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衿無語的揉著眉毛。


    她剛才打電話去明明想要求助的是如何逃避鳳馨的怒火,但現在,那個問題還重要嗎?


    “子衿,你要堅強!”


    電話那頭,姬青青語氣沉重地道:“我們是醫者,不能見死不救,更不能為了什麽麵子啊,個人心理不好意思啊這樣的情況耽誤病人的病情!”


    想了想又補道:“更何況他曾經是你暗戀了三年的男神,你忍心讓他下半輩子孤苦無依嗎?別說大不了你陪著他,你應該知道是個男人都不想要這樣的陪伴,他要是真的治不好了,估計這輩子你都別想再靠近他才是!”


    這話就說得有些嚴重了。


    就連一旁的司宸宥都有些於心不忍。


    孟子衿弱弱地掙紮道:“你丫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沒有!”


    姬青青一字一頓道:“你也是醫生,你自己應該清楚,如果還有別的方法,我也瞞不了你!”


    說完,她幹脆果斷的掛了電話。


    聽了一知半解的司宸宥忍不住道:“你們到底研究了什麽治療方案?為什麽她那麽抗拒?”


    再說了,這段時間他看冉逸塵也好了大半,應該沒什麽麻煩了啊?


    “你想知道?”


    姬青青斜著眼看了看他,突然爬起來穿衣服梳頭發化妝。


    司宸宥:“……”


    這是不打算告訴他的意思?


    十分鍾後,姬青青收拾妥當,看著司宸宥依舊坐在床沿很是耐心等著她的模樣,壞壞的一笑:“走吧,送我去公司我就告訴你!”


    一小時後,司宸宥開車抵達星河傳媒公司的地下車庫。


    然後不慌不忙地熄火,轉頭看著姬青青:“說吧,你們到底研究了什麽治療方案?”


    其實他更關心的是,這治療到底有沒有效果?


    雖然這話說出來會像是質疑姬青青的水平,但作為一個兄弟,作為一個男人,他自然更關心的是冉逸塵是否能恢複。


    姬青青解開了安全帶,拿好包包,推開了車門,這才轉身湊在司宸宥耳旁道:“冉逸塵那傷太重,就算消腫化瘀以後,某處大概也不能動了,經絡還需要外部刺.激加上專業的疏理治療,所以子衿得幫他,大概需要用手……嗯,不止用手,應該得解鎖各種方式,綜合刺.激才行啊!”


    說完,她自己也有些忍不住,咕咕的笑著轉開頭,想要趕緊的下車跑人。


    然而早有準備的某人,一把就捏住了她的手腕。


    司宸宥眯著眼,總算明白她為什麽不在酒店告訴自己這個答案了。


    她是怕他聽到了這樣的迴答後,也受到刺.激吧?


    “你是故意的?”


    故意到這裏才說出答案來,讓他就算備受刺.激也無可奈何?


    “我沒有!”


    姬青青想要擺出嚴肅的表情,但一看到司宸宥那瞬間就憋得有些發紅的臉,忍不住想笑,笑得都沒有力氣去掙脫他的手。


    大概也感覺到自己臉頰開始發燙,司宸宥咬牙,一字一頓道:“我看你就是在撩撥我!”


    說著,用力一拉。


    原本已經一隻腳快要落地的某個女人瞬間就悲劇了。


    “啊!”


    隻聽一聲驚唿,姬青青整個人就被圈進了充滿男子氣息的懷抱之中。


    “司宸宥,你放開我,這裏是公司樓下!”


    不知何時,司宸宥已經跨過駕駛室,直接坐到了她之前的位置上,甚至還以極快的速度將副駕座的椅子給放平了。


    這個姿勢和造型太過微妙,姬青青的心在狂跳。


    “我知道!”


    司宸宥不慌不忙的將她禁錮在懷裏,然後伸手按了一下車上的鍵。


    頓時,一層薄薄的深黑色窗簾一樣的東西,緩緩地從車頂上蔓延下來,很快將車窗前後全部封死。


    姬青青頓時驚悚的看著他:“……”


    這不是她的保姆車嗎?


    為什麽這是什麽時候被改造成了這樣的東西出來?


    她驚得腦子思維都不太順暢了。


    “噓,安靜!”


    司宸宥小心翼翼將她放倒在座位上,一邊解開自己的襯衫扣子。


    “不,你放開我,阿宥,這是公司的停車場啊!”


    姬青青掙紮著坐起來,卻被某人再度摁下。


    “我知道!”


    某人唇微微勾了勾:“但,這就是你撩撥我的下場!”


    他輕輕覆在她身上,大概是怕她有心裏陰影,又道:“車早就改裝過,外麵看不見,裏麵再怎麽震動外麵也不會看出半點動靜來,放心吧!”


    說著,他的唇已經掃在了她的耳畔,開始輕輕地咬。


    姬青青一臉崩潰的看著麵前這個男人,不知道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做了這樣的手腳,他丫的是早就預想到會有這樣一天,所以提前將車給動了手腳改裝成這樣嗎?


    這也太過分了啊!


    她想要再努力地掙紮,可是這樣窄小的空間裏,她哪裏還能掙得過司宸宥?


    最後,某女終於玩火自焚的又被某人在車上痛快地焚了一場!


    *


    另一頭,掛了電話的孟子衿,呆呆地在床上思考人生。


    直到拖不下去了,她才深深地歎息,爬起來認命。


    樓下,冉逸塵安安靜靜地坐在換藥的那間臥室一直等待著。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今天的孟子衿有點奇怪。


    想問問吧,此刻又不是很方便開口去關心她。


    冉逸塵額角的筋跳了跳。


    這都怪他太過傲嬌。


    以前哪怕明示暗示的對孟子衿好,卻也從沒開口正式的告白過想要和她在一起。


    不管是因為有些介意她那麽在意阿寧,亦或是以為她必定會對自己動心,總之,他都沒有很正式的對孟子衿說過喜歡她。


    所以,如果他今後將不能給她下半生的幸福,那麽沒告白也好,他們之間,就這樣算了吧!


    想到這裏,冉逸塵深吸了一口氣,準備站起來離開。


    反正他那處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他自己也是醫生,以後想要養養好,也沒多大問題。


    然而就在這時,房間門突然被人猛地踹開來。


    “換藥!”


    孟子衿端著藥沒好氣的衝進來,就像是點了炸藥的桶一樣。


    “哦!”


    冉逸塵點了點頭,順從的坐迴剛才的位置上,並且自覺的解開了皮帶,將外褲脫下一半來。


    這二十日來,每天換藥都是如此。


    他是醫生,她也是,所以這樣的醫患之間相處的方式也算是自然。


    但不知道為什麽,孟子衿剛把藥放好,一轉身看見已脫好褲子的男人,頓時一聲尖叫:“啊!”


    冉逸塵嚇了一大跳。


    “怎麽?”


    “你!”


    孟子衿有些抓狂:“你脫褲子幹什麽!”


    冉逸塵頓時懵圈了。


    “呃,剛才你不是說,要換藥?不脫褲子怎麽換?”


    “我……反正你就是不許脫褲子!”


    孟子衿氣急敗壞道:“等我把藥弄好了再脫!”


    “好!”


    大概是看出她心情有些詭異,冉逸塵也不再辯解,順從的站起來將褲子穿好。


    搗鼓了半天,又過了一刻鍾,孟子衿才不甘願的站起來,將藥放在紗布上朝他走來。


    “這是最後一次換藥了吧?”


    怕她尷尬,冉逸塵索性主動開口問道。


    然而孟子衿卻一跺腳:“你脫褲子啊!不脫怎麽上藥!”


    冉逸塵:“……”


    嘴角微微抽了抽,他再度解開了皮帶重新將褲子脫了一半,然後坐在椅子上問:“你的醫師證考過了吧?麵試遇到問題了?”


    “沒有問題!”


    孟子衿沒好氣的迴答,一邊伸手拉開了他內.褲的口子,小心翼翼將之前敷貼的藥解下來。


    “那是你寫研究生畢業論文遇到麻煩了?”


    冉逸塵又問。


    “沒有麻煩!”


    孟子衿心不在焉地敷衍迴答了一聲,低頭將手裏的幹淨紗布和藥給他敷上去。


    然後趁其不備,她麵紅耳赤地偷偷用姬青青教的手法飛快的捏了一下他那看起來完全沒有反應的某處。


    卻聽冉逸塵很平靜的接著剛才的話題道:“那好吧,其實我是想說,不管你遇到什麽問題和麻煩,都可以找我幫忙!”


    看著他那一臉淡然且毫無波動的表情,孟子衿的心狠狠地一沉。


    他竟然真沒有半點反應!


    她輕輕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怎麽了?你真的遇到了什麽麻煩嗎?”


    冉逸塵那清澈得幾乎可以見底的眸光之中,沒有半點羞澀的表情,更別說其他的了。


    “嗯,那好,你可以幫我看看這個論文嗎?”


    孟子衿想了想,將手機上存著的郵箱論文翻出來遞給了冉逸塵。


    “早說嘛,這種事情對我而言,根本就不是問題!”


    對於自己的學術知識,冉逸塵再自信不過了。


    說著,他迅速接過手機仔細看了起來。


    與此同時,孟子衿的手已經徹底握住了他那受傷的某處,前後左右的捏了一圈。


    沒!有!反!應!


    他這是真的廢了嗎?


    她咬著唇,臉漲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雖說是個醫者,也見過不少死者的某處,但這還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這樣真實的去捏住那東西。


    冉逸塵沒有絲毫感覺,壓根也不知道某人在做什麽,他細細地看著她的論文道:“我覺著,你這論文沒有太大的問題,倒是最後的論據可以再添加一些專業素質更強的證據……咦?”


    他撩著眼皮看了一眼孟子衿,頓時愣了。


    “子衿,你的臉怎麽紅成這樣?是發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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