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阿爸說好了,你家耕我的田地,我不收你們的錢,隻要收稻子就給我半袋米就行了。”


    “都說收獲不理想,沒米!你這個死老頭,信不信我抽你?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叔的份上,我才不把紅薯送上來給你!扛得我腰酸背痛,紅薯給你了,扛的工錢,你得給我,十元一次。”


    “扛過來還要拿工錢,你幹嘛不去搶?”楊經海氣道。


    “我現在不就搶了嗎?我搶你的,死老頭,你留著這麽多錢幹嘛?留給誰?”


    “我給你五塊。”楊經海轉身進屋。


    五塊就五塊,總比沒有的好。男子得意的在院子裏轉悠,吹著口哨。


    見楊經海的雞這麽漂亮,想抓一隻迴去殺來吃。


    當他彎身,想抓雞時,忽然瞟到站在廚房門口的唐槐。


    男子抬頭,詫異地看著唐槐,他不是見鬼了吧?竟然看到仙女了?


    唐槐膚白勝雪,衣著整齊,氣質非凡,像城裏長大的姑娘。


    唐槐在男子看來,就像仙女。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睜大,直勾勾地看著唐槐。


    “哇,美人。”男子衝過來。


    唐槐昂首,目光清冷地看著這個一臉流氓相的男子。


    “好美啊,皮膚好白啊,嫩嫩的,摸起來肯定很爽。”男子看著唐槐的臉和脖子,就像饑餓無比的人,看到肉一樣,直流口水,眼睛發亮。


    說著,就要伸手去摸唐槐的臉。


    唐槐退後一步,躲開男子的手。


    “自重!”她冷冷地看著男子。


    男子一聽,淫~~淫一笑:“哇,聲音這麽好聽!你是誰啊?哪裏人?一個人到這裏不害怕嗎?這裏晚上會有蛇出沒的。”


    男子一步一步上前來,唐槐退都不想退了,看著男子淫~~蕩的臉,她大喊:“景煊哥——”


    景煊仿佛從天而降,出現在唐槐和男子中間。


    景煊雖然暫時當鏟屎官,但身上幹淨無比,他挽起袖口,露出結實的手臂。


    他一雙幽深犀利的眸,冷冷地看著男子。


    男子身高隻有一米六多,而景煊的身高一米八六以上,他一出現,周圍的氣流突然變得壓迫無比。


    氣場非常強大,嚇得男子愣了愣,“你……你……”


    景煊濃密的劍眉下,眸子冷如寒箭,直直射入男子眼中,男子渾身一抖,退後兩步。


    景煊微側過頭,冷問唐槐:“他有沒有碰到你?”


    低沉的嗓音,不帶一絲溫度。


    男子聽得目光一抖。


    唐槐搖頭:“沒有。”


    唐槐看著景煊高大的身影,頓時覺得安全無比。


    這就是傳說中的安全感吧?


    “滾!”景煊冷冽地瞪著男子,那犀利的眼,像一頭隨時都會撲上來的獵豹。


    男子渾身一抖,轉身就跑。


    剛好,楊經海拿著一疊錢從屋裏出來。


    男子一看,眼睛一亮,加快速度跑向楊經海。


    就在他準備伸手拿錢時,屁股被人踢了一腳,整個人趴在地上,來個狗吃屎。


    楊經海一愣,震驚地看著如野獸般嚇人的景煊。


    “媽的,你……”無緣無故被踢,男子很生氣,可是當他轉過頭,看著如修羅般冷凜的景煊,背脊不由一僵,要罵人的話,硬生生卡在喉嚨裏。


    景煊手臂一伸,拿過楊經海的錢,森冷地看著男子:“要我再給你一踢,送你下山嗎?”


    男子想要錢,可是真的怕景煊一腳就把他踢下山,他踉踉蹌蹌的爬起來,逃命似的逃跑了。


    景煊的氣場太強大了,神情冷冽,使整個半山腰都凝聚了森冷的寒流,男子心有不甘和不服,但不敢多留。


    看著逃一般的男子,楊經海微微蹙老眉,不悅地道:“他是我侄子,你怎麽當著我的麵踢他?”


    景煊垂眸,看了一眼手中全是一毛兩毛的錢,一大疊,但加想來,沒幾塊錢。


    景煊勾唇,嘲諷一笑:“這樣的侄子沒有好過有。”


    “有和沒有,那是我的事。”


    “他調戲我妻子,想對我妻子動手動腳,我不應該踢他一腳?”景煊譏諷地看著楊經海:“我可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欺負都不出手相助,隻有懦夫才會這樣做。”


    唐槐:……


    景煊哥,你激動了,那個男人是想對我動手動腳,可還不是沒碰到我嗎?


    再說了,我什麽時候成了你的妻子,你這話……說得這麽理所當然,讓我情何以堪?


    楊經海一聽,渾濁的眸一沉,罵道:“楊偉這臭子!”


    楊偉……?


    聽到這個名字,唐槐差點要笑噴,好吧,她邪惡了,想歪了。


    沒名字取了嗎?堂堂一個男的,竟然取名楊偉。


    景煊冷哼:“這麽流氓的人,就應該早早楊(陽)偉(痿)!”


    唐槐和楊經海:……


    景煊把錢遞給楊經海,冷眸撇了眼地上的小袋紅薯:“就這幾根紅薯也要收五塊錢?真是獅子大開口。”


    “這些紅薯不用錢,楊偉父母耕我的田地,有收成了,就給我一點。這錢,是楊偉把紅薯提過來的工錢。”楊經海解釋。


    “你是他叔叔,年老了,他身為侄子,幫叔叔提幾根紅薯上來不應該麽?還要拿工錢,真是沒用的老家夥。”景煊冷不丁地嘲笑楊經海。


    楊經海一聽,又怒了,他瞪著景煊:“你說誰呢?你說我沒用?”


    景煊斜視他,譏誚一笑:“我說錯了嗎?你聽說過阿泰凡的故事嗎?阿泰凡是醫生,在一場抗戰中,她丈夫重傷,她親自手術,最後她丈夫死在手術台上,阿泰凡很傷心很難過,但她轉過身,又去救那些需要她的戰士。而你呢,犯了一次錯就不肯原諒自己,你醫術本來就高明,卻因為自己一次失誤而放棄所有人的健康,躲在這裏不見天日,等著那個流氓侄子送點糧食過來,最後還沒坑錢,我真不知道你有用在哪裏。”


    楊經海一聽,眸光一黯,又怒又惱地瞪著景煊,因為激動,嘴巴一直抖著,就是說不出話來。


    唐槐真怕楊經海被景煊氣死,唐槐趕緊上來,一手扶著激動不已的楊經海,一手撫他的心口,幫他順氣:“楊爺爺,您別生氣,景煊哥他就是這麽毒舌,您別跟他計較,別氣別氣。”然後局促不安地看著景煊:“景煊哥,我們不請楊爺爺去給我阿媽看病了,不要再說話氣他了。我阿媽就是這樣的命……”上輩子,她也是死早,這輩子,可能就逃不過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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