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從知州府救下我,抱著我腳風未停。懷中的我,梨花帶雨的臉,閉著眼睛,不願醒來,過去發生過的事如洪水般衝擊著我我看見我自己獨自漂浮在這曠野之中,天空驟變,雲暗天低,烏雲密布,雷電交迴。天瞬間變黑,我心中更加慌亂,“他們還是追來了,”我腳下生風,作最後的小心逃亡。

    “彭卜卿你這孤魂還想逃,還不束手就擒,我還真小看你了!”那黑無常追至我麵前,將我逼至斷崖邊。歸魂崖,這清清楚楚的看著這狂草的三個大字,似是在等著我。“快將腰牌還於我,”白無常橫眉怒目,捂胸而語。我轉過頭,冷冷的看著他們,深吸一口氣,“你們為救一個死人,竟害我全村,我就算做鬼定不會放過你們的。”,我緊緊的盯著那兩雙狠戾眼神,牢牢記在心間,日後我必千倍萬倍就地討還。

    “哼,那你現在已是鬼魂,我到是要看你怎麽不能放過我們?”黑無常輕狂冷語,“哼,要不是你,我家妹斷不會魂飛魄散,今天我就收了你。”那黑無常語音剛落,手中便淡出黑光越暈越開,出現一座黑塔,向我襲來。

    我自知這次再劫難逃,閉上眼睛縱身一躍沉入斷崖,本是滿腔恨意,在這一刻卻已忘記,蒼白寂平的思緒能聽見自己涼涼的心跳聲,耳邊嗖嗖的風聲,這風真冷啊,難道六月的天就是這麽冷?。我如一片落葉,左飄右浮,我如一簇池藻,蕩蕩迴迴,慢慢的下沉,真好,我來了,爸,媽,卜離。。。。。。忽然耳邊聽到黑無常的怒猊渴驥的怒音,“你還想逃?”我睜開眼睛,這才恍然,原來我是魂,沒有重力,跳崖也是死不了的,我旋轉身子而起,“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咄咄逼人

    ?”“廢話少說,受。。。。”黑無常語未說完,我身後突然閃現一道金光,團團將我往下吸旋,最後徹底將我吞噬,將我淹沒,還伴隨著如同電花一樣的光。。。。。。我便消失在山崖內;而黑無常訝與眼前瞬間的轉變,未著見我的足跡,便飛身而上。我隻感覺我像在溫水中,麻麻的,酥酥的,好像小時候碰到火機中的小型發電機開關,被電到的感覺一樣。

    電光擊中了我睡衣口袋中腰牌,腰牌脫袋而出,冒著白光,空氣中彌漫著曼陀羅華的香味,又一道電光襲來,腰牌暗唿一聲,我無知覺的看著眼前,還未思考,自己便溶化成為白色的空氣,空中散漫著白色的花瓣,將我包裹,我閉上眼睛,隻感覺有一種鮮活的質素與我相溶;聽,是雨聲?,是雨在哭嗎?,涼涼的,癢癢的;聽,是風聲?溫暖的,隱隱約約,虛無縹緲。讓我迴到過去吧,可不知其實過去已過去。那讓我迴到未來吧,可是未來還沒來。。。。。。

    那就珍惜現在吧!一個聲音還在內心唿喚,眼淚還是流個不停,過去的一切如洪水空襲著我,讓我好好哭一次吧,既然我是來自未來的一朵孤魂,那麽即來之,則安之吧。。。。。。

    “喂,喂,哭夠了沒?”白衣飄在我麵前,語氣不耐,“我真是搞不懂啊,你平時跑得比我還快,怎麽剛腳像灌鉛了,動都不動一下,要不是我追著你跑得快,急時把你從那知州的金劍下救下來,你現在就已經魂飛魄散了。”白衣忿忿而語,像是指責,像是如釋重負。。。。。。

    我坐在幽湖旁邊的小山坡上,坐了一夜,白衣見我沒有理他,也不在多語,隻是默默的陪著我坐至天明,心中的哀傷一直伴我到東方山那邊露出魚白肚,其實我也一直在等太陽慢慢爬上來,真的好久沒有看到黎明的陽光了,溫暖的,哀傷的,感動的,糾結的,全部交織在一起,迴想過去,懷念老家夏日的一個傍晚,和弟弟一起放牛的時光,看著西邊將落的太陽,火紅火紅的,滿心的歡喜,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像太陽一樣美該多好!隻是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綠茵茵一望無

    垠的草地,是我翩翩起舞的營地,喜歡老家田埂邊草的香味,喜歡老家門前的大槿樹,當風吹過時,總會有幾片葉子緩緩落地,而這時我總是會伸手接住它們,還有每逢三月時開滿庭院的桃花,我會在裏麵忘記自己是誰,閉上眼睛做夢。。。。。。眼淚又流了下來。。。。。。身邊的白衣終還是忍不住,“你就別哭了,至少說一句話,”白衣在我麵前飄來飄去,“至少讓我知道你沒啞,行不?”

    “我沒事。”我澀澀開口,聲音帶著哭腔夾著嘶啞。

    “還說沒事?想哭就哭出聲來,隻流眼淚,不出聲,算什麽哭。”白衣見我死撐,不忍再斥責,語氣終是軟了下來。

    “真的沒事,我。。。我隻是想迴家。”眼睛流得更兇,聲都在顫抖,我紅著眼睛迴看白衣。

    “好了,別哭了,我們會迴去的,乖。”白衣見我已開始說話,仿佛鬆下一口氣,坐在我身旁拍著我的背安慰。

    “嗚。。。。。。”我放聲大哭,倚在白衣若有若無的肩膀上,我告訴自己,我可以放肆,我可以驕縱,我可以大哭,因為我還是一個孩子,僅僅十八的孩子,就這一次,僅僅這一次。。。。。哭累了,倦了,也就睡著了,來到這陌生之地,不知有多久了,這一次是睡得最香甜的,因為沒有做夢,沒有風魔,沒有奇怪的聲音,更沒有黑白無常追著我。。。。。。

    酹月客棧李易安得知汴京知州是新上任的司馬煜後,便安排胖叔去整理下,啟程去臨安。

    “娘,你怎麽知道爹去了臨安?”李素瑾見屋內無人,便問出心中的疑惑。

    “瑾兒,有些事不得不讓你知道。”李易安走向窗邊向外看看,見無人便拉起窗戶,“當年我嫁與你爹時,你祖父是朝庭宰相,勢力日漸龐大,樹大哪能不招風!當年聖上下過密旨,若是李家可出一女,便許配與他皇子,其目的也隻是想牽製趙家。不久後我發現我已有孕,但是你爹說不能聲張,我隻好偷偷懷胎,生下你後,你爹見你是女兒家,更是擔心,幾日幾夜未睡好,後展大俠來我家做客,便將你托與他,我也念他武藝出眾,定也會教你武藝,我便也沒阻止。”李易安轉身坐在圓桌邊,輕涶一口毛尖茶再道,“當年你爹悄悄在臨安買一座宅子,也就是一防萬一。”

    “原來是這樣,那師傅知道聖上的密旨嗎?”李素瑾恍然而語。

    “知道,不過我跟他說,是因為不想讓女兒的幸福葬送在高高不見天日的皇宮之中,才將你送走的,可能他見我愛女心切,才願帶你走的。。。。。。”李易安起身,“金兵既然已攻占汴京,你爹又未被抓獲,那肯定是去了臨安了。”李易安望著遠處,仿佛自己的夫家就在眼前。。。。。。

    “那我們還是趕緊收拾下,去找爹爹吧。”李素瑾拿起床邊的白紗綾與包袱,拉開門卻見香丫頭若有所思的神情,“額,香香,你怎麽在這,胖叔馬車備好了嗎?”

    香香吞吞吐吐,臉色失常,“噢?好。。。了。。。。。。好,我這就去看看,”語完便跑開了。

    李素瑾腹誹,“香香怎麽老是怪怪的?”

    知州府

    司馬煜放下手中的毛筆,輕輕吹幹白紙上的墨跡。朗聲讀道:

    王冠之上,鐫刻著血與火交織的荊棘花環,

    戰士的魂靈飛舞,輕掠,眷戀般穿梭於夜空,

    地獄深處,遍布白骨黑紅,冥王無聲獰笑,死亡權杖已揮起,

    聖光輝耀大地,信徒的吟唱引領魔法怒潮,

    千萬個天使在爬滿蛆蟲的屍海中跳舞,羽翼潔白,盈姿如夢,

    光明,黑暗,殺戮之門橫戈其間,

    泯滅的時刻終將到來,孤獨心底,卻燃燒著烈焰,

    赤色刀鋒,縱橫。

    他沉吟一下,我定會將我失去的全部奪迴來。他收起詞卷,便聽見管家的腳步聲。

    “啟稟大人,有書信。”管家臉色嚴肅,彎身將信遞給司馬煜,顯得有些畏懼。

    “你抖什麽?”司馬煜接過信卻看到管家的手在顫抖,皺眉而問,“難道我有那麽可怕嗎?”。

    “不不不,大人不語而威,生得才貌雙。。。。。。”管家欲繼續拍著馬屁,卻被司馬煜打斷,“你先退下吧。”

    管家活生生的將未說出口的“絕”字吐下去,便下去了。

    管家,備馬。司馬煜看完信,臉色大喜,便腳下生風踏著流星步飛出大書房。

    遠處傳來的馬蹄聲驚醒了我,抬頭爬起來,看看一臉傻笑的白衣,“你傻笑什麽?”

    “我有嗎?”白衣摸著自己的臉,“沒有啊,我哪有?”

    我腹誹真沒見過比卜離更會狡辯的人,今天不知是有幸還是倒黴,算是見識到了。

    “哎,那不是上次你救的人嗎?他們那麽急要去哪?”白衣微好奇出口。

    我看著從我麵前飛奔而過的馬車,後麵還帶著一陣塵煙,“咳。。。咳。。。。”猛的咳起來。

    耳邊又響起那惱人圓滑輕挑的語氣,”沒想到你怕煙啊?哈哈,我以為你什麽都不怕呢,連金劍刺過來都不躲。”

    我瞪,我瞪,我死勁瞪,如果瞪人能瞪死,我肯定他已死了九百九十九次了。

    “哎,今天什麽日子?你看又來了一個?”白衣伸起他若有若無的手指指給我看。

    “。。。。。。”漸漸的近了,近了,近了,看來我認錯人了,他不是他,隻是長得像而已,他是一個陽光的男孩,怎麽會有這騎馬之人滿臉的肅殺之色呢?

    “你這女人怎麽這樣啊?看到男人就發呆!”白衣衣袖一揮,嘴角抽了一下狠聲道,“那小子昨晚一劍差點讓你魂飛魄散,哼,我給他點教訓。”隻聽見那汗血寶馬隻是長鳴一聲,繼續奔弛,隻是坐在馬上的司馬煜未明馬何以長鳴,便將我們遠遠扔在後麵了。

    “哇,寶馬就是寶馬,擲它一指,還能跑!”白衣略微吃驚,看著自己的手,“是不是我法術倒退了?”

    “走,我們追上他們。”我欲起身而飛。

    “我看你這妖魂還往哪逃!”白無常手中托著鎖魂塔,怒目切齒,咻的一聲出現在我的前方。

    白衣看到白無常出現在麵前,驚唿,“你怎麽還沒死?少了一魂還能跑能跳,我怎麽就不能呢?”

    “臣見過三太子,你隨本使者迴去吧,請不要讓我們難做。”白無常稍微彎了下身子,向白衣打了一楫。

    “嗬嗬,好說好說。”白衣爽朗一笑,飄至白無常眼前,“你到是說說,你怎麽會沒魂飛魄散?”

    “閻羅本是想讓黑無常向南海觀士音菩薩求來淨瓶之水救我與那幾個凡人,可是未果。閻羅最後隻好將地府全部的曼陀羅華采盡,凝聚成一魂,這才救了我”白無常無奈。

    “噢。。。。。。原來是這樣啊,唉,隻是可惜了,地府以後再也沒有曼陀羅華了。。。。。。”白衣略帶可惜嗖的一聲飛到我眼前,見我滿眼仇色盯著白無常,吐了吐口水,“你不是要迴去嗎?我們。。。。。。”白衣話未說完,被我打斷,“他為救一人,將我整村夷為平地,我殺他都來不及,怎會跟他走。”我狠聲剛落。白無常便失去他溫笑而語的嘴臉,“哼,你偷我腰牌,吸我覺魂,我今天來就是要拿迴屬於我的東西。”

    我見白無常欲彈出白色的鎖魂塔將我收服,我飛身而上,提腳,旋身,起舞,右手發力欲攻擊他的頭,卻不料他一個轉身,躲過我的神速。

    “嗬嗬,沒想到你將我的七層法力修行的收放自如了,我是該高興還是。。。。。。。”話音拉長,他右手發力,白塔的光越暈越開,將我團住。

    最後我隻聽見我自己“啊”的一聲倒地,還有中間夾雜著“不要”的男聲;是誰那麽痛心的唿喊呢?是誰呢?我欲聽清楚,可隻聽見:“卜卿,卜卿,起床了,都幾點了還睡,昨晚叫你早點睡,你就是不聽,卜卿。。。。。。”模糊中聽見媽的喊聲,怎麽可能是媽呢,我還在跟白無常廝殺呢,“我好累。。。。。。”我嘀咕。“卜卿啊,起來了。”媽打開我的房門,一把抱起我身上的薄被,扔到桌子上,拉起我,“你這丫頭,快點起來,等下遲到了,你又急。。。。”媽邊把我扶到床邊坐起來,便去櫥櫃給我找換的衣服,又道,“再過幾天就考試了,你要給爸媽爭氣,知道嘛。”媽見我沒有迴應,便轉身,見我還在閉著眼睛,火氣中燒,“啪”的一聲打在我頭上,“都啥時候了,還醒不過來。”,聽見媽媽的訓聲,我趕緊睜開眼,“啊?噢。。。。。。”我還在發囈夢,又閉上眼睛,“媽,我好想你。”便又倒在床上了,我自問剛又做夢了嗎?又不情願的慢慢爬起來,“幾點了,媽?”媽聽我說了一句好想她,還在發楞中,見我又起來了,便剜了我一眼“八點了,給你,快點換衣服。”我接過媽媽給我找的衣服,媽媽若有所思的低著頭便出去了。我惺惺鬆鬆的睜開眼睛,找完衣服,“考試!好卜卿,加油!”我對鏡子裏的我,做了個鬼臉,便涮洗去了。

    “媽啊,卜離去哪了?”我嚼著白白嫩嫩的饅頭,帶著吃音朝廚房喊到。“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吃飯不要說話,你看你那吃相多醜。”媽一邊從廚房走出來,一邊恨鐵不成鋼道,“你弟昨晚去同學家睡了,”眼見媽手裏多了幾塊綠豆餅,我就這樣一直盯啊盯,盯啊盯,綠豆餅啊綠豆餅,我可想你了。媽媽見我像貓一樣盯著綠豆餅,眼睛發直,兩眼泛光,她滿臉的幸福笑道,“給,我剛跟鄰家二嫂學的,不知跟外麵賣的能不能比。”

    我搶過媽媽遞過來綠豆餅直接往嘴裏塞,邊塞邊說:“好吃好吃,好吃極了。。。。。。好吃。。咳咳。。。。。。水。。。。”我整個嘴巴裏充滿著幸福的味道,甜蜜的味道,聲音中夾著綠豆的味道,吃得太急,眼睛噎得一白一瞪的,媽媽氣得趕緊去拿水,“你是餓狼嗎?我怎麽生了你這個餓狼?”媽媽嗔怒:“吃東西又喜歡說話,吃綠豆餅又狼吐虎咽,我是不是做錯了?不該去學什麽綠豆餅。。。。。。”隻聽見媽恨聲中夾著焦急,我腹誹:真是我的好媽媽。。。。。。偉大的好媽媽,看著她的背影,我的綠豆餅啊!!!

    1948。6。8

    心,又沉了下來,又是一個夜晚,月亮在我的窗戶外麵笑著

    考試終於over了。。。。。

    前幾日,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我穿著火紅色的金衣在火中焚燒,我很痛苦,而且也夢見了他,但好像又不是他。。。。。。

    輕笑,。。。。。我告訴自己不能頹廢,不能,不能。。。。。

    鳯火戲流螢,彼岸花邊弄孤影。

    顧盼往生意,一陰一陽難定情。

    迷途,孤魂,一律飄萍。

    行行複停停,月下枯骨裹紅衣。

    鳳眸映生影,便引孤魂往生去。

    骨笛,紅衣,百鬼夜行

    春閨夢裏人,血淚化作往生很。

    無定河邊骨,曾為貂錦喪胡塵。

    陰陽,兩隔,萬世難鳴。

    吾之期盼,

    吾之寂寞,

    誰等……

    可願承擔。

    閉上眼睛,想著夢境,草草寫下一排排屬於我的記憶,不為別的,隻想讓筆記成為我朋友,我的心事,我的傾訴。心中忽而一轉,這一星期都沒看見齊闌濤了,嗯?明天去問他考的怎麽樣了!合上筆記,便睡下了,夢裏總是聽見有人在說話,總是聽見一個有點落漠的聲音,“你如願了,真替你高興。。。。。。”

    翌日,“齊叔,齊闌濤呢?”我背著書包,笑臉盈人,看著眼前和齊闌濤一樣的細長的眼睛的中年叔叔問道。“他啊,沒在學校嗎?”齊叔放下手中的鋤頭,有點失色迴問。“沒,我幾天我都沒看。。。。。”我話未完,口袋中的手機響了,“媽?”手機另一麵隻聽見媽的哭聲,“卜卿,昨天卜離的同學來找卜離。。。。。”媽便在那邊抽泣起來。“媽,怎麽了,好好說,別急。”我轉身蔽開齊叔,“卜離失蹤了。。。。。。嗚。。。。。額。。。。。。”媽已泣不成聲,“我這就迴去,媽,你別急哈。爸爸不在家,你千萬要等我哈。”掛了機,我向齊叔道了別後,便匆匆做車迴去了。經過一個小時的車程, 我左暈右暈,總算是到了,原來親戚已幫忙找了好幾天了,都沒找到卜離。可是為什麽家裏有那麽多人?警察大叔也來了?我,嚇。。。。。。媽見我風塵卜卜的迴來,拉著我往懷裏抱,又哭了起來,我從未見過媽如此哭泣,如此傷心,也跟著哭了起來。。。。。可是家裏為什麽那麽多人,我脫開媽,往內屋走去,“哇,齊闌濤。。。。。。”我驚唿。“媽,他怎麽在我家?”我往後跑,欲問媽何由,村長拉著我說,“這屍體我是在山上找到的,找到他時已經斷氣了,冰冷冰冷的,明明是暑天了,不知為何屍體沒腐化。。。。。”村長低著頭若有所思。

    “媽。。。。。卜離呢?弟弟呢?”我吼得一聲跑出去,聲音中伴著恐懼,眼睛奔啊流啊,在風中飛啊。

    “鄰村的人都說,現在有一群密秘組織,專門到山村中抓小孩子,做手術。。。。。。”媽匍匐在地,泣不成聲,看來弟也兇我吉少了。

    “不,不會的,媽。。。。。”我帶著口腔,安慰,“卜離他最頑皮了,也許是跑哪去玩,忘記。。。。。迴來了。。。。。”我眼睛空洞,泣不成聲,與媽一起坐在地上哭,警察叔叔根據我的地址將屍體運到屬於他的地主,村民安慰下我們,便離去了。

    媽與我相擁哭了一個下午,我正要扶媽起來,突然天陰了,刮風了,下雨了,樹倒了,我睨著眼看天氣,憂傷充斥著空氣中,壓得我喘不了氣,東方幾縷白光,我欲要看清,卻已見一條白色蛟龍已騰在我家門口,我還未看清,它便向我長吼一聲,氣勢壓得我一屁股又坐到地止,我與媽想叫卻叫不出來,隻是呆呆的看著白龍在我和我媽頭頂盤旋著,飛舞著。。。。。。瞬間天晴了,風止了,雨停了,心朗了,空氣都是雨水的香味,我還未反應過來,西方一道金光,我還沒來得及轉頭,有一支鳳已至眼前,它仰頸長鳴,聲音堪比百靈,中間夾著憤怒,這個更快,我欲要看清它閃著金光的羽毛,可是誰知那龍向我這我擺起長尾,不知是想攻擊我還是鳳,抑或是想用龍尾將我卷走。。。。。。我嚇得慘叫一聲,媽不知何時已暈了過去,我吐了吐口水,跪在地上想拖起媽,讓鄉親們來幫忙,我們家門口來了二個怪物。。。。。。。我怕,我想喊,可是腳如灌鉛了一般,動也動不得,而且好像還在抖。。。。。

    那鳳鳥聽我怪聽一聲,又仰頸向天長鳴,輕起雙翅,擋住白龍的長尾,誰知那龍更是驕憤,兩條龍須一怒直挺,向鳳長吼一聲,噴出金紅色的火來。我可能八輩子也不可能看到龍鳳之戰,我睜大雙眼看著這半空之中的二個怒怪,反應過來後,使出吃奶的力氣大喊,“啊。。。。。”那龍見我飛奔出門,欲來追我,那鳳叫狀,在空中旋轉,長鳴,雙翅扇出金色的光,刺中龍腹,那龍慘叫一聲,如落葉般掉了下來,砸在我家門口,,尾巴搭在門前的木樹上,槿樹葉嘩啦啦的往下掉,它低吼著,欲要掙紮,透明如翡珠的雙眼帶情的看著飛奔甚遠的我,連鞋都跑掉了,光著腳丫還在跑,它似在笑,似在痛。

    那鳳見我邊跑邊叫,一個眨眼飛至我眼前,擋住我的去路,我沒刹住腳,一個身體撞上他的肚子,他“咕嗜”由鼻腔哼了一聲,我暈暈忽忽看著它,說了一句,“好疼。。。。。。”便倒了下去,它伸起雙翅將我接住,拎了起來,扔在它的背上,便向西邊火紅的太陽飛去。

    那臥在地麵上的蛟龍見狀,死命掙紮,死命嚎叫,卻引來了鄉民,他們見一條約19米長的白龍,尾部被木槿樹卡住,頭部卻在我家門口,還在掙紮,村長趕緊急道,“快,快,送它迴去,快拿水。。。。。。還有梯子,斧頭。”鄉親們急急來來迴迴端水往龍身上潑,看它身止的鱗慢慢抖動,聰明的李大叔把家裏的抽水機抬出來,往那白龍身上直接澆,木槿樹被砍斷了枝揠,白龍身上越來越濕,他掙紮二下,翻身而起,確不料壓住了剛從樹上下來的村長,村長慘叫一聲,那龍使勁收力,騰上半空,長吼一聲,欲要駕起白雲飛走,卻又迴頭看了一眼村長倒在地上,不醒人世,還有村民各各汗流浹背都用驚而奇的眼光看著他,他眨了眨眼睛,向村長吐了一口白氣,村長慢慢睜開眼睛,在李大叔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李大叔叫了出來,“村長,那龍救了你。。。。。。。”大夥齊刷刷的眼睛看向東邊,一直看一直看,直到消失的無影無蹤時才唏噓不已。。。。。。

    自那件事後,代代相傳,我家門口出現過龍,還有那位被救的老村長。。。。。。。隻是未說失蹤的我。。。。。。。

    本尊有話:龍的故事是真的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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