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萬象府邸的私人晚宴過去一個月的時間,竇銘終於憋不住了。


    在晚宴上,他替覃玥答應了,要將那鐵盒子還給姬青青。


    他很明顯的感覺到,她是真的想要這個東西,才會在晚宴上那麽直接的開口。


    卻不料,這場晚宴過去整整一個月時間,姬青青不是去拍攝廣告,就是去參加綜藝節目錄製,壓根就沒有半點想要找覃玥拿東西的心思。


    如果是欲擒故縱的話,這時間也玩兒得太長了些吧?


    他甚至覺著姬青青好像是直接把這個事情給遺忘了才對。


    “難道這東西,與當年傳聞的那些姬家密藏,沒有關聯嗎?”


    否則,她怎麽會不著急找迴去呢?


    而且姬青青的經紀人,如今像是一副缺錢的模樣,從過年之後,但凡是個品牌廣告,能接就接,綜藝節目,能參與錄製就參與錄製,這不是圈錢嗎?


    若姬家傳承真是包含了什麽密藏,她哪裏還會缺錢?


    還是,這一切都隻是做出來迷惑他的假象?


    瞪著擺在茶幾上的兩根偏軟的鐵條,一張白紙,以及白紙上那一滴血,竇銘的眉頭漸漸鎖起來。


    當年無意中偷聽到有關姬家的事情時,他並沒有露麵。


    所以交談的那兩人,壓根就不可能知道他在場。


    他被欺騙的可能性極低。


    況且那個女人,不也同樣出現在了萬象府邸的晚宴上?


    竇銘深吸了一口氣,再度將目光落在茶幾上。


    這鐵盒子,他到底是要還給姬青青,還是不還?


    “小郭,你再去一趟仲家,將那許婉婉給我接過來!”


    他彎腰俯身,三兩下將那鐵條和白紙胡亂塞迴鐵盒子裏,打算等許婉婉最後再來研究一下這東西。


    豈料,在塞的時候,無意中將那鐵條戳在了白紙的一角。


    潔白得並沒有被歲月染黃的紙,被鐵條戳著的一角,立刻像是被人用鉛筆劃了一道。


    白紙上拉出一段灰色的痕跡。


    “這……是鉛不成?”


    竇銘愕然,小心翼翼地將鐵條取了一根,慢慢地朝白紙上重新找了一個點,劃下去。


    “果然!”


    他眼睛眯了眯,突然抬起頭來,看著還杵在一旁的助手,瞪眼:“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點去把人給我接過來!”


    *


    二樓客臥的覃玥,是被一陣驚唿聲吵醒的。


    她睜開眼,小心翼翼地下床換了衣服,才敢走到門邊,豎著耳朵聽。


    樓下,突然傳來她很是熟悉的聲音。


    “我完全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操作,嘖嘖,原來姬青青一直說哥哥簡直就是個天才,這話真沒說錯,像這樣的機關,壓根就不是電視電影裏那種浮誇得不存在的東西,而且就算是您,也沒見過吧?”


    是許婉婉激動得控製不住自己的聲音。


    然而更奇葩的是,這樣囂張狂妄的問話,竇銘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嗬嗬地笑了兩聲。


    太玄幻了吧?


    樓下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覃玥偷偷地打開臥室門,豎著耳朵更認真地偷聽。


    最近兩個月,她偶爾會被竇銘帶迴家來,若是運氣好,便會遇上許婉婉一兩次。


    不過每次都是她在二樓,隻能聽到許婉婉在一樓說話的聲音。


    剛開始,她還以為許婉婉也像自己一樣,被人給包了,隻是礙於竇銘的身份和麵子,才被仲家搞了個訂婚給掩蓋著。


    可後來才發現,她倆之間的地位差別,那不是一般的大。


    就譬如現在。


    竇銘在樓下會客的時間,她是絕對不允許露麵的,否則,以後就別想再跨入這個家門。


    當然了,除非竇銘心情好,在樓下叫她。


    不然她就連門也不能開。


    而許婉婉在樓下,不但可以自由自在的說話,還來去自如,並且不管她呆多久,最後都必定是她那未婚夫仲晨維親自來接。


    所以哪怕她極不願意承認,最後還是不得不直視,許婉婉確實隻是過來做客的身份。


    但她和仲晨維,對竇銘素來都是十分的尊重,甚至可以說,是帶著和她一樣的懼怕情緒。


    丫的現在突然變得這樣狂妄,竇銘還不生氣……難道、難道是哪個被她交給竇銘的東西,許婉婉終於找到了機關?


    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覃玥的心突然“咯噔”一下,跳動得飛快。


    她迅速折迴房間,從床頭拿了手機,又偷偷返迴門口,輕輕地拉開了臥室門。


    挑空的大廳下,竇銘和許婉婉,果然是圍著那鐵盒在認真仔細地看。


    隻是,之前一直都保持翻蓋模樣的鐵盒子,如今那蓋子,竟然已被拆了下來,然後換了個方向蓋在盒子上。


    原本像一個小寶箱模樣的鐵盒子,此刻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四方形盒子。


    而蓋在最上麵的,是一張白紙。


    白紙中央那血紅色的點,格外惹人注目。


    覃玥顧不上多想,立刻掏出手機,調整好靜音,放大了像素朝那盒子哢嚓哢嚓連拍了十幾張照片。


    她偷偷折迴房間的時候,剛好又聽到樓下,許婉婉在得意洋洋的對竇銘道:“這東西,一定就是我們姬家傳承之地的地圖!”


    “我就一直很奇怪,許小姐,你們姬家的傳承,為什麽不拿迴家好好兒放著,非要搞個什麽秘密地方去藏著,然後再做個地圖來傳給後人呢?”


    竇銘假裝不懂地問。


    “嗬嗬,這您就不知道了,聽我爺爺說,姬家傳承是很神奇的東西,不可能帶離原地,否則就……”


    許婉婉的話戛然而止。


    手舞足蹈的姿勢也突然僵在了空中。


    她猛地想起了剛迴到姬家第一年,去老宅祭祖的時候,跪在祠堂許下的承諾。


    “我姬家第十九代子嗣,在此慎重承諾,無論是否擔負姬家責任,無論是否觸及姬家傳承,都決不可對外人透露一絲一毫傳承之地的存在……”


    “若有違此誓,身體發膚都將為之付出代價,五髒六腑都將成為祭品,毛發也不得完存……”


    許婉婉的臉,嗖地綠了。


    剛開始,她隻是很單純的為了擺脫仲晨維,擺脫仲家,所以答應替竇銘,解決這個鐵盒子的秘密。


    況且,姬家傳承的這個鐵盒子,對她而言,也是一種誘惑。


    她一直都很想看看,這個盒子按照姬冰所謂的正常方式打開以後,會是什麽模樣。


    可現在真正的解開了,她才想起,不管怎樣,也不管與姬青青之間到底什麽仇什麽怨,這姬家的傳承,她都不該對外人泄露才是!


    她到底是著了什麽魔,才會將曾經那個誓言給忘得一幹二淨,到現在才想起來?


    但現在好像……已經說什麽都來不及挽迴了吧?


    “許小姐,怎了?你話還沒說完呢!”


    竇銘很是耐心的在旁等了半分鍾,這才不慌不忙的戳了一下許婉婉的胳膊。


    “否則怎樣?姬家傳承要是被人帶走了會怎樣?”


    “呃……”


    許婉婉的臉色綠了又白,變化半響,才道:“其實,爺爺說的還有很多話我也不記得了!”


    “沒關係,就撿著你記得的部分說!”


    竇銘那蘊含了巨大魄力的目光很危險地朝她壓了下來。


    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許婉婉下意識就迴答道:“爺爺說了,姬家傳承不能帶離原地,否則就會引起這世間,這國家,打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竇銘猛地爆發出一陣豪邁的大笑聲,然後,笑得抽起來。


    笑得許婉婉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裏說錯了。


    事實上,剛才在那樣恐怖的目光壓迫下,她壓根就沒有說謊話的餘地。


    二樓,就連覃玥都再度拉開了房間門,偷偷地豎起了耳朵。


    “哈哈哈哈哈……”


    竇銘還在笑。


    並且,笑著笑著,突然伸手朝二樓招了招:“覃玥,你下來,來聽聽你這個表妹說的話,是多麽的搞笑!”


    覃玥一愣,先是臉上火辣辣一片,繼而又覺著尷尬窘迫。


    雖然她知道許婉婉會來,可許婉婉卻從來沒有見過她出現在這裏啊!


    而且還是從二樓的客臥出現,那麽,基本上不用解釋,不用說,許婉婉都知道她現在是什麽情況了。


    就算現在許婉婉混得不如姬青青,可她至少還有個仲家明媒正娶。


    但她呢?


    雖說她現在算是攀上的是南市號稱最神秘的竇先生。


    可這個身份,卻是不清不楚,大概就連曖昧,都不可能被任何新聞報道的曖昧。


    “嘖,不聽話了是吧,讓你下來還想半天,快點的,來和你表妹見見,也好好敘敘舊!”


    竇銘嗬嗬一笑,伸手將桌上那鐵盒子卷起來,轉身就離開了客廳。


    他沒有發話說“你可以迴去了”,許婉婉就不敢打電話讓仲晨維來接自己,隻好瞪著眼睛,看覃玥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從二樓走下來。


    “你……”


    許婉婉暫時也顧不上考慮自己的麻煩,指著覃玥的鼻子:“你這是在這裏做什麽?啊?”


    她盯著覃玥壓根就還沒來得及換的睡袍,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


    “覃玥你個賤.貨,居然自甘墮落到這樣的境地,厚顏無恥的爬上竇先生的床,你還要臉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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