走出,叩頭便拜,整個人顯得很是激動。


    與此同時,賈亦韜的心裏很清楚,暫時穩住了魏黨一派,現在還必須安撫東林黨,予以一定的好處,方能讓兩者趨於平衡之態。


    畢竟,就算一下子清除了那麽多的魏黨官員,但魏黨在朝中依舊占據著很大的實力,需要東林黨的製衡,掣肘。


    “傳朕的旨意,召袁崇煥入京述職,重新啟用,恢複遼東巡撫一職,兼兵部左侍郎。”


    東林黨的官員就像打了一針興奮劑一般,隨著袁崇煥的重新啟用,他們在朝中的實力更強,越來越能與魏黨一派抗衡,擁有更多的話語權。


    畢竟,不同於其他地方的巡撫,自從建奴興起之後,禍亂於遼東,遼東巡撫就格外朝廷的重視。


    與此同時,相對於東林黨與魏黨的皆大歡喜,賈亦韜卻在謀劃著,暗自心想,不管曆史上的袁崇煥是忠是奸,都不能賦予莫大的權力。


    不管怎麽說,有一點不容反駁,袁崇煥擅自殺了毛文龍之後,使得遼東的局勢發生了轉變,變得動蕩起來,致使軍心惶惶,無人可像毛文龍那般,牽製住後金的主力,使得黃豬皮無法大舉進犯關內。


    對於賈亦韜而言,現在這個時候,他要的不是消滅後金,打敗皇太極,而是維持住遼東的目前局勢,如此一來,他才能放手的整肅朝綱,推行改革,使得大明的國力得意恢複。


    至於薊遼總督,登萊巡撫,賈亦韜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隻要那兩個人就位,遼東就能恢複到天啟年間的最佳局勢,一點一點的蠶食後金的勢力範圍,使得黃豬皮沒有一點入塞的可能。


    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大明王朝就需要一個相對穩定的環境,而大明王朝所麵臨的的最大威脅,就是遼東的建奴,畢竟,京師距離遼東太近了。


    至於東南沿海日益猖獗的海盜,不過是疥癬之疾,還威脅不到大明王朝的統治,賈亦韜一點都不將其放在心上。


    何況,算算日子,熊文燦該快到福建了,就任巡撫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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