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


    書房之中,周奎興趣盎然的把玩著昨晚競拍而來的奇珍異物,尤其是那幅《蘭亭集序》,更是愛不釋手,陶醉其中,就在這時,伴隨著一陣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聲,所有的好心情都被一個叫喊聲所打斷。


    “父親...父親...不好了,宮裏出大事了......”


    “嚷嚷什麽,鬼哭狼嚎的,你爹我還沒有死呢!”


    周奎頭也不迴的嗬斥了一句,顯得很是不滿,這個時候,周繹已經快步走了進來,一臉著急忙的樣子,並未理會父親的斥責,一把奪下《蘭亭集序》的同時,更是說道:“父親,你怎麽還有心情看這些東西?宮裏剛剛傳出來消息,不知道什麽因由,皇後姐姐被禁足三個月,在坤寧宮麵壁思過。”


    聞聽此言,周奎為之一愣,滿臉的怒意化為一陣驚愕,到嘴的話語更是全部咽了迴去,悠悠地歎息道:“如此說來,關於拍賣行的事情,咱們是一點沒戲了?”


    “父親大人啊,你怎麽還有心思關心這些,關鍵的不是拍賣行能不能到手,而是宮裏的情形非常的不妙,皇後姐姐沒來由的被皇上懲戒,田妃與袁妃全部被擢升為貴妃,再這樣下去,將會威脅到姐姐的後位啊。”


    說話之間,周繹已經是心急火燎,急得猶如五內俱焚,但周奎的反應卻是平平,沒有絲毫的危機意識。


    “繹兒,不用這麽著急,你姐姐乃是皇上的結發之妻,宣懿太妃選得的信王妃,如今宣懿太妃依舊健在,還掌管著皇太後的印璽,隻要你姐姐沒有大的過錯,就不可能會被廢除後位。”


    很顯然,周奎的這一番話下來,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使得周繹心安了許多,但依舊有一些擔憂的說道:“可是,父親,即便如此,姐姐的後位沒有威脅,但失去了皇上的寵幸,被田妃和袁妃爭了去,情況也不妙啊....”


    周繹的話語一頓,看到父親還是那麽的無動於衷,進而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道:“父親,切莫忘了,咱們家的這一切,可都是來自於皇上的賞賜,一旦皇上對姐姐產生了厭惡之感,以後可就沒有什麽好事兒能夠落到咱們頭上了。”


    周奎的神色終於冷了下來,現出愁眉苦臉的樣子,似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和緊迫性,語氣低落的問道:“繹兒,那你說...咱們接下來該怎麽做,才能挽迴如今的形勢?”


    “父親,兒子覺得,為今之計,就是盡快進宮,問問姐姐,打聽清楚,宮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使得皇上如此生氣?而且...而且...”


    看到兒子變得吞吞吐吐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周奎頓時心生不滿之意,催促道:“而且什麽?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這裏與為父打馬虎眼?”


    周繹長歎一聲,並沒有立即迴答,而是轉頭看向那些競拍而來的名貴物品,目光逡巡不定,這才幽幽地迴道:“父親,據兒子打聽而來的消息,皇上之所以這麽惱怒,懲罰姐姐,施恩於其他的妃嬪,主要是因為昨晚的拍賣會。”


    “昨晚的拍賣會怎麽了?”周繹適時地問了一句,眉頭微蹙,心裏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皇上,根據宮裏傳出的風聲,在昨晚的拍賣會上,皇上就混入競拍者之中,咱們的一舉一動,還有其他勳貴的以勢壓人,皇上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裏,記在心中。”


    “而且,凡是那些刻意打壓拍賣品的權貴,就在今天,皇上都借著一些可大可小的由頭,紛紛申斥了一番,至於那些正常競價的皇親國戚,都莫名地得到了褒揚。”


    聽到兒子的這些話,周奎的擔心之色反而消失了,神情變得凜然起來,恢複了鐵公雞的本色,很倔的說道:“哼~休想打這些東西的主意,它們可都是老夫真金白銀的買迴來的,即便是皇上也不行,除非要了我的老命!”


    這一刻,周繹深深地知道,父親的老毛病又犯了,愛財如命,心中長歎一聲,麵有無奈之色,接話道:“父親,我並沒有讓你將這些東西還迴去的意思,而是想讓你進宮一趟,向姐姐證實一下,事情的緣由是否真如傳言的那般?如果真得屬實,咱們以後再在拍賣行競拍的話,就要有所收斂,切莫再壞了那裏的規矩,破壞拍賣行的生意。”


    周奎的神色明顯緩和了許多,不再是緊張兮兮的樣子,一副誰敢虎口奪食、他就敢拚命的架勢,而是態度鬆軟了下來,和聲迴道:“好,明天一早,我就進宮見你姐姐,將事情弄清楚。”


    說到這裏,似乎想到了什麽,周奎的臉上露出古怪之色,嘟囔道:“真是奇怪了,自從大病了一場,皇上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有一些小家子氣。以前的時候,皇上雖然過得簡樸,舍不得在生活上鋪張浪費,但咱們皇親國戚絕對是沒話說,不會像現在這般斤斤計較。”


    此言一出,似有同感一般,周繹點頭的同時,附和道:“還真是如此,那次大病之後,皇上就很少要求宮裏削減例銀,生活開始講究奢華和享受起來。”


    幾天之後,隨著宮裏的這一場風波,京城裏發生了很大的震動,尤其是那些權貴階層,許多人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輕易不敢招惹是非,深怕皇上抓住小辮子不放,進行問責。


    拍賣行,又在進行著一場拍賣,鞏永固與吳用譽站在後台,遙遙地觀看著,此時,吳用譽滿臉的高興之色,喜不自勝的說道:“駙馬爺,皇上的這一招敲山震虎,來得太及時了,近日以來,拍賣之時,很少有權貴再亮明身份,全都按照規矩競拍,更沒有人再打招唿,將競拍價壓得極低。”


    鞏永固也很高興,聽得頻頻點頭,進而補充道:“為了讓皇家拍賣行、皇家賭樓以及皇家珠寶首飾行能夠正常營業,這段日子,皇上可是費了不少心血,小小懲治了不少的權貴與官員。否則,三處店鋪的麻煩還得不斷。”


    說到這裏,鞏永固的語氣一頓,隨之轉而問道:“對了,這段時日裏,三個店麵的盈利如何?”


    聽到這樣的問話,就像撓到了瘙癢之處,吳用譽整個人頓時變得春風滿麵起來,顯得很是得意,一副恭敬地神態,恭敬地答道:“啟稟駙馬爺,這將近十天的時間裏,三個店鋪的總營業額已經突破了四百萬兩白銀。而且,以目前的發展趨勢來看,未來的一段時間,獲利還將有所增加。”


    然而,鞏永固卻高興不起來,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自語道:“賭樓和金銀首飾行還行,前者能夠照常營業,後者不缺貨物的來源渠道,拍賣行就不行了,魏忠賢那些人的貴重物品馬上就要被拍賣完,如果僅靠收取傭金,幫人拍賣,拍賣行的收入將會大幅度的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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