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舉起五彩茶蓋,翻滾著茶水,喝了一小口到,覺得有些燙,放下後淡笑著“三老爺如今在兵部任職,做得可好。” 三老爺能起複,都是托了白世年的福氣。當然,更準確來說,是托了兩人大婚的運道。尋了人,人家正在磨合著,有了這個事,人家也就順勢給了這個人情。這對白家來說,絕對是一個好的信號彈。


    席氏又驚又喜“哦,那郡主跟餘夫人很熟了?”可說完,就感覺自己說了一句蠢話。餘夫人的掌上明珠與溫婉不是好友嘛!席氏這下是歡喜了。要是這樣,那他老爺的前程可就大好了。


    大夫人在旁邊掩著嘴巴笑說道“三弟妹,你怎麽忘記了?餘夫人家的依依小姐是郡主的閨中密友,當年與郡主合為京城八大才女。”想當年,席氏仗著丈夫以後前程有了,嫁妝豐厚,不需要巴著清荷,沒少給清荷小鞋穿。兩妯娌那是天天鬥法,加上下麵的幾個湊熱鬧,侯府當年那也是熱鬧非凡啊!加上白世華後院烏七八糟的,所以,請和當年的日子也是麵上榮光,內裏也有自己的苦。當然這種苦楚京城裏的貴婦十個有八個是這樣的。後來去了將軍府裏,外院被馮家把持著,內院馮管家的也隻信任清荷。席氏的氣焰這才消了。如今白世年娶了溫婉,最終還是清荷占上風了。


    席氏對於清荷的嘲弄也不大理會,當下最重要的是丈夫的前程。搭上餘夫人這條線,就是與餘家搭上關係了。所謂縣官不管現管。白世年位置再高,也是千裏之外,而餘大人。卻是頂級上司。若是能通過溫婉搭上這層關係,他丈夫的前程,那是不發愁了。


    溫婉淡淡道:“都是年少時候的事了。如今早不記得了。”溫婉這話,是在間接表明,她與餘夫人早就沒有來往了。否則,就不會使用用不記得這個詞來表述了。用了這個詞,也代表斷絕來往了。


    席氏卻沒想到溫婉來了這麽一句。一她個凜然。溫婉故意說這句話,肯定是意有所指。餘依依可是溫婉的閨秀,與餘家斷絕來往。是不是也意味著與餘依依也絕交了。那是什麽事絕交的呢!溫婉這句話,是不是在對她提出警告。


    大夫人清荷主動說起了府邸裏的事宜“郡主,如今將軍府裏有三十六個丫鬟,四十六個家丁仆從,二十四個灑掃婆子,廚房有二十八個人。另外六弟帶迴來的,有五十四個人。”


    溫婉一下皺起了眉頭。五十多個侍衛沒問題,哪怕是兩百侍衛也是該要的。如今在溫婉眼裏,保鏢那是越多越厲害的好,安全。但是丫鬟家丁這些一百多號人。主子沒一個在府邸裏。養這麽多的人做什麽。全部都在養吃閑飯的,當是這錢賺得容易怎麽的。


    溫婉想著,這裏麵肯定有不少的貓膩。裁人是肯定要裁的,溫婉從來不養閑人。不過要裁人也得跟白世年說以聲。至於怎麽弄。先遵循一下白世年的意見再做打算。


    溫婉將這些問題暫時放開,問著具體事宜“那這些具體怎麽開支出去?還有,將軍府裏的收益是什麽,我所知道的將軍的有俸祿,之前還賞賜的皇莊,這座宅子。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其他的收益?”對於白世年從皇帝手裏拿過去的。溫婉知之甚詳。其他就不大清楚了。


    席氏心裏一個咯噔。額頭有著冷汗了。


    大夫人把事情都說得清楚明白“將軍府裏參照了侯府的設置,大丫鬟一兩、二等丫鬟八百大錢,三等丫鬟及灑掃婆子都是五百大錢。所有的開支全部都是從公賬走。至於產業,除了郡主說的這些。還有我婆婆過世時候留下來的嫁妝。有四十傾地,四處房產,六個鋪子。”皇帝將侯府的產業都收了,將白世年母親的嫁妝又按照嫁妝單子全部發還給了白世年。


    這事有一個緣故當時抄家是抄得什麽都不剩了。白世年聽到這個消息,就上了折子。希望能發還幾樣亡母的遺物給他做一個紀念。皇帝也不是真在乎那幾萬兩銀子。但對白世年來說,那可能具有特殊意義。所以。幹脆就按照嫁妝單子,全部發還給他了。


    溫婉點了下。當下與偶很奇怪地問著“月錢是這誰定下的規矩,是將軍還是大管家嗎?”按照說,這個應該是早就立好的。


    清荷搖頭:“是老夫人當初在將軍府裏定下的。這些都是按照當時同樣品階的規格定下來的。如果郡主覺得不妥當,可以更正。”


    溫婉笑著道:“沒有,很好。辛苦大嫂了。”


    清荷聽到這聲大嫂,心裏舒坦不少。叫席氏為三夫人,叫自己為大嫂,親屬之別一下就看出來了。


    三夫人臉色就有些僵硬。清荷知道的事,她又何嚐不知道。隻是,能跟清荷鬥鬥,那是因為她有仰仗,將來也要分出去,清荷也奈何不了她。但如今可不一樣。而且,若真敢跟溫婉表示不滿,她活夠了也不想牽連丈夫兒子。


    溫婉笑得很淡然:“大嫂,那些一等丫鬟二等丫鬟,是伺候誰的?”主子都沒有,去哪裏分大丫鬟二等丫鬟。聽著就覺得好笑。


    清荷表示這些都是當初在將軍府裏設定的。所謂的大丫鬟二等丫鬟,都是各房的主子貼身伺候的。不僅如此過來借助的幾房人來吵著鬧要月錢。惹得馮管家惱怒非常,若是如此,每個月光月錢這項,就開支幾百兩銀子。還不要提其他,就這樣,幾房也總說這不好那糟糕。馮管家後來也就借著那件事,把他們掃地出門。


    溫婉見著再說下去氣氛肯定又得僵硬。笑著轉了話題“好了,不說這些,嚐嚐我親自炮製的花茶,味道很不錯。要是覺得好,可以帶一些迴去。經常喝對身體很好的。”溫婉說完,自己端了茶來喝。恩,味道確實不錯的。


    大夫人笑嗬嗬地接了話“那我就不客氣了,給我包些迴去,帶迴去嚐個新鮮。”沒想到,溫婉這麽忙,也還有這等閑情逸致。真是難得。也娶嚐嚐溫婉親自做的花茶。


    三夫人臉色僵硬得不行,說著不要,喝不習慣。


    溫婉見著這個樣子。也不想在多說什麽了。因為沒必要。端茶又放下了。兩人識趣地告辭而去。


    清荷希望溫婉能顧念到底有些血脈這一層,雖然溫婉出族了,但做了妯娌,到底比別人親近一些。若是溫婉能稍微照顧一下他們,她三個兒子也能有個好的前程。不過剛才,她看不出溫婉的態度。心裏也沒個底。想著迴去跟丈夫說下。


    清荷與大夫人分開以後,正準備迴自己暫住的院子。一個丫鬟湊過來,在大夫人耳朵邊上說了幾句。大夫人又折了迴去。


    席氏很快就得了消息,麵有鬱結之色。地位懸殊太大,她連怨恨都怨恨不得。溫婉願意抬舉誰。她能發表什麽意見。隻能羨慕了。


    大夫人恭敬地說著“郡主。”


    溫婉笑了笑,神色比剛才溫和“坐吧,不需要這麽客套。拋開我們是妯娌這一關係。論血緣,我們還是堂姐妹。記得當時。你還送我一套螺麵首飾。那麽漂亮的首飾想必大嫂花了不少的心思挑選的吧!”


    溫婉這話讓大夫人心頭一鬆,看來她做的是對的。溫婉這是拿當年的事拉近兩人的距離感。算是一種示好的。溫婉有這個心,她也就知足了。她可沒真天真以為溫婉會拿她當堂姐來對待。當初兩人還能算平起平坐,如今,還得敬著來。


    “我叫你迴來,就是想問問。婚禮一共花了多少錢。”溫婉隻感興趣的是這個。其他的都是一些小頭。她也沒興趣去處理。而且。之前都是馮管家在管,這些人也沒住在將軍府裏。想撈也撈不著。


    大夫人一一說著“婚禮大概花了7萬兩銀子,其中一萬兩是皇上的賞賜;五萬兩是六弟這些年積攢的;當時銀錢不夠,去銀行借貸了三萬兩銀子。”


    溫婉聽了笑著點了點頭,心裏有個數了。於是就不再談這個話題,結果會怎麽樣。查一查她心裏也就有數了。不過,按照溫婉的猜測,白世年若要顧及體麵。這筆錢是肯定不會去要的。就讓白世年花錢買個教訓吧。


    溫婉笑問起了另外的事“明光跟著尚衛在廣源做事,在廣源銀行可不是輕鬆的事。怎麽樣。在裏麵做事還習慣嗎?”廣源銀行福利待遇很好,但是進入的條件苛刻。不管誰的關係。就是皇帝派遣下來的人,通不過考核,也一樣不許進。這是溫婉的硬性規定。而且進入到裏麵,也不是輕鬆的事。


    大夫人笑著說道“挺好的,當初本是讓明摯也去,可是明摯沒通過那些考核。倒是陪著去的明光反而通過。”這也是當初大夫人看著清荷一家沒一個能賺錢的。本來是想讓清荷去怡園的。明縶跟明光兩人不同意。不願意讓母親去給別人陪笑臉。於是,求了尚衛。結果是明光進了。


    溫婉笑了笑,這隻能證明明縶對數字這個玩意不大感興趣。不是這塊料“明光去了廣源商行。明摯現在就在家嗎?年紀輕輕,埋首在家裏可能會荒廢一輩子。”溫婉看得出來,白世年是不願意帶明縶去的。明縶不懂武功,跟著去白世年就是想要多加照拂也照拂不了。


    清荷歎氣道。若是個身體強壯的,有些武功底子跟著白世年去奔前程,她鐵定不會攔著的。可白家的人除了白世年武藝高強。其他人沒一個有這天賦的(不是沒天賦,而是沒誰舍得讓孩子吃這個苦頭)。她最清楚,明縶就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白世華的意思,是讓白世年幫忙,在軍營裏安排一個輕省的,類似文書之類的職務。白世年也答應了。不過也言明,軍隊裏,軍功才是根本,明縶得不到軍功,他照坲也走不了多遠。


    可是白世華的態度很堅決,走不了多遠總比白身要好。明縶也想去,他也擔心若失去了這次的機會,一輩子就得白身。所以,他雖然心裏有著害怕。可還是表示著想去。


    清荷這段時間為這事糾纏得不行。不僅要擔心兒子受不住那裏的風沙暴曬,還得有各種的危險。另外若是龐家知道了很可能會毀親的。所以,清荷此時聽到溫婉問起明縶,心裏有了小小的期盼。若是溫婉能開口相幫,那就好了。


    溫婉與白世年不一樣。白世年隻在軍中說得上話。溫婉在京城裏人脈極廣。隻要有心,明縶的事自然好辦。所以,當下也沒拐彎抹角。直接將白世華的打算說了。當下苦笑道“我這當娘的哪裏不希望兒子有出息。可是,明縶那孩子從小也是嬌養大的。抄家後,雖然吃了些苦頭。但我們托了六弟的福。衣食是無憂的。若是去了邊關,滿情人兇殘無比,聽說吃人肉喝人血。明縶又沒一點底子。我是真不敢讓他去。而且,若是明縶真去了邊關,龐家那邊我都不知道怎麽交代。”


    溫婉有些奇怪地問道:“明摯年齡也不少了,龐家姑娘也早就及笄了。怎麽還沒成親?莫非是龐家有意拖延,想要毀親。”溫婉也隻是這麽一說。若是毀親,該是在出事的時候就毀親了。沒必要等到姑娘及笄了,要出嫁的時候毀親了。這是誠心將自己家姑娘坑了。


    清荷趕緊搖頭:“不是,是龐家姑娘要守孝。今年年初才滿的孝。”龐夫人確實是有毀親這個打算。其實當年龐夫人不是不想毀親。隻是龐大人不願意。後來龐太夫人過逝,守孝了。滿孝以後,清荷上門準備商議婚事。結果龐夫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清荷當時羞愧得不行。明縶知道後。提出退親。也因為受了這個刺激,所以明縶雖然心裏害怕,但還是不願意讓人看低。清荷想想既然不願意,總不能結仇。所以想要退親。龐夫人自然是高興了,想著將女人嫁給娘家侄子也不錯。龐大小姐不願意了,揚言道若退親就死給龐夫人看。龐夫人氣結。所以就一直拖著。托到了今天。


    溫婉眼睛閃了閃。她又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人。年初就滿了孝,若是正常來說,應該四五月份就該成親了。可如今都十一月了。想想龐家,再想想大房如今的狀況。溫婉對龐家沒什麽壞印象。龐家不管有什麽要求,人家這麽多年來沒毀親,就已經很厚道了。要知道,當時皇帝的雷厲風行,毀親被休的不計其數。明縶這樣的還算好的。不過龐大小姐也是一個剛烈聰慧的。若不然。真退親了她也嫁不到好人家了。還不若嫁給明縶,至少有了這事明縶不會虧待她。當然。也不能否認,此女確實是個不錯的。其他溫婉不敢確定。但不嫌貧愛富就夠溫婉稱道了。說起來容易,真做得到的又有幾個。


    若不是沒辦法,誰願意送手無縛雞之力的兒子去邊關奔前程。溫婉也是心裏有盤算才開口問。聽了這麽多,笑道:“邊關就別去了。沒一點武功底子,不說撈不到軍功難以升遷,在那麽艱苦的環境他也受不住。正好明年開春六部會招錄一批官吏。你讓明摯準備一下,到時候若是能考出個好名次,也就能分到一份好差事。有了功名在身,說親起來也有底氣,不至於讓龐家落了麵子。”六部招錄一批九品八品這樣的官職。對於溫婉來講,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溫婉說得比較保守,其實裏麵還有兩個從七品的職位。雖然隻是一些打雜的,但要知道兩榜進士有的也隻得從七品的官職。這兩個位置是很多人擠破腦袋想要拿到手的。溫婉沒具體說透,是不知道明摯究竟才學如何。若是能進入前三名,不,哪怕前十,溫婉都會出麵。但若是靠到天邊的名次,溫婉就不出麵了。能不能把握機會,那就是靠明縶自己的本事了。若是沒本事的,扶不起的阿鬥,那她就不浪費時間了。將就過得去。到時候讓人安排一個差不多的位置就成了。若是有真才實學,她可以幫忙。


    清荷大喜“真的嗎?”在溫婉眼裏的低品階,但是京城裏勳貴人家的子弟那麽多,能進去也是一個前程。至少也是拿俸祿的人了。所以雖然說**品是比較低的官職,但因為僧多粥少,也很搶手。為了一個名額,眾人也是爭得厲害。沒門路沒銀子還真不成。不過,如今有溫婉的關照那就不存在問題。


    溫婉笑了下:“我還能騙你不成。自然是真的。你讓明摯好好準備。”


    清河大喜“謝謝郡主。”要是能進官府當差,那龐夫人態度也會好的。她也能抱孫子了。而且,一些從此路途進仕途的人,慢慢熬也有熬到四品的,個別的還熬到了三品。自家兒子的能力多少,她心裏有數。有溫婉的幫扶,兒子不說三品,能得四品還是有指望的。若如此,一輩子也有著羅了。清荷真是一塊心病落了地了。


    溫婉笑道“大嫂不必如此。不管如何,大哥與將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其他人將軍可能不會理會,但是你們,他不會放著不管。你要有什麽難處盡管開口。我們要是能幫得上忙,決計不會推辭的。你們一家人過好了,將軍心裏也舒坦。”溫婉看得出來,白世年對於白世華有長進很欣慰。但是內心深處還是很想幫扶三個侄子的。隻是他的人脈決定了隻能往軍中發展。可惜三個侄子沒有一個是這塊料。也許白世年當初與她說這話的時候,是無意的。


    但既然白世年開口了,溫婉也不介意幫扶清荷一家。舉手之勞的事,溫婉向來不介意多做。若是明縶真是有個才學的,在京城裏熬三年。到時候放出去任外人。多磨練磨練,足夠撐起大房的門戶。當然,若是沒才學的,那就在京城裏慢慢熬。有她在,也出不了事。


    清荷聽了這句話,心裏如吃了一顆定心丸。有溫婉的關照,明縶的前程,肯定是好的。明光在廣源銀行也不會差。至於小的明懷,就督促走科舉路是正經。


    夏芯跟夏珠得了溫婉的話就過來了。溫婉讓他們查從賜婚到現在的帳。以前的那些爛帳,她才沒工夫理會。這次要不是這次婚禮還欠了債,她也不理會。總不能他們全部來貪汙,她來還錢。貪墨那麽多,還想著在府邸裏占便宜。想得倒是美滋滋,可也要看她答應不答應。


    夏芯跟夏珠對這個經驗豐富,兩人一個半時辰,就將兩個半月的賬查了個大概。說大概,是因為溫婉隻要知道大致的就成,也不可能一一去跟他們對實際的東西。


    溫婉看了兩人查得結果,笑了出來。


    夏瑤聽到兩人迴報最後的結算。這個結算也隻是估計的。夏瑤冷著臉道:“郡主,這些人膽子也太大了。真是黑心腸的東西。”這就是趁火打劫了。是在是太可惡了。


    溫婉雖然之前就有這個懷疑,但卻沒想到,問題竟然這麽嚴重。不說夏瑤,她都給驚了一下。這些人,手也太長了。


    溫婉有些不能理解了:“你說他們怎麽就這麽明目張膽地敢做下這樣的事?當白世年是草包?還是當我是瞎子。”


    夏瑤卻是點出了中心:“將軍是絕對不會去關注賬務上的事。至於郡主,一來你身家豐厚看不上那點銀錢,二來你是新嫁婦。而且嫁過來住幾天就要迴郡主府裏。這些人算盤精著呢!”


    溫婉眯著眼睛:“你還少說了一樣。就算追查下來,白世年也不可能要迴來了。白世年丟不起這個臉。”當初將這些人趕出將軍府裏,那是因為占據了好時機。若不然,也一樣會被人詬病的。如今也一樣。


    夏瑤麵上陰沉:“郡主,怎麽辦?”


    溫婉敲了敲桌子:“我出麵,倒好像顯得他很無能一般。將軍府裏的事,還是交給白世年自己處置了。”再者,這也是白家的事務。若是她處置,白世年麵子上會過不去了。(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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