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哥兒如今是迷戀上了拚圖了。溫婉對此不得不感歎,她這大兒子到底是哪路神仙下凡啊!話說她自己拚圖要拚半天,孩子更是不要說了。但是睿哥兒小小的人卻非常的有興致,慢慢地拚,一天也能拚完(隻是拚完,不是拚對)。這麽小就耐性十足。隻要性子不變,溫婉對這小子的將來,是真的不擔心。有這麽聰慧穩重的兒子,還謀劃什麽,什麽都不用謀劃了。


    夏瑤每次聽見溫婉的感歎,就笑著說這都是遺傳溫婉的。做事不慌不忙,耐性十足(溫婉的忍耐力不是常人所能比的)。估計郡主小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


    溫婉仔細一想,好像她從小到大,還真沒為什麽事急眼。溫婉抱著大兒子樂嗬嗬地說道:“我家睿哥兒模樣像這爹,性子卻像著娘。”


    瑾哥兒見著溫婉又隻抱哥哥不抱他,不幹了。爬到溫婉身邊,非常地委屈。溫婉摟著兩孩子樂嗬嗬地笑著說道:“瑾哥兒估計是樣貌像著我,性子像這他爹呢!”


    夏瑤聽了大笑:“聽說當年將軍也是京城的一霸。如今還有人說起將軍,就說將軍小的時候打遍京城無敵手啊!”


    溫婉相信這話是有水分的:“白世年自小就在寺廟長大,性子應該很溫和才對。怎麽會成為京城小霸王?”溫婉對這個傳聞非常懷疑,這後麵是否有什麽不知道的故事。或者是被人汙蔑的。


    夏瑤撲哧一聲:“郡主,你覺得將軍的性子,恩,溫和?”溫和才奇怪呢!若是溫和,怎麽會跑參加武舉,又怎麽會去參軍。那應該是一個文弱書生才對。


    溫婉嘟囔著。這寺廟也是白呆了:“小寶,千萬別像你爹。若是像你爹,娘我還不得頭疼死。”京城小霸王,那也是半個混混了,隻不過是高級混混了。


    瑾哥兒也不知道溫婉在說什麽。見著溫婉額頭的一縷垂下的頭發。用力拉。扯著溫婉頭皮發麻。疼得溫婉很想拍他的小屁屁。


    溫婉的頭發解救出來以後:“這臭小子絕對像著他爹。你說他爹在寺廟呆了五六年都沒磨去這性子,難不成將來真得成為紈絝。”


    夏瑤努努嘴看著睿哥兒:“郡主放心。有睿哥兒,瑾哥兒不會成為紈絝的。”睿哥兒耐性好,加上一個當娘的耐性也好。瑾哥兒想成為紈絝。難。


    翎昸到了郡主府裏。這次去了正屋以後,並沒有去臥房。去了臥房對麵的屋子裏。溫婉正陪著兩個孩子玩。昸哥兒看見溫婉正沒一點儀容,更沒有往日的端莊賢淑模樣。此時正非常隨意地坐在地上,旁邊是睿哥兒跟瑾哥兒。


    丫鬟給翎昸脫了鞋子。翎昸是穿著襪子進屋的。走過去向溫婉規規矩地形了禮:“姑姑好。”


    溫婉讓翎昸過去:“這是姑姑想出來的新遊戲。想不想知道怎麽玩?”


    翎昸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想。”有玩的自然好了。他在東宮。每日都是念書。很累。


    孩子的天性自然是玩,溫婉是希望她的孩子以後可以有多的時間玩耍。給孩子玩,不一定就說浪費了學習的時間。


    溫婉開始教導翎昸怎麽拚圖,翎昸學都很認真。睿哥兒無所謂地在一邊看著了,瑾哥兒不幹了,覺得有人來跟他搶娘親了。扯著溫婉要翎昸出去。溫婉不依就哭。


    溫婉沒奈何,讓夏瑤過來教導翎昸。


    溫婉抱著瑾哥兒準備出去了,這時候睿哥兒又不幹了。在屋子裏怎麽著都成,但是就不能丟下他一個。讓自己一個人孤單單的,要行動,大家一起。溫婉頭疼道:“這兩小魔星,還真得磨著我了。”


    溫婉將兩個人放在嬰兒車裏,翎昸也跟著出來了。兩孩子也沒啥興奮的,反正每天溫婉都會將他們抱出去走走。太陽不大,溫婉就白天帶他們出來走走;太陽大的話,溫婉就傍晚領著他們出來走。每次出來,母子三人一起。溫婉走累了,就跟他們嘰裏咕嚕地說一通。今天也不例外。不過不時問上翎昸兩句,也沒冷落了翎昸。


    翎昸安靜地聽著溫婉跟睿哥兒與瑾哥兒咕隆說一通。眼裏的羨慕掩都掩飾不住。母妃好像一個月也沒跟他說這麽多話。


    溫婉看著翎昸走了小半天額頭就滲透出汗:“身體怎麽這麽虛弱的?”路也不遠,何至於走這麽一會就出虛汗了。


    翎昸的小臉紅通通的:“姑姑,我平常很少走這麽遠的路。”翎昸不好意思地表示,他大半時間都是被人抱著的。


    溫婉皺了眉頭。等用膳的時候,看著翎昸吃東西吃得那個叫挑剔。夏嫻的手藝已經是頂呱呱了。可看翎昸吃蔬菜吃得那個苦瓜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喂他毒藥呢!


    溫婉心底不知道打了多少的草稿,最後還是放棄了。這也不是自己說三言兩句就能好的。


    中午的時候,溫婉給兩孩子講故事,講一休的故事。


    翎昸聽得很認真,不時地問上幾句,溫婉也非常有耐心地迴答。故事講完後,不忘記跟翎昸說:“碰到事情要多動腦筋去想,要自己解決問題。不能總去依靠別人。”至於大寶小寶,等大點懂事再講一遍,溫婉反正也不嫌麻煩。


    翎昸似懂非懂地點頭。


    用完晚膳,溫婉派人將翎昸送迴去:“翎昸,你今年都四歲了,老讓人抱著怎麽成。聽姑姑的話,以後多走路,身體也會好的。”


    翎昸乖巧地應道:“我聽姑姑的。”


    溫婉隻是摸了摸翎昸的額頭:“傻孩子。姑姑讓你答應一件事,不要將姑姑講的故事告訴別人。哪怕你母妃也不能講,你能做到嗎?”故事自然是沒什麽不能讓人知道的。不過溫婉想看看翎昸的性子。能不能守得住事。若是連這點小事都守不住,也沒以後了。


    翎昸猶豫了一下,點頭:“好,我誰都不說。”走的時候,溫婉送了一副拚圖給翎昸。讓他無聊的時候弄著玩。


    如羽問了翎昸今天在郡主府裏做什麽,翎昸就簡單說了一下。中間,沒提及故事。


    翎昸心裏本來有些忐忑不安,見著母親不在意,心裏也踏實了。那之後,也沒講這件事告訴如羽。


    溫婉聽到淳王世子妃生了,生了一個女兒。溫婉失笑:“還真生了一個女兒啊!”生個兒子還好說,到時候就當笑話了。可這生了女兒,燕祈軒真不怕吭了自己女兒。


    溫婉麵色平平,按照一般的親戚來往上了禮。夏瑤笑著說道:“郡主,不高興。”


    溫婉搖頭:“我有什麽不高興的。隻是覺得燕祈軒這都多大歲數了,還這麽不著調。你說到時候若是我家瑾哥兒不喜歡這姑娘。不娶進門。到時候不把人姑娘坑了。這孩子有這樣不著調的爹,也是個運數不好的。”就算是身為郡主,名聲不好,也難嫁到好人家的。


    夏瑤嗬嗬直笑:“郡主,你不是說隻要孩子好。入了瑾哥兒眼,能過了你的關就成。難道要反悔?”


    溫婉一笑:“有什麽反悔的。隻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啦!要達到我的要求,隻要淳世子妃好好教導,肯定能撐。可要入得了瑾哥兒的眼,那得需要緣份。這有喜歡溫柔的,有喜歡漂亮的,有喜歡賢惠的。夫妻這種事,真不好說。”就好比當年,她是做夢也想不到,最後竟然嫁給了白世年。她在知道那個人是白世年之前,一直以為自己碰見的是個猥瑣男呢!所以說,做夫妻,真得需要緣份。


    夏瑤真是不知道怎麽說溫婉了,感情之前說那麽灑脫,是說笑:“郡主完全是杞人憂天。就算這門親事不結,堂堂鐵帽子王府裏郡主還嫁不出去。再說,做荒唐事的是她爹,跟郡主又沒關係的。”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好好的姑娘最後就因為父親的不著調,到最後許人都許得不甚滿意。不活活坑死自己閨女。溫婉嘟囔著:“我的閨女要是讓白世年隨便許出去,我一定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夏瑤想起上次聽到羅家夫人生了女兒,郡主是萬分的歡喜。這會是憂愁。看來郡主內心是不想接這門親。就是姑娘好也不大想結。夏瑤轉念一想也覺得燕祈軒做事不厚道。上次整出來亂七八糟的事,這次又出難題。郡主估計是上輩子欠他的(溫婉很無辜地說道:我上輩子不認識他)。


    江琳聽到溫婉送的隻是尋常的禮,與當時送給國公府的禮根本就不能相比。當下憂愁了。本來江琳還指望著生一個小子呢,那也就當是玩笑話了。可如今,江琳望著粉雕玉琢的女兒,心裏不是滋味。世子也太不把女兒當迴事了。


    正傷心著,就聽到奶娘樂嗬嗬地說道:“世子妃,世子給大姑娘取名了。世子爺給姑娘取名叫明珠。”明珠,如寶似珠。可以看出當爹的對女兒的疼愛。


    江琳想著那幾個庶出的:“也罷,福禍誰人知。隻要娘好好教導,能滿足郡主對兒媳婦的要求,郡主應該不會食言。”若是溫婉不答應,還不知道她女兒以後會如何。咳,各種不好的問題,不過有另外一個好處。燕祈軒因為這門親肯定會對女兒另眼喜愛。有父親疼,總比被父親冷落的好。府邸裏的其他幾個孩子,世子爺都是淡淡的。之前隻對長子廷哥兒好些。以後肯定會疼著女兒。至於將來,隻要她女兒好,相信溫婉也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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