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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下過的口喻,溫婉饒過很多防線,安然迴了永寧宮。


    “你們都下去。”皇帝大手一揮,所有的人都下去。等所有的人都下去後,才問溫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倭寇、刺客、軍營。”溫婉很冷靜地說道。


    “能想到這麽多也難為你了。倭寇不是奔你去的,他們是奔白世年去的,白世年抓了他們的頭領,他們是為報仇。可是,白世年運好,剛巧讓你碰上了,連累你被那些倭寇追殺。你也算是代替他受過了。要沒你,他難逃一死。哼,這小子是個沒良心,你都替他擋了一場劫難,他第二天就有閑情納妾。虧得你沒事,否則,朕要他好看。”皇帝聲音裏有怒火。要不是他,溫婉何至於陷入危險之中。


    溫婉麵上並不顯露,根本的原因不在白世年,而在於趙王。不過,溫婉知道這是忌諱,不能多說。不過心裏卻很納悶。那天的規格,新房的布置,不是娶妻嗎?她當時穿的可是大紅衣裳,而白世年也是口口聲聲叫媳婦的。怎麽會是納妾呢?


    皇帝見溫婉讀對白世年這個話題不感冒,如今溫婉也安然迴來了。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溫婉見皇帝不再說話,才說道:“皇帝外公,當時我躲藏在草叢裏時,聽見兩刺客說他們背後的人,跟軍營裏的人相勾結了。本來我是準備向官.兵求救,但是我害怕,怕找他們是送死。皇帝外公,那幕後黑手·肯定是軍營裏的高層有勾結?”


    皇帝瞳孔一縮,眼裏精光外泄:“外公會派人去查的。”


    溫婉點頭,沒再說什麽了。


    “你是怎麽逃出來的。這次,也算陰錯陽差。那一撥刺殺你的刺客·有了倭寇殺手一事他們也算漁翁得利。溫婉,你還沒告訴皇帝外公,你是怎麽逃脫他們的搜捕。這些日子,到底藏在哪裏了?”能逃脫刺客的追殺不奇怪,奇怪的是,自己派暗衛找了幾天竟然都沒找著人。隻知道她神奇般地出現了。這幾天,躲藏到哪裏去了。


    “當時在山林中跟侍衛脫離後·鑽入山林裏。躲在一個洞裏了,後來女扮男裝進了城。趁著天黑,迴了家。”溫婉一一寫著。


    “那你是怎麽迴到京城?”皇帝目不轉睛地看著溫婉。溫婉寫兩個字,把個皇帝,氣得,在一邊咳嗽。


    溫婉寫的是‘乞丐,,意思是她進城的時候,是女裝成男乞丐進的京城·暗衛查什麽,都沒去查乞丐的。誰也不會想著堂堂的尊貴溫婉竟然會裝成乞丐啊!


    “你為什麽就不早點迴來。還要趁著晚上再折騰那麽一迴。”皇帝又氣又怒,還有著難以言語的失落。


    “都死過好幾次·我也不怕了。他們想要我死,我就讓他們生不如死。這次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溫婉說完這話,渾身上下充滿了戾氣。一雙雙也握得緊緊的。由此可以看出,溫婉有多憤怒。


    溫婉這個模樣,是皇帝這幾年來第一次見的。皇帝啞口無言,心裏有東西壓在胸口,悶得他說不出話來。


    溫婉平複下心情,看著皇帝的神色也不好,萬分愧疚地說道“皇帝外公·這幾日,讓你擔心了。是溫婉的不孝。”


    皇帝憐惜地看著溫婉“外公隻是擔心了幾日,你卻是受苦了。”皇帝這話倒是真話,雖然擔心卻沒上次溫婉中毒那麽煎熬。


    溫婉低下頭去,沒迴應這個話題。這幾日,特別是八月初一到初二這兩日·她無時不在擔心會送命。死神隨時都會送命,這種等待死亡的降臨,讓她心裏充滿了恐懼。


    溫公公在外麵說道:“皇上,王太醫過來了。”


    王太醫給溫婉把了脈後,輕聲說道:“郡主無大礙。隻要好好休息幾日就能痊愈。”


    手給重新上了藥,包紮好。脖子上也塗了藥,也用一塊白布給包紮好了。王太醫給溫婉弄好後道:“郡主放心,隻要將養幾日,就會好的。不會留疤。”


    溫婉輕輕一笑,有最好的太醫,用最頂尖的藥,還會留疤,那可真是她倒黴了。還有,太醫也跟著倒黴吧。


    趙王一早就得了消息,知道溫婉迴了皇宮裏了。趙王氣極。


    在溫婉麵前,他就從來沒勝過一次。這次已經準備好了她用的是調虎離山計,卻是沒想到,竟然用了兩次。


    溫婉的這一發動作,連趙王的首席幕僚莊先生開始害怕。沒人知道她是怎麽逃脫趙王的層層布網。沒人知道她是怎麽迴的郡主府。這樣的手段,能不讓他們害怕。


    在鄭王府,跟著鄭王的一群幕僚,也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事實上,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以後,溫婉根本就不害怕他們的陰謀算計了。非但不害怕,她還要反擊,重重地反擊。否則,就對不起她番五次的遇險。而之前跟皇帝說的,就是她開始的第一步第二步,她已經有了成算。


    溫婉在睡覺之前,去了書房,寫下一行字。讓夏巧交給還沒迴來的夏瑤。做完這些,溫婉就睡下了。她要好好睡上一覺。其他的,等她醒過來以後,再說。


    這幾日,天天睡得硬板床,蓋的也是稻草。如今,好不容易迴到自己香香軟軟的床,溫婉一躺下就睡著了。


    看著溫婉迫不及待的模樣。一向乖巧的夏巧合,也不禁眼淚汪汪。郡主這幾日,到底是怎麽過的呀!


    在郡主府裏。綠羅感覺昨天晚上蘅芳閣有異動。“小姐,我覺得蘅芳閣那邊,昨天半夜有些不正常。”綠羅有些憂心。郡主那邊的財產,可是不提有多豐厚了。到時候被什麽人挪走了,真鬧起來可能都會懷疑小姐。那小姐的名聲可就全沒了。


    在這裏,不得不讚歎溫婉的在治家有方了。從迴來到天亮,兩個多時辰·耦香榭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可見消息封得有多瓷實。側麵反映,真真這個後院的管家人有多不靠譜。


    “胡說八道什麽,那都是王府裏出來的人,對溫婉再忠心不過。能有什麽異動。”真真怒著。她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總說這說那的。溫婉現在還生死不知·就想那些。


    綠羅說這些,沒其他意思,她怕這事牽連真真“少奶奶,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怕府邸裏人趁亂起了別的心思。萬一郡主好了,再迴來看見這個樣子,難免會傷心。”不僅傷心,恐怕失望會更多。比起傷心·失望了才對他們家小姐危害更大。一旦郡主不再管小姐的事,小姐以後的日子哪裏有現在這麽美好。


    真真搖了搖頭“她們全都是溫婉調教出來的,為首的幾個還都是從王府裏出來的。就算溫婉現在受了重傷,王爺還在。他們不敢亂來。否則,等待他們的,隻有死路一條。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


    綠羅正要再勸說一二,讓真真把事情管起來。就聽見外麵有人要稟事。


    來的人是安氏幾人。


    進來通報的丫鬟·是真真帶過來的陪嫁丫鬟“夫人,老夫人跟範姨娘,還有二小姐來了。正在門外·大管家不讓進。夫人,這讓老夫人站在門外多難看啊!”


    “請他們進。”真真立即站了起來,出去迎人。


    夏添在外院一聽說是安氏三,想都不想直接不讓進。郡主曾經親口跟她說過,不許安氏等一幹小妾進門。


    可是在外院有一個當差的,是真真的陪嫁丫鬟的丈夫。正好知道,傳了消息過來,告訴了真真。


    要說主要是兩派人的爭鬥。真真帶過來的人,全部當的都是閑差。郡主府裏那些好差事油水肥的差事全沒他們的份。他們也爭取了好幾次。可惜,夏添不給麵子。夏添會配合真真管家·但在人事調動上,沒有特殊原因不會聽從真真的話。真真說了兩次,但夏添就說他會去問郡主。真真也就不好再說了。


    所以真真陪嫁進來的人,與郡主府裏的人偶爾有衝突。隻是有溫婉在,這些人不敢鬧騰。但這些人,對夏添這個大管家·都很不滿。


    這次卻不一樣。真真一方的人,想要打擊夏添的氣焰。


    夏添得了有人傳話給真真的時候,麵色一下陰沉下去。一群得隴望蜀的東西。夏添知道自己不好出麵。於是讓人把消息傳給顧媽媽。顧媽媽在郡主府,是府邸裏的內務管家媽媽。由她出麵應付婦人·是最合適不過了。


    顧媽媽得了溫婉的命令消息。立即叫來六個粗使婆子。隨著她去外院。


    真真到了外門,嗬斥了阻擋安氏進門的門房。門房心裏有氣,卻也發泄不得。


    真真親自把安氏迎進了郡主府。安氏、範姨娘、清珊,三個人是第一次進了的郡主府。看著沒想象的豪華富庶。


    進了郡主府,剛過穿堂,還沒過儀門。就看見了顧媽媽帶著六個粗使婆子過來。攔了他們的去路。


    真真臉色一下不好看了:“顧媽媽,你這是做什麽?婆婆跟大姑子過來,也是來問一下溫婉的情況。”


    顧媽媽朝著安氏臉上萃了一口:“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下賤的東西打的什麽心思。裝成這麽衣服鬼樣子,給誰看。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東西,在心裏巴不得我們郡主不得好。趁機還好占了我們郡主的家私。就你們這些的肮髒東西也配。趕緊給我滾出去。別髒了我們郡主府的地。”


    安氏氣得臉又青又紫,範姨娘縮在一邊不敢說話。清珊氣得冷喝道:“嫂子,一個奴才竟然敢辱罵我們這些當主子的。嫂子就是這樣當家作主的?”


    真真拉不下臉麵:“顧媽媽,你是府邸裏的老人了。我對你一向尊敬有加。可你也不能仗著主子給的臉麵,不把主子放在眼裏。”


    顧媽媽好象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我的主子是郡主跟王爺。七夫人,郡主早說過,郡主府絕對不允許這幾個東西進府,髒了郡主府地郡主雖然現在不在府邸,但老奴得替郡主守著。”


    清珊什麽時候忍受過這樣的唾罵。在家裏,誰不順著她。連受寵的清芳也得退後一步“你,你這個刁奴。你竟然忤逆唾罵主子·你,你該受仗刑。”


    顧媽媽當場萃了她一口:“肮髒下賤的東西,你也配當我的主子。再不滾出去,不要怪我手下無情了。”


    安氏氣得怒罵道“刁奴·蘇氏,難道就任由這等刁奴奴大欺主嗎?你就是這樣正經對待長輩。”


    真真也氣得臉都紫了:“顧媽媽,給婆婆還有小姐道歉。”


    顧媽媽冷冷地說道:“郡主雖然現在生死不知。但是王府裏,還由不得人指手畫腳,作威作福。”


    這話明顯是在說真真想趁著溫婉不在,在郡主府裏當老大了。顧媽媽其實很看不上真真的。認為這兩人就是扯郡主的後腿。


    如果是往常,顧媽媽可能還會給真真三分薄麵。可是現在·顧媽媽隻要一想到溫婉狼狽不堪的乞丐模樣,還有身上手上的傷,可想而知郡主這幾天一定在外麵出吃了多少苦頭,還被那些黑心腸的人暗殺,九死一生的。她的心裏就充滿了憤恨。現在安氏一行人正撞槍口上來,自然是別想有好話好臉色了。


    而真真的所作所為,說好聽是心善,說難聽·就是牆頭草。在這個危機關頭,竟然還想著要自己當賢惠。這番作為讓顧媽媽越發的認定這是一隻白眼狼。說話的口氣自然是非常地不客氣了。反正要不了一年,定然會分開過。跟這樣專會扯後腿的·她都替郡主難過。


    要說真真其實這麽做也沒錯,真真受的是正統思想。安氏怎麽樣也算是長輩。而且一直以來對她也很和藹。隻是她卻不多想想,溫婉與安氏勢如水火。既然她跟溫婉是一條線上,就該堅定與溫婉站一隊。可她不想背負忤逆不孝順的壞名聲,站在中間。站在中間,也就被認為是牆頭草,注定得被郡主府裏那些忠心溫婉的人所厭棄。


    真真聽了這話,氣得七竅生煙。抖著手道“顧媽媽,你說清楚,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安氏在一邊冷笑道:“兒媳婦·今天我們就這樣被你掃地出門?傳揚出去,蘇家也會揚名京城的!”


    真真忍了氣道:“婆婆,不要去理會她。”那架勢是要把三人領過去了。


    顧媽媽看著蘇氏一副賢婦的模樣,心下再忍耐不住“七夫人,你也算是郡主的親表姐。我們郡主生死不明。你還有心情的讓這個下賤東西進郡主府,給我們郡主府添了晦氣。我們郡主掏心掏肺拿你當成親身姐妹一樣對待·你就是這樣迴報的。”


    真真一張臉,青了又白,白了又紫。


    範姨娘心裏暗暗後悔。原本先來賣個好的。沒想到,郡主府裏的奴才一個比一個譜大。


    顧媽媽冷冷地對真真說道:“夫人要盡孝,要好名聲,我們自然不會阻攔。不過郡主府,是絕對不能進這些晦氣東西。我數三下,你們要再不走,別怪我拿了掃把趕出去。”


    真真手,抓緊了帕子。絲綢的帕子,揉捏得變行了。連個下人都能對她瞪鼻子上臉。這郡主府實在是沒法子住不下去了。


    正待顧媽媽要發威的時候。夏添過來了。夏添說話沒顧媽媽這麽衝,不過是軟中帶硬:“七夫人,郡主有交代說,不許這些人進府第。雖然郡主現在生死不知,但是郡主的話,我們是絕對不會違背的。隻要有我們在,這些人絕對不允許進郡主府裏。還請七夫人見諒了。如果七夫人要盡孝道,我們不阻擋。不過,這些人不能進府邸。”潛台詞是,你可以搬出去。沒人強留你在這裏。你出去以後,想怎麽著就怎麽著,沒人會阻攔。


    夏添不跟顧媽媽一樣,跟真真較勁,而是轉身對著安氏三人,冷聲道:“當年,你是怎麽對我們郡主的。我們都很清楚。我們郡主能饒你不死,留你的命到現在,已經是對你莫大的恩典。別真把自己當迴事。再不走,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安氏再不敢停留。


    夏添把三個女人弄出了郡主府。轉身對著真真道:“七夫人,恕小的說句不敬的話。你今天如此行為,是在明晃晃打我們家郡主的臉。雖然我們郡主心善,但也請七夫人能多留些體麵給自己。”夏添的意思在場的人都聽得懂,他們這麽不給她臉麵,是她自己惹的。其他的可以讓步,夏添適當也會退避一二。但這在這個時刻,蘇氏竟然還這麽拎不清楚,夏添心裏也非常惱怒。


    因為此事,郡主府邸裏的人。對真真越發的看輕了。海氏知道後,責怪了真真一頓。這站在哪條道上,還需要說的。既然郡主府裏的人要趕人出去。她站著一邊就好。就算外人說道,也不可能說到她身上。而溫婉的身份,與安氏的恩怨,別人也不敢嚼舌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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