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最快的時間,沈言將夜修羅的傷口處理好了。


    不過沈言還是覺得很奇怪。


    看起來夜大哥傷的很嚴重,其實,他肩膀上的這一劍,避開了所有重要的位置。


    除了血流的多點之外,一點事情都沒有。


    她就更加好奇,夜修羅是怎麽受傷的了。


    隻是他現在因為失血過多,昏昏沉沉的,也是問不出來什麽。


    想要知道原因,大概就隻能等他恢複好了之後再說了。


    收拾好了東西之後,沈言就要拿清池準備好的熱水跟棉巾替夜修羅擦幹淨身上已經有些幹涸了的血液。


    一看見沈言又要去接觸夜修羅的身體了,阮輕煙站在身後,秀眉就是一皺。


    在心裏糾結了半天,才終於鼓起勇氣,再次打斷了沈言要做的事情。


    她蹲下身子,抽過沈言手裏的棉巾,對著沈言柔聲的說道:


    “相公,你都累了一天了,夜大哥既然已經沒事了,就讓我照顧他吧!”


    一聽這話,沈言就愣住了,難道真的像清池說的,輕煙要出牆了?


    “呃,娘子,這,這不太方便吧。”


    沈言說的其實還挺委婉的,可這話在阮輕煙聽來,卻是刺耳的很。


    她居然跟她說不方便?


    若說她阮輕煙不方便,那她沈言就更不方便了,她是絕對不會再給沈言出軌的機會的。


    雖然心裏這樣想,可是阮輕煙的臉上卻是一點都沒表現出來,依然是一臉的溫柔體貼。


    “相公,照顧病人,還分男女麽?你是大夫,我是大夫的妻子,我自然是要幫你分擔的啊。


    好了,你就聽我的,我一定會把你的夜大哥照顧好的,你給我好好的迴去休息,行麽?”


    其實沈言還打算在說什麽的,可是人家既然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了,她也隻能是點了點頭。


    “那,那就辛苦娘子了,正好,趁這個時間,我去給夜大哥煎副藥。”


    說完,帶著清池轉身就離開了。


    直到房間的門被關上那一刻,阮輕煙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迴過頭,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赤裸著上半身,昏迷不醒的男人,阮輕煙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不就是給男人擦個身子麽?有什麽大不了的,為了自己的幸福,為了自己來之不易家庭。


    她什麽都能做的到的。


    加油,阮輕煙。


    在心裏給自己打了一遍氣,阮輕煙才開始小心翼翼的擦拭著那完美的幾乎無懈可擊的身體。


    隻是她並不知道,就在她剛才一靠近的那一刹那。


    夜修羅就已經進入了煎熬模式。


    為了不讓自己被看出來是在裝暈,夜修羅都已經驅動自身的內力,去鎮壓身體裏那越燒越旺的火焰。


    可是,他剛熄滅了一處的火,阮輕煙的指尖就好像是一團移動的小火苗一樣,又輕易的將他點燃。


    要不是有著強大的內力支撐,他大概已被逼出內傷了。


    與此同時沈言也迴到了自己的書房。


    她今天真的是有點累,不單單是身體累,心更累。


    所以,跟清池口述了一遍方子之後,就不再管煎藥的事情了,她現在就想好好的睡一覺,等睡夠了,再去麵對那些流言蜚語。


    可,當她關上書房的門,轉過身子,就要脫外衫的時候。


    一個一身白衣,身材修長的男人,正慵懶的躺在自己睡覺的軟榻上,專心致誌的看著一本醫術。


    “迴來了?”


    清涼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劃過了沈言的耳膜。


    放下書,慕錦塵就是目光灼灼的看著門口一臉怒氣的沈言。


    “慕錦塵,你還有臉來,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


    “早上怎麽了?你那破簾子不結實,還怪我麽?”


    他的語氣理直氣壯的,表情更是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看的沈言在心裏默默的給慕錦塵點了一個讚。


    他睜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已經是爐火純青了。


    就連她沈言,也甘拜下風。


    可是自己被欺負成這個樣子,要是再不反抗,他真拿自己當軟柿子捏了。


    輕抿了一下嘴唇之後,沈言就是燦燦一笑。


    “那,你的意思,就是怪我咯?”


    說著,就也走到了軟榻的前麵,抬起屁股就坐在了慕錦塵的身邊。


    “嗯,還知道自己錯,孺子可教也。”


    話音落地,他的手就開始不安分了起來。摟著沈言的腰,就把她往自己的懷裏帶。


    沈言就知道他會這樣,她手裏的那根銀針早就準備好了。


    可就在那銀針的針尖,馬上就要紮進去的時候。


    就好像是早就預料到她會有這一手一樣。


    慕錦塵一個反手,就捏住了她的手腕,並把她整個人都壓在了身下。


    “多少次了,還不長記性,你要是紮我,是不是還得給我喝你的血,給我解毒?


    沈言,你現在可是我的,不管是你的人也好,心也好,血也好,你都是我的。


    沒有我的允許,就算是你自己,也不能隨便的損害。


    懂麽?”


    “你混蛋。”


    掙紮著,沈言就要從慕錦塵的身底下起來。


    可是她的力氣跟慕錦塵的力氣比,簡直就是杯水車薪啊,用了半天勁,她們倆的姿勢依然是沒有一點改變。


    憋著嘴,沈言都快要氣哭了。


    他做了那麽大膽妄為的事情,他還有理了。


    然而,還沒等她做出言語的反擊呢,她的唿吸又一次被輕易的奪走了。


    還想著咬緊牙,不給他肆意掠奪的機會呢,結果……


    想法是很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他真是技術越來越好了,好到她隻露出了一絲縫隙,他的舌頭就能輕易的撬開她的全部。


    “嗯……”


    不自覺的,沈言就已經輕吟出聲。


    這就像是出陣前的戰鼓一樣,鼓舞著慕錦塵的氣勢。


    從柔軟的唇瓣,到小巧的耳垂,在到她纖細白嫩的脖子。


    慕錦塵恨不得,現在就把她全部吃進口裏。


    可是性別的相同,他還真就不知道該怎麽吃。


    頭一次,慕錦塵在心裏有了一個,她要是女人就好了的想法。


    也就是在兩個人吻的昏天暗地的時候。


    早就關了大門的醫館外麵,傳了了一陣非常急促的敲門聲。


    被這麽一打擾,沈言也瞬間就恢複了了理智。


    這個時間,來敲醫館門的,肯定是要她去救命的。


    隻用了三秒鍾就平穩了自己的唿吸,沈言救死扶傷白衣天使的模式就再次上線了。


    “我出去看看,你等我。”


    說完,就快步的走出了房間。


    聽著房門開開,又關上的聲音,慕錦塵就是一臉的鬱悶,他雙手枕著自己頭,目不轉睛的看著頭頂上,那根棕紅色的房梁。


    看來以後想要跟沈言親熱,就一定不能在她的醫館。


    這變數簡直太多了,多的都能要命了。


    可是天都這麽晚了,他還是有些擔心沈言。


    而另一邊,當沈言跟清池走到大門口,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


    沈言就覺得自己可能是看錯了。


    這大半夜的,京兆府尹張大人,來這幹什麽,在張大人的身後,還跟了一隊的衛兵。


    莫不是,張家那老太太又不行了?


    可又不對勁啊,老太太要不行了派個下人來通知一聲便是了。


    這陣仗,怎麽看,怎麽像是來抓人的。


    難道,她今天跟慕錦塵擁吻的事情,觸犯了國法了,就連專管京城治安的京兆府都來拿人了?


    就在沈言胡思亂想的時候。


    張大人就是一臉凝重的開了口。


    “沈大夫,這麽晚了還來打擾,真是有些過意不去啊!”


    說著就是對著沈言作了一個揖。


    沈言剛想說沒事,結果他身後就傳來了一個冰冷又熟悉的聲音。


    “知道過意不去還來打擾,張複生,你可真是會說話啊。”


    伴隨著聲音而來的,還有一個強大的氣場。


    張複生哪裏能想到,王爺竟然會出現在沈言的醫館,他看見慕錦塵從裏麵出來的那一刻,白胖胖的圓臉都有些扭曲了。


    “王,王爺,下官,見過王爺。”


    磕磕巴巴的把話說完,就是要下跪。


    “免了,有事說事,沈大夫累了,還要休息呢。”


    若不是門前的人太多了,沈言真想一腳就踹在慕錦塵的身上。


    他宣布主權還沒完沒了了麽?


    早上的時候就已經昭告天下了,晚上也不放過她,他到底是要幹什麽!


    還有,這個張胖子,天生就是個大嘴巴。


    大概明天早朝的時候,王爺深夜現身沈氏醫館的事情,就會傳遍整個朝野上下了。


    隻是,張複生此刻已經是沒心情去關沈言跟慕錦塵的八卦了。


    “迴王爺的話,下官真是迫不得已才來找沈大夫的。


    前些日子,京城出了兩件命案,死的全都是妙齡少女,這案子,京兆府一直再查,可是卻是絲毫沒有頭緒。


    誰知道,今天又接到了一起報案,死者依然是一個十六歲的姑娘,這姑娘的身份還特殊的很,下官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不得已,才來找沈大夫幫忙驗屍的。”


    說完就又是對著沈言鞠了一個躬。


    “怎麽個身份特殊法?”


    慕錦塵就知道,要不是案子大過天了,張複生高傲的老狐狸,才不會低聲下去的來求人呢。


    京城已經在他手裏有八年的時間了,不管是多大的案子,用了多長的時間,他都破的了。


    今天,他來求沈言,就一定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才會如此低聲下氣的來求人的。


    張複生聽見王爺這麽一問,就是歎了一口氣。


    “王爺,那女孩,是江爵爺的表妹。


    你也是知道的,江爵爺是怎樣一個人。


    他說,要是三天破不了案子,就要鬧到金鑾殿了。”


    “你是說,江燦?”


    “正是。”


    得到了張複生的明確迴答,慕錦塵才總算是理解了為什麽張複生會是這個態度。


    這個江燦可真是棘手的很啊。


    然而,沈言關注的地方卻不是什麽江燦。


    “張大人,那些女孩的死因是怎麽樣的?”


    被沈言這麽一問,張複生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死的三個女孩,全都是被挖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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