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王笑道……他敢對著皇族之人吐口水,本身就是找死。你別說什麽不知道知道什麽的。大街之上,祁軒的穿著又不是平民服。一看就知道是什麽人。那麽寬的街道他看不見,怎麽什麽時候不吐偏偏祁軒過去的時候,就那麽巧?世上沒有那麽多巧合的事,這就是對皇族之人的挑釁與冒犯。打死打殺都不為過。狠一些的甚至會牽連家小。你可能不知道,當年趙王路過街市,有一賣菜的小販子衝撞了他,當場被趙王打死,還將他的妻兒全都發賣。你知道賣到哪裏去了嗎?男的買邊關,女兒賣妓院裏去了。”溫婉張了張嘴巴,迅速閉上。這不是不講理,而是根本沒理講。


    別人隻是衝撞了他一下,他就能當場把人殺了,還害得人家破人亡,生不如死。這也太,太那個了。溫婉對於所謂的皇權,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了。好在老天保估,自己是皇族,不是奴仆。


    淳王看著溫婉笑著道“你要記住,我們是皇族,我們就是理。你要看重自己的身份,你是翱翔在天上的鳳凰,他們是地上的塵埃,不值一提。你可以一時的不計較,那是你的寬厚與仁德。可如果你長時間的不計較,落得就是之前你的下場。而你要打殺他們,也是天經地義。就如趙王,打殺了那小販,連禦史都沒一句話。所以你得記住,皇族,乃是不可侵犯的,是淩駕於所有人之上的。區區幾個宮女太監就敢誣陷你,殺了她們全家都不為過。”


    溫婉繼續沉默了。什麽叫淩駕於所有人之上,難怪聽八卦的時候老聽見說某王府某公主府的下人欺負人等等,原來都是有這麽淩駕在所有人之上,那些個惡棍都是有著主子撐腰的,殺了平民百姓全家都不會受到重懲,看來,自己的位置,確實是還沒擺得足夠正。


    淳王看著溫婉繼續道“還有,你今天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你竟然敢挑了寧王府裏的三王子的馬鞭?你知道你會是什麽後果嗎?”溫婉沒想到,這個也被挑出來的。


    淳王看著溫婉的樣子搖頭道“如果不是那小子是個膽子小的,換成其他王府裏受寵的王孫,你不死也得脫層皮。江守望,你必須記住,你現在是江南來的鄉下小子,不是皇貴郡主。如果你要當皇貴郡主,就該迴去。而不是呆在我的王府裏。你自己認真想想。我希望下次,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淳王看著溫婉,虛心接受自己的批評。倒使很欣慰“還好寧王府裏的三小子,是個外表囂張,內裏膽怯的。否則,就是當場打死了你,也無人為你說一句話。我就算事後追究,你也已經成了屍骨了。”溫媽倒是沒什麽反省的,這個她在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隻是聽了這話,覺得危機感很重。以前她有金鞭在手,那些暗的不說,明麵上可誰都不敢欺負著她。可是現在,現在她好象成了一隻螞蟻,誰會都可踩死她,這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呀!在京城裏,處處是權貴,她如今可是一江南來的小士子。在京城裏,這個危險係數太高了。不行,得要一個保命符,而且必須要淳王給的。


    溫婉想到這裏,忙寫道“要是到時候是他們欺負我,而不是我欺負他們怎麽辦?”淳王見著溫婉的反應這麽快,還是很自得的“你是我淳王府裏的客人,沒人敢動你的。”


    切,溫婉才不信呢!萬一碰上哪個腦袋充血的皇族裏的家夥,打殺了他,就算事後彌補她也死了。哦,不一定說會打死,那就是打一頓扳子也冤得厲害。溫婉這會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要護身符。


    淳王看著溫婉在這麽快的時間就反應,且跟他要保護的時候,無語。這個死丫頭,還真是一點虧都不吃。想了想,從身上拿了一塊玉、


    佩遞給他“好吧,這個玉牌你貼身帶好。如果真遇見什麽生命危險,


    拿著這個玉牌,就沒人敢動你。”


    溫婉喜滋滋地叫過來,看到這玉牌,上麵雕刻的金龍,上麵還有一個淳字。溫婉這會早就不是那個沒見識的孩子,龍,還是金龍,必須得是親王才能擁有的東西,這是身份的象征。閑雜人等可不能隨便拿這麽一個東西,這會他情況特殊。有這個東西,在京城裏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之前她的金鞭又不能用,所以她是真的一點安全感都沒有。現在好了,有了這個護身符,不擔心了。


    淳王看著溫婉的樣子,心裏想著,希望她真的可以幫助他,調教一下那個讓他頭疼的兒子吧!


    到了傍晚時分,燕祁軒要帶著他出去玩夜市。溫婉不願意去,去了書房練字。。燕祁軒看著她不去,一個人去溜馬也無聊,今天好象也沒練字,跟著她一起去了書房。


    冬青就在一邊給溫婉磨墨,夏瑤給燕祁軒磨墨。書房裏,一下非常地安靜。


    “你的字寫的,怎麽跟娘們似的。,…一看溫婉的字,溫婉這會寫的是正體子,燕祁軒不禁哈哈地笑了出聲。


    “你的字,怎麽跟毛毛蟲似的?”冬青立即反唇相譏。其實燕祁軒的字不難看,是溫婉故意打擊他。誰讓他這張臭嘴巴說自己是娘們。自己現在是正宗的爺們,正宗的爺們。


    燕祁軒氣結,卻也發不了脾氣。就在那提氣,穩了口氣。隻見他端坐如鬆,提氣凝神,一筆一筆,懸腕寫了幾個字,可能漸漸有了手感。之後寫的字,比開頭寫的那幾個字好看多了。


    溫婉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個不學無術,字寫得還能入人眼。估計,淳王爺也是為了讓他盡情地享受著童年的樂趣。畢竟大了,就得陷入那些勾心鬥角的生活裏。哪裏還有小時候的單純快樂的生活。


    其實溫婉不知道的是,當初她的話,對小正太影響很大。這幾年,其他都沒什麽長進。但這幾年,每天至少練半個時辰字,現在他的一手字,雖然不能說好,但絕對拿得出手。


    燕祁軒寫完以後,見溫婉沒看他,而是自己在那聚精會神的練。燕祁軒看了以後,驚訝之極地問道“黑木炭,你怎麽用左手寫字?你是左撇子嗎?”


    溫婉點了點頭。


    燕祁軒看著覺得應該打擊一下這個傲地沒邊,狂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表弟了,竟然是用左手寫字,還真是讓人想不到的呀:“小心以後你的同窗笑話你,左撇子寫字,很不雅的。會被人看不起的。還有,你長得這麽醜,以後不會有人跟你玩的。,…


    溫婉沒理他,繼續練字體。


    燕祁軒見溫婉不理他,不高興了“喂,我跟你說話呢!黑木炭,你還說你自己不是小老頭。你瞧你這個樣子,十足的就一老頭。真的,以後還是不叫你黑木炭了,直接叫你小老頭好了。不過叫黑木炭,好象又更醒目一些。那你覺得,這兩個名字,到底哪個更好。”


    溫婉重重唿吸一下,可看著那欠扁的嘴臉,溫婉還是很惱火。看著旁邊的硯台,當下想也不想,用手蘸了塗燕祁軒。頓時,燕祁軒白皙的臉上,留著幾道墨痕。


    燕祁軒大怒“黑木炭,你想死不成。我今天非揍死你不成。”掄起拳頭就要打。溫媽側過身去,逃過了這一拳。


    冬青本來要去阻止,冰瑤笑這搖了搖頭低聲道“公子性子瞧著太悶了,難得她起了抓弄世子爺的心思。


    就讓他們倆鬧著玩唄,這樣可比白天看上去有活力多了。”冬青看了一眼溫婉,也站在那裏沒動。溫婉本來還指望著冬青幫助抵擋一下,哪裏見著兩人一動不動的。燕祁軒又追過來要打他,隻得邊跑邊躲。沒辦法,跑到外麵去了。一追一跑,院子裏鬧得不成。


    外麵的人聽到裏麵的怒吼聲,還有東西時不時地掉下來的聲音,一麵叫人去請王爺王妃,一麵自己進去。燕祁軒一看來人,大聲叫著“趕緊給我將這個死黑木炭抓起來,我今天非得揍死他。今天不僅打了爺,還敢潑爺墨汁,反了天了他。”


    進來的長安,一聽這話叫苦連天。做勢衝上去要攔溫婉,可一下倒在地上,崴腳了。


    等淳王聽了下麵的人通報,趕到溫婉的院子裏時。就看見兩人一身的墨汁,溫婉臉本來就黑,看不出來。他兒子白皙如玉的臉,此時確是又白又黑的。看著溫婉無辜的樣子,他兒子在是爆跳如累在那裏。頓時無語。這才第一天,就弄得雞飛狗跳的。以後,估計還有的鬧。


    淳王先是來將燕祁軒重重地訓斥了一頓,再將溫婉也罵了。最後兩人老實地互相道歉,淳王才沒追究,兩人各自沐浴換衣去了。


    淳王等他們都弄妥當了,說要看他們練字。淳王看著溫婉用左手寫字,而且字寫得非常的娟秀。愣了好半天,不過燕祁軒在這裏,他也不好直接問。隻得道“守望啊,你的這字,一看很女氣啊!會被人笑話的。”淳王的意思,是怕被暴露姑娘身份。


    燕祁軒在旁邊搭腔“就是,父王,我剛才就說了這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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