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thefuuuuuuuck.


    這句話怎麽聽著這麽別扭!


    什麽叫比這更大的洞,你到底對我弟弟幹了什麽?


    當然我是不會問出來的,我又打不過他。


    他沒打算繼續和我聊天,給自己倒了杯紅酒便坐到對麵的位置上去了。


    我不動聲色地偷偷打量他,這個男人目測195,一條軍褲一雙軍靴,上身隻著了一件白色棉背心,肌肉線條盡現。


    目光上移,歐洲麵孔,高眉骨深眼窩,棱角分明,留著些許胡茬,糙帥糙帥的。


    好吧這是右半張臉。


    當他迴身去拿酒杯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的左半張臉,他的臉頰居然有一道慘不忍睹的刀疤。


    傷勢目測是直接被削掉了一塊肉,愈合後十分猙獰扭曲。


    我不忍直視。


    別過頭,我心裏打起算盤。


    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我不是toki!


    為什麽?


    這哥們就是dj,之前在安以樂家門口被揍暈,還有昨晚挾持我的,都是他!


    安以樂在電話裏不是說過dj是傭兵團的人麽,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如果被他發現我隻是一個路人甲,而且這個路人甲還和他有了過多接觸,他會留我這個活口?


    除了自保,我也有另一番打算。


    這個dj既然認出toki這張臉,相處模式又這麽隨意,看來toki和dj有交情。


    !


    這是一個接觸toki的機會,隻要他以為我是toki,那麽他可能會帶我見識到更多。


    我不知道toki的性格是個什麽尿性,不過他既然是我弟弟,那肯定是隨哥哥的。


    所以我表現得一點也不拘謹。


    給自己倒了杯芒果汁,隨後起身到空地上開始做廣播體操。


    昨天大病一場,骨頭都僵了。


    dj就坐在位置上擦刀,抬眼看著我。


    “這是什麽?”


    “全國中學生廣播體操。”


    “中國功夫?”


    “害怕嗎?”


    他突然就笑了,我發現他隻有右半張臉能動,受傷的左臉完全僵硬了,有點瘮人。


    他說,“我怕啊,怕死了,尤其怕你啊toki...你怎麽能在那麽關鍵的時刻突然玩失蹤呢!”


    我挑眉,不知道怎麽接話才對。


    他繼續說,“你突然迴中國,什麽任務啊?”


    什麽任務?我上哪知道去!


    我拿起芒果汁抿了一口,雲淡風輕道,“就像你所看到的。”


    切記,當不知道怎麽接話的時候,像這種答了就和沒答一樣的裝文藝玩深沉的答案準沒錯。適當添加扶眼鏡,神秘微笑等動作均可增添效果。


    誒,這裏要插播一句裝逼要領。以我多年對我同桌這種資深裝逼人士的觀察研究,我發現城府這種東西簡直是裝逼通行證。


    隻要讓別人覺得你有城府有深度,那你就是放個屁都是自帶屁格的!


    dj好像還真想出了一個什麽答案,然後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扯動嘴角笑得很神秘。


    媽個嘰的,搞得我有點想知道答案!


    “得到答案了嗎?”我想套出dj的話。


    隻見dj也抿了一口手邊的紅酒,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就像你所想到的。”


    我去你表姐夫喲。


    這大哥是不是故意的?想打架嗎!


    當然了,我深知自己是打不過他的,所以隻能繼續走深沉的裝逼路線。


    “說說吧,你來中國幹什麽?”我端著果汁往位置上一靠。


    他還是擦著刀,“我最近在休假,去中國見一個老朋友。”


    “安以樂?”我猜的。


    dj挑眉,應該是被我猜中,隨後笑了。


    說起來,我和dj第一次的會麵就是在安以樂家門口。


    那些天是朕剛死,我整個人都跪跪噠。大半夜失眠就幹到安以樂家撒氣去了。


    結果被恰巧也去安以樂家的dj一拳打吐,暈了過去。


    對不起弟弟,哥哥給你丟人了。


    你看,dj這不就問我了,“你那天在他家門口幹什麽?而且還裝死?!”


    “我困了,不想和你打。”我故作輕鬆道。


    “媽的,你怎麽總是這樣啊”


    “恩?總?”


    “你他媽戰場上都敢睡,上次那子彈就落你耳邊你都不帶醒的。”


    “......”


    恩,是我親弟。


    dj繼續道,“昨晚我在他家樓下草坪發現你,本想找你去喝一杯的,你怎麽睡過去了!”


    “然後你就把我拐到這飛機上?”我故作不滿地調侃道,“小心我告你販賣人口,小爺現在可是有身份證的人!”


    “我臨時有事兒了,不然怎麽辦?把你丟大馬路上?”


    “......”


    我也是不能開心了,連dj這種久經沙場的野蠻人都知道憐香惜帥比,偏偏就有那麽位同誌把我往大馬路上扔。


    飛機緩緩下降,鑽進厚重的雲層。看來這裏天氣不太好。


    “你這是要去哪兒啊?”我問dj。


    “埃及。”


    “去辦你說的急事兒?”


    “昨晚我突然接到電話,來這裏見個人。”說著dj把手裏擦好的軍刀拋給我,“你就當旅遊,跟著哥哥我轉一圈。”


    飛機停在一戶豪宅後院的私人停機坪上。


    dj遞給我一張卡,讓我自己逛。


    嘖,本來我是想跟著他去見見世麵的。


    但是他好像不希望我插手他這件事,丟了我一串車鑰匙把我打發了。


    有車開,我自然是顧不得管他了。


    把玩著手裏的一串鑰匙,我來到了車庫。


    然後我感受到了驚嚇。手中的鑰匙有七八個,而這車庫裏赫然停著八輛豪車。


    擁有這樣的車庫對於我這種愛車一族簡直是畢生的夢想。


    繞過一輛奧斯莫比h,我在車庫的最邊角發現了一輛軍用悍馬。


    要知道悍馬可是絕版了,而且這輛車明顯還被改裝過。


    三步兩步跳上車,我發現沒有鑰匙插孔。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密碼器。


    我輸入了dj,密碼器泛著紅光宣示著錯誤。


    我又小心翼翼地嚐試著輸入toki,結果密碼器突然就變成了藍色。


    窩則發!


    dear弟弟大人,


    我是你未曾謀麵的哥哥,請你記得,若是哪天你真的把自己作死了,請把這車作為遺產饋贈給哥哥。愛你。


    by和你一樣帥氣無比的哥哥


    操縱著方向盤,我緩緩駛出車庫。就在我馬上開出別墅的一瞬間,我猛地踩住了刹車。


    沒錯,我沒有駕照。


    悻悻地把車開迴原位,揣著dj的銀/行/卡還有兜裏的二十塊錢人民幣走向了街區。


    右耳上的耳釘確實神奇,我明明知道身邊人說著地方方言,可偏偏我就能聽懂。


    向一位當地的住民打聽了一下,我才知道這裏居然是盧克索。


    我有些興奮,便匆匆購了票,坐著船蕩到河那岸。


    河畔兩岸的喧鬧向我訴說著這長久的文明,十年了,我依然無心去細聽這呢喃。


    憑著記憶,我沿著一條小道走向了最初遇見士涼的那片廢墟。


    周遭的景致保留著千古以來的樣子,我為心裏泛起的那份熟悉感而興奮。


    最後我在一排神像立柱前停下腳步。


    透過一排一排的神像,我看到那片廢墟。


    令我驚奇的是,與十年前相同,有一個和我一般大的少年坐在那裏。


    他靠著身後的柱子,房簷的陰影投在他的身上,我以為那也是一尊雕像。


    事實上,他確實如雕像一般安靜。盡管我走到了他的身邊,他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當我走近,仰頭望著坐在廢墟上的他時,這才意識到,這個少年,和我同桌長著一樣的臉。


    他有著一頭紮眼的紅發,略長的頭發被束成短馬尾。


    一條粗糙的麻布軍褲掖進一雙軍靴中,上身披著一件帶點埃及民族特色的坎肩,隻是脖子上卻沒有係那條藏藍圖紋的三角圍巾。


    那條藏藍圖紋的圍巾被係在了額頭上,遮住了左眼。


    我見過這個人,在那個客車的幻境中。


    “那個...你叫什麽呀?”我選擇了和十年前問士涼時一樣的台詞。


    “......”


    “我叫士冥。”


    他可能是嫌我太煩了,終於有了一個不算是迴答的迴答。


    “......我沒有名字。”


    “那叫你是朕怎麽樣?喜歡嗎?”


    他繼續沉默著,我猜他是不想把他的名字告訴我,因為不想再繼續這段對話。


    然而不是,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反問我,“為什麽是是朕?”


    “這是我同桌的名字。”


    “......”


    我站了起來,“你們長得很像!”


    是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放佛是十年前的樣子,包括這台詞。


    我本以為他會像士涼那樣接納了我,繼續我們的對話,可是他沒有。


    他選擇安靜地坐在那裏。


    沒辦法,我也隻能找到那根柱子,蹲坐下來。


    不知不覺,下起了雪。


    是的,埃及,正像電視中報道的那樣,經曆著全球第二次的夏季降雪。


    我有些無趣,扭過頭看那個坐在我身後廢墟之上的紅發是朕。


    他的側臉很好看,和我同桌一樣,是我喜歡的。


    唯獨令我不解的是,他的眸子竟然泛著暗紅。


    他曲起右腿,右手搭在膝蓋上,整個人慵懶地靠著身後的石柱。揚起下巴的他拉出了一條好看的頸線,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喉結微微一震。


    他說,“像個屁,老子比他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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