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麽樣。”


    秦澈神色淡然,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在他看來,莫白的詩隻能算得上是合格。


    與天朝詩詞相比,不怎麽樣,都是抬舉他。


    “你說什麽?”莫白愣住了,他料到秦澈不會稱讚,但他做夢也沒想到,秦澈的評價竟是如此之低。


    在場眾人也都愣了一下。


    “我說不怎麽樣。”


    秦澈星眸平靜,他不會低下頭顱,討好莫白,也不會昧著良心,刻意貶低。


    “你連詩人都不是,有什麽資格貶低我的詩?”莫白麵色陰沉,他心胸狹隘,霸道毒辣,不管他的詩好壞與否,都不容他人貶低。


    要不是礙於武相濡,他早就出手,將秦澈打殘了。


    “不是詩人,就沒資格貶低麽?”秦澈淺抿一口清茶,與他記憶中的詩詞相比,莫白作的就是打油詩,難登大雅之堂。


    “將我的詩說的一文不值,我看你是在嘩眾取寵。”


    莫白冷笑一聲,道:“有本事,你作一首詩讓大家鑒賞,若是比我的詩好,我就認可你的評價。”


    聞言,眾人也紛紛開口,要秦澈當場作詩。


    莫白雖是借家族之力,名列六傑,但的確是有真本事,詩詞一道的造詣,堪稱年輕一代的翹楚。


    而秦澈隻是一個無名小卒,他的評價,一點說服力也沒有,眾人自然是認為他在嘩眾取寵。


    “你認可與否,與我無關,我沒興趣證明什麽。”秦澈淡淡開口。


    “我看你不是沒興趣,你是怕了。”莫白譏笑,道:“怕了就直說,隻要你道歉,我便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你計較。”


    “怕?”秦澈挑眉,他身後站著一眾詩詞大家,會怕區區一個二階詩人?


    “若是不怕,為何不敢?”莫白蔑視秦澈,譏諷之意不加掩飾。


    “作詩可以,不過隻是為了證明,我沒興趣。”


    “打個賭吧,若是我作的詩不如你,那我給你道歉。”


    “反之,你把賬結了,不管多少靈石,敢賭麽?”秦澈淡淡瞥了莫白一眼,之所以改變主意,是因為係統又跑出來湊熱鬧。


    若是他能得到在場九成人的認可,那他將得到一次低級抽獎,反之,從此與低級任務無緣。


    “自取其辱。”


    莫白笑了,將目光移向武相濡,道:“武大師,此事你不會插手吧。”


    聞言,武相濡輕搖螓首,沒有出言相勸。


    在她眼裏,秦澈是一個謎,無法看透,更不知他還有多少本事。


    不過她清楚一點,沒有把握之事,秦澈不會做,既然他應戰,那就是勝券在握。


    見武相濡搖頭,莫白笑容愈發濃鬱,道:“作詩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見你丟臉的樣子了。”


    “此生你是看不到了,下輩子吧。”秦澈放下茶杯,看也不看莫白,緩緩念道。


    “雲想衣裳花想容。”


    “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


    “會向瑤台月下逢。”


    話音落地,全場為之寂靜,莫白的笑容僵在臉上,在場眾人也都呆住,無一例外。


    沒有驚歎,沒有讚美,不過正應了一句話,無聲勝有聲。


    眾人呆滯的神情,難掩的震撼,充分證明,秦澈念的詩有多麽不凡。


    此詩是清平調三首的第一首,乃名垂千古的詩仙李白所作,流傳甚廣,最為應景。


    秦澈不知楊貴妃什麽模樣,但武相濡是他此生見過的最美的女子,擔得起這首辭藻華麗的詩。


    之所以沒有念後兩首,是因為一首就夠了,詩仙李白的佳作,碾壓莫白易如反掌。


    “雲想衣裳花想容…”武相濡喃喃低語,怔怔望著秦澈,失神,失聲。


    在場眾人亦是如此。


    辭藻華麗,精妙絕倫,他們已經想不出,該用什麽詞匯形容這首詩了。


    如果說莫白的詩是上佳,那麽這首詩便是極佳,與此詩相比,莫白的詩的確不怎麽樣。


    就在眾人出神之時,半空浮現出兩行字,金光閃爍,道韻流轉。


    正是清平調第一首。


    神光耀眼,道痕玄妙,絕代倩影翩翩起舞,猶若仙子臨塵,奪取大日光輝。


    那傾城之姿,絕代風華,與武相濡有八成相似。


    “戰詩!”


    一個錦衣男子驚唿,在場眾人也相繼失聲,連清冷出塵,鮮有驚訝的武相濡,也動容了。


    一是因戰詩難見,大師級的詩人,也未必能作出。


    二是因唯有作者,才能讓詩詞懸半空,神光璀璨。


    莫白更是大驚失色,本便蒼白的臉,愈發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


    唯有天道認可,詩詞才擁有神鬼莫測之能,而連天道都認可,勝負還有懸念麽?


    “莫白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不錯,就算沒有化為戰詩,莫白也一敗塗地。”


    “莫白的詩,根本沒有資格與此詩比較,若是相提並論,是對此詩的侮辱。”


    眾人紛紛開口,終於明白,秦澈不是嘩眾取寵,他的說沒錯,莫白的詩確實不怎麽樣。


    “眼花了,我一定是眼花了。”莫白心神失守,意識到自取其辱的人,不是秦澈,而是自己。


    別說是無法化為戰詩的凡作,就算是他引以為傲的戰詩,也無法與此詩媲美。


    “果然化為了戰詩。”


    望著翩翩起舞的絕代佳人,秦澈輕輕歎息,沒有意外,隻有無奈。


    李白是唐詩的代表人物,若是他生在這個世界,這個時代,就算無法踏足聖境,也是僅次於聖職者的存在。


    他的佳作,化為戰詩實屬正常。


    秦澈無奈的是,雖然他將清平調第一首帶到這個世界,等若作者,但卻無法成為詩人。


    就像他略懂顏體楷書,略懂經商,卻無法成為商人、書法家。


    好在,秦澈有不可思議,堪稱全能的係統。


    隻要他成為詩人,便可引動天道之力,凝聚絕代仙影,而且隻有他可以。


    他是第一個在這個世界,念出清平調第一首的人,有著旁人永遠無法企及的優勢。


    “勝負如何,不需要我明言了吧。”


    秦澈淡淡瞥了莫白一眼,結果已經明朗,除了莫白,他得到了此地所有人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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