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舟開始閉關撰寫論文的時候,網上已經炸開了鍋。


    不知道是哪個記者還是來參會的學者,將整場報告會全程錄像放到了網上。


    當看到陸舟在黑板上寫下那行算式,用肯定的語氣說出那句“我解出來了”時,整個視頻裏的彈幕都沸騰了。


    【666!楊米爾斯方程的通解都求出來了?】


    【陸神牛逼!】


    【嚇得我瓜子都掉了。】


    【厲害了,就這視頻點擊量都能破百萬……x站人均科學家的嗎?】


    【楊米爾斯方程是什麽?我是來看陸神的!】


    【我給大家科普一下,楊米爾斯方程是二十世紀最傑出的理論物理學成果之一,旨在用非阿貝爾李群描述基本粒子之間的行為。如果能求出該方程的通解,不但意味著我們將有希望從數學理論的角度理解質量間隙,更意味著我們將向著大統一理論前進一大步!】


    【大統一是什麽?能吃嗎?】


    引發熱議的不隻是這個視頻的彈幕和評論區,各路媒體、自媒體也是緊跟熱度一擁而上。


    像是什麽《美國人看了會沉默,日國人看了會流淚》、《統一世界的理論很空出世,年僅二十餘歲的數學教授再次震驚世界!》、《美國前情報局長官: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將他留下來》掛著諸如此類標題的文章幾乎刷爆了圍脖、公眾號,那張站在黑板前沉思的照片,幾乎以各種姿勢被掛在了各種各樣的文章裏。


    長久以來,楊米爾斯方程作為理論物理學界的一座裏程碑,也作為華人在理論物理學史留下的濃墨重彩的一筆,如今這個不可解的方程終於被求出通解,


    當然,也有批評的聲音。


    比如某以發圍脖為主要職業的知名大v,在看過了這段視頻之後,立刻轉發視頻並抖機靈道。


    “我暫且不去管他本人的學術成就和楊米爾斯方程的意義,將報告廳內的其它聽眾扔在現場不管是一種有失禮數的行為,就好像脫口秀節目扔下了自己的觀眾們一樣。”


    “身為一名華國學者,代表的不隻是自己,更代表著華國的大國形象。除了在學術上有所建樹之外,更應該嚴於律己,做好私德。”


    “更何況,將一條沒有經過嚴謹論證的結論寫在黑板上,是一種極其不負責任的行為。”


    轉發一出來之後,評論區頓時罵戰一片,互相問候親媽。


    【求博主把自己的私生活發出來讓我們瞧瞧,順便看看你是如何做人的。】


    【嗬嗬,上次阿提亞爵士用五頁紙調戲了整個數學界,你說他是一名不甘老去的勇士,怎麽到了這兒又開始批判起來了?合著就因為陸教授不是你的洋大人?】


    【辣雞!我家xxx說的怎麽不對了?要你禮貌一點有什麽錯?@¥%¥#%!】


    看著罵成一片的評論區,博主樂不可支地在置頂處掛上了一條廣告,然後果斷溜了。


    除了國內之外,國外媒體對這件事情也給予了相當大的關注。


    比如愛搞事情的《每日郵報》,便在報告會結束之後聯係了一位任教於聖安德魯斯大學、自稱是業內人士的中年教授。


    在新聞的采訪中,當被問及如何看待這起事件時,那位中年教授侃侃而談道。


    “我懷疑那個通解隻是他隨手亂寫的。”


    記者驚訝道:“為什麽?”


    中年教授:“但凡對數學略懂一二的人都清楚,每一頁嚴謹的論文背後,都沉澱著無數張揉碎成一團的草稿。尤其像是偏微分方程這種吃計算量的命題,不打草稿怎麽可能解得出來?就憑他站在那裏發揮靈感?”


    記者:“陸教授為什麽要亂寫?”


    那位業內人士聳了聳肩,“不知道,也許是膨脹了?想學費馬?我有一個絕妙的算法能夠證明通解就是這個,但很遺憾這裏沒有足夠的空位給我寫下。”


    ……


    晚上。


    洲際酒店。


    寬敞的宴會廳內穿行著身著正裝的學者們,鋪著鑲金白布的桌上放滿了香檳和兼具中西特色的美食。為了彌補來訪學者們今日上午留下的遺憾,挽迴一點點在他們心中的評價,金大這邊也隻能通過這種吃好喝好的方式了。


    不過事實上,在這裏的人隻有很小一部分對陸舟的“不按套路出牌”感到了冒犯,大多數人相比起“陸舟沒有進行提問環節便結束了報告會”這件事情,更在意的是他臨走之前板書在黑板上的通解。


    “已經八點,”看了下手表,費弗曼朝著宴會廳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看來今天的宴會我們的主角似乎缺席了。”


    原本他還指望在宴會上請教陸教授關於那個通解的問題,但現在看來是沒這個機會了。


    手中端著一支香檳,穿著燕尾服的懷爾斯走過來問道,“普林斯頓那邊結果如何?”


    依舊戴著那頂帽簷能蓋住腦門的黑色帽子,站在長桌旁的德利涅搖了搖頭說:“計算量有些大,切爾斯研究員告訴我快的話也需要兩到三天才能完成,而且那邊現在天才剛亮,負責安排超算工作任務的工程師才剛剛起床。”


    約翰·諾曼超算中心可不隻是服務於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還得為隔壁的pppl實驗室提供運算力支持。而相比起從事基礎科學研究的高等研究院,更多承擔來自nasa或者科技部項目的後者,顯然要相對更受重視一點。


    不過,這件事情畢竟是他親自交代下去的,想來也不會拖上很久。


    更何況像這種世界級的數學命題,相信約翰·諾曼超算中心的工程師們多少也會產生些興趣。


    費弗曼歎了口氣說:“如果他能提供一個推導的過程就好了,哪怕隻是一個思路。”


    懷爾斯笑著問:“據說現在他又開始閉關了?我一直聽說過陸教授思考問題的獨特方式。”


    費弗曼說:“好像是的,他在普林斯頓就有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思考問題的……習慣?總之在他想明白之前,這會兒就算你上門拜訪他,多半也敲不開他的門。”


    “我現在不確定是應該先迴去,還是在這裏等待他的結果,”愛德華·威滕看了眼手機,繼續說道,“大概五天後,cern那邊有一場關於新的對撞實驗的會議。”


    懷爾斯笑著說:“cern每天都有開不完的會議,但這種見證曆史的機會能有幾迴?”


    想了一會兒,威滕聳了聳肩。


    “你說的也有道理。”


    “那就再等三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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