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黑純卻告訴她,要想找到更多的線索,就必須身臨其境。


    這樣遠遠的躲著,永遠沒有解決之法。


    這是要讓她以身犯險?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


    「厄運之穀你都不怕,區區變異的人類,何足畏懼?」


    酈鳶翻了個白眼兒,「你說的容易,你也說了那是變異的人類,那萬一我被傳染了怎麽辦?」


    「這不是你們醫者自來推崇的高風亮節?捨己為人?」


    酈鳶不屑冷笑,「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有什麽醫德,我的醫術和毒術,都是建立在同等的利益條件下。」


    「這裏我已經看過了,四麵都是平原,除了這個鎮子,幾乎一眼都能望的過來,你們能往哪裏逃?總不能再拐迴黑暗之林裏吧?」


    這才是真正讓酈鳶發愁的地方,本來他們還慶幸有了休息的地方,卻不想剛出狼穴,又入蛇窟啊。


    「可惡,你說我白天怎麽就沒發現這裏的奇怪之處呢?」


    「這才是人家高明的地方,連你和衛玠都沒發現,足以可見,這裏的偽裝是成功的,好了,別再這裏想東想西了,早早的付諸於行動,或許更能發現什麽。」


    多餘的,卻是一個字也不想說,任憑酈鳶怎麽問,也沒問出個什麽來。


    這就是黑純的獨特之處。


    她從未將它當做她的契約靈獸,更多的時候,是當做自己的導師。


    這兩年的指點,她的毒術之所以淩駕他人之上,與黑純有著至關重要的聯繫。


    她相信,這裏,它不是沒有辦法,而是想要看看,她到底要如何做。


    對於這點,酈鳶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看來這次,她不開掛是不行了啊?


    「那些怪物過來了,怎麽辦?」


    所有人都沒見識過這等場麵,慌亂也實屬正常。


    酈鳶迴過神來後,看著密密麻麻的喪屍群,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直直的看向衛玠。


    「你也看到了,四周圍全是開闊地,我們已經被逼的沒有退路,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衝出去,或許能找到一條生路。」


    等,是絕對不能解決問題的,唉,他們在這裏耽誤太久了,早知道就應該剛剛發現的時候就衝出去。


    現在,可不就陷入被動的境地了?


    這個說法,縱然大家不願,可也知道,是唯一的活路。


    「嗯,走吧!」


    衛玠倒是痛快,一聲令下,其他人誰敢說不?


    於是,默契自然而然的形成。


    衛玠的人馬開路,酈鳶的人馬殿後。


    能出現在這裏的人,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的精英?


    武力值自是沒話說,可他們麵對的並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而是變異之後,身體各機能早已發生天翻地覆的喪屍。


    由於擔心因素過多,是以大家打算採取一擊即中的辦法,可真正對上了,才發現,所有的武力值到了這裏,都變得那麽蒼白。


    「靠,這些是什麽怪物,身體竟然比石頭還要硬,怎麽打都沒反應?」


    「奶奶個熊,他們的力氣怎麽這麽大,啊,這牙是不是也太長了?隻知道啃咬,白癡嗎?」


    「變態啊,血流了這麽多,竟然沒事人一樣?」


    ……


    在一輪一輪的攻勢之下,這些喪屍的弊端才逐漸暴露出來。


    一,感應到人類的靠近,會本能的想要啃咬,吸血。


    二,身體對各種外力因素,沒有任何感覺,怎麽打怎麽砍都不動聲色。


    三,可一旦失血太多,喪屍會陷入短暫的暈厥,但不會死亡。


    一定要趁這個機會,讓他們徹底死亡。


    因為除此之外,尚處在巔峰狀態的喪屍,基本上屬於刀槍不入。


    要想讓他們死,就必須放血。


    沒了血的喪屍,無異於沒有了鼻子的野獸。


    而酈鳶在與喪屍的接觸中,則更加注重他們的血液,以及身上那種不正常的螢光綠。


    這種綠光在月光的映射下,顯得尤為的刺目,猙獰。


    在別人砍打砍殺時,酈鳶卻不斷在那些已經倒下的喪屍間來迴穿梭。


    那些屍體基本上被她翻了個遍,有的甚至毀的慘不忍睹。


    周遭的漢子們哪裏經歷過如此血腥的場麵?


    他們一邊要應對喪屍群,一邊還要時不時的護著酈鳶。


    就是因為還要護著她,所以才看到那血腥的一幕,作嘔的味道讓他們將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有些心理素質差的,直接軟到了地上,被酈鳶嫌棄了好一通。


    不過,這麽一大通翻找下來,總算發現這些喪屍並不是由蠱蟲控製,起碼他們體內是什麽蟲蠱也沒有的。


    既然不是蟲蠱,那就隻能另尋途徑了。


    雖然千小心萬小心,可還是有不少人被咬了,被咬之後的他們,立即被酈鳶餵服一些當初治療衛玠時的解藥。


    即便不能根治,卻也能拖延一些時間,讓她更深入的了解喪屍演變的過程。


    在酈鳶埋首於各種屍體間的時候,打前鋒的衛玠卻爆發出驚人的能力。


    手中的長劍,猶如閃電般劃破虛空,即使與他對陣多次的手下,也被他淩厲的手段所折服。


    明明身形微動分毫,那些朝他如泉水般湧過來的喪屍群,卻被遠遠的陣飛,尚在半空中的身體,在他劍力的操縱之下,竟直接斷成兩段兒,如風箏般,狠狠的砸落在地上。


    這一幕被酈鳶和蘇虞瞧到,兩個人同時渾身抖動了一下,同時心裏麵也對他的能力更加驚了幾驚。


    「這個人,不能惹啊!」


    酈鳶幽幽的一句話,讓一直護在她身邊的蘇虞很是不滿,「還說呢,你已經招惹上了。」


    可不是,不但招惹上了,未來還挺麻煩的啊,那婚約!


    擦,一想起婚約,酈鳶整個人就不好了,她現在才十歲啊,這和童養媳有什麽區別嘛?


    有衛玠這麽位超強者在前麵開路,後麵的眾人明顯就輕鬆了許多,可即使輕鬆,也輕鬆不了多少,因為他們要麵對的,可是上千之多的喪屍群啊。


    一百對陣一兩千人的大群體,怎麽看怎麽都吃力。


    「如何了?可是有什麽發現?」


    蘇虞又踹飛了一個試圖朝酈鳶撲過來的喪屍,著急的迴頭看了她一眼。


    酈鳶心裏也嘔的要死,但越急意味著越無辦法,「這事不是急就能解決的。看來我們今晚就隻能好好的與這些噁心的傢夥相處了。」


    當整個鎮子幾乎被惡臭的血洗禮了一遍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在本鎮最高的那座高塔之上,那名紅衣男子,再度悄無聲息的現身。


    彼時的他,妖孽的容顏上,正綻放出一個魅惑的笑容,神色睥睨的掃視著狼狽不堪的酈鳶和衛玠。


    一旁的小嘍囉頗為得意的看著這一幕,「這次看他們怎麽折騰的出來,就算不被咬死,也要被累死。」


    目光掃到最前方的衛玠時,他的話鋒猛然一轉,「門主,這個衛玠的本事倒是不小,上次被蟒蛇吞竟然都沒死,您說,他究竟是什麽材料造就的?中毒那麽深,也能活過來,實乃奇蹟!」


    「幸虧那個礙事的鳳芫已經被處置了,如若不然,皇子殿下,隻怕不會這般容易放過咱們。」


    紅衣男子淡然垂眸,眼底卻劃過一絲旁人無法察覺的陰冷,薄唇輕啟,「處置?嗬嗬,你以為鳳芫會這麽輕易的就死去?你未免也太過小看那個鳳池山莊了。」


    「門主,這,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難道那個鳳芫還沒死不成?」


    紅衣男子漫不經心的往嘴裏塞了顆糖豆,似笑非笑的道:「一個隻在兩年間就迅速崛起而沒有被各路勢力吞併的新勢力,在四國盛會上如此大放異彩,甚至還坑了四國皇帝的四道聖旨,你以為,她會不做任何準備?」


    小嘍囉一臉頓悟,「對啊,若是她就這麽死了,那些聖旨,豈不成了……,還有那些金子,有命拿,沒命花,她又何必將鳳池山莊推向那麽高的位置?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可在細想之後,又一下子苦了臉,「那門主,咱們的對手豈不是又多了一個?鳳芫如此,如今又冒出來一個酈鳶,這,這不是明擺著與咱們作對的嘛?還不偏不倚的,正好與咱們毒門正麵交鋒,這,這不是?」


    後麵的話無需多說,也知道有多沉重。


    與之對比,紅衣男子的反應卻截然不同。


    好看的桃花眼一眯,長長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深深的剪影,黑眸之中更是帶著濃濃的趣味兒。


    「能在四方大陸遇到這麽強勁的對手,這可是十分難得的事,有挑戰的人生才精彩,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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