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然微微一笑,就走到了慕錦塵的身邊。

    “我當然有辦法了,太皇太後臨終之前,可是給我過一麵令牌的,這後宮裏,還沒有我慕安然去不了的地方。”

    話說到這,慕安然就停下了,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慕錦塵,好像是在等著他的某個迴答一樣。

    而慕錦塵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心裏也明了了,他這個皇姐姐心裏想的是什麽。

    “好,我答應你。”

    其他的話。慕錦塵什麽都沒說。

    兩個人就像是在打著啞謎一樣,讓坐在後麵的皇上摸不著頭腦。

    不過,不管他倆之間有什麽交易,隻要這件事情不要再來煩他。就什麽都好說。

    “咳,朕有些累了,你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還有就是,從今天晚上開始,朕要在玉佛院閉關參禪,就算是天塌了,也不要來打擾朕,知道了麽?”

    把這話一說完,慕錦銘就腳底抹油一樣的走了。

    雖然這皇宮是他皇帝的皇宮,但是那些麻煩的事情,他真的是聽都不想聽,有時間,還是做做詩,禮禮佛的好。

    那些糟心的事情都交給他攝政王就好了。

    目送走了皇帝,慕錦塵又把臉轉到了慕安然的身上。

    而此時,慕安然已經把一塊金鑲玉的金牌,遞到了慕錦塵的眼前。

    “你可記住了,你答應我的事情,要是你敢反悔,可別怪皇姐姐我翻臉不認人。”

    “嗯。”

    慕錦塵接過金牌,就緊緊的握住了手中,他現在是片刻都不想耽擱,對長公主點了一下頭,就快步的從大殿裏出去了。

    偌大的屋子當中,就隻剩下慕安然一個人。

    說來也是奇怪啊,她這個弟弟,就算是在千軍萬馬之前。都不曾露出過任何慌亂的神情,沒想到,因為一個江湖小郎中,都快要逼宮了。

    她可真是想見見,那個沈言到底是什麽人。

    不過話說迴來,在沈言的這件事情裏,她也被人算計了。

    就說昨天怎麽會那麽巧讓她聽見朱雀進宮的消息。

    原來是有人想要用她來支開朱雀。

    哼,真是好大的膽子啊。誰都敢利用。

    她在這宮裏早就習慣了這些勾當,可是如果因為這件事情,讓朱雀受到牽連,那可就是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清麗的臉上。閃過了一抹肅殺,不過卻是稍縱即逝。

    一想到,剛才老十四答應自己的事情,她就又開心的不行。

    就連看著外麵那有些陰沉的天空,心情都格外的舒爽。

    朱雀啊,朱雀,看你還怎麽躲著我。

    與此同時,慕錦塵已經帶著麒麟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內務府大牢的門口。

    他自幼在宮中長大。內務府裏的那些殘忍的逼供的手段,他是早有耳聞,他隻能期盼,沈言不要嘴硬,不要抵抗。

    就算是她現在就畫了押,也不要受到皮肉之苦。

    外麵的事情還有他來做,她隻要讓自己好好的,別受傷就行了。

    因為拿著太皇太後親賜的金牌。大牢門口的守衛並沒有阻攔王爺。

    不過他來到大牢的消息卻是用了最快的速度被送到鳳儀宮。

    傅雨清還在罵那幾個奴才沒用呢,一聽見慕錦塵拿著長公主的令牌,去了大牢。

    她的臉色不由的就變了。

    ……

    悠長的走廊,彌漫著難聞的氣味。

    昏暗的光線。讓慕錦塵的心又沉了幾分。

    被看守領著走了好長的一段路,才在最裏麵的一間牢房裏,看見了那個渾身是血,蜷縮在地上的人。

    慕錦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昨天從王府離開的時候。明明都是好好的,結果,隻是一天的時間,就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這大概是他這輩子,最難以控製自己情緒的時候了。

    他不應該去找皇上的,他應該直接就來拆了這內務府的大牢。

    不,他就不應該讓沈言被帶走,昨天就應該把人搶迴來。

    一切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隨著鐵鏈嘩啦嘩啦打開的聲音,慕錦塵緊緊攥在一起的手,關節已經開始泛白了。

    他看了身邊的麒麟一眼,低聲吩咐道:

    “你去外麵守著,任何人,不能進來。”

    說完,就腳步十分沉重的邁進了牢房那高高的門檻。

    沈言昏昏沉沉之中就感覺到了一雙有力的手,把自己抱了起來。

    “嗯?”

    好疼,雖然那雙手已的動作已經非常的輕了,但是她身上的傷口還是很疼。

    不自覺的就呻吟出了聲。

    慕錦塵看著她好像在極力忍耐痛苦的樣子,心都要碎了。

    “沈言?”

    柔聲的說了一句,慕錦塵就把她的那張小臉抬了起來。

    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口。清晰的印在她那張不大的臉上。

    淤青的嘴角上,還掛著已經幹涸的血液。

    “王,王爺?”

    聽見有人叫自己,一直被困在夢魘中的沈言。終於睜開了眼睛。

    她看著自己麵前,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麵孔的時候,就跟做夢一樣。

    可渾身上下每一個部位傳來的疼感又告訴她,這不是夢。

    四目相接的那一刹那。

    沈言就哭了。她所有的堅強,所有的忍耐,所有的倔強,在他的麵前都沒有了。

    有的就隻是委屈。

    “王爺。你總算來了。”

    眼淚混著臉上的血漬滾落了臉頰,滴在了慕錦塵的手上。

    滾熱的溫度,燙的慕錦塵有些猝不及防。

    一時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隻能是抱著她的身子,輕輕的摸著她的頭。

    他都做了什麽,她在外麵的時候,自由自在的跟一隻小燕子一樣。

    她哪裏吃過這樣的虧。

    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帶她迴京。讓她進宮。

    隻是現在說著一切,都已經晚了。

    見慕錦塵不說話,沈言還以為他是在生自己的氣。

    吸了吸鼻子,就把自己的臉抬了起來。

    “王爺,沈言給你添麻煩了,我對不起你。

    “你說的對,我就是小聰明一大把,關鍵時候沒腦子。

    “我要是能多考慮考慮,多想想,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我真的,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沒殺人。”

    好不容易把這寫話說完,沈言就開始哭了起來。

    慕錦捧著她的臉,小心的用拇指幫她擦著眼淚。

    “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這件事情,不怪你,要怪,隻能怪我,是我,沒保護好你。”

    現在,慕錦塵心裏麵全都是深深的自責,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此時此刻,沈言在她心裏的位置,已經變了。

    他已經沒有辦法再用對待朋友,兄弟的感情來對待沈言。

    一顆種子其實早早的就種在了他的心裏,如今,已經開始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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