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褪祛霓裳為奴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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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了一陣,連一灘血漬也沒有瞧見。周薇癱軟的坐在河邊一塊大石板上。衣裙上到處是泥土和樹杆上的青苔。鬢發也散亂了,活像一個逃難的人。


    “雞既鳴矣,朝既盈矣,匪雞則鳴,蒼蠅之聲……”忽聞一老者渾厚蒼勁的歌聲,穿蕩在山穀裏。


    周薇抬起頭,眼角還掛著淚,看到一艘小船緩緩悠悠的行駛過來。船頭一白發老翁精神抖擻的搖漿。


    周薇不禁站了起來。


    “東方明矣,朝既昌矣。匪東方則明,月出之光……”船在周薇麵前停下,歌聲亦止。


    老翁微笑著,臉上褶皺開花。


    “小姑娘,你獨自在這裏做什麽?”老翁關切的問。


    不問則已,一問周薇的眼淚又禁不住掉落了。不過一瞬間的事情,一條鮮活的人命便不知所蹤了。


    “有什麽傷心事?”


    周薇便將纖纖墜崖的事情說了一遍。


    老翁卻嗬嗬一笑說:“吉人自有天相,姑娘傷神又有何用?有別有離,命中注定,強求不來。”


    周薇將臉上的眼淚擦去。


    “姑娘家住何方,看老夫能順路載送一程不。”


    “我沒有家。”周薇淒然的說,“我要去汴京。”


    “此河可通大運河,北上汴京。老夫遊覽山河,也正想去大宋京都瞧瞧。小姑娘若不嫌老夫船破,行程緩慢,老夫可捎你一程。”


    周薇很驚喜,可是想到纖纖又暗然了臉色說:“可是,我還沒有找到纖纖。”


    “此時別離,也許是為日後的相聚。人生各自際遇,有此一別,並非壞事。”


    也許終該她獨自一人旅行,周薇再看看四周,祈求上天保佑纖纖之後,便上了小船。


    小木船雖然行駛緩慢,但是有老翁風趣的陪伴,旅途也並不寂寞。一月之後到達了汴京,周薇對老翁道謝,並問他要去向哪裏。


    “人生自古多別離。小姑娘祝你好運。”老翁笑嗬嗬的離開。


    周薇想起他響徹山間的歌聲,這是一個開豁的老者。有如此胸襟,麵對生死離別,也能淡然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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