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堂轉迴去也上了馬車,一隊馬車慢慢馳向郡主府。到了門口,正門大開,溫婉坐著馬車到了正院,讓人把行李都卸下來。馬車繼續往裏,直到了內院,溫婉才下了馬車。


    祁言讓溫婉先迴屋子歇息,說著如今還得養身為主的好。他自己問著尚堂,再吩咐了下人一定要精心照顧郡主。囑咐管家夏天如果郡主府少什麽缺什麽,就讓人帶信給他。自己反客為主,吩咐一通,見著郡主府大致沒問題了。才放下心來。


    本來還想跟溫婉說說話,但是聽到夏影說郡主路途勞累睡下了,就帶著燕祁喧跟徐仲然,走了。


    溫婉則是進了內屋,在那裏眯了一會,就起來了。這會,終於又迴到到郡主府邸,她自己的家。溫婉穿好衣服走出來。


    闊別近一年,溫婉看著熟悉好象又陌生的環境,感覺好象離開了很多年一樣。有種物似人非的感慨。


    尚堂在夜晚,用晚膳時見著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也比年初還胖了些的溫婉,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這一年,身邊的人時不時來問自己,他其實並不知道情形到底如何了。但嘴上一直說著還好還好。事實上,他自己也是提心吊膽的,倒是去探望了幾迴。也就遠遠瞧著床上的溫婉,總是一副病病弱弱無力的樣子,看著就是病入膏肓神藥無醫的。天天擔著心,讓他都瘦了一圈。這迴看溫婉氣色氣色這麽好,估計著,確實是大好了。


    尚堂簡單跟溫婉說了自己這段時間的所為,按照溫婉的吩咐,老老實實做人,兢兢業業當差…其他,平淡無奇。


    溫婉知道了這一年府邸的事情,尚堂處理的還不錯。她留下的田產,尚堂也都打理的好好的。沒有多大發展,但也沒出什麽差錯,倒也很欣慰。能處理的妥帖…證明也長進不少了。


    “郡主,王爺過來探望你了。”溫婉得了話,忙出去迎接。


    “恩,迴來就好。迴來就好。”鄭王覺得自己明月山莊二成五的股份值得。這會看著溫婉,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這句話在旁邊人是一個意思。意思是終於好了,迴來了。在溫婉耳裏,又是另外一個意思。在外麵瘋了一年,終於迴來了。鄭王摸著溫婉腦袋,對著他點了點頭。


    溫婉笑著讓夏影取了契紙…鄭王看著是明月山莊二成五的股。


    先是一愣,轉而笑道“這些是你的,你自己收著就是。”溫婉見他不收,也就放著。


    其他也沒好說的,這一年來…溫婉做了什麽,他是一清二楚的。反倒是溫婉看著他清瘦了不少,很是擔心。兩人也有近半年沒再見了。溫婉知道,鄭王的日子過得不容易。見著如今,好象又清瘦了些,焦慮地問了幾句。讓他一定要保重身體。


    鄭王都說很好,並沒有過多地說其他的東西。


    溫婉自然知道鄭王舅舅如今的日子,雖然不大好過。但比起剛迴京城那會…已經好太多了。再說她也沒打算牽扯進朝局裏…也就不說這個事情。隻是跟著鄭王說著當時跟幾位高手對決時心裏忐忑不安,但卻鼓著勇氣上陣的。沒想到結果這▲好。


    鄭王見著溫婉說了這麽多…無非就是說她是運氣好的樣,不由地笑了。這個丫頭,還真是謙虛。不過說起棋,舅甥倆人,下了一盤。最後,溫婉大感意外,她竟然跟舅舅打了平手。


    棋下完後,天色已經很晚了。送走了鄭王。也就歇息下了。第二天清早,溫婉打扮一新,進宮見皇帝去了。


    溫婉比去年長高了半個頭,現在的身高大概也近一米四的身高了。穿著一身水紅麵繡銀絲桃huā的長褙子,一條十二幅淡粉色的棕裙。發上插著兩隻鑲藍寶石粉珍珠的蝴蝶形釵子。


    不說有多出彩,但絕對不算寒酸。隱約看著,朝著美人方向發展了。這樣長下去,將來定然不差的了。


    “你這個丫頭,終於迴來了。你這一年在外麵過得真的是有滋有味的,外公還擔心,你在外麵玩瘋了。不舍得迴來了o嗬嗬,終於迴來了。”皇帝一看溫婉,很開心。


    溫婉看著皇帝,走過去就摟著皇帝,臉上也帶著孺慕之色。溫公公在旁邊看著。郡主迴來就好,郡主在皇宮裏,萬歲爺心情都很好。


    兩人說了一會的話,因為溫婉的言語不方便,總是寫的寫的。皇帝看著,也不大願意多說。反正溫婉這一年發生的事情,都在他眼皮底下的與是,兩人又下起了棋。按照溫婉的估計,皇帝的棋術大概是六段左右,也是不錯的棋手。溫婉可不跟其他臣子一般…還得給他謙讓,該怎麽樣,就怎麽樣。不過,好歹是手下留情,比上次要好得多,沒讓皇帝輸得太難看。


    都到這水平了,要是再藏著捏著,反倒是惹得皇帝不高興了。幹脆讓他輸,才是好的。


    “哈哈,還是跟你這個丫頭下棋才夠味道。以後得多進宮,多來陪陪外公下下棋,說說話。”皇帝有些惆悵。


    溫婉奇怪地看著皇帝,不還有一個思月,思月哪裏去了。有思月在身邊,不也一樣。他在外麵,就知道…如今思月深得皇寵。比他這個在外麵瘋得都忘記皇帝外公老人家,可是好地寵數倍。


    皇帝問著溫婉;“丫頭,你怎麽有這麽一身高深莫測的棋藝。跟誰學的,可別再跟我說跟宋洛陽學的。連海愛卿你都能跟他打成平手,宋洛陽又怎麽可能教導出你這樣的學生呢?說老實話。”


    溫婉在紙上著寫,反正大概意思就是。她從三歲就開始學棋,當年她一直關在院子裏,沒其他可玩的,她對刺繡等又不感興趣,隻對棋藝很感興趣,黃嬤嬤也懂得棋藝,把所會的都教給她。不出半年,黃嬤嬤就教導不了她。就拿了幾本棋譜給她自己鑽研。她天天呆在院子裏,沒事就天天鑽研棋藝,當是打發時間。


    後來拜了宋洛陽為師,才發現,她竟然能下得過他,那幾本棋譜竟然是孤本。也因為棋藝比宋洛陽要高出一截才贏得他,從而拜了他為師。而這幾年她自己也一直在苦學苦練,所以技藝越來越純熟。這種東西,靠的不僅僅是天份。除非了要靠天分,還要靠努力,要刻苦鑽研,也才有的如今她著超群的棋藝。可惜,那幾本棋譜已經不見了。當日院子被翻新了,她所有的東西全都沒見了。都丟了。溫婉說著連公主留給她那麽重要的金絲楠木匣子都不見了。心裏很難過。


    皇帝默然,他一聽就知道,那幾本棋譜應該是師妹留下來的。陰錯陽差的落到了溫婉的手裏。這也許就是冥冥之中,要溫婉繼承他的衣缽,上天注定的事情吧。


    皇帝再沒問關於這個方麵的話題,讓溫婉很是鬆了一口氣。要是再問下去,她是真的沒辦法編下去了。自從知道她外婆有一手高深莫測的棋藝,她就已經在心裏打好了腹稿,等問起來,就把事情推到這上麵。反正那裏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沒個對質的人。沒想到,果然非常的好用。反正查也無從查去,外婆又有那麽高深的棋藝。她又沒說,都是皇帝外公自己腦補。不算欺君。


    不過,溫婉見自己寫到金絲楠木匣子時,皇帝外公好象沒見到這幾個字一般。按照正常來說,定然是要問問,這金絲楠木,到底是什麽樣。溫婉心裏閃過疑惑。她知道鄭王舅舅一直在找金絲楠木匣子。但是找了這麽多年,也沒找著。可是皇帝外公,卻好象一點都不吃驚。是不在意,還是心裏有數。溫婉對這個事,還真是把握不透,隻得放在心裏。


    又聊了一會,就到了用膳的時候。皇帝就帶著溫婉去用膳。


    “來,外公可是做了你最喜歡吃的雞髓筍,還有叫huā雞。”溫婉陪著皇帝吃飯,皇帝一一說著。


    溫婉看著菜桌上大部分都是自己喜歡的菜色,不知道怎麽了,心裏暖暖的,眼裏酸酸的。他在外麵逍遙這一年,可是沒想過這個皇帝外公的。沒想到,皇帝外公竟然還這麽惦念著她,讓她心裏很慚愧,也很感動。


    她在淳王府裏這一年,已經是有著深切的體會。這幾年,她有那麽好的日子。全都是拖了外公的福。就算之前那幾年,皇帝外公麵上沒有很疼他,但是每年該有的,她都有。而且還在暗地裏護著他。出了事,惹了禍,都是皇帝外公幫著他料理。否則,他絕對沒有這麽舒坦的日子過。


    所以,不管皇帝外公到底在下一盤什麽棋,但是,溫婉知道,皇帝是真的打心底裏疼她。這份疼愛,不比鄭王舅舅少,甚至,在一些方麵,比鄭王舅舅還要多。


    “傻孩子,這麽幾樣菜就把你感動了。要高興,就多吃些。瞧這瘦得,得趕緊養迴來。”皇帝看出溫婉眼裏的感動,笑道。要不是知道溫婉這一年過得滋潤…就這會的樣子…還以為淳王不給她飯吃,虐待了她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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