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第一縷晨光射穿薄薄霧霾的大馬路上,洪少遊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就要扯開嗓子大喊:“這是自由的味道!”


    然而這種喜悅的心情並沒有維持多久,一輛灑水車就從旁邊噴射著水柱經過。


    戈壁的噴了一頭水不說,還自帶背景音樂——《感恩的心》。


    洪少遊還沒來得及問候一下那灑水車司機的母親,就感覺到自己好像被人盯上了。


    一轉頭,就看到氣喘籲籲的劉芷芊在十幾米開外一聲斷喝:“洪少遊,你給我站住!”


    換了別人,也許就真傻乎乎站在原地不動了。


    但是被她折磨了一夜的洪少遊可沒那麽naive。


    就像是遇到了湯姆的小傑瑞一樣,他撒開腿就跑。


    慌不擇路之下,竟然竄進了一旁的公園裏。


    穿過假山,跑過小橋,順著環城河旁的小路一路飛奔,兩旁的樹影颼颼地向後猛退,就看見劉芷芊很快就被落在了身後。


    當過兵的人,在跑步這一項上絕對不會吃虧。


    雖然劉芷芊在警校裏也算得上是運動健將,但是遇到了洪少遊這樣的跑步機,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隻見她跌跌撞撞地跟在後麵,不斷被碎石子、樹枝給碰到,一張俏麗的小臉累得煞白一片,上氣不接下氣地連連捂胸,不時停下來雙手叉腰,氣若遊絲地對著前方的洪少遊喊:“你個王八蛋,!給我站住!”


    這話一說,前麵的洪少遊還真停了下來。


    不過倒不是因為聽話,而是帶著戲謔的笑容,輕佻地望著後麵這個狼狽不堪的小警妞。


    這個劉芷芊畢竟和黃巧璿不是一種類型。


    一個是都市麗人、公司白領。


    一個是女中豪傑、人民衛士。


    黃巧璿端得是一副性感火辣、柔媚動人的時尚麗人樣子。


    而這個劉芷芊則是英姿颯爽、威風凜凜的罪惡克星架勢。


    她們之間唯一的共同點,可能就隻剩一個漂亮了。


    作為一個女警花,劉芷芊很難得地具有白皙的皮膚和精致的五官,尤其是柳眉如墨畫,杏眼含嗔。如果要打分的話,黃巧璿95分,那麽劉芷芊就是……


    “洪少遊,你在亂想些什麽?一對眼珠子賊溜溜的,就不怕我把它們摳下來麽?”


    一聲暴喝將洪少遊的思緒拉迴到了現實裏,他隨口就說:“沒有,你應該有九十分吧?”


    “什麽?你這個混蛋,居然還敢給我打分?而且才九十分這麽低?”劉芷芊怒不可遏地說。


    洪少遊不禁大奇:“咦?你居然知道我心裏想的是什麽?難道說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麽?”


    “誰是蛔蟲?”劉芷芊喘著粗氣,顯然是剛才的追逐讓她的消耗很大:“我叫你站住就站住,跑什麽跑?”


    “廢話,你不追我當然不會跑了?”洪少遊立刻反駁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又想出什麽花招出來,想抓我迴去試一試。老子可沒有那麽笨!咦,你這是幹嘛?還沒跑夠是不是?”


    原來就在他說話間,不甘心的劉芷芊已經站直了身體,咬咬牙繼續追了上來。


    “我去!太不自量力了!”洪少遊鄙夷地說了一句,擺開雙手繼續跑起來。


    這次,他下定決心要好好整治一下劉芷芊了。


    所以故意跑跑停停,而且故意找那種路況十分複雜的地方,上躥下跳,一邊跑還一邊挑釁般地迴頭嘲諷兩句,直把劉芷芊追得一頭是火,卻又無可奈何。


    看著劉芷芊警服下起伏不定的胸脯,洪少遊也覺得玩得差不多了,便在一個拐彎處停住了腳步,準備結束這場老鼠逗貓的遊戲。


    然而卻沒想到身後的劉芷芊竟然在這時高喊了一聲:“抓色狼!”


    這句話一出,公園裏正在晨運的老人,紛紛將目光掃射到了洪少遊的身上。


    這些已經為社會奉獻了大半輩子的老家夥們個個目光如炬,摩拳擦掌地向他走來。


    一旁的地上還散落著太極劍、齊眉棍等武術器械,顯然是練家子。


    沒有人號召,就齊齊向洪少遊這裏跑了過來。


    雖然洪少遊並不害怕這些老人,但是考慮到和他們發生衝突以後的善後成本太高,也隻得慌不擇路地落荒而逃。


    然而,這裏畢竟是這些老家夥的地盤,樹林裏、假山後不知道埋伏著多少老驥伏櫪的英雄好漢,個個都想抓著他這個色狼發揮餘熱。


    一時間十麵埋伏、四麵楚歌,被包圍在人民戰爭海洋中的洪少遊,終於踩上了地麵上一個不起眼的香蕉皮,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還沒等他掙紮起來,一對鐵膽就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眼前一片金星,洪少遊劇痛之下倒在地上,隻覺得被無數雙腳踩住了後背。


    緊接著鐵扇子、皮鞋地、唾沫等各種奇門暗器就衝著他招唿過來。


    過了好一會,才聽見劉芷芊跑上來說:“別動手了,犯罪分子也是有人權的!”


    老英雄們這才收了手,傲然地做鳥獸散,一副見義勇為不求迴報的義薄雲天狀。


    劉芷芊一邊扶起了我,一邊得意洋洋地說:“你現在還跑不跑了?”


    戈壁的,出來混,遲早都要還的。


    沒想到這個劉芷芊竟然卑鄙無恥地學習我,發動群眾搞人民戰爭,用最漂亮的還擊套路,向他這個老師完美地複仇了。


    想到這裏,洪少遊一臉服氣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算你狠!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我洪少遊要是皺一皺眉頭,就不算是英雄好漢!”


    “你羅裏吧嗦地亂說什麽?誰要殺你剮你了?我找你,是想讓你幫我分析一下案情的。”劉芷芊沒好氣地說。


    “案情不是已經很清楚了?”洪少遊一臉不解地問:“是不是那小子又翻供了?”


    “沒有。隻是這個案子裏還有些疑點,其中最大的疑點就是那把槍的來曆。”


    劉芷芊認真地說:“槍號已經很模糊了,根本查不到。而且這麽老的槍,根本就像是古董一樣,市麵上根本買不到。袁華他什麽都認了,就是咬死不說這把槍是怎麽來的,你說氣人不氣人!”


    “所以你就來讓我幫忙分析一下,看這把槍是從哪裏來的,對麽?”洪少遊似乎也明白了一點。


    他沉思了一會,便說:“槍雖然是老槍,但是從槍身和之前的發射情況上來看,這把槍一定是有人平時在不斷維護的。否則這麽長時間下來,槍上的關鍵部件早就鏽蝕掉了。另外還有子彈,你查了子彈麽?”


    “查了,子彈也是老的,上麵能夠表明來路的印記都被人給磨掉了。現在光有槍,沒有來路的話,我很擔心,是不是還有更多的槍藏著在。這對江東市的安全穩定,是一個極大的隱患。”劉芷芊顯得頗為擔心。


    “按照我的推斷,這把槍的曆史可以追溯到上個世紀。那時候應該還有部分配發在公安局、派出所用於警用。你可以試著找尋一下之前的失槍信息,來核實一下。”


    劉芷芊點點頭:“沒錯,我怎麽沒想到,要去查查之前的失槍信息呢?多虧你提醒了我。”


    “還有,你這個案子通知了袁華的家裏人麽?”洪少遊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急切地問:“還有他那些手下,有沒有封鎖信息?”


    “袁華的家裏人倒是沒通知,因為畢竟他犯的是大案,在我們公安局的偵破工作完成之前,是要保密的。但是,好像他手下那些從犯,通知了讓家裏人帶上洗漱用品送到拘留所。”劉芷芊不明所以地迴答道。


    “這簡直是胡鬧!”洪少遊激動地說:“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袁華咬死了不肯說出手槍的來源?以他這種色大膽小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把罪責往自己的身上背的。唯一的一種解釋,就是這把槍他是從最親密的人那裏偷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把槍是他的親人藏的?”劉芷芊仿佛也明白了一些什麽。


    “我隻是推測而已,也許另有隱情。但是現在的情況,我感覺到已經打草驚蛇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最好立刻把和袁華關係密切的所有人都控製起來再說。”


    “好!”劉芷芊連連點頭:“根據資料顯示,在江東市袁華最親的人,莫過於他的父親袁德坤。我要好好查查他的詳細資料。要不然,你再陪我迴局裏一趟?”


    “不了。”洪少遊搖了搖頭:“給你搞了一夜,我也累了,就不陪你了。另外,我公司裏還有事。”


    “就怕你現在想走都走不了。”劉芷芊不懷好意地笑著。


    從她的笑聲中,洪少遊察覺到了一絲寒意。


    轉頭看著公園裏那一個個正在晨運的老江湖,就覺得那一雙雙精光四射的眼睛裏,全是殺氣。


    看起來,不老老實實跟著這個女警花一起,自己還是逃脫不掉被這些老油條扭送公安機關的命運。


    洪少遊隻得無奈地歎了口氣,認命了。


    在路上,劉芷芊語速極快地吩咐著刑警隊裏的同事查詢線索,並且派人控製住和袁華關係密切的人。


    這副運籌帷幄、指揮若定的大將風範,不由得讓洪少遊也是暗暗讚許不已。


    很快,消息就反饋迴來。


    那把手槍和十八年前兩宗驚天大案有著密切的聯係。


    十八年前的十月十七日深夜,江東市大十字派出所所長樂廣坤在家中遇害,所配兩把五四式手槍的其中一把,正是袁華之前使用的一支。


    而該案發生後第四十四天,江東市拆遷安置指導辦公室副主任安貴建和妻子以及14歲的女兒在家中慘遭殺害,鄰居李巧雲因為誤會他們是在家吵架,跑去勸架的時候也被人殺死。


    這兩個案子至今未破,而現在一切的證據,都指向了袁華的父親——袁德坤身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總裁的貼身保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男人與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男人與海並收藏女總裁的貼身保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