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又一次冬眠完,迴了京城。


    溫婉在馬車,掀開車簾,看著周圍綠蔭一片,心情特別的好。冬天過去了,春天來了。


    溫婉最喜歡春天,萬物蘇醒,看著蜂蝶成群翩舞,百鳥結隊唱歌,huā草樹木紛然披陳於大地上。感受著周圍的一切都散發著旺盛〖勃〗發的生機。她也覺得自己充滿著生命力。


    “恩,溫泉莊子卻是你的福地。這才四個多月沒見著,氣色又好了不少。不過,可是把舅舅惦念地不行。來,陪舅舅下兩盤。”皇帝氣色非常好。所謂人逢喜事精神,這話確實不假。


    “好,來。我今天要殺得皇帝舅舅片不留。”溫婉豪言壯語。兩人廝殺了起來。這幾個月,溫婉可是重點鑽研棋藝。過了半多時辰,皇帝已經漸漸入了下風,再過半個時辰,皇帝被殺了個片甲不留。


    “哈哈,還是跟婉兒下棋最暢快。”皇帝看著自己輸得慘不忍堵,哈哈大笑。也就溫婉不顧忌自己的身份,不給留點情麵了。


    孫得功瞥了一眼,心裏嘀咕著。也就跟郡主下成這樣還會開心,要是跟其他人下棋,被人殺的不剩一個子,還不得大發雷霆。就算當場不發飆,那也是會給人小鞋穿的。誰願意做那出頭鳥。


    “皇帝舅舅,我在溫泉莊子上,鑽研出幾種新的菜品,你要不要嚐嚐。你要想嚐,我親自下廚。”這會已經是晚膳時分了。


    “哈哈,好,讓舅舅嚐個新鮮。”看著溫婉又恢複之前的靈動,加上看上去身體也好很多。最近自己也是事事順暢,心情好得不得了。


    溫婉聽了…就徑直去了廚房。當然,她隻做了兩樣小菜。舅甥倆正吃著飯的時候,孫公公來報“皇上,麗嬪妃娘娘在外求見。”


    溫婉微不可察覺地皺了皺眉頭。溫婉知道…這位麗嬪就是新上位的妃子。賢妃的遠方親戚。而且還是燕祈喧尋來的美人,就為了幫她娘固寵,未定地位。可惜,美人是寵了。但是皇帝卻沒連帶著寵的。


    皇帝看著溫婉有些不樂意的樣子好笑著“怎麽了,不喜歡?”


    溫婉實話實說“又不認識,坐一起吃飯多別扭。”其實溫婉很惡心,記得當年跟皇帝外公一起…與德妃吃飯。德妃在飯桌上那含情脈脈的模樣。她想想雞皮疙瘩就起來了。要是跟這位麗嬪一起吃飯。溫婉可以賭,百分百展露萬分風情,表達所有的愛戀。那她還要不要吃飯了。吃完也得吐。


    皇帝打趣著“怕不是不認識這麽樣的,而是不想讓人吃你親手做的菜吧。”雖然是打趣,不過溫婉的小心眼卻是真的。對不熟的人,雖不如小時候冷漠以對。但確實很小氣。


    溫婉的這種小氣,皇帝不僅不討厭,反而很喜歡。


    溫婉聽了皇帝的話…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嘟著嘴說她就是不想讓別人吃自己做的飯菜,又不認識,別扭。


    “既然婉兒不喜歡…就讓她迴去。”皇帝倒是不在意。在皇帝如今的眼裏,那些個妃子,自然是沒有溫婉來的重要。


    孫公公卻是低了頭,看來連風頭最盛的麗娘娘都比不過郡主的一言半語。郡主,就算離開數月,也無人能撼動郡主的地位(溫婉吐嘈,我是外甥女,不是寵妃。離開一年迴來還得這樣)。


    皇帝跟溫婉都吃了個飽,自然是出去走動走動消食了,最好的地方自然是禦huā園。那裏景色好…空氣好。


    現在正是春末,百huā盛放的季節。溫婉看著禦huā園內上百種的奇huā異草,美麗多姿。溫婉饒是經常看,也還是忍不住讚歎“真漂亮。”


    “不止漂亮,還很實用呢!你看,桃huā有桃huā酒、菊huā有菊huā酒、荔枝有荔枝酒…還釀的那麽好喝。醉湘樓跟怡園還有明月山莊幾處生意,可不是一般的火。這一個月,就賺了不少的銀兩,婉兒可不是一般的厲害。”皇帝樂嗬嗬地打趣溫婉。


    “皇帝舅舅真掃興,我說huā兒你說錢,俗,俗不可耐。以後要有誰說我俗,我非批判他。”溫婉很不客氣地批評著皇帝眼裏隻有著錢。


    皇帝嗬嗬大笑“好,舅舅俗,隻要婉兒出塵絕倫就好。”


    “皇上。”一道如畫眉鳥兒般悅耳的聲音,在溫婉耳朵邊上響起。溫婉不自覺地轉頭。就看見一個女子,溫婉當時想到的隻有一句話。


    “婉兒,婉兒,婉兒你怎麽了。”皇帝叫了兩句都不應,有些擔心地推了推她。


    美人向皇帝與溫婉行禮“皇上吉祥,郡主金安。”


    溫婉一下哀怨了“皇帝舅舅,這就是新進宮的美人麗貴嬪。當真是‘迴頭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咳,人與人,真不能比。我站在她旁邊,可不就成一顆沒人瞧的小草了。”


    “胡說,我的婉兒也是天下獨一無二,無人可比。”皇帝嗬嗬笑著。這樣讚歎自己新得寵的美人,皇帝心中還是很樂意。


    溫婉裝成悶悶不樂的地說道“沒新意,皇帝外公也這樣安慰我。也不知道我的天下獨一無二在哪裏。不過,也確實天下無雙。看著皇帝舅舅,都不用照鏡子就知道自己什麽樣。”


    “這麽說,舅舅長得很醜了?”皇帝立即板著臉,裝做不高興的模樣。麗貴嬪看著皇帝這樣,想上前安撫。卻是被孫得功不著意的阻攔了。這是皇帝與溫婉郡主相處的特殊之處。所以,別人插不進去。想要插進去,隻會自討沒趣。


    溫婉低著頭,小模樣甚是可憐“哪裏喲,皇帝舅舅那是英俊非凡。站在那,不怒自威。我卻是小草一株,陪襯紅huā,可憐兮兮。”


    “不對,你平時可不是這樣的。是不是有什麽想要的。”皇帝開始好想安慰兩句,這會想起來溫婉才不會那種自卑的人,一定有事。


    “皇帝舅舅真聰明。我在溫泉莊子上聽說四方進貢了很多稀罕物,我想去挑選幾件。”溫婉立即嬉皮笑臉。變臉之速度,讓一旁的麗嬪瞠目結舌。有向皇帝要東西要得這麽理直氣壯的。


    “我當什麽事想要什麽,自己選司庫裏挑去。”皇帝不在意著。


    “哈哈,我就知道皇帝舅舅最好,皇帝舅舅最大方了。”溫婉聽了,立即拍著皇帝的馬屁。


    麗貴嬪看著這舅甥倆把自己當成無物,看他們這個樣子,哪裏是舅甥分明就是親父女。心裏又苦澀又羨慕,隱隱的還有嫉妒。一直都聽說皇上寵著興國郡主,沒想到,果然是寵得無邊不際。


    “那我去了。”溫婉得了信,又撒了會嬌,賣了會乖。其實心裏早就癢癢得不行了。皇帝看著溫婉這個樣子,估計著裏麵有什麽他想要的。大手一揮,讓她去。


    溫婉跑到皇帝的司庫裏挑了好些珍惜藥材、古董字畫、貴重首飾,滿滿的五匣子迴去了。把個司庫長看得眼皮直跳,真想讓她放下些少挑些。要不然,司庫都快被她倒騰光了。


    溫婉卷了五匣子貴重物件,趕緊溜迴家去。皇帝得了消息,哈哈大笑。難得看見溫婉這麽俏皮的時候。就算溫婉自己不拿,他也會賞賜下去的。看溫婉這樣,也能圖個樂嗬。溫婉去年一年,給他賺了大筆的私房銀子。雖然現在存在溫婉的錢莊裏,但是這筆銀子,對他來說,卻是能派上大用場溫婉看著五匣子的好東西,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她自己也沒想要這麽多,一進了珍寶庫裏,可不就見什麽都想要,一不小心,拿了五匣子。這還是強忍著告訴自己不能再拿了,好不容易罷手了。


    在邊關的白世年,卻是背負了無窮盡的留言。為什麽呢?因為他從成親到現在,除了當天晚上,就一直宿在軍營裏。弄得謠言四起。


    張義跟鮑寶鋼都勸說了好幾迴。一直到白世年說,他現在還在孝期,納妾那是不得已。怎麽還能圓房。這麽一說,眾人也沒啥說的。


    葉狐狸卻是樂嗬嗬笑道:“將軍,你的孝期,也隻有不到一年時間。消災有這麽借口,一年以後怎麽說?”


    白世年卻是很平靜地說道:“我祖母與父親的孝,一共六年,如今才過一年多,還有四年多,我守孝,不疊加。”


    葉狐狸嘟囔著一句:“你強。”轉身走了。可是再迴頭,卻是見著白世年也迴營帳裏去了。


    葉狐狸望著白世年的背影,眼裏有著疑惑:“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能讓你如此癡心不悔。難道,真的是溫婉郡主?”說完,又搖頭,認為自己異想天開。在他的認知力,白世年絕對不會喜歡膚淺、自以為是的女人。業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而戚儷娘就是此類。自以為自己才貌無雙。也不想想,就那副樣貌,放到京城也隻能算中上之姿。


    他之所以懷疑是溫婉,主要是白世年對溫婉太過關注了。而且,白世年也是應該喜歡溫婉這樣聰慧有手段的女子。但要是溫婉郡主是白世年所說的妻子,又覺得匪夷所思。葉狐狸有些迷糊了。想想也就放棄了,白世年很能藏事。他要去尋根究底,腦子想破都沒用。


    日子沒平靜兩天,溫婉正在看下麵人送上來幾個的日結表。顧嬤嬤臉色很難看的走過來“郡主,五房出大事了。”


    溫婉看著,很奇怪,很少有事讓顧媽媽這樣變臉的。


    “那個清珊,真是不要………她竟然跟一個有婦之夫的市井男子有了奸情,這會有了身孕。被人娘子揪出來。平家族長已經知道了這事,說是要關雞籠沉塘。這會可怎麽得了。”顧媽媽很氣憤地。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溫婉奇怪地問著。


    “自然是跟郡主有關係了。再怎麽樣也是一個父親。而且春娘得了消息,這事一出老爺就想去找你。還是被春娘阻止著,說派人來問,你還在皇宮裏沒迴來,得了消息就過來。”顧媽媽低著頭。意思很明顯,這事肯定發生了好幾天。


    “你的意思是說,我那便宜爹會來求情。他能開這個口嗎?”溫婉很好奇。好是開了這個口,樂子就大了。這會的人,最是崇尚禮、儀、廉、恥。作為古代一個十足的士子要能開這個口。溫婉就樂意奉陪。正好想借個機會,出了心中一直窩藏的惡氣。


    “讓春娘傳消息給他,告訴他說我迴來了,現在就在郡主府。”溫婉的平靜出乎顧媽媽的意料。以前郡主還會露出厭惡的神情這會,根本就看不出她任何表情。


    “另外,你去查查。怎麽在那麽短的時間就出了這樣的事,是不是有人在暗中使壞。要有,查到證據暫時收起來,我有用得著的時候。”溫婉聽完,並不如顧媽媽般生氣…反而露出了一股怪異的笑容。


    溫婉對著夏瑤道:“布下的棋子,也該用了。讓他們說動平向熙,來找我給清珊求情。”


    夏瑤低低地說道:“是。”


    平向熙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耳朵根子軟。以往就是因為此事經常被人利用來對付溫婉。這次正好,用人來對付自己。搬著石頭砸下自己的腳看看。


    溫婉吩咐完以後,繼續做著自己的事。


    夏瑤抿了下嘴,麵上神情依舊。她一直沒跟溫婉說,怕髒了溫婉的耳朵。平向熙自從監獄裏出來後…變成了既要男人又要女人了。之前送去的春娘不大感興趣,送上去的童倌,引發了性致。麵上萬分寵愛春娘…但是與送去的那叫小童的小倌也樣蜜裏調油。有時候,甚至三人同房。春娘與童倌都是那地方出來的,對這種事都能接受。夏瑤對此事件多了,壓根就沒放在心上。但她怕溫婉不能接受。


    當然,也因為兩個枕邊人全都是夏瑤放過去的。所以吹起枕邊風來,那更是如風一般。讓平向熙答應下來。


    兩日後,平向熙瞞著尚堂跟尚麒,帶著尚麟來到了郡主府。溫婉得了消息,讓開了正門迎他進去。


    溫婉見著平向熙的時候,麵色淡淡的。讓上了最好的茶…奉上最好的糕點幹果。卻是一直不主動開口。


    “溫婉,看在一脈同宗的份上,你救救清珊。清珊說不是她自願的,她是被逼無奈,都怪我當初不應該送她去娘那裏。”尚麒當下跪在溫婉麵前,苦苦哀求。清珊出事的地方買賣通了。那姚氏是又是個好錢的…也是個主意大的。說動了尚麟。當然,尚麟本身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死是真的。要不然,如尚麒一樣,是死也不會來求情的。


    溫婉聽了尚麟的話,很奇怪地問著夏瑤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說完很是抱歉地說道:“這幾日,身體又有些不好。這病反反複複的。所以這些日子,沒大理事。”


    溫婉看著夏影,夏瑤垂著手“郡主,這事我怕說了汙了你的耳朵。所以就沒告訴你。”在溫婉耳朵上輕輕嘀咕了兩句。


    溫婉麵色一下變得很難看。溫婉看著平向熙,麵色很平靜“你們的意思,是要我救她?你們可知道她犯的是什麽罪過,浸雞籠。”


    平向熙開始是憤怒的。但是被身邊的人說動了。終究是自己的親身女兒,怎麽能眼睜睜地去看著她死呢,而且還是那樣悲慘的死法“我已經問清楚了,是那個人強迫清珊的,不是清珊自願的。溫婉,我知道你很聰明。上次的事情就是被你化解了,這次,為了平家女兒的名聲,你就出手幫幫清珊。”


    溫婉露出一個很可笑的神情“恩,父女情深、兄妹情深,看得我挺感動的。”幾個人不知道溫婉這是什麽意思。


    溫婉說完轉身就離開了“你們先迴去,稍後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留下幾父子又驚又喜又疑惑的。


    這事鬧出去以後,尚堂跟尚麒得了消息,如熱鍋上的螞蟻。尚堂勸著溫婉不要管這事。


    溫卻是笑著問另外的問題道“聽說,你跟你親嫂子的親妹打得火熱。要不是因為你還在孝期,估計著,已經把人納迴家了。”


    “沒有的事,是別人亂傳。我怎麽可能做那樣的事,現在還在孝尚堂唬了一跳,立即解釋著期。萬一被禦史彈劾,我這仕途不就全完了。”他心裏很惱怒,這誰胡說八道。


    溫婉輕笑道“你哥哥現在能做到布政司經曆(從六品)…也是不容易。你能有今天的位置,雖然運氣有,不過,也是你的勤勉所致。一切得來不易…可不要輕易去毀壞它。”。


    尚堂看著溫婉淡淡的神情,心下有些害怕“溫婉,你聽誰胡說八道,沒有的事。”


    溫婉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沒有就好。我最討厭的就是不守諾言的人。希望你不是成為我所討厭的那種人。話就說到這裏,我以後不會再跟你說這些廢話了。你迴去吧,我還有事要忙。”


    尚堂還是第一次看著溫婉這樣對自己…心裏惶惶不安“妹妹,那這次的事?”


    “我的事,不用你擔心。好好做好你的差事。”溫婉心裏冷笑不已,沒有?真當自己是白癡,這樣的事能是瞎編亂造出來的。許家已經沒了爵位,而且所有官職在身的全都給擄了,要不是宮裏還有一個許淨秋這個指盼,跟其他落魄的世家也沒什麽區別。


    麵對娘家這樣的情況…許氏自然是心動不已,這會不比之前。娘家失勢,有個妹妹嫁過去給尚堂為妾…等將來生了兒子,抬為二房奶奶,尚堂現在所有的一切還不都是她外甥的。


    再許氏的眼裏,對於她來說,不管尚堂的兒子是誰生的,都是她的侄子。有這樣一層關係在,她以後一定會幫襯那孩子。那孩子長大以後,肯定也會幫襯許家。許氏這樣做,既是為尚堂著想,又得了丈夫的喜歡…這麽一舉兩得的好方法,自然是皆大歡喜的。


    尚堂最敬重的人,除了溫婉,就是尚俑。如果被尚俑多說幾次,那個女子聽說又長得非常漂亮,還懂禮…尚堂要不心動才奇怪。


    卻是不知道,溫婉最是厭惡毀諾的人,也是不在乎有沒有兒子繼嗣的人。他們的算盤,翳然是要成空的了。而且,身邊的人全部都麵目全非。雖然真真她也怒其不爭。但卻是八個人裏麵,唯一沒有變的人。她不想讓真真也變得那種狠辣,攻於心計的人。


    就如福靈公主所說的,對於她跟很多人來說,福徽公主是癡傻的。但是對於福徽公主來說,她卻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是幸福的。真真的性子,確實很糟糕。但不否認,除了到現在沒生兒子這點焦心之外,她是幾個人之中,過得最好的。


    溫婉收斂了心思,拿起筆,靜靜地呆在書房。


    尚堂剛從溫婉那裏迴來,抹了把汗,就趕到他哥家去“哥,你快把嫂子娘家的妹妹,送迴許家去。要不然,我以後就不來你這裏了。”


    “出什麽事了。蘇氏跟你鬧了?”俑臉色很不好。弟弟都二十有三了,成親五年,膝下連個兒子都沒。蘇氏還連妾室都不讓弟弟納。成親都四年了,還沒能生個兒子。還不許納妾。這樣,真是不賢。相府出來的千金,怎會如此不識大體。


    “真真壓根就不知道這事。是溫婉,溫婉知道了這事,今天說了我兩句。把我嚇得出了一頭的汗。哥,你要真為弟弟好,就不要再多這事了。反正如果蘇氏真的命裏無子,我就三十歲再納妾。也不急在這幾年。否則,你讓弟弟就成了失信的人了。”尚堂頭很疼。他也想有兒子,可是他沒著膽子。


    “溫婉說兩句,你就嚇成這個樣子。還是個四品高官呢!”尚堂因為已經過繼出去,所以不需要守孝三年的孝。可尚俑卻是要守三年孝。所以就在家裏。


    “等你見過皇上,你就知道。你不知道,溫婉板著臉,冷冷地麵對人說話,那氣勢、那神態,跟皇上有九成像。哥,你要真為我好,以後千萬不要再倒騰這事。我們有今天不容易,我不想去破壞他。我能熬到今天,全都是靠著溫婉才有的今天。要是惹了溫婉不高興,一氣之下不認我這個哥哥,那……那我什麽都不是了。”尚堂冷汗津津。


    尚俑一看弟弟這個樣子,就猜著不讓尚堂納妾的,肯定是溫婉,而不是蘇氏。雖然心裏鬱悶,但是尚堂清楚,他更清楚,弟弟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溫婉給的“既然這麽說,就隨你了。”


    “明日裏把你那個庶妹送走,尚堂今日裏給我發了脾氣。再不送走,可就要影響兄弟感情了。”尚俑發了話,許氏嘴上自然是遵從了。第二天,就把她庶妹送迴到家去。再去了平國公府。


    “姑姑,七弟沒答應。”許氏有些遺憾。


    國公夫人很奇怪,聽著之前都挺好的,這會怎麽就變卦了。溫婉還真不知道,這其實是國公夫人的主意。


    “相公說,不讓尚堂納妾的很可能不是蘇氏,而是郡主。好象是郡主讓七弟答應了,得等蘇氏三十過後再無嫡子,才能納妾。”許氏不知道是嫉妒,還是羨慕。自己都生了嫡子嫡女,之前許家還沒失勢,都沒擋著給尚俑納妾,到現在丈夫已經有兩個妾,三個通房。蘇氏成親都五年多了,也沒生個兒子,到現在也隻有一個隱形的通房,日子過得愜意得讓她萬分妒忌。


    “我說尚堂明明麵上是喜好你那庶妹,卻仍然能抗著不納妾,原來是著牙膏內。如果是這樣,以後萬不可再提這事。蘇氏倒是個好命的,有溫婉這麽替她打算著。”國公夫人感歎著。難怪生了三個女兒,老五逼著都沒逼成讓他納妾。原來有這麽一層原因在。


    溫婉卻不知道,很多人看中真真沒生兒子,而上趕著將自己家女兒嫁給尚堂當妾。為的就是生下侄子。瞧著溫婉喜歡侄女的模樣。生了兒子,可不是更為歡喜。這樣就會有連鎖反映,為家族謀福址。


    “是啊,是個好命的。”許氏晦暗難當。誰家的小姑子會為嫂子這樣出頭的,說出去,都讓人不會相信。


    “你也不用羨慕,不是每個人都有蘇氏這麽好命的。誰讓她是溫婉的表姐呢!兩人還是閨中密友,溫婉又是個重情誼的。不過說起來,蘇氏的命確實是好的。你這次的行事肯定已經觸怒了蘇氏,以後要小心陪護著。尚俑的前程還得靠著尚堂呢,不能因為這事給生了嫌隙。”國公夫人搖著頭,個人緣法不同,也強求不得。


    “我知道的,姑母。”許氏自然知道。丈夫能升到從六品的官職得了這麽一個好差事,一來為官算不錯,二來也是尚堂的奔走。現在在家守孝,以後起複還得靠著尚堂。


    而在這時候,本該關起來的平清姍,卻不知道怎麽逃出來了。而且,還跪在郡主府大門前,哭著喊著:“溫婉,救救我吧?溫婉,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溫婉,姐姐求求你了。”


    郡主府遠處,站滿了人,都在看熱鬧。好事的人都尋思著,到底是怎麽迴事。於是,再最快的時間所有人都知道了平清姍的醜事。


    夏瑤知道後,氣得跳起來要去殺人。溫婉笑著道:“讓平家族長來接人。另外,把這狀子給府尹。”夏瑤見是狀子,立即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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