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讓天老兒給溫婉護法,天老兒說還是要靠郡主自己度過。他就是作法,也無用。不過,礙於皇帝的壓力,最後吐出一句話道:“覺悟那禿驢在皇覺寺,皇上可尋他去。”


    皇帝立即派了人去皇覺寺,請覺悟大師過來。可惜覺悟大師派了個僧人過來,說要想救溫婉,必須送去皇覺寺。


    天老兒雖然跟著溫婉去皇覺寺。但是在養和殿裏點了一盞燈。


    對著皇帝道:“皇上,如果這盞燈三天後過了子時還亮著,郡主就安然度過這次劫難。”如果滅了,也證明過不了,消逝了。


    這次,皇帝再不敢抱了僥幸的心理。派了三百禦林軍,二十個大內高手,夏瑤貼身相隨。護送溫婉去了皇覺寺。


    鄭王放心不下,跟著一起去了。


    到了皇覺寺,覺悟大師將溫婉挪到了大雄寶殿,放在佛祖坐下。皇覺寺所有在寺僧人全部上來頌念佛法。覺悟大師就是坐在溫婉旁邊念著佛經的。這一坐,就是三天。


    皇帝看著天老兒點的燈的光芒越來越小。皇帝隻要看到它動,心就糾結的不行。為什麽溫婉這麽多災多難。好象加諸在溫婉身上的劫難永遠不停歇一般。


    溫婉郡主重度昏迷,已經醫藥無治。隻得送到皇覺寺,尋求佛祖的庇護。這個消息,一下散落到了京城中。得了溫婉資助的人,無不燒香拜佛,企求佛祖大發慈悲,讓郡主早日脫離危險,平平安安度過這一難關。


    其他的名門望族,都在讚歎著溫婉郡主的命好。危難時刻·竟然連覺悟大師都出手相助。


    而恨溫婉透頂的人,卻是詛咒不已。


    白世年也一樣聽到說溫婉郡主的事,說著這次可能是昏迷後就永遠醒不來。如今皇上及太醫都沒法子了,被皇上送入皇覺寺·請皇覺寺裏的高僧做法。


    白世年本來對溫婉郡主心裏還有那麽點怨恨,這會隻剩下感歎。身處高位,無時不在危險之中。不比他打仗容易。再想到青兒,青兒時時掛念著的溫婉郡主,白世年的心疼得厲害。他不明白,是否,他真的是天煞孤星。


    白世年心緒牽扯萬分·他現在都不住主屋了。睡側屋,那正屋,他隻要一想起夫妻兩人的恩愛纏綿,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迷迷糊糊之中,白世年聽到嗚咽聲。無盡的痛苦,無盡的忍耐,壓抑著卻忍受不了發泄不掉的悲淒聲,聽他的心都要撕碎成一掰一掰在皇覺寺·已經關了門。寺院裏所有的僧人,都一起為著尊貴郡主頌經念佛,乞福。


    鄭王也在大雄寶殿之下·陪著眾位高僧一起,坐在佛祖之下打座。可每次一睜開眼睛,看著溫婉安寧祥和的睡顏,鄭王的心仿佛被刀割了一半。他不知道,老天爺到底要這個孩子受多少的罪才能好。


    正想著,外麵輕手輕腳走進來一個人。走到鄭王邊上,在鄭王耳朵邊上嘀咕了兩句。鄭王的眼睛猛的一縮,立即站了起來。走出大殿,才問著來人道:“消息準確嗎?”


    來人道:“王爺,這消息百分百的準確。”


    鄭王眼中閃過能吞噬一切的兇光:“迴京城。”跟禦林軍首領交代·任何人沒有皇上口喻,不能進入皇覺寺。沒有他的令牌,不允許進入大殿之中。鄭王怕趙王又派人來動手腳。不過,迴京城的事情,比現在更急迫。


    在另一邊,趙王利用梅側妃的葬禮做法事·請了那為經常與他談經論佛的覺空大師阿,在密室裏作法。


    鄭王一迴到京城,立即見了皇帝。把此事說了:“父皇,兒臣一定要去搜查五皇兄的王府。父皇,再不去,溫婉就要,溫婉就要沒命了。父皇,兒臣求你了。”


    皇帝冷漠地看著鄭王。


    養和殿裏的燭光,發出啪啪脆耳的聲音。燭光也忽忽地發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個養和殿。與此形成截然不一樣的是,象征溫婉生命的那盞油燈,火焰越來越小。從一條長長的火焰變得隻有指甲蓋大小了。一搖一晃,隨時都會滅了。


    皇帝看著那簇越來越小的火苗,小火苗把皇帝悲痛難言的神情,照得清晰無比。


    鄭王卻絲毫不退讓:“父皇,如果父皇不允許。兒臣就是拚了這一條命,也要去趙王府走一遭。溫婉這些年,受了太多的苦。我不能,我不能讓這個孩子,就這麽走得不明不白。父皇,兒臣,請恕兒臣的忤逆不孝。”鄭王的言語裏,帶有顫抖。他的態度很堅決,趙王府這一遭,是一定要去的。


    皇帝怒喝一聲:“站住。你這樣,一旦傳揚出去。皇室還有什麽顏麵可言。”


    鄭王挺直了腰,轉過身來看著皇帝。皇帝微微一歎氣:“朕可以讓你去搜一搜,也可以給你人手。但你不能把事情鬧大。”


    鄭王忍了心底無邊的憤怒,他知道現在救溫婉的命才隻重中之重:“父皇,沒有比溫婉的命更重要的了。”


    皇帝麵無表情,但眼中的疲憊,線顯露無疑。


    在密室裏的趙王,得到消息,立即出了密室。把跟著出來的兩個隨從,一人一刀結果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密室,除了他與在密室裏的人,再無人知道位置。


    鄭王親自來見趙王,在王府裏與趙王斡旋。帶來的高手,卻是在王府裏,四處尋找做法的地方。可惜,尋找了大半天,還是沒人迴來迴複一聲。說找著了。


    鄭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趙王的眼裏卻充滿了譏誚。無憑無據,就想抓他,門都沒有。


    皇帝在皇宮裏,看著溫婉的生命燈越來越小。喃喃地說道:“溫婉,覺悟大師說了你是福澤深厚的人。定然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的。溫婉,一定不會有事的。”


    皇覺寺子時的鍾聲響起。大雄寶殿之下一直頌念佛經的覺悟大師豁然睜開眼:“阿彌陀佛,天命已定。劫難已過,善哉善哉。”


    在皇宮裏,皇帝看著代表溫婉的生命燈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小得就跟綠豆那麽點,就在快要滅的時候。子時的鍾敲醒,一下,兩下。


    在敲第三下的時候,那盞燈忽忽地亮起來。


    天老兒在司天鑒裏,看著湧動的星際空,其中有一顆發出耀眼的光芒。麵上帶著笑容,低低地說了一聲:“天命已改,天下會大治。師傅,老禿驢,你們可以安心了。”


    皇帝也在下一刻聽到說郡主的劫難已過。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也讓人去把鄭王宣召迴來。


    鄭王聽到說無事,向趙王告辭。可是鄭王的眼是帶著刀,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此事他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


    在皇覺寺的溫婉,一睜開眼睛。就看著自己身邊點燃著數以千計的蠟燭,她被燭光給包圍著。向頭上望,是佛祖。在柔和的燭光的映襯之下,佛祖的笑容是如此的慈悲,悲憫天下蒼生。


    溫婉望了旁邊驚喜交加的夏瑤與武星,又重新閉上了眼睛,陷入了睡夢之中。


    夏瑤大急。武星麵上也顯露出焦慮之色。覺悟大師阿彌陀佛一下後:“施主不必急,郡主是睡過去了。天亮後會醒過來。你們將郡主,挪到廂房去吧!”


    夏瑤跟武星虔誠一拜:“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覺悟大師雙手合一:“阿彌陀佛。”說完,出了大雄寶殿,迴了自己的禪房。


    鄭王迴到皇宮裏,聽到說溫婉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沒見著人,他不放心。立即騎了馬,連夜趕往皇覺寺。皇帝知道後很欣慰道:“也不白費了溫婉這麽為他費盡心力籌謀。”對於溫婉的心思,皇帝雖然不是非常清楚,但也猜測到七八分。隻是,他選擇冷眼旁觀。他要看看,溫婉究竟能做到哪一步。現在看來,這事還有一個好處,促進舅甥倆的感情。讓那層隔閡也消除幹淨了。


    趙王在確認鄭王走了,王府裏所有的暗衛也撤了。趙王想到老八聽到來人消息時,麵色明顯鬆了下來。心裏就焦慮的厲害。把事情全部都安排妥帖,才來到密室裏。


    絕空大師麵色很安詳,阿彌陀佛了一聲:“王爺,老納無能為力了。”


    趙王心裏的最後一根弦,崩塌了。趙王死也不相信,他費了那麽大的精力,得了這麽一個結果:“不,不可能,大師,不可能。你說的可以改的。為什麽現在又改不了呢?他們能改,為什麽我改不迴來。”


    覺空大師又阿彌陀佛一聲:“王爺,溫婉郡主是逆天存在的人。老衲原先想著,如果她死了,也許能改迴到既定的軌跡。可惜,溫婉郡主運勢太旺,改不了了。”


    趙王心裏又閃現出一絲希望:“大師,既然你也認為溫婉郡主是妖孽。就一定有法子除了他。大師,你可千萬要除了這個妖孽。”


    覺空大師看著趙王死不相信,一定要自己繼續做法,搖頭道表示自己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可惜,改不了。


    趙王不相信。逼著絕空大師繼續做法,覺空大師搖頭就是殺了他也無用。


    趙王大怒,抽出手裏的配劍,一劍刺穿了覺空大師的心髒。覺空大師阿彌陀佛一聲,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趙王把在場的人,全部都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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