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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春曉看到馬誌豪進來時,那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連肌體動作也在她不知覺的情況下,不由自主地動了一下。


    腰身微微起來,看樣子是想站起來接馬誌豪的意思。


    可是看到馬誌豪手裏牽著一個女人時,她那剛亮起來的眼睛,瞬間又黯淡了下去。


    連本就紅潤的臉色,也刹時間蒼白了起來。


    所有人在馬誌豪和二丫進來那一刻,就把目光投放在他們身上了。


    一起出現的他們,男俊女貌,猶如一道優美風景線。


    馬家的人,就連林燕梅也沒有注意到羅春曉在見到馬誌豪牽著一個女人進來時神情的變化。


    林燕梅的目光,直勾勾地盯在二丫身上,臉上不著痕跡地掠過一抹恨意。


    馬老太見二丫來了,高興地起身過來:“丫頭來了?聽誌豪說你剛從i市迴來,辛苦了。來來來,陪奶奶坐。”


    羅春曉一直看著二丫。


    待二丫被馬老太拉著坐在沙發上後,她才忽然想起來,這個女人就是上次在酒店看到的那個!


    當時她不是在相親嗎?


    她知邊不是有一個男人嗎?


    為什麽她不跟那個男人在一起,跟馬誌豪在一起了?


    聽了馬老太的話,她受傷般朝馬老太看去。


    馬老太笑得兩眼眯成線,真的是發自內心的笑。


    不像跟她笑的那樣,帶著疏遠——


    二丫坐下後,馬老太對馬誌豪說:“給丫頭倒茶來!”


    “遵命!”馬誌豪任勞任怨地過去給二丫倒了一杯香鬱的紅茶。


    二丫伸手過來接過,與馬誌豪對視時,雙目笑意盈盈,她對他說了聲:“謝謝。”


    馬老太在她伸手過來接茶時,見到她手腕上沒戴她送的那隻手鐲我我時,嘴角的笑不由僵了僵:“丫頭,怎麽不戴阿金?”


    “阿金?”二丫不知道馬老太指的是什麽,一臉蒙。


    林燕梅卻是臉色一變,瞳孔一縮,雙眼驟然緊睇著馬老太的手腕上。


    她一直戴著的手鐲果然不在了!


    她一直愛不釋手的手鐲,竟然舍得給了二丫這個女人戴?!


    那是一隻用純金打造而成的,鐲身雕刻著精致紋條的手鐲。


    馬老太戴很久了,一直叫它“阿金”,聽說是從清朝時期,她娘家那邊就擁有了,一代一代的流傳最後給了馬老太。


    那是純金,又是清朝留傳至今,林燕梅就算不是行家,也知道這隻手鐲價格一菲。


    她曾經向她要,她說那是她娘家傳女不傳男的寶貝,馬老太不舍得給。


    然後林燕梅打趣:“阿媽你隻有建國這麽一個兒子,沒有女兒,這辦手鐲將來傳給誰?”


    馬老太則道:“誰值得擁有就給誰。”


    林燕梅聽了,微微一笑,肯定是留給我。


    馬老太隻有一個兒子沒有女兒,她的東西都會留給馬建國。


    馬建國擁有,也是她擁有。


    現在,這隻她一直盯上的手鐲,竟然給了二丫!


    林燕梅在心裏扭曲地想,二丫還沒進門呢,馬老太就這麽重視了。


    要是進門了,她和馬超前年輕時打拚下來的財產,還會有她兒女的份嗎?


    到時候二丫生的孩子,馬老太什麽都會給了她的孩子的!


    林燕梅很努力地控製住自己,才沒有讓自己的目光變得難看……


    在二丫旁邊坐下的馬誌豪見二丫蒙的樣子十分可愛,他柔柔一笑,給她解釋:“那隻傳給媳婦兒的手鐲。”


    二丫一聽,頓時明白過來。林燕梅臉色冷了冷,什麽傳給媳婦兒的手鐲?要是傳給媳婦的,傳她也不傳二丫,她先比二丫進來當馬家的媳婦!


    娘家傳女不傳男還是馬家媳婦傳給馬家媳婦,都由這個老太婆說了算,她想給誰就給誰。


    “奶奶,那隻手鐲太貴重了,我怕戴出去不小見弄丟了。所以我放在家裏保管著。”二丫看著馬老太笑道。


    馬老太骨架大,她戴那隻手鐲剛剛好。


    二丫骨架不大,她拿起二丫的手腕過來看,纖細得像蓮藕,輕輕一扳就會斷。


    那隻手鐲戴在二丫手腕上顯得很鬆,雖然不這麽輕易就丟,可鬆得讓人不舒服,總怕把它弄丟,手總是不由地抬起,這個動作久了,整個手臂都會酸痛。


    “要不把它拿去加工,改小?”馬老太道。


    “阿媽,不能加工!加工就不值錢了!”馬老太的話剛落,林燕梅就馬上急道。


    她的聲音過於著急,所有人都望向她。


    突然麵對這麽多目光,林燕梅趕緊掩去臉上的著急,盡量讓自己笑得自然:“你們別誤會,我的意思是覺得加工了就不是它原來的樣子了,戴在二丫手上就變了味了,還有什麽意義呢?”


    這話二丫倒是讚同,古董哦,很值錢的。


    拿去加工改小,那肯定會被弄得麵目全非,完全沒有了它原來的麵貌。


    這隻手鐲存在的意義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二丫微笑地對馬老太道:“奶奶,阿姨說得沒錯,手鐲不能加工,我要好好保管著。”


    “奶奶,聽丫頭的,她現在瘦戴著鬆,我會把她養胖的,到時候戴著就不鬆了。”馬誌豪道。


    馬老太一聽,嗬嗬一笑:“看我都老糊塗了,怎麽沒想到這個呢?沒錯,等誌豪把你養得肥肥胖胖了,戴著就不鬆了。”


    馬老太拿著二丫的手輕揉著,一嫩一皺,一白一黑,鮮明的代表著歲月的洗禮。


    馬老太就像揉著最寶貴的東西,眼裏慈祥笑意甚深:“你跟誌豪結婚那天一定要戴,知道嗎?”


    二丫笑道:“奶奶,那天這麽重要的日子,我一定戴的,奶奶要是怕我忘,一定要提前提醒我。”


    “提醒,一定提醒。”馬老太笑嗬嗬的,很開心。


    二丫來了後,馬老太就一直拉著她說話,旁人都插不上嘴。


    羅春曉整個人恍恍惚惚的,有種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渾濁感。


    馬誌豪要跟這個二丫的女人結婚了?


    她的希望,徹底破滅了……


    晚飯開餐前,唐槐和景煊帶著兒子來了。


    馬超前每年生日都低調過,唐槐身為幹孫女的,每年都會到來。


    見到唐槐和景煊時,羅春曉恍惚的神情才恢複正常,神經緊繃地看著他們夫妻倆。


    她的反應就像臣見到君王……


    而她一點都不覺察……


    唐槐和景煊兩個人的名字,她聽了好幾年。


    今天總算有機會見麵,而且還能同一桌吃飯!


    對於羅春曉來說,景煊和唐槐就是高不可攀的豪門存在。


    如果能跟他們成為朋友,迴到村裏,還不被他們羨慕死?


    晚飯開始,大家都吃得很開心,除了有其它想法的林燕梅和羅春曉,吃得心不在焉,強顏歡笑。


    往年這頓飯,話題都是繞著馬超前的。


    今年這頓飯的話題,全是繞著馬誌豪和二丫的。


    馬老太認為馬誌豪不小了,二十六七歲的男人,早就要成家立室了。


    既然他跟二丫拍拖了,兩人如此相愛,幹脆快點結婚。


    馬老太向兩個年輕人保證,他們結婚的話,給他們包一個大紅包。


    馬超前說,給他們送一套新房。


    唐槐笑道:“爺爺奶奶都出手這麽大方,我當姐姐的,也不能丟臉。景煊哥,你說二丫結婚了,我們送什麽比較好?”


    景煊精致的臉龐劃過一抹淺淺的笑意,“送一輛奔馳,最新進口的那款?”


    二丫一聽,眼睛一亮:“景煊哥,那款我喜歡啊,你真送我?”


    坐在她旁邊的馬誌豪腦袋微湊過來,笑道:“馬上嫁給我,馬上擁有。”


    景煊看了一眼二丫:“誌豪說得對,你想快點擁有它,就快點嫁給他。”


    羅春曉默不作聲地看著景煊。


    他說話時,語氣淡淡的,精致完美的臉沒有過多的情緒。


    投足舉手間都透著一股尊貴優雅的氣息。


    他就算靜靜坐在那裏不說話,也能夠散發出無比強大的氣場。


    而這種男人……


    似乎對二丫不錯,二丫叫他景煊哥,多親切的叫法!


    羅春曉突然覺得,她的世界,跟他們的世界差很遠很遠。


    遠到讓她覺得,他們根本就不是生活在同一個地球上……


    唐槐一家三口到來,讓氣氛更熱鬧了。


    飯後,馬老太抱著小寶逗著他玩,馬超前拉著景煊陪他下棋。


    上次他們交戰後,馬超前輸給了景煊,到現在他還耿耿於懷,想著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打敗景煊。


    二丫和唐槐帶著林燕梅的女兒馨兒到屋外去走走。


    二丫問了卓銀的手術事宜,唐槐告訴她很成功,這次手術康複後,以後都不會有問題了。


    二丫聽後,放心地笑了。


    唐槐牽著馨兒,對二丫說:“那個蘇榮兩次向我打聽你的情況。”


    “打聽什麽情況?”


    “在哪工作,什麽時候迴來這些問題我。”


    “唐槐姐,你看人一看一個準,你覺得蘇榮是個什麽樣的人?”二丫眨了眨眼,問。


    “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不是關鍵,關鍵是你跟他不合適。”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答應跟他交往。”


    “不跟他交往是對的,誌豪是你最佳人選。”唐槐道。


    “我也覺得。而且他還很好欺負,我讓他往東,他絕對不會朝西。”二丫臉上神情有些小得意。


    羅春曉不知道什麽時候抱著壯兒出來,正朝二丫和唐槐這邊走來。


    聽到二丫這話時,她皺了皺眉頭,不悅又鄙夷地看著二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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