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青青扶著下巴,怔怔地看著麵前這個男人,心裏的震驚已快要滿得溢出來了。


    就剛才,司宸宥背著她,說夫子廟那整塊地都是他的後,兩人已走到了黑色鋼琴這個位置。


    然後,沒等姬青青震驚完,他便指著那架黑色的鋼琴,道:


    “想聽什麽,我彈給你聽!”


    完了,又豎起一根食指,霸道地補充:“不許選變奏曲,不許選你聽別人彈過的!”


    姬青青:“……”


    那她還能選什麽?隻能隨便咯!


    於是,一曲水邊的阿狄麗娜,伴隨著夕陽,伴隨著海濤聲,緩緩地刻入了姬青青的靈魂之中。


    接下來在萬象島的兩日,姬青青都過得像是在天堂。


    在司宸宥很克製的沒有碰她的情況下,很快就恢複了身體的姬青青,記憶裏便留下了她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經曆過的美好。


    她與他手牽手走遍整個島嶼,踩遍了所有白色沙灘,看日出日落,喂沙鷗海鳥,聽果蝠打架爭吵……


    直到要離開的那一天,她才意識到,在這裏短短三天的美好,竟然差點讓她忘記了自己該做的事情。


    “該走了!”


    司宸宥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


    她眸光裏的那種依依不舍,那種眷戀,他又何嚐不懂?


    若是可以,他也願意與她兩人,就這樣避世在這島嶼上再也不要出去。


    可是,他也很清楚,她肩上背負著什麽。


    正如,他也無法卸掉自己肩上的責任一樣。


    “我們明年冬天還會來這裏嗎?”


    “會!”


    司宸宥伸手將她攬入懷裏。


    “若是你喜歡,以後每一年的冬天,我都會陪你來這裏小住幾天!”


    “那好!”


    姬青青突然伸出手,有些孩子氣地朝司宸宥勾了勾小指:“說話算數!”


    “當然!”


    他寵溺地看著她的眼睛,最後在她眉間印下一個深吻。


    直到幾年以後,迴想起這一幕,姬青青都會覺得,有些事情,哪怕是不該發生,也不該開始,但,卻因為有著這樣的美好的迴憶畫麵,讓她無論如何,都後悔不起來。


    *


    姬青青與司宸宥離開短短三天時間,南市已經炸了鍋。


    在仲晨維訂婚典禮上出現的狀況,雖然沒有被大肆宣揚出去,卻也沒有登報。


    之前還沸沸揚揚甚至廣告都掛滿整個城市街道的仲家首富之子求婚,以及訂婚晚宴盛況,就這樣弱弱的沒了後續消息。


    名流圈子裏的人自然都清楚是怎麽迴事,不過,卻沒人能說。


    仲家,他們可以偶爾惹一下,無傷大雅。


    但竇叔,南市圈子裏的人都很清楚,寧可得罪了所有權貴,都切記不可觸碰竇叔的逆鱗。


    因此這件事,在竇叔沒有開口問之前,沒人敢說。


    白沙區中央公園。


    仲啟明一家,都端坐在大廳等候著什麽。


    許婉婉揣著小心,咬唇偷偷瞟了一下仲晨維,眼珠子微微地轉了轉。


    她運氣很好,非常好!


    前天在醫院的檢查結果下來了,她並沒有懷孕。


    實際上她之前自己也把過脈,隻是她把脈的水平還不行,所以壓根就不敢確定是不是真的沒有。


    但是,現在有沒有懷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仲晨維已經知道了她和阿城之間的過往。


    尤其是,那一夜,她自己都不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那麽,現在她還有沒有可能,去找一番所謂的“證據”,來告訴仲晨維,事實上她與阿城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呢?


    許婉婉正認真地考慮這個問題,仲家大門,突然被打開來。


    仲啟明一家立刻站起身,隆重地迎了出去。


    “竇總!”


    “竇伯伯!”


    “竇總,裏麵請!”


    一個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冷著臉大步走了進來。


    竇銘那張普通得五官都沒有什麽特征的臉上,掛著一股戾氣。


    若不是迫不得已,他是不可能出現在任何一個南市富豪的府邸的。


    但偏偏,如今就有人逼得他,不得不跨進了仲家。


    “竇先生,這是極品信陽毛尖,您……”


    陳希媚一杯茶剛端過去,忽地被人輕描淡寫揚手一推,打翻在地上。


    “這大冬天的,我從不在冬天喝綠茶!”


    瞪著昂貴的波斯地毯上那一灘同樣是昂貴得幾萬元一兩的茶,許婉婉眼珠子都差點嚇得掉出來。


    偏偏,陳希媚卻像是壓根就沒看見那毀掉的地毯一樣,反而溫婉一笑,自責道:


    “哎喲,是我忙昏了頭,倒是忘了這時節!”


    她轉身,對著廚房吩咐:“劉嬸,快去儲藏室,把我去年收藏的那金瓜貢茶拿出來,我親自給竇先生煮上一壺!”


    聞言,原本一臉漠然冷情的竇銘,倒是有些許意外,抬了眼皮,給了陳希媚一個正眼。


    “這位是……”


    “噢,竇總,這是內子,五年前我們在陳家的那場晚宴上,您大約也見過她一次,隻是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所以……”


    “娘家人可是在南市?”竇銘冷冷地打斷了忙著介紹的仲啟明。


    “不不不,在帝都,帝都!”


    “哦?”


    竇銘挑了挑眉,不說話了,不慌不忙地等著看那劉嬸拿了茶餅出來,陳希媚便開始沉著老練地泡起了功夫茶。


    “我倒是想起來了,帝都那陳家的老爺子,最好這一口!”


    能讓陳家老爺子喜歡,卻又偏偏嫁了南市的女子,除了沒名沒分那種私生女而外,也無他了。


    熟悉了這情況,竇銘便開始喝茶。


    茶過五味後,又才緩緩地,朝晾在一旁的許婉婉看去。


    “過來!”


    他招了招手。


    “啊?”


    許婉婉大驚。


    還以為這等大人物來家裏做客,是找的仲啟明,或者仲晨維的麻煩,用不著她應對。


    豈料,人家竟然會直接與她說話。


    “讓你過去呢,還愣著幹什麽?”


    仲晨維輕聲的提示了她一下,溫柔的態度與昨天前天,那叫一個天差地別。


    “什麽?”


    許婉婉遲疑地上前兩步,心裏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來!”


    竇銘拍了拍身旁的椅子,然後轉頭朝仲啟明道:“把你那東西給拿出來!”


    “好的,竇總!”


    頓時,許婉婉開始口舌發幹。


    她曾經計算著,那種所謂輕而易舉的好日子,現在大概是進行不下去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


    仲啟明很快就將之前那個,她與仲晨維訂婚之前就讓她琢磨過一次的鐵盒子,給再度拿了出來。


    “這是你姬家的東西吧?”


    竇銘的手,在那鐵盒子上,呯呯地敲了敲。


    許婉婉壓根就不敢說謊,硬著頭皮道:“是!”


    “那你在姬家這麽多年,可知道,這個盒子是用來做什麽的?”


    “不知道!”


    迴答完,許婉婉額頭上的汗就已經滴了下來。


    “別緊張,我隻是隨便問問而已!”


    看到她那模樣,竇銘臉上的戾氣一閃而逝,很快,就換成了之前在紀邵嵐那四合院時的微笑。


    “小丫頭,聽說你小時候,被家裏人不小心給弄丟了好幾年?”


    “嗯!”


    許婉婉咬著唇應了一聲。


    事實上,現在她身邊,很少有人會再提及這一段往事。


    畢竟是她最痛苦和最不美好的迴憶。


    “那麽,你迴到姬家,有幾年了?”


    “大概五年多快六年了!”


    “算起來,也是有好幾年時間了,難道姬文臣從來都沒有在你麵前,拿出這個盒子來嗎?”


    竇銘慢悠悠地說著話,手上力道卻忽地加大,“嘭”的一聲,將那鐵盒子,強製性地打開了來。


    許婉婉嚇了老大一跳,下意識就去攔著他:“別,這盒子,不是這樣打開的!”


    “噢?這麽說,你是見過這盒子,對吧?”


    竇銘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種老狐狸般的笑容,又像是蠱惑般對許婉婉點了點頭。


    “來,小丫頭,你把這盒子,給我重新打開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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