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裏加急!報——”

    “青城失守!”

    我隻覺頭腦一陣發熱,幾乎暈死過去,卻還是強打著精神問道,“為什麽會這樣!”

    “都說話呀!”我一掌將茶幾上的杯具全部打掉,看到杯具就討厭!

    “大長公主殿下,身體為重。”

    “要你管!”我吼道。巡旗初登大寶,年紀尚幼,這幾年又為戰事頭痛,我的好修養、好氣度早就丟到爪哇國去了。

    “是誰?告訴我青城是怎麽破的!秦王父子呢!”

    前來匯報的大人戰戰兢兢地念道,“陌王叛國,敵軍引洪水阻斷了寧城的糧草運送。”

    “為什麽不早說!”

    那人撲通一聲跪下,又不說話了。我隻好扯著嗓子吼,“繼、續、說!”

    “秦王向武城請求支援,魯大將軍以守城為由,拒絕了。”

    “那現在呢?他們還好嗎,還活著嗎?”我的聲音沙啞,略帶哭腔,讓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

    “秦王死守青城,在城內布下炸藥,大擺空城計,以少勝多。勉強維持了三天,最後武小王爺開了城門,將他們迎了進去。”

    我捂著胸口,淚水止不住的流,還好,還好他們還活著。

    為什麽會有魯氏這樣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臣子,當真連自己家人都不要了嗎?為什麽不能上下一心抗敵。那麽我們不會輸,不會輸的啊。青城明明那麽重要!

    “公主放寬心,此事因家父而起,豫願意領兵討還青城!”

    我看向玉階下跪著的男子,身穿一領巴山短褐袍,腰係雜色彩絲絛,背上鬆紋古銅劍。自從銜卿去後,他沒有去朝中任職,反而擔任起了侍衛。

    我抿了抿嘴,“你去幹嘛,送死嗎?我要的不是某場戰役的勝利,是守護,而不是犧牲!”

    “父之過,豫有罪!”

    “好,好,你要去是嗎,”他的眼中閃過光芒,我頓了頓道,“我不會給你一兵一卒!你就去看顧母後留下的茶園子吧。”

    “大長公主!”魯豫重重的向我叩了頭。

    我微微閉眼,咽了口口水,“那裏內澇,並不是個好去處。貶你為庶民,即日起去吧。”我不看他,徑直走了出去。

    龍披星知道我恨秦陌的背叛,於是連日將陌王遣送迴秦。這麽做無疑是給了那些有意叛亂的人一個警告,算

    是讓了我一步。

    我看向鐵籠裏的秦陌,他鬢發散亂,滿身血汙,顯然是上過刑的,“你為何這麽做?大秦待你不薄!”

    他卻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哈哈哈,不薄?你怎麽不想想,秦勝有多少兄弟,現如今還剩多少?”

    我知他說的是先帝與月貴妃攜手爭皇儲的事,“皇位之爭,自古有之。”

    “嗬嗬,他至於趕盡殺絕嗎,十二個兄弟,除了他和我父王,一個不留!反倒封了羅業一個外人為王!”

    我看他神色癲狂,抄起一個杯具就砸了過去,“你叫喪個鬼啊,你爹不是沒死嗎!”

    “沒死,你不知道兔死狐悲嘛,傷成那樣,還被發配邊境,簡直生不如死!”

    “所以你就報複?你也不看看你做了什麽,人家秦王做了什麽?你通敵賣國,人家血戰沙場。你算個什麽東西,在這裏叫板!”

    他像是無言以對,仿佛絕望的困獸,“自古忠孝兩難全,大長公主沒試過那種夾著尾巴做人的感覺,當然不知。”

    “不知?”我咯咯地笑了出來,“我還記得有人袖擺掩麵,摸摸腦袋,笑吟猴子撈月。‘一叫一迴腸一斷,三春三月憶三巴’,其實我們都知道說的不是猿猴,而是杜鵑啼血。望帝國亡身死,死後靈魂化為杜鵑鳥。每年暮春杜鵑花開時,日夜鳴叫,悲鳴不已,直到口中滴血。說的不就是你嗎?”

    “賜鴆酒。”他不再言語,反而是解脫般,接受了我的旨意。一杯酒,一亡魂,魂斷不得返故鄉,青城三峽元惆悵。

    武城本就是武林人士的地盤,全憑一腔熱血,根本不講究軍隊紀律。雖然因為武城原本屬於秦國的關係,道義上我們占了理,但是不要忘了暗鬼門和風神穀的勢力可都是龍披星的。天塹派免戰,城主府和天地府苦苦支撐。他們畢竟是向往逍遙和諧的日子,這種苦一旦受不了,就會造成大量的人員流失。所以需要一記強心劑。

    “來人,傳本宮旨意,封秦落山為駙馬,若是武城守住了,迴來即日完婚。若是沒守住,本宮便於他共存亡!”

    “公主這麽說未免嚴重了。”說話之人麵龐白皙,眼眸清澈,青絲完全束起,露出個大光臉。

    “哪裏就嚴重了,軍心不穩才是大忌。”

    “謊言終會被拆穿。”

    “若是贏了,本宮嫁給他又何妨?”

    “輸了呢?”

    “明鏡

    大神還是這麽愛鑽牛角尖啊,我覺得這場戰爭再長不過六年,你覺得呢?就算我敗了,也不會讓旗兒有事。咳咳。”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神女有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下章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下章台並收藏神女有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