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華而不奢。


    秦澈大快朵頤,自顧自的品嚐佳肴,無視夥計敬佩的目光,武相濡冰冷的眼神。


    把六道菜都嚐一遍後,秦澈才注意到眾人的目光,道:“別愣著了,趕緊動筷子。”


    聞言,眾人苦笑,心說我倒是想,可我敢麽?你當誰都和你一樣麽?


    “趕緊吃,你不動筷子,他們就得眼巴巴瞅著。”秦澈夾了一塊龍魚肉,放到武相濡的碗裏。


    武相濡黛眉微蹙,將龍魚肉還給秦澈,而後換了一雙筷子,淺嚐龍魚。


    舉止優雅,清冷如月,好似仙子謫落人間。


    秦澈無奈搖頭,道:“武姑娘,你是有多嫌棄我,夾迴來也就罷了,還換了一雙筷子。”


    “我對任何人都是如此。”武相濡朱唇微啟,道:“吃吧。”


    聞言,夥計與裁縫如蒙大赦,推杯換盞,大快朵頤。


    武相濡小口小口品嚐佳肴,淡淡道:“看也看了,吃也吃了,該告訴我結果了。”


    “結果是不能。”


    秦澈輕輕歎息,佳肴入口的一瞬間,他就意識到,天朝八大菜係可與望月樓爭鋒,甚至是淩駕於萬界所有菜係之上。


    但,他無法與望月樓爭鋒。


    望月樓是大夏王朝美食行業的龍頭,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而且已經根深蒂固。


    想取而代之,秦澈得滿足兩個條件,一是大量的資金,二是成為大師級的廚子。


    後者是重中之重。


    廚師的神奇能力,可以將食材發揮到極致,而且能讓味道更好,功效更強。


    就拿望月樓的菜來說,罕見食材加上廚師的神奇能力,勝過天朝八大菜係,不成四階以上的廚師,秦澈無法取勝。


    而成為大師級的廚子,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就算有不可思議的係統,也絕非易事。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秦澈成為大師級的廚子,且贏了望月樓,也是吃力不討好,不如換一個更有前途的行業。


    “意料之中。”


    武相濡神色淡然,道:“專心做旗袍吧,等我們的旗袍如望月樓一般不可撼動,再考慮涉足其他的行業。”


    “計劃趕不上變化,但不能沒有計劃,下棋講究走一步,看三步。”


    “經商亦是如此,既然決定要涉足其他行業,那現在就該考慮了。”


    秦澈緩緩搖頭,係統給他的時間是十年,他給自己的時間是五年。


    單靠旗袍,就算如望月樓一般不可撼動,也不可能在五年內,成為大夏王朝第一商行。


    “我認同你的話。”


    武相濡深深看了秦澈一眼,道:“你認真的時候,不討人厭。”


    “我什麽時候也不討人厭。”


    秦澈莞爾,他不是一個輕浮的人,隻是偶爾嬉皮笑臉,認真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認真。


    “我討厭你嬉皮笑臉的樣子,在我麵前,你最好收起輕浮的一麵。”


    武相濡直言不諱,她不會說謊,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


    “好。”秦澈淡淡一笑,他在考慮該涉足哪個行業,懶得與武相濡鬥嘴。


    武相濡黛眉微蹙,以為秦澈會反駁自己,沒想到他會答應的這麽痛快。


    “我想好該涉足哪個行業了。”秦澈笑了一下,心中已有大致的計劃,若能成功,秦武商行的根基便牢固了。


    反之,也不會有損根基,最多就是賠點靈石。


    “說。”武相濡眼眸深邃,平靜不起波瀾。


    “美食行業。”秦澈賣了個關子,沒有直言。


    “你總是這麽出人意料。”武相濡黛眉一皺,心湖泛起波瀾。


    幾個夥計也愣了一下,不是說不涉足美食行業麽?怎麽一轉眼就變卦了?


    “美食行業也分很多種,我要做的不是酒樓。”秦澈淡淡一笑,酒樓雖好,但卻有諸多限製。


    就拿真凰城的望月樓來說,每一道菜,都是出自四階廚師之手,而望月樓隻有一位四階廚師。


    即便四階廚師的神奇能力,可以大幅度縮短做菜的時間,一天也做不了太多,何況,望月樓隻麵向真凰城的大人物。


    秦澈的計劃要是成功,營業額超過望月樓,不是難事。


    “說說看。”


    武相濡來了興致,以她的性子,感興趣的事極少,秦澈吊起了她的胃口。


    可惜,秦澈隻管挖坑,不管埋。


    他看著傾倒眾生的武相濡,緩緩搖頭:“等旗袍生意穩定,有精力著手時,我再告訴你。”


    話音落地,幾個夥計打了一個冷顫,明顯感覺,此地的溫度變冷了。


    武相濡神情冰冷,更加確信,自己會被秦澈活活氣死。


    “咳咳,冷靜。”秦澈幹咳,他不是故意戲耍武相濡,而是計劃還不成熟。


    他一向謀定而後動,計劃成熟之前,他不想吐露。


    就在秦澈幹咳之時,一個白衣男子登上三樓,手持折扇,腰掛玉墜,卓爾不凡。


    一見武相濡,他頓時來了精神,三步並作兩步,笑道:“武大師,沒想到會在此地見到你,這大概就是緣分。”


    緣分?


    秦澈莞爾,敢撩武相濡,真是不知死字怎麽寫啊。


    “來此吃飯的人多如牛毛,你和他們都有緣麽?”武相濡神情冷漠,看也不看白衣男子。


    “這…”


    白衣男子尷尬,見秦澈搖頭失笑,眉頭頓時一皺:“很好笑麽?”


    “還行。”秦澈淡淡一笑,心知再說幾句,就得打起來了。


    他不想與白衣男子結怨,不是怕,而是沒必要。


    當下,秦澈退讓:“你聊你的。”


    白衣男子也沒有揪著此事不放,他俯視著秦澈,以命令的口吻道:“你坐到那邊。”


    聞言,秦澈皺了下眉,若是白衣男子好言相商,他不介意讓座。


    可白衣男子倨傲的姿態,命令的口吻,讓他不喜。


    “我再說一次,把座讓給我,你坐到那邊。”白衣男子頤氣指使,他橫行慣了,要不是秦澈坐在武相濡身邊,他連話都懶得說。


    “不讓。”秦澈淡淡開口,他可以忍一次,但不會忍第二次。


    “我叫莫白,你應該聽說過吧。”白衣男子麵色一沉,沒想到秦澈敢拒絕。


    真凰城的大人物,他都見過,何況,秦澈穿著普通,與一旁的夥計沒什麽區別。


    “不好意思,沒聽過。”秦澈神情淡漠,莫白是何許人也,他真不知。


    “很久沒有人敢惹我了。”


    莫白麵沉如水,一指店小二,道:“告訴他,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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