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形容洪少遊和呂莎現在的狀態,一個高舉架子,一個拔腿欲逃,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是一對老妻少夫鬧了不和,在打架呢。


    而黎安妮卻有種莫名其妙的迷茫感。


    畢竟女的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小姨,男的是不惜舍命救她於水火的貼身保鏢,這兩個人從各自的位麵來看,都是她生命中所不可缺少的人。


    同時,一個醫生,一個病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搞到像現在這樣大打出手、水火不容。


    黎安妮隻覺得現在,有了點頭痛的感覺。


    還是洪少遊反應神速,立刻就走過來,笑嘻嘻地向她匯報道:“黎總,你好!嗬嗬,這個是我和你小姨在鬧著玩呢。是吧,小姨?”


    “誰是你小姨?”呂莎冷著臉斥了一句,但終究還是把手裏的架子放了下來。


    眼見他們化幹戈為玉帛,黎安妮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少遊,這次多虧了你,市裏經過開會研究決定,正式將m209地塊的開發交給我們錦城集團來做。”


    “同時,我也聽說因為之前的抗拆事件影響太過惡劣,市公檢法三方聯合重拳出擊,將以張某、王某為首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組織給一舉打掉,現在拆遷工作進展順利,估計很快就能完成前期的拆遷安置工作了。”


    洪少遊聽了這些話,隻是淡淡地笑了笑。


    他知道是自己偷錄的視頻起了作用,但是作為幕後黑手的喬四卻並沒有落網,這正說明他背後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在保護著他。


    恐怕在未來的日子裏,和這個家夥還會再度碰上,到時候鹿死誰手,可就不得而知了。


    黎安妮卻沒有看出他心中潛藏的一絲不安,而是興高采烈地繼續介紹著項目進展的情況。


    畢竟對於她來說,這個已經籌劃準備了好幾年的項目最終塵埃落定,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成功。


    此刻的黎安妮,躊躇滿誌、龍驤虎步,大有一種指點江山、運籌於千裏之外的豪邁感。


    “那麽,黎總,你是來接我出院的吧?”冷不丁洪少遊一下子打斷了她的遐想。


    “出院?”黎安妮愣了一下:“你這幾天休養得怎麽樣?沒給我小姨添亂吧?”


    “沒有,恰恰相反,我和莎莎姐玩得很開心,很投入,是吧,莎莎姐?”


    說著,洪少遊就意味深長地看了呂莎一眼,惹得她立刻就翻了一個白眼。


    “你不知道,莎莎姐怕別人照顧不好我,還親自給我當看護。唉,我就說,這世上像莎莎姐這樣溫柔大方、漂亮賢惠的好女人,還真是不多了。”洪少遊笑著討好起來。


    “你知道就好。”黎安妮得意地迴答道:“在江東市,我小姨的醫術那可是沒話說的,算你運氣好。咦,你不是也懂一些傳統中醫,像針灸、按摩啥的,沒和我小姨切磋一下麽?”


    洪少遊一聽切磋二字,冷不防就想起了呂莎拿著手術刀時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這一點本事,哪敢在莎莎姐麵前班門弄斧啊。對了,黎總,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趕緊去辦出院手續吧。”


    說著,他就習慣性地拉起了黎安妮的手,就要往總服務台去。


    “慢著!”呂莎在後麵喊了一句:“安妮啊,這個洪少遊暫時還不能出院。”


    “為什麽不能出院?”洪少遊又驚又怒地問。


    呂莎一副老專家的樣子,解釋道:“因為我覺得他還沒有完全恢複,貿然出院的話,隻會影響到他的傷勢,要知道傷筋動骨一百天,哪有這麽快就痊愈的?”


    “莎莎姐你這就不對了,每個人的身體情況都不一樣,所以恢複起來當然不能一概而論,要不要我現在就給你跑個二裏地證明一下?”


    說著,洪少遊就摩拳擦掌,一副要跑馬拉鬆的樣子。


    “不用,我倒是可以證明你現在還沒恢複好。”說話間,呂莎就走到了洪少遊身旁。


    她微微俯下身,輕輕在洪少遊裹著紗布的膝蓋上拍了一下。


    一聲慘叫,洪少遊痛得彎腰捂住了膝蓋,獻血慢慢地從他的手指縫間流了出來。


    “我都讓你別死撐著了,你非偏偏不聽,這下子傷口又破了吧?”呂莎一邊裝模作樣地喊著,一邊悄悄將指縫中的一根針給藏了起來。


    洪少遊在心裏怒罵道:“好你這個臭娘們,居然敢捅我!遲早有一天,我也非好好捅你一下不可。”


    但一旁的黎安妮卻不明就裏,看到洪少遊疼痛難忍的樣子,真的誤以為他是強忍著病痛,急著要出院保護自己,也不禁有點感動了。


    “少遊,什麽都別想,你就安心在醫院養病吧。”


    “對對對,安妮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呂莎一臉陰險地看著他笑了。


    洪少遊一陣不寒而栗,趕緊說:“沒事沒事,剛才隻是意外,相信我,我完全可以出院!”


    誰料到這次黎安妮卻立刻一臉嚴肅地走了過來:“不行!你必須聽小姨的話,好好在這裏休養。”


    “不行,這裏的住院費實在是太貴了,再住下去,我就要去賣褲衩了。”洪少遊嬉皮笑臉地說。


    “身體是自己的,不好好休養,哪有本錢和我一起工作呢?洪少遊,你之前不是一直說要我包你麽?行,從現在開始,你住院的一切開銷,姐給你包了。”


    洪少遊被她突然的霸氣和嚴肅驚得愣了一下。


    雖然之前他一直口口聲聲說求包養、吃軟飯啥的,那都是隨便說說的玩笑話。


    但現在被黎安妮這麽威武霸氣地給震撼了一下,也別說,洪少遊那顆古井不波的小心髒,居然也有了一些感動。


    就連一旁的呂莎,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霸氣言語給震住了。


    “這傻丫頭,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無恥的小流氓了吧?”


    呂莎不安地想著。


    在她的眼中,黎安妮就是個不諳世事、天真無邪的白雪公主,而洪少遊則是披著人皮、垂涎三尺的大色狼,眼見著大灰狼走向了白雪公主,一出人間慘劇又要上演。


    “絕不能讓這個家夥得逞!”她暗暗打定了主意。


    好在此刻洪少遊還沉浸在被人主動“包養”的幸福中,竟然破天荒地沒有耍無賴反對,因此黎安妮隻簡單安慰了幾句,便匆匆離去了。


    洪少遊望著她的背影,揮著手欲言又止,活像是送別丈夫修長城的孟薑女,望眼欲穿。


    “好了,人都走了,先把今天的藥吃了吧。”


    說話間,一隻手將幾粒藥遞了過來。


    洪少遊本能地接過藥吃下,等藥片下肚,他才感覺到有些不對。


    因為遞給他藥片的不是別人,正是此刻一臉不懷好意看著他的呂莎。


    “你給我吃的什麽?”洪少遊望著剛剛遞給自己藥片的呂莎,怒吼道。


    “你猜呢?你不是一直都很會幻想的麽?怎麽,猜不到啊?”呂莎一臉壞笑地挪揄道。


    “你!難道你不知道,話可以亂說,藥是絕對不可以亂吃的麽?我就知道你是條吃人不吐骨頭的美女蛇,沒想到你竟然這麽毒辣,居然還給我下藥?”洪少遊氣急敗壞地大吼道。


    “怎麽了?我高興,我樂意!誰叫你對我們家安妮心懷不軌了?這就算是給你的一點教訓,你不是吵著鬧著要出院麽?我看你現在怎麽出去?”呂莎得意洋洋地笑道。


    洪少遊隻覺得小腹一陣翻騰,一種難以言喻的脹痛立刻傳了過來,他捂著肚子,立刻衝著廁所的方向飛奔而去。


    呂莎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差點沒把肚皮笑破,之前所受的委屈和捉弄,在此刻一掃而空,覺得整個人都變得舒服起來。


    “跟我鬥?小子,你還嫩點!”呂莎在心裏得意地想。


    不過她還是很有度的,這種通便的藥她隻稍稍放了一點,但也足夠洪少遊喝一壺了,最起碼,今天晚上怕是要趴在床上,爬不起來了。


    然而,呂莎的如意算盤隻打對了一半。


    是夜,已經上了十幾趟廁所的洪少遊,果然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然而,呂莎也並不好過,她跟在旁邊端茶送水,活像個任勞任怨的地主丫鬟。


    沒辦法,誰讓她之前賭氣,非要一人承擔下照顧洪少遊的重任。


    因此到了晚上,她才突然發現,之前的妙招,實在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在洪少遊還能生活自理的時候,一切都不是問題,但當他倒下了以後,麻煩就大了。


    “莎莎姐,我想喝水。”


    “莎莎姐,我想吃蘋果。”


    “莎莎姐,空調太涼了,幫我調一下。”


    呂莎忙得滿頭是汗,忍不住怒斥道:“你這個混蛋!有什麽要求不能一下子提完麽?非得這樣來來迴迴地折騰人,故意的是吧?”


    “那還不是拜你所賜麽?莎莎姐?”洪少遊躺在床上,一臉蒼白無力地說:“當然,你也可以不管不顧,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那就最好不過了!”說著,早就受夠了氣的呂莎,轉身就要出去。


    卻沒想到洪少遊竟然摸出了手機,撥給了黎安妮:“黎總啊,還沒睡啊?是啊,我也睡不著啊,等著你一起睡啊。哈哈,你怎麽知道這是個冷笑話,好好笑哦。”


    “對了,晚上莎莎姐好像有事情,就我一個人在病房裏,沒人管,好可憐啊 !什麽?你要過來?”


    還沒等他說完,手機就被呂莎一把搶去了 :“安妮啊,你別聽他亂說,我剛剛出去有點事了,現在這不迴來了麽?你就不用過來了。”


    好不容易安撫了幾句,才掛了電話,一抬頭看見洪少遊又張著嘴,臉色有點難看,仿佛是在忍著什麽。


    “喂喂喂,你可別開玩笑,不會是又想上廁所了吧?”呂莎一臉崩潰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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