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邢影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曾經的小主子,如今已完全脫去的稚氣,這種因傷痛而來的成長,讓他沒來由地一陣心疼。

    “另,我有話和爹說。”

    片刻,申徒聯翰來到了床前。他在床沿坐下,細心地幫申徒陌掖了掖被角。說:“可有好些?”

    申徒陌點點頭。

    “說吧,什麽事?”

    申徒陌深深看著自己的父親,一字一句的問道:“如果被擄的是母親,爹會為她做到何種程度?”

    申徒聯翰被問住了,他扭臉看向一邊,良久才沉聲說道:“陌,忘了她吧。這樣的女子太過耀眼,若是別的對手爹還能…但這可是太子啊!稍有不甚,搭進去的可能是整個申徒家啊!”

    “爹放心,從今往後就沒有申徒陌了。”

    “陌!!!”來之前已經聽邢影說了,向外界發放申徒陌已死的消息。於一個父親的立場,申徒聯翰心裏感到很痛苦。

    “孩兒不孝,請爹成全。”

    “你要怎麽做?”申徒聯翰悲慟地問道,他明白若是阻止的話,無疑是讓申徒陌再死一次。

    “醒來後幾日我都在分析幕後的主使,要太子之位的人理應是二皇子,至少有較大的嫌疑。不過剛剛已經等到證實了。二皇子與三公主同年喪母,自小親密,所以我已派人牽製了三公主,博正麵交涉的機會。”申徒陌平靜地說,那波瀾不驚的雙目下卻隱藏著滔天的愛和恨。

    原來這十日,沉默的申徒陌全然在著手調查。雖然身體還虛弱,但對救迴季晗的信念卻毫無示弱。申徒聯翰欣賞地望著自己的兒子,心裏又擔憂又驕傲。“二皇子生性淡泊,喜四處遊曆,居然都是假象。你如何牽製了三公主?”

    “六月紅。”

    申徒聯翰倒抽一口氣,這種毒深入髒腑,在每月的月底會發作。發作時,中毒者雙目血紅,全身皮膚猶如百蟻啃咬,瘙癢難耐,若無解藥便會自行抓撓而死。還必須在六個月內服下解藥,不然將會全身爆裂而亡。

    不過,申徒聯翰不是對六月紅的毒性驚駭。而是如此毒辣的手段根本不似申徒陌的做法。何況是用在一個女子身上。申徒聯翰縱橫商界多年,遇上些歹毒的賈戶,是會以暴製暴。但從未用過如此陰損的招數。他陌生地看了看自己的兒子,長長地歎了口氣,說:“好好養傷。隻要你能繼續留在府裏,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說完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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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十日,被抓去的季晗是如何過的呢?

    當時親眼看見申徒陌倒在血泊中,季晗崩潰到無法自持,一時失了心神。太子見她神情呆滯,愛戀絲毫不減,竟也未強占她。跟去的亦嶺依舊是她的貼身女婢,每日親手服侍她的衣食,原本的男兒身掩藏地滴水不漏。

    第五日。亦嶺照舊屏退了其他宮女太監,慢慢把季晗扶上床。輕聲附耳說道:“季姑娘,今日我得到一個好消息,你願聽嗎?”見她仍是一副木偶的呆板樣子。又伸手推了推她,接著說:“是關於申徒陌的。”

    一聽到這個名字,季晗下意識拽住了被褥。慢慢轉過臉,定定地看著亦嶺,喃喃說道:“小…。陌?”

    “是!小陌!”亦嶺用肯定的語氣答道。

    那血腥的一幕又重新展現在季晗腦海。小陌廝殺的樣子,飛濺的鮮血,和他倒下那刻伸向她的手…。。季晗起身尖叫起來:“小陌!!小陌!!他死了…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死了小陌…是我…。。”

    悲痛頃刻排山倒海地湧來,季晗沉浸在那些鏡頭中,在淚如泉湧的哭泣中自責不已。亦嶺感覺心髒緊得難受,他伸手攬過季晗,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慢慢說道:“我的好消息是,他還活著。申徒陌沒有死!!聽見了嗎?申徒陌還活著!!”請你不要哭了,不要哭了,為何…為何你的眼淚讓人如此心傷?亦嶺疑惑地把一隻手按在心口,對這從未有過的感覺不知所措。

    季晗仍舊泣不成聲,亦嶺稍微用了點兒巧勁,搖了搖她的肩膀。繼續重複著:“我說過了,申徒陌還活著!!你聽見了嗎?他沒有死!!!他活著!!”

    終於,她慢慢冷靜了下來。漸漸安靜的她呆呆地愣在亦嶺懷裏,片刻後,眼神清明。她抬起頭,一字一句地問道:“你、說、什、麽?”

    “我說,申徒陌沒有死。這是今天剛得到的消息。”

    季晗長長舒了一口氣,似乎排空了體內的所有力氣般,她軟軟地趴倒迴亦嶺懷中。眼淚又決堤,不過這次是帶著劫後重生的喜悅。“太好了!太好了!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亦嶺感受著懷中溫熱嬌嫩的身軀,心裏前所未有地充實起來。

    “晗兒。”一句陌生的唿喚讓季晗和亦嶺瞬間緊張起來。簾帳下站著個明黃色的身影,是太子。眼裏布滿疑惑和一種道不明的關切,直直地望著她。

    “不知太子駕到,奴婢該死!”亦嶺急忙拉著季晗跪下。

    太子上麵扶起季晗,溫柔地問道:“晗兒可清醒了?怎麽哭了?”

    季晗厭惡地撇開頭,轉身走到離太子五步遠的地方站定。沉聲說道:“太子把我帶到這裏,到底有何貴幹?”

    “晗兒,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太子緊了緊拳頭,有些低落地看著她。

    “我已是有夫之婦,請太子自重。”季晗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痕,冷漠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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