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投誠,跟著本座,本座定不會虧待你。」


    酈鳶隻是笑,笑中卻充滿了諷刺,「那第二條呢?」


    「二,交出解藥,本座會讓你死個痛快。」


    他語氣裏的幽冷殺機,讓她眸色倏忽變寒,「嗤,那我選擇第三條。」


    「第三?」紅邪軒眉一挑,對她這個答案十分感興趣。


    「拚死與你一搏,我死了,你也活不成,要不要試試看?」


    他的臉瞬間黑的猶如鍋底,一雙星眸中滿是暴戾,「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這是找死!」


    「黃泉路上有閣下相伴,我會十分榮幸!」


    酈鳶眼眸一眯,不冷不熱的迴了一句。


    他的眼中頃刻間布滿冷意與狠毒,腳下的力道不自覺加重,無意識的碾壓中。


    酈鳶有理由相信,隻要這個男人稍稍動用點玄靈之力,她的腦袋很有可能頃刻間爆破。


    「好,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本座就送你一程!」


    男人耐心用盡,森寒如冰封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仿若在看一個死人。


    一股極具壓迫性的冰冷威壓很快從他身上釋放出來,酈鳶覺得自己的頭都要被擠破,混沌的劇痛讓她咬牙切齒堅持著,逐漸模糊的視線,讓她手中的銀針握得死緊死緊。


    就在男人突然抬腳將她踢飛,試圖對她使出最後一記沉重的一掌時,酈鳶手中的銀針,趁著這個空檔,嗖嗖嗖的朝他飛了過去,男人躲避銀針的同時,掌風亦不忘掃過她的胸膛。


    嘭!!!


    一擊即中!


    巨大的威力之下,她算不上強壯的身體竟將柱子生生撞斷,而後,借著這股衝擊波,朝外飛去!


    痛!


    好痛!


    中掌之後,她感覺黑純加注在她身上的一切偽裝,盡數被泄去。


    無疑,這個過程是極其痛苦的,痛的她感覺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燃燒……


    當熟悉的輪廓恢復時,她的五髒六腑似乎都已錯了位,下墜的速度很快,快的讓她來不及去欣賞東方即將露出的魚肚白,越來越模糊的視線衝擊著她的視覺神經。


    周身的各處感官指標,在不停的下降……


    長如羽扇的睫毛在費力的掙紮後,終還是無力而不甘的閉上。


    這下,要被摔成肉餅了吧!


    啊,這種死法還真是憋屈啊!


    可惜,她已經沒有意識去體驗這個了。


    ……


    忽的,一道黑影驀地從半空中一躍而出,準確無誤的接住她下墜的身體,幾個旋身彈跳之後,竟完美無誤的落地。


    可惜的是,那個人兒,已然感覺不到這些了。


    來人高大挺拔,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從酈鳶奄奄一息的容顏上挪開,冷冷的抬起,目光不其然的對上正翩然飄下的那抹紅影。


    「你傷了她?」


    男人冰冷的嗓音仿佛凝了一層寒霜,讓剛剛落地的人不寒而慄。


    「是又如何?」他討厭他的眼神!


    可當他的目光聚焦在男人的容顏上時,卻倏然一變:「衛玠?怎麽是你?」


    「你傷了她!」


    麵對他的無視,紅邪媚眸中倏地閃過一抹暴戾:「是我,是我,怎樣?」


    不是已經告訴他了嗎?


    用得著這樣反覆重複嗎?


    年紀輕輕,難不成就耳背了?


    這人誰啊,至於讓你一個大男人緊張成這樣?


    我勒個擦!


    誰他娘的來告訴他,為什麽高大威猛的十三號突然間縮水,竟變成麵前這個矮不隆冬,黑不溜秋的胖丫?


    自來對嚮往美麗的紅邪,在看到酈鳶那張臉之後,忽然有一種暴走的衝動。


    媽媽呀,他那一掌何時威力如此之大了?


    竟然可以將一個大活人瞬間變矮,變胖?


    靠,居然連性別也改變了?


    直到衛玠幽冷的嗓音響起,才將他拉迴現實。


    「我的女人,你也敢動?」


    就算這個女人再怎麽醜陋,那也是他衛玠明麵上的未婚妻,此人一聲招唿不打,就將人打殘至此。


    分明是在老虎頭上拔毛。


    找死!


    「什,什麽?你,你的女人?」


    紅邪一臉懵逼,眼神飄忽而幽深的看向衛玠的懷裏,嘴角抑製不住的,使勁兒的抽搐了下。


    大哥,什麽玩笑不好開,你開這等玩笑?


    「你衛玠的眼光,何時變得如此別具一格?」


    心裏這般想,竟然不自覺給念叨了出來。


    衛玠黑眸一沉,並沒說話,隻是冷冷的睇了他一眼。


    雖然隻有這一眼,卻已讓他渾身寒毛直豎。


    明明他的實力比不上他,可他的氣場卻比他還要強勢,這男人,要不要這般的霸氣啊?


    「毒門?這筆帳,本王記住了,紅邪,但願你還能活到本王找你的那一天!」


    音落,影消!


    等紅邪反應過來的時候,哪裏還有衛玠的影子?


    他慣有的笑顏上,驀地劃過一絲挫敗。


    想他堂堂毒門門主,今個兒竟然接連被兩個人威脅。


    更可恨的是,這兩個人還都來自四方大陸。


    無論是實力還是勢力,都無法與他毒門紅邪相提並論。


    而他,竟然就這般毫無招教之力的任他在眼皮底下溜走了?


    真是……蠢的不要不要的!


    卻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陣慌亂的腳步,紅邪驀地轉過身,這才注意到,塔樓的四周圍,橫七豎八的躺了無數具屍體。


    他的人,龍帝國的人,竟然就這般無聲無息的死了?


    是誰的傑作?


    如果剛剛他沒看錯的話,衛玠懷中的人,就是那個酈鳶?


    若她是酈鳶,也就不難解釋,她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毒功了。


    最後的那幾枚銀針,如若不是靠玄靈之力將自己包圍起來,他真不敢保證,自己是否能躲得過去。


    隻是,他至今想不明白,這個酈鳶究竟用什麽辦法將自己變成十三號的容顏和身高?


    居然還沒有一絲違和感。


    這簡直就是奇蹟!


    「不,不好了門主,衛玠,衛玠他們,他們突破防線了,如今,如今天已亮,所有毒人都,」


    對方的話還沒說完,卻已注意到周遭躺著的屍體,當即麵色一變,「這,這是怎麽迴事?」


    來人的話,並沒有讓紅邪感到絲毫的意外,衛玠能有時間追到這裏來,必然有了退路。


    真沒想到,如此一百多號人的隊伍,竟然生生的避過了多達千人的喪屍群。


    他們竟然真的熬到了天亮。


    難不成他們已經看出了這些喪屍的弊端?


    繼而不斷的拖延時間?


    「門,門主?您沒事吧?接下來,我們要怎麽做?要不要追?」


    紅邪一記閃亮的眼神飈過去,咆哮出聲。


    「追,追你大爺啊追,沒看到這裏什麽情況?還不趕緊清點人數?」


    那手下嚇得脖子一縮,正要離開,不經意間抬眸,卻讓他瞳孔猛然間放大。


    「門,門主,」


    「又有什麽事啊?」當紅邪暴躁的聲音響起時,那人卻顫抖著手指,指向了他的鼻子。


    這個時候的紅邪,似是才感覺到似有什麽溫溫熱熱的液體,從他的鼻子中流出。


    在他怔楞在原地,小心翼翼的摸上去時,那手下卻突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很快,紅邪就意識到他的驚恐來自哪裏。


    他的眼睛,耳朵,嘴角,甚至是後庭,都感覺似有什麽流出。


    整個樣子,無比的陰森恐怖。


    「血,好多的血,門主,你,你真的沒事嗎?」


    那些手下哆哆嗦嗦的指著自己,害怕的不行。


    可是紅邪,卻除了感覺有液體流出外,竟沒有其他特別的感受。


    再看自己的手臂,那裏漆黑的痕跡還在,甚至不知不覺間,已經蔓延至全身。


    除了這顆腦袋外,基本上已經徹底被毒腐蝕。


    想到他對十三號出手之前他的警告,紅邪的心,莫名的慌了起來。


    難不成,此毒,真的很厲害?


    可是,他所探到的脈搏,卻平靜安穩,如若不是確定中了毒,僅憑脈搏,定然發現不了。


    越來越心慌的紅邪,麵對手下的驚恐的表情,最終選擇了落荒而逃。


    留下一眾門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滿是悚然的後怕。


    「老天,我們沒看錯吧?門主他,他這是中毒了?」


    「剛剛這裏發生了什麽?」


    「怎麽不見與門主朝夕相處的紅狐?」


    是啊,紅邪跑了,酈鳶走了,那麽之前在塔樓之上,鬥的難解難分的兩隻寵物呢?


    如今卻是跑到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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