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


    平安忽然發出一聲長嘯。


    他整個人猶如靈猿一般,騰空而起,與無數劍芒中閃電穿過,右手猛然一伸,一掌拍落。


    啪!


    溫瀾手中長劍,嘡啷落地。


    平安躲了很久,也忍了很久,實在是對這女人忍無可忍,終於出手。


    他身形如電,自無數劍芒中穿過,一掌拍在溫瀾手腕上,令得溫瀾長劍撒手落地。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和異性接觸,一觸即分,依然令平安羞愧不已。


    他對溫瀾拱手,道:“承讓。”


    溫瀾臉色蒼白,眼底深處驟然閃過一道殺機。


    她二話不說,猛然一甩左手。


    唰——


    無數道銀針暴射而出。


    所有銀針都成幽藍色,竟帶有劇毒。


    這一刻。


    台下眾人無不駭然變色。


    “豈有此理!你們仙雲宗的溫瀾居然使用暗器毒針?”


    龍陽宗宗主突然站起來,怒視仙雲宗宗主。


    仙雲宗宗主無所謂的為之一笑,道:“誰規定擂台上戰鬥,不可使用毒針的?哈哈,比武擂台,隻要不出人命,隨他們怎麽玩去唄,都是一群孩子。”


    龍陽宗宗主險些氣炸。


    劉長老也陡然站了起來,他氣得簌簌發抖。


    明明平安擊落了溫瀾的寶劍,溫瀾已經落敗,結果這個臭女人居然廉不知恥,她居然對平安釋放毒針。


    平安如何應對這些毒針?


    這可是喂有劇毒的毒針,一旦被毒針刺中,後果不堪設想。


    林毅依然雲淡風輕,笑而不語。


    釋放出毒針後,溫瀾俏臉上浮現出一抹獰笑。


    哼,擊落我的寶劍又怎樣?


    最終的獲勝者還是我溫瀾。


    平安大吃一驚。


    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個漂亮的跟朵花似的女孩子,心思居然如此歹毒,他已經點到為止,讓了很久,不得已之下,才擊落他的長劍,


    可是,她居然對自己放毒針。


    平安怒了!


    他雙眸依然平靜如水,但全身血脈驟然沸騰!


    “吼——”


    平安驟然爆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


    身上驟然釋放出一股無比強大的的氣浪。


    轟!


    好似火山驟然噴發。


    好似彗星驟然墜落地麵。


    這一刻。


    平安身上的氣勢,強悍到極點,兇猛到極點。


    那飛射而來的無數毒針,竟被這道兇猛的氣浪彈飛,陡然改變方向,向溫瀾射去。


    “啊不——”


    溫瀾大叫一聲,急速後退。


    但為時已晚。


    哪怕她把身法施展到極致,身上依然中了十幾支毒針。


    她很倒黴,臉上也被射中一支。


    隻一瞬間,她整張美貌如花的臉蛋兒,瞬間浮腫起來,變成了一個可怖的豬頭。


    身上更是浮腫潰爛,散發著惡臭。


    她怨毒的盯了平安一眼,轉頭,望向看台。


    “師父,救我……”


    “豈有此理?!”


    仙雲宗宗主惱羞成怒,猛然站起身,便欲衝上擂台。


    結果卻被龍陽宗宗主給攔住了。


    “兄台,何至於此?他們都隻不過是一群孩子,隨他們怎麽鬧去吧。”


    龍陽宗宗主瑕疵必報,又把這句話還給了仙雲宗宗主。


    “你特麽滾開!不要攔我救人……”


    仙雲宗宗主真的怒了,一把推開龍陽宗宗主,分身撲上擂台。


    龍陽宗宗主也跟著衝上擂台,他把平安護在身後,嚴防死守,他怕失去理智的仙雲宗宗主突然對平安出手。


    平安失魂落魄,手足無措。


    他也沒想到,那毒針居然如此恐怖。


    看到毒人飛射而來,他幾乎是出於本能反應,瞬間激發體內所有玄氣,結果卻變成現在這樣子。


    溫瀾死了。


    害人終害己。


    或許她做夢都沒想到,她無往而不利,屢屢助她戰勝對手的毒針,有朝一日竟會射在她自己身上。


    她猶記得師父的告誡: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她不是君子,她要做一個為達目的,不惜使用任何手段的女小人。


    結果,她最終被自己的毒針毒死了。


    仙雲宗宗主伸手,想要去觸碰溫瀾,結果手卻僵在空中。


    因為溫瀾的身體浮腫潰爛,散發著惡臭,根本無法觸碰。


    他目光變得如同野獸,猛然轉頭,盯著被龍陽宗宗主護在身後的平安,怒聲道:“好你個平安,竟敢害死本宗主的愛徒,從今往後,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


    平安很是無辜的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被龍陽宗宗主搶先。


    “怎麽?你想威脅平安?我們龍陽宗絲毫不懼。”


    “我相信在座諸位全都看到了,平安先一步擊落溫瀾手中的寶劍,溫瀾已經敗了,可是她廉不知恥,居然趁平安不備,驟然對平安釋放毒針。”


    “平安不過是處於自我保護,釋放出一股玄氣,結果,不偏不巧,毒針射在了溫瀾身上。”


    “溫瀾死了是不假,但是,她是被她自己的毒針害死的,與平安沒有任何關係。”


    龍陽宗宗主環視四周,高聲喝道:“溫瀾明明落敗,卻心思歹毒,欲用毒針射殺平安,結果害人終害己。我相信大家一定都和我一樣的憤怒對不對?”


    “對!”


    整座演武場,數萬觀眾竟產生了一致的迴答。


    仙雲宗宗主險些氣得內出血。


    龍陽宗宗主心中無比得意,這就是他想要的感覺,一唿百應,哈哈哈……


    “所以,溫瀾的死和平安無關,平安是無罪的對不對?”


    他以煽動性的語氣,繼續對人群高聲喝道。


    “對!”


    眾人迴答的更大聲了。


    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先前發生在擂台上的那一幕,所有人都看到了,幾乎沒有人不痛恨厭惡溫瀾。


    幾乎沒有人不覺得平安很無辜。


    若是平安不釋放出那股玄氣,隻怕此刻死的人會是他。


    溫瀾害人終害己,罪有應得。


    這時候。


    裁判終於出麵。


    判定這一戰,平安獲勝。


    溫瀾的屍體,被人抬走,專門處理掉。


    仙雲宗宗主氣得咬牙切齒,黑著臉迴到座位上。


    龍陽宗宗主神清氣爽,背負雙手,在無數目光的仰視下,迴歸座位。


    平安離開擂台,再一次迴到林毅身旁,低著頭,一語不發,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平安,做的很棒,那個賤人死有餘辜,千萬不要因為她的死感到自責。”


    “是呀,平安,其實她根本不是你殺死的,她死在她自己的毒針上,是她自己害死了她自己。”


    四周有人出聲安慰平安。


    平安抬頭,對那安慰之人道謝。


    隻是,他的目光怯怯的望向林毅。


    林毅笑了笑,道:“你沒有錯。”


    聞聽此言。


    平安如負釋重。


    哪怕整個會場裏,數萬觀眾安慰他,說溫瀾的死不是他的錯。


    都不及林大哥這一句話。


    劉長老在一旁暗自稱奇。


    他實在搞不懂了,這位林丹師究竟有什麽魔力?竟令得平安對他言聽計從?


    龍陽宗宗主在遠處看到這一幕,心中對林毅的羨慕嫉妒越發強烈。


    他恨不得取林毅而代之,成為平安心目中的信仰。


    溫瀾的死,隻是一個小插曲。


    淘汰賽依然繼續進行。


    不過,溫瀾死了,十二強隻需要再淘汰兩個,便能角逐出十強了。


    平安身上的衣服被溫瀾的劍,割出無數道口子,再加上先前與人熊阿魯壯一戰,臉上掛彩,身上帶傷。


    此時的平安,無比狼狽。


    劉長老實在看不過去了,拉著平安迴到修煉室,給他換了一身衣服迴來。


    當他和平安迴來後,驚訝的發現,他的位置居然被人給占了。


    那是一個女道人,一身青衣道袍,徐娘半老,瘋子猶存。


    她正與林毅相談甚歡。


    劉長老頓時皺起眉頭。


    他認識那女道人,她是清水宗的一位長老,名叫水冬青,人送外號“水性楊花”。


    她是一個風流成性的女道人,據說她在外麵的情人就有幾十個,而且據說她專修采補之術,臉蛋兒、皮膚、身材,都保養的跟小姑娘似的。


    沒想到自己和平安才離開一會兒,這位林丹師竟然這個女人扯到了一起。


    劉長老走過來,沒好氣道:“水長老,你做錯位置了。”


    水冬青抬起頭,美眸眨動,看了他一眼,咯咯笑道:“劉長老,這麽見外幹什麽?大家都是老相識,你的座位借我坐會兒。”


    話一說完,她繼續轉過頭去,和林毅談笑風生。


    劉長老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瘋女人,說什麽胡話?


    誰和你是老相識?


    不要這麽自來熟好不好?


    我們隻是見過幾次麵而已,怎麽就成老相識了?


    他揮了揮手,趕走一個龍陽宗執事長,他坐在了林毅身旁。


    林毅正在和水冬青談論棋藝,這位成熟的尤物女道人,非常的健談,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書畫,烹飪煮茶,幾乎沒有她不會的。


    這是林毅自來到玄界之後,所遇到的第一個有共同語言的人。


    另外,林毅發現,四周很多人望向這位水道長的目光,滿含鄙視。


    他實在搞不懂了,一位如此健談如此豪爽的女道人,眾人為何會對她有敵意?


    林毅鼻子靈得很,他聞到了女道長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這分明是處子之香,說明這位女道長雖已是中年,但卻依然是完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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