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夫人既然親自來押白世年迴京城成親,自然也做好了所有的準備:“這裏這麽多人尋尊貴郡主,少你一個又有何幹係。跟我迴去。你要不迴去,我這把老骨頭今天就埋在這裏。”


    白世年苦隻是咬緊牙關,就是不願意迴去。他不僅要找溫婉郡主,還要找小狐狸。他還欠小狐狸一個解釋。


    白世年的態度影響不了白老夫人。白老夫人對覺悟大師太過信任了,所以一直堅持。白老夫人見白世年死不願意低頭,讓神箭侯把白世年扣住,自己去向鄭王請罪,她去把事情的起因都說個清楚明白。求了鄭王爺的恩典。


    神箭侯麵色猶豫,按照他所考慮的,就算真要堅持今天成親,也可以找個替身去代替拜堂。可白老夫人一直堅持,讓他很為難。揮手讓所有的人都下去。他要跟老夫人彈一下。


    神箭侯不明白老夫人為什麽一定要堅持:“娘,你到底為什麽一定要堅持在這天。是不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


    老夫人見隻有兒子是個明白人,輕輕一歎氣道:“是。覺悟大師當時說,一定要心誠,否則,不靈驗。”


    神箭侯沒有說話,沒有足夠的理由說服他,他是絕對不幫著以前勸兒子的。這關係兒子一輩子的事。不是開玩笑的。


    白老夫人咬了咬牙道:“覺悟大師還說了一句話,雖然沒明說。但是我琢磨了一下,覺悟大師的意思應該是說如果一切順利,我們白家就能繼續繁盛。可要是錯過了吉日,白家大廈將傾。”


    神箭侯不願意讓白世年迴去,就是怕白家到時候被鄭王惦記上了。從而給白家帶來滅頂之災:“娘,覺悟大師到底說了什麽?”能得覺悟大師說這麽多話,可見世年是受了覺悟大師青眼。


    白老夫人說道:“覺悟大師說,心誠,萬事通。心不誠,萬事滅。”白老夫人之所以說的將來白家能繼續繁盛,是因為她是希望白家能一直能榮華富貴下去。


    神箭侯想到現在的處境,確實是艱難。而白將的將來。靠的就是世年這一支。想了一迴,最終點頭答應了。


    白老夫人輕聲道:“你放心,我會跟王爺說清楚的。百事孝為先。就算鄭王到時候真有些惱怒,隻會惱怒我這個冥頑不靈的老不死,不會牽連於你們的。”


    鄭王聽了白老夫人的話,心裏惱怒萬分,成親還有比他的婉兒更重要的。話不接,冷著一張臉。


    白老夫人眼淚鼻涕一大把在那哭訴:“王爺,這是老婦求的覺悟大師的批言。如果吉時過了,世年這一輩子的姻緣都不順。王爺,郡主有觀音菩薩黃天厚土保佑,一定會逢兇化吉的。求王爺,能讓我孫兒迴家。求王爺成全了。”


    雖然多白世年一個在不多,少一個不少。鄭王心裏還是有不爽快。他的婉兒現在生死不知。白世年竟然要成親。不過看著老人家哭地這副模樣,倒也沒表現的憤怒。


    轉而有以想鄭王想過覺悟大師說過溫婉是富貴命,福澤深厚的人,溫婉定然如上次一樣,逢兇化吉。這麽想著,麵色也緩和下來,沉吟片刻,冷著臉問道:“真是覺悟大師批的吉日?”覺悟大師怎麽會批白世年的吉日在今日。


    白老夫人把覺悟大師批的吉日的帖子遞給鄭王看。鄭王麵露疑惑,覺悟大師怎麽會給出這樣的批語。


    白老夫人眼淚婆娑,蹣跚地跪在了鄭王麵前:“王爺,老婦也知道這種情況下行此事不妥當。可是臣婦行將朽木,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入了棺材。老婦不想孫兒行單孤影過一輩子,這是唯一的機會了。老婦相信郡主是福澤深厚之人,定然不會有事的。真有事,老婦願用一命抵償。”


    鄭王聽到福澤深厚著四個字,神情越發的柔和,讓白世年離開了。說耽誤白世年的姻緣。


    鄭王認為覺悟大師既然會批下這樣的命,就一定有它的道理。萬一到時候溫婉毫發無傷,卻耽誤了白世年的婚禮,遭了白世年不滿。影響君臣和諧(話說,你現在還不是君)。


    鄭王後來知道了白世年迴去後發生的事,後悔不已。如果他能猜測到後麵發生的事,絕對會把白世年扣在玉泉山上。管他是不是一輩子娶不上媳婦。


    白世年還是不願意迴去。白老夫人站在白世年麵前道:“世年,你從小到大想做什麽,祖母都順著你。就這一次,你就答應我這一次行不行。世年,當是祖母求你了還不成。”


    白世年微微歎氣道:“祖母,萬一郡主真有事,一定會被王爺記恨在心。將來鄭王登基得位,我們白家拖不了幹係。就算溫婉郡主無事,萬一被溫婉郡主知道,以後對我們白家不滿,又如何。”這事其實是有大弊端的。如果溫婉真就此死在玉泉山上。鄭王必定會記白家的事在心上。以後當了皇帝,能饒得了白家。若無事,溫婉郡主被有心人挑撥,埋怨上了白家(若溫婉知道了白世年的想法肯定要吐得一塌糊塗,白家,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白家一定逃脫不了幹係。


    白世年剛說完反對的話。卻見白老夫人一下暈倒過去了。眾人一片忙亂。過了一會才醒過來。


    白老夫人拉著白世年的手,眼淚刷刷掉道:“世年,祖母沒有幾日活頭了。就是想看著你成親,成一個家。否則,祖母死不瞑目。世年,祖母就這一件事放心不了,你就讓祖母完成心願,祖母百年後,去地下見到你娘,也有交代了。”


    白世年還想說通白老夫人。


    白老夫人搖頭道:“世年,你所想的祖母又何嚐不知道。祖母之所以親自跟王爺告罪,就是為了消除在王爺心裏的影響。你明日娶親的事總歸是躲不了別人的耳目。至於說溫婉郡主如何?你也太瞧這位尊貴郡主了。她要這麽容易被害,還能有今天的高位。你放心吧,嗜睡症都要不了尊貴郡主的命,這麽一場小小的刺殺,更是奈何不了尊貴郡主。”


    白世年還是不答應。求了神箭侯說情。


    卻是被神箭侯怒喝一聲:“迴去。如果你不迴去,你就不是我白家的子孫。再不要進我們白家的門。”


    都逼到這份上了,白世年還怎麽樣。隻能迴去成親了。以後的事還有轉圜的餘地,真讓祖母氣死在這裏,他可就成了不孝子孫了。而且他是老夫人親手帶大的,感情都超越了父母。著次要不是因為事出有因,他也舍不得讓老夫人這麽難過。


    白世年在離開的時候,望著這蔥鬱的山林,眼中的神色複雜多變。自古事事不能完美。孝道與小狐狸相比,他選擇了孝道。


    在丁家,溫婉趴在床底下,想著反正也就這樣了。現在都成這個樣子,擔心害怕也沒用。既來之,則安之。等能動再想著解決了吧!所以,趴到床底下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聽到很多腳步聲,被那熱鬧的聲音給鬧醒了。溫婉繼續眯眼睛,反正她呆床底下,不睡覺也幹不了什麽。一直到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小姐,嬤嬤來了。”


    溫婉這才睜開眼睛,從床底下看地上,陽光很耀眼。今天肯定又是一個豔陽天。走路都要出一身的汗,這大熱天娶親。誰家這麽不著調。呆會真讓她替嫁,溫婉真擔心會不會憋過氣去。


    接著,溫婉聽著他們說什麽一梳百子千孫二梳兩案齊眉,亂糟糟的。鬧了好一會,吵得溫婉腦瓜子疼的。


    在前院白世華跟著丁大人解釋了一通,懇請丁大人能答應此次成親,不能放鞭炮,不能吹嗩呐,隻等他弟弟一迴來,就把新娘子接過去。不過言語裏暗示,白家迴補償他的。至少,幫著疏通的官位會比之前說好的要好。


    事關仕途,丁大人想著晚點就晚點。加上確實是事出意外,就是再有不滿,也忍了。而且他也擔心,萬一入了皇帝跟鄭王的眼,他也得跟著倒黴。


    可是左等右等,等了大半天還是沒等著人。在新房裏的人,越等越不耐煩。這都快晌午了,還不來。屋子裏的人全都等得不耐煩了。


    白世年趕迴到京城裏,已經是午時末刻(中午一點)。迴來以後,換了衣裳,白世年騎著自己的大黑馬,帶著人抬了八抬的轎子去丁家迎親。


    就在聽到一個小丫鬟進來,在那乳娘耳朵邊上嘀咕了一句。說完,那乳娘給了一小塊銀子,小丫鬟喜滋滋地出去了。


    丁小姐朝著屋子裏的兩個喜婆大發脾氣,更是一怒之下把人全部都給轟出去了。屋子裏就剩丁小姐跟乳娘。兩人把溫婉就被人從床底下拖了出來。


    溫婉睜開著眼睛,看見穿鳳冠霞霞披新娘裝的丁家小姐。乳娘走上前來,快速地脫了新娘子的衣裳,往溫婉身上套。丁家小姐自己爬到了床底下去。臨爬床底下之前,丁家小姐嘟囔道:“老天還算開眼。”幸好他們耽誤了時辰,不然,哪裏這麽容易掉包。


    溫婉想罵賊老天。這喜服大小尺寸正合適。更催命的是,鞋子被乳娘塞了東西,也能穿。這什麽狗屁後院,主母跟當家人都死光了。這樣也成。這什麽破官,這樣的人也能當官,不僅禍害了老百姓,還禍害了她。


    那乳娘見著溫婉憤怒不已的模樣。把塞在嘴巴上的布條拿下來了。再塞了一記老鼠屎大小的東西到溫婉嘴巴裏,溫婉想吐,卻是被那乳娘灌了一杯水。給衝到肚子裏去了。


    溫婉驚異地看著這一切,想開口問到底想怎麽樣,卻發現喉嚨沙啞,說不出話來。不會,不會被藥成啞巴了。


    乳娘看著溫婉的模樣笑道“你放心,這藥性隻維持一天。過了今日,你就能說話了。我告訴你,你要乖乖地聽話。以後,有的是你的好日子。你要不聽話,立即打死你。”過了今天,她也死了。說什麽話。


    乳娘見溫婉反抗不了,就把大紅鴛鴦蓋頭給溫婉蓋上。溫婉穿上大紅衣裳,戴了鳳冠,重得要人命。等蓋了鴛鴦蓋頭,溫婉是真的憋得透不過氣來。


    乳娘命令溫婉坐穩坐正,更不能搖頭。溫婉敢搖一下,就得被掐一下。疼得她也不敢亂動了。


    溫婉聽到外麵叫著來了,來了。溫婉就感覺旁邊一左一右站著兩人。溫婉知道這該是是兩位喜娘了。


    兩個喜娘攙扶溫婉出去了。那應該也不叫攙扶,該說是強行扶出去。因為溫婉的手被兩人鉗製住了,想動彈都動彈不得。


    溫婉看著在自己眼前一晃一晃的鴛鴦帕子,要暈。要是在現代,哪裏會有這等烏龍事件。有這麽一方帕子,可不就容易把人掉包。難怪古代總會有上錯花轎嫁錯郎的事。


    溫婉雖然手腳不能動,也說不了話。但是也感覺到這婚禮的詭異。沒有嗩呐,沒有鞭炮,沒有歡天喜地的慶祝聲,什麽都沒有。詭異非常。


    溫婉想著,今天還不知道會不會悶死在轎子裏。估計她會成為曆史上第一個被替嫁又悶死的郡主了。倒不曾想,進了轎子,裏麵一片清涼。原來裏麵放了兩桶冰。溫婉輕輕唿出一口氣。還好,不至於會被悶死熱死。


    溫婉在轎子裏,甚至心裏擔心的要命。認為是冥婚(給死去的兒子娶親)。真不是她多心,溫婉雖然全身手腳無力,但腦子可不糊塗。婚禮哪裏是這個樣子的。好歹也瞧了不少的,這哪裏是辦喜事,跟辦喪事一般。最後釋然了,反正不管陽婚冥婚。趁了空擋她就逃跑。就算將來查出來,這些人也蚊子大的聲音都不敢吭。除非是想全家玩完。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溫婉額頭冒出了汗。她本來就是怕熱又怕冷的體質。鬥大的汗珠一顆顆掉下來。溫婉都覺得自己要被汗水給淹沒了。心裏把這兩家罵了個夠,連祖宗都問候了一遍。溫婉就沒聽說過七到八月成親的。存心想要熱死她。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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