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成是以前,姬青青不會為了這一句兩句話,就與人斤斤計較。


    可現在……


    她也不知道是怎麽腦子一熱,話就說出口了。


    司宸宥默默地轉頭看了姬青青一眼,突然,將手裏的筆記本電腦放下了。


    姬青青下意識的縮了縮。


    “你要幹嘛?”


    卻見司宸宥猛地站起來,卻不是衝著她而來,轉身進了臥室。


    “喂,我剛才說錯了什麽嗎?”


    心裏猛地湧起一股特別不舒服的感覺。


    第一,他剛才竟然在質疑她的為人,居然懷疑她要為難翁先生;


    第二,她雖然斤斤計較,但就這麽一句話,他不但不迴答還甩手走人,豈不是更過分?


    姬青青猛地跳起來,跟著衝進了臥室。


    “你先把話給我說清楚……啊!”


    突如其來的天旋地轉,姬青青迴過神來,已經被人一把壁咚在牆上。


    “嗬!就知道你會跟進來!”


    某人臉色忽地揚起一抹淺笑,妖孽般的眸光跳躍著,映出了姬青青漲紅臉的表情。


    他一手就很輕易地,將她雙手握在一堆。


    另一隻手則撐在了她耳旁的牆上。


    這姿勢……嘖嘖嘖!


    “你、你……你想要、做、做什麽?”


    “外麵陽光太好,我不太做得出某些事!”


    他的臉漸漸靠過來,放大的五官越發邪魅,偏偏還帶著一股痞痞的味道。


    那句話從他口中說出,更是被莫名加工了不少能令人遐想的空間。


    姬青青不由得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目光下意識朝床上掃了掃,腦子裏盡是上次他離開南市之前的纏.綿。


    “那、那什麽……光天化日之下,你、你不能!”


    “我不能什麽?”


    “你不能對我動手動腳!”


    話是這麽說,姬青青卻覺得全身都不由自主地發熱起來。


    司宸宥自出差歸來後,一直對她彬彬有禮。


    現在,是因為她的傷都恢複了,丫的就立馬化身為狼,想要繼續上次說好的事情了嗎?


    哦no!


    “動手動腳的意思,是這樣嗎?”


    他突然伸出手,食指的指節在她下巴上輕輕地蹭了蹭。


    然後,還沒等姬青青惱羞成怒,那隻手便緩緩順著她下巴,撩起了她頭發,然後墊在了她腦後。


    一個吻,輕描淡寫地壓下來。


    在唇上輕輕地掃描了一遍之後,還沒等姬青青迴過神,他已經擦著她的臉龐,湊上了她耳朵。


    “你,想多了!”


    他鬆開手,從旁邊的椅子上撈起自己的睡袍,一本正經道:


    “外麵陽光太好,我曬出汗了,總不能在陽台上換衣服,你說是不是?”


    然後施施然地朝衛生間走去。


    耳旁還傳來一聲壓抑著的悶笑聲。


    頓時,姬青青隻覺得自己這輩子,外加上輩子,所有的四書五經論語道德經都白讀了。


    她居然找不出一個詞語來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


    臥槽!臥槽!我屮艸芔茻!


    她竟然被某人明目張膽地,調!戲!了!


    他居然、居然……姬青青已惱羞成怒,雙手摸著自己發燙的臉頰,差點暴跳起來。


    正絞盡腦汁思量著要如何掰迴這一局時,眼睛突然一花,某個去而複返的人再度將她一把壁咚迴原來的位置上。


    “然而,你以為我就沒有多想嗎?”


    他的額頭抵住了她的額頭,低低的唿吸聲瞬間覆蓋了她的所有感官。


    然後,狂暴卻夾著溫柔的吻全麵襲來。


    姬青青就連掙紮,都沒來得及。


    “等下!”


    就在某狼帶著她朝大床方位引過去之際,姬青青一把拽住了他的脖子,咬著唇道:“那個……不行!”


    “我們說好,要繼續的……”


    他抵在她頸後,悶悶地應了一聲。


    “但是我……的某親戚來了!”


    話說完,姬青青隻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要浸出血。


    雖說不是沒想過,就這麽交代了,但這個時間真的有些不太巧啊,嗬嗬……嗬嗬!


    司宸宥半晌都沒有說話,保持著將她攬在懷中的姿勢,良久,才鬆開。


    “那好吧,我去洗澡!”


    “嗯!”


    “那,一起洗!”


    這次,他不由分說,將她拽進了浴室。


    “啊啊啊……我不要!司宸宥,我打死都不要!”


    姬青青尖叫著抗拒。


    且不說她用著姨.媽巾,穿著衣服進浴室是多麽難受;就說兩人間,這關係也沒進展到可以一起洗澡的程度啊!


    “那,你幫我洗!”


    他突然鬆開了她的手,不急不緩地撩起了毛衣。


    “啊!”


    沒等姬青青叫完,他的上衣已經被脫了下來扔到一旁。


    接下來,她的尖叫被自己一把捂住,很快就換成震驚的質問聲。


    “司宸宥,你這是怎麽迴事?”


    她沒來得及欣賞一眼,男人整齊的腹肌,也沒來得及發現,他完美的人魚線。


    她的目光徑直落到了他左邊的腰部——那位置,靠近他的腎,竟然有一道8厘米長的刀疤,而且看起來,還很深啊?


    或許是剛才經過兩人一番火熱,溫度上升,又或者是他之前說的,太陽有些曬,導致了傷口竟然有些發稀變軟。


    “我的天!誰傷了你?是誰?”


    姬青青已徹底忘了剛才還盤旋在心口的羞澀和尷尬,迅速撲倒司宸宥麵前,俯身仔細看著他那傷口。


    巴掌大的小臉上,激動和憤怒交錯。


    “這是……你迴國之後的傷?”


    “這都能看得出來?”


    司宸宥挑眉。


    看來,他想要守護的這小女人,果真有兩把刷子,沒有丟了姬家的臉。


    姬青青噎了一下,淡淡地道:“你和我吵架冷戰那天,拖床的時候可用力,若是在那之前就已傷成這樣,我不覺得你能那麽瀟灑地一隻手就拽了我的床!”


    司宸宥嘴角狠狠地一抽。


    丫的還不知道呢,她掙紮著去拍戲又要去給人治病那日,他便已受了傷,卻一樣能抱著他等阿澤開車來。


    隻是……那時候的傷,反而不如現在這般嚴重。


    本來,他也不想讓她擔心,可現在這傷,卻好像不似他想的那麽簡單。


    “這傷有毒!”


    姬青青臉色鐵青地退了一步,神色凝重的盯著他:“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他身上那毒,可不一般。


    應該是被塗抹在刀刃上,劃破皮膚的時候,並不會感覺到異常,但是傷口消毒和清潔處理,都無法剔除這種已經浸入皮膚的慢性毒藥。


    那毒初初對人的身體沒別的害處,卻能讓傷口一直保持難以愈合狀態,甚至漸漸腐化,服用雙倍的抗生素都無法與那毒抗衡!


    難怪,他這幾日,一直都穿的寬鬆薄毛衣,原來不是在裝暖男,而是傷口不能被襯衣蹭到。


    因為染了那毒的傷口會特別癢。


    剛才也應該是被陽光曬了曬,又導致傷口腐化和發癢,他才會進來想要處理一下傷口吧?


    “司宸宥,你怎麽就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迴事?這樣的傷口,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姬青青咬著牙,突然氣不打一處來。


    若是早點說,她在潛入月季苑的時候還可以順便取了父親那解毒丸的原材料,用來作為藥引子。


    而且早點說,那毒藥還不至於潛伏得那麽深啊,如今他周身的血液,隻怕都已經……


    姬青青突然倒是了明白,自己受傷的時候,司宸宥為什麽會那麽生氣了。


    “這毒很難治嗎?”


    司宸宥眉梢輕輕地皺了皺眉,旋即笑道:“小傻瓜,別難過,我要是死了,你豈不就自由了!你欠我的婚姻,就不用還了!”


    “司!宸!宥!你特麽當我和你結婚是白結的嗎?你要是死了,老娘可就成了寡婦!”


    姬青青咆哮。


    媽蛋!


    若是以前那般清純的協議婚約也就算了。


    可現在兩人都有了那樣、那樣的感情,丫的怎麽能就這麽算了?


    他之前的告白難道都是騙人的嗎?他剛才明明還在對她“動手動腳”,兩人甚至還差點就那麽什麽什麽……媽蛋,他都當這些是白瞎的嗎?


    姬青青氣得,眼淚都出來了。


    “嘖,看你這模樣,果真是一種厲害的毒呢!”


    司宸宥淡淡地笑了笑,伸手將姬青青攬到懷裏來。


    “傻丫頭,放心吧,傷我人若是想讓我死,就不會用這麽麻煩的招數了,大不了,我把他想要的東西都給他就是了……”


    “不用!”


    姬青青悶在他胸口,擦掉眼淚狠狠地道:“有我在,絕壁不會讓你去求別人!”


    開玩笑,這世上目前已知的毒,她姬家人不能解的,絕不會超過六種。


    其餘的各種毒,就算一時半會除不清,用各種藥慢慢熬也特麽能將毒性都逼出來,之前宗元福身體內的就算其中一類。


    隻是……


    目前麻煩就麻煩在,她不得不在短時間內,再迴一趟月季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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