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

    這三天,皇甫沛寧一直都不曾出現在潔姍眼前,潔姍難得的覺得放鬆,可內心深處卻又有些不明顯的失落。

    這日,她原本是在畫室中繪畫,費羅斯的女兒蘭西又來找她了。

    “舒亞阿姨。”

    “恩,蘭西,你怎麽來了?”

    聽到舒亞,帝潔姍放下了手中的畫筆,看著朝她撲過來的蘭西,潔姍下意識的就蹲下身接住她,軟軟香香的身子,就算這樣抱在懷裏也會感覺到一陣滿足。

    她大概是太渴望孩子了,以至於這樣抱著孩子都會感覺到溫暖。

    “爹地在樓上跟帝叔叔談事兒,叔叔說你在樓下,我就來找你了。”

    “原來是這樣啊。”

    潔姍雖然很少和孩子接觸,但帝蘇小時候也在她懷裏長了不少時間。

    那些年,皇甫沛寧雖然折磨她,但卻不阻止她迴去帝家,所以思恩在生孩子的時候,她這個做姐姐的不管自己在帝家是什麽樣的地位也都是在場的。

    看到新生命的降生,她甚至感動的流淚,比她自己生孩子還激動。

    “舒亞阿姨,你的畫好好看啊,怪不得我爸比喜歡。”

    “好看嗎?你喜歡嗎?”

    “喜歡的。”

    “那阿姨以後也給你畫一幅好不好?”

    “恩恩好,我要掛在我的房間。”

    對於帝潔姍的畫,蘭西也看了不少,這孩子自小對畫就有很好的見解,確切的說,蘭西雖然才四歲,但在同齡中,她的畫也算是比較超出年齡範圍。

    換句話說就是,她雖人小,但也有一定的畫功。

    蘭西一點也不認生,在潔姍的畫室中隨意走動,時不時的還說一些對畫的見解。

    說的帝潔姍都是一愣一愣的,完全想不到她小小年紀竟然對畫也有這樣的認知會這樣熟悉。

    “舒亞阿姨,你的畫色彩雖然很豔麗,確是在不同場景中還是稍微欠缺意境的。”

    “啊?”

    “比如這幅夕陽圖,夕陽下的少女美的恬靜,但你不覺得少點什麽嗎?”

    “恩,是少了些什麽。”

    這些日子,帝潔姍一直都在準備這幅夕陽圖,而蘭西因為費羅斯的緣故,所以家裏有很多關於帝潔姍的畫,不過那些都是贗品。

    正品都被

    費羅斯的畫莊給拍出去,不好意思站再找帝潔姍開口,所以就找了人高仿,那些和出自潔姍手筆的畫也相差不了多少。

    “知道為何大家都隻是看到夕陽,而注意不到你畫中的人物嗎?”

    這話還真是把帝潔姍給問住了,她一直都是喜歡畫風景之類的,對於人物一般都很難繪畫出那種一看就驚豔的感覺。

    而她也一直在找那個方法,無奈……

    “其實少女也很美,隻是夕陽和她一樣柔和,所以大家都隻是注意到了無限美好的夕陽,獨留少女一人在夕陽下傷悲。”

    “是這樣?”

    蘭西簡單的話,讓潔姍忍不住的就嘴角抽搐。

    還是個孩子啊?四歲的孩子而已啊,她竟然……?對感情都這麽豐富?

    雖然被小孩子這樣指出來有些沒麵子,但潔姍還是虛心的接受,因為她說的好像是這樣,不是她的人物繪的不夠美好,而是因為夕陽的美好太過柔和,將人物給掩蓋。

    ……

    冰淩城一片霧霾的撥不開雲霧。

    遠在南洲一小鎮的醫院章,同樣籠罩著一股悲傷的氛圍。

    “景初,我在這裏等你。”

    每一次,她被推進治療室的時候,龍亦凡都會等在這裏,跟季景初說這樣一句堅定的話。

    病床上的人兒,因為長時間在病魔中奮鬥的緣故,整個人都憔悴不堪,即便如此也難掩她身上的風華。

    看著龍亦凡堅定眼神,扯出一個堅強的微笑。

    “好。”

    緊接著,迎接她的又是那九死一生的治療。

    隻有生病的人才知道,那些冰冷的器具在自己身上遊走,控製著自己身體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多少次,季景初都想要這樣沉睡過去,再也不要醒來,雖然是在活下去,但這樣的病魔,到底和煉獄有什麽區別。

    半年前!

    龍亦凡突然得到她的消息,當他趕來南洲的時候,那個時候季景初已經是在腦癌晚期,剩下的時間並不多,他幾乎是發瘋一般的找了所有專家過來,可能夠得到的結果,隻能是盡可能的延續她的生命。

    不知多久,季景初終於從那個對她來說冰冷的治療室裏出來。

    龍亦凡趕緊迎上去,一把就握住隻剩下一層皮的手,曾經的她是那樣美好,然而現在……

    “感覺如何?”

    “好很多了,大概過段時間就能出院了。”

    季景初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是個什麽樣子,哪怕是這樣無盡的治療,她也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但她不想看到這個男人失望的神色。

    所以就算還在痛苦,依舊扯出一個堅強的笑容來寬慰眼前的男人,溫和堅強的微笑,看的讓人更是心疼。

    “恩,等你好起來我就帶你迴去。”

    “恩。”

    大概知道自己的時間並不多了,她也是想盡辦法在給予這個男人最後的溫暖。

    猶記得龍亦凡剛找來這裏的時候,季景初為了不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裝不認識他,趕他走,可不管她做什麽,龍亦凡就好像是生根一般的跟在她身邊。

    到後來,她也知道,自己原本時間就不多,也看清龍亦凡不會那麽輕易離開,索性也就放開心思將自己剩下全部感情在這段時間要全數的給他。

    “喝點水。”

    高級病房中,龍亦凡倒一杯溫水給她,很是體貼的喂她喝下去。

    每次從治療室中出來後,季景初都會感覺從煉獄中走了一遭,但為了不讓龍亦凡擔心,她硬是將那份痛全部給忍進了肚子裏。

    “景初。”

    “恩。”

    “很疼是不是?”

    看出她發際處還有汗,龍亦凡就知道她很小心的不讓自己看到她的痛苦,每次在從治療室出來之前,她都會自己收拾的和進去之前一樣無疑。

    然而她不知道,這樣的她讓人看的更揪心。

    “不疼,我一點也不疼。”

    說不疼是假的,每次進去後,她都恨不得直接死在裏麵算了,恨不得自己的生命就結束在那一刻。

    看著她麵上依舊溫和的笑意,龍亦凡心疼的將她摟在懷中,這樣溫馨的日子要是能一直下去多好,可惜……

    “七爺。”

    “恩。”

    “人這一生生死有命。”

    “別說話。”

    每次在她說生死大論的時候,龍亦凡就聽的心驚膽戰,這些年,他和皇甫沛寧都以為她死了,但誰知道,她活著,還陰差陽錯的失憶了。

    在過去的幾年中,她一直都活在沒有過去記憶的日子中,記起來的時候她的生命就已經要到盡頭,沒想讓任何人知道,卻是讓他陰差陽錯

    的找到。

    “好了,我是說就算這次活下來,但我也會老,終究是要死的!”

    “那就老了才死好嗎?”

    “……”

    好嗎?可以嗎?在生命的麵前,她可以選擇嗎?能夠容的她選擇麽?

    “對不起。”

    無奈閉眼,終究能給出的隻有這三個字,她現在能做到最多的就是跟病魔抗爭,至於更多的,她也不能給出更多承諾。

    她現在答應他太多,如果到時候自己做不到,那麽到底誰能陪他呢?五年前她已經殘忍一次,這一次,她如何能忍心?

    “景初,隻要你堅強,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我知道,但所謂病魔,有幾個人能抗爭的了呢?”

    “你……”

    “我們,都不要自欺欺人了好嗎?”

    原本她以為隻要自己不說死,就能和他以前麵對生死,但看到他這樣期望的眼神,她瞬間感覺之前自己的那種故作堅強,其實對他更殘忍。

    她死了一了百了,可他到底要何去何從?

    “景初?”

    “對不起,我們不要說這個問題了好嗎?”

    “好,你答應我,活下去。”

    在這個問題上,他堅持的就像個孩子,這份執著沒幾個人能堅持的了。

    可他們彼此心裏其實都清楚,這份承諾,隻是個承諾而已,季景初還剩下多少時間,龍亦凡心裏清楚,季景初自己心裏更清楚。

    “我……”

    原本答應的話,就這麽生生的卡在喉嚨中,什麽也說不出來,答應嗎?那最後那份痛苦誰來承受,他一個人嗎?她何其忍心?

    ……

    冰淩城一家高檔餐廳中。

    帝潔姍接到亞麗的電話就匆匆趕來。

    說起亞麗,是皇甫沛寧的助理,但在雪國的時候,她卻是成為了帝潔姍有限朋友中的一位。

    隻是,約她的明明是亞麗,當到了指定的位置為何是……?

    “怎麽是你?”

    看到皇甫沛寧的時候,帝潔姍整個人都不好了,全身上下的骨頭都有些酥軟。

    尤其是想到上次在帝氏門口,帝卿讓她去接費羅斯,而他不讓去的那畫麵,啥都不用說了,那一幕在這些日子裏一直都因繞在帝潔姍心裏。

    她在想要單獨麵對皇甫沛寧的時候,指定不會太好。

    “你這是什麽反應?不高興見到我?”

    聽到帝潔姍一口質問的語氣問自己,原本已經整理好情緒的皇甫沛寧,因為她這質問的語氣瞬間有些壓不住心裏的火。

    死性不改的男人,還真以為帝潔姍還是以前那個任由他欺負的女人麽?

    “不,不是,隻是很好奇為何會是你,亞麗呢?”

    “約男朋友去了。”

    帝潔姍:“……”麽的,下次再也不相信那丫頭了,自己約男人去了,還和皇甫沛寧聯合起來騙自己。

    亞麗內心當時也是崩潰的,她是被逼的,被皇甫沛寧逼的!

    在亞麗心裏,皇甫沛寧也真的是很慫,連自己喜歡的女朋友都約不到,也真是……

    “這是什麽?”

    見皇甫沛寧將一個很精致的盒子遞過來,潔姍一懵,很迷茫的看著他。

    而這個眼神,讓皇甫沛寧內心又是一種抓狂。

    “送給你的,這輩子你沒收過禮物嗎,這都不懂。”

    眾人:“……”死傲嬌送禮物都是這麽傲嬌,送禮物就送禮物,兇什麽兇?不舍得就不送啊?

    當然,這也是潔姍內心的想法,聽著皇甫沛寧的語氣也不是很高興了。

    “我這輩子是沒收過禮物,但也曉得送人禮物不該是這個態度。”

    “你……”

    帝潔姍原本是不想說他的,但這人的手段實在是太過拙劣,想起上次他送禮物將爺爺氣的半死的場麵,她就很好奇這丫的到底是如何送的。

    見帝潔姍發飆,皇甫沛寧態度軟了軟。

    和帝潔姍在一起這麽久,他是真的還沒送過禮物給她,說起來也是有些心酸,也怪不得上次帝潔姍會說這些年在他身上毛都沒得到一根。

    “看看喜歡不喜歡。”

    態度是軟下來了,但還是有些別扭,打開精致的盒子,裏麵是一根很漂亮的項鏈。

    一向對時尚都很關注的帝潔姍也認出那是某個大牌的珠寶設計公司新出的限量版,命叫月光。

    月光,是出自zr設計公司最尖端的設計師之手,想要買到她設計的珠寶是難上加難,而月光總共就隻有三條。

    “不用,太貴重了,怪不得送個禮物臉色都這麽臭。”

    “你

    什麽意思?”

    一聽帝潔姍這話的語氣,皇甫沛寧顯然也聽出了弦外之音,她這意思就是他心疼錢麽?而帝潔姍字麵中隱晦的也還真是有這麽一層意思。

    “難道你不是心疼了麽?”

    “心疼什麽?”

    這女人!真是很多龜毛,但想到自己是在追她的路上,就不得不收起自己內心的脾氣,隱忍的皇甫先生很辛苦。

    但墨琰的話算是點醒了他,要是喜歡一個女人,愛上一個女人那就要盡可能的對她好,投其所好最好。

    帝潔姍愣愣的看著那項鏈,這人還真是,不送東西的時候一根頭發都懶得給你,送東西的時候就出如此大的手筆。

    “喜歡嗎?”

    “還行。”

    還行這兩個字,讓原本費很多心思挑禮物的皇甫先生再次的不高興了。

    他這費勁心思巴拉巴拉的選來的禮物,結果就得到‘還行’兩個字,就好像是初戀的小夥子給自己喜歡人買的禮物,得不到地方的滿意,心裏始終會失落難過。

    看著皇甫沛寧麵上有些難受的神色,帝潔姍愣了愣,這人這些年難道不是練就了什麽黃金甲的麽?什麽時候會有這樣的情緒。

    “你,你沒事兒吧?”

    這樣失落情緒,帝潔姍很少看到,在她的意識中,情緒最不好的就是季景初死的那年,他就像個瘋子般,隻要是招惹他的人幾乎都沒有好下場。

    自然的,最沒有好下場的人,就是她。

    “沒事,既然你不喜歡,那我明天重新在幫你選。”

    說著,皇甫沛寧利落的將東西收起來,沒人知道,這輩子他是第一次送人禮物,以前就算是追季景初的時候也沒送什麽東西。

    如今第一次送女人禮物就招到了不好的結果,心裏難免有些不舒服。

    “都點好了,按照你以前的口味,沒問題吧?”

    “哦,沒有。”

    這一刻,帝潔姍竟然忘記了要拒絕和這個男人一起進餐。

    皇甫沛寧也蠻聰明的,這些日子一直約不到帝潔姍,還曉得用亞麗這層關係,當然,雖然他沒有約帝潔姍,但並不代表他就不曉得帝潔姍的生活。

    這段時間的潔姍很乖,大概是費羅斯來冰淩城是有重要的事兒,所以這段時間也並沒有約帝潔姍。

    餐桌上,潔姍沒吃兩口就飽了,看她

    放下了餐具,皇甫沛寧眉心微蹙。

    “好了?”

    “恩,吃不下了。”

    她的食量和以前差不多,大概是最近對她上心了的緣故,所以關注也細致了不少,這個時候皇甫沛寧才發現帝潔姍瘦的厲害。

    精致的鎖骨上幾乎是一層皮,看上去整個人都顯的尤為單薄。

    “再吃點,看你瘦成這樣。”

    “不行,我真的吃不下了。”

    她的食量一直不是很好,大概是那些年長期酗酒的緣故,所以還有些輕微的厭食症,稍微吃的多點就會感覺到身體不舒服。

    “那就喝點湯。”

    說著,皇甫沛寧已經拿過她的小碗為她盛一碗湯,以前沒發現她竟然吃的這麽少,到底是用心和不用心是完全兩個概念,以前他從來不會關心她這些。

    等他現在反應過來的時候,竟然將人養的這麽瘦小。

    “恩?”

    見帝潔姍為難的看著自己,皇甫沛寧眉心蹙在一起,很堅持的看著她,其實他不會說,他在打一個主意,現在他們之間麵對這麽多阻擾的問題,其實一個孩子都能解決掉。

    也就是說,不管兩個爺爺多反對,隻要帝潔姍懷上孩子,他們再多的反對都隻會咽進肚子裏。

    然,他不知……

    這才是他傷潔姍最重的地方,也是他未來最大的悲痛。

    “我真的……”

    “乖,喝下去,你太瘦了,不好生養。”

    帝潔姍:“……”幸好自己沒喝水,不然會噴皇甫沛寧一臉。

    然而,等她反應過來皇甫沛寧到底說什麽的時候,內心忍不住一痛,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可控製的變了變,但最終還是將內心的痛壓下。

    那個時候,他恨毒了他,哪裏會顧忌到她身體到底是不是承受的住。

    “怎麽了?”

    看著潔姍變幻無常的神色,皇甫沛寧有些緊張,尤其是在看到她剛才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傷痛之時,不知為何,他慌亂,慌亂她的情緒。

    潔姍結果他遞過來的湯碗,麵上盡可能的做出一個微笑,哪知道那笑竟然比哭還難看。

    “還不如不笑。”

    皇甫沛寧不客氣的說到,說的潔姍原本是在微笑,瞬間就是一個白眼甩過去,這大爺的,當真以為她喜歡對他笑麽?

    一頓晚飯,兩人就這樣各懷心思的用完,其實彼此心裏都說不出的苦澀,他們甚至很少這樣和諧的坐在一起用餐。

    以往的氣氛,就算是吃下去大概也不會消化,結束後,皇甫沛寧很紳士的送她去停車場,讓帝潔姍詫異的是,他竟然沒有強迫她什麽。

    “我送你迴去?”

    “不用,我自己開車的。”

    “好。”

    很難得,以往皇甫先生都絕對是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這一次難得的沒有按照內心的匪氣做事兒。

    潔姍上車之際,終究沒忍住拉住了她的手腕,她心裏是下意識的一緊,莫說,這人反悔是常有的情況,他的這個動住,潔姍潛意識內就認為他是要反悔的。

    “你……”

    “以後,不要拒絕我好嗎?”

    這些日子,不管他如何給帝潔姍打電話,她都是直接摁掉,這也是今晚皇甫沛寧不得不出此下策,用亞麗的名義將她約出來。

    聽到他的話,潔姍愣了一下,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擔心那天去機場的事兒皇甫沛寧找自己算賬,所以不管這大爺的如何打電話她都不接。

    毋庸置疑,她是在用這種辦法逃避,在某種程度上,她內心深處還是有些害怕這個男人的。

    “那天你在公寓答應我讓我追的。”

    “……”

    上次的事,說起那個時候,潔姍也是為了離開那個公寓不得不答應這人的要求,沒想到他竟然將這事兒放在了心上。

    “潔姍,我們就和普通情侶那樣試試好嗎?”

    “要是試出來不合適呢?”

    “不可能,這些年一直都很合適。”

    潔姍的話,皇甫沛寧想也沒想的反駁,而帝潔姍因為他這句話很仔細的想了想哪裏合適。

    想了五秒不到的時間,都將他們這些年的相處掃視了一遍,也沒發現到底哪裏合適,很無辜的看向皇甫沛寧。

    “這些年我們在一起不是掐架就是針鋒相對,你原來喜歡那樣的日子?”

    “恩?”

    “但我不喜歡,所以那樣的日子不適合我。”

    這一刻帝潔姍覺得這皇甫沛寧真夠變態的,竟然喜歡那種頭疼的日子,這要是嫁給他的話,後半輩子指定就毀掉了。

    六年的時間已經足夠讓她不痛不欲生,她又不是瘋了才會認為這樣

    的伴侶合適。

    剛才看她很認真的思考,而後而出這樣一個啼笑皆非的答案,皇甫沛寧上前一把,直接將潔姍抵在車門上,而潔姍因為他的這個動作瞬間有些防備。

    “你,你幹什麽?”

    那小眼神看在皇甫沛寧眼裏,頗有幾分滑稽!

    心道,我要是想對你如何,你這樣防備的眼神也會被秒的渣都不剩,但他現在不能著急,在冰淩城的地盤上,他隻能慢慢來。

    “你以為我們到底是哪裏合適?”

    “你……”

    “雖然我們總是吵架,但有個地方卻是很合適的。”

    “你,你個臭流mang!”

    皇甫沛寧話都說到這樣直接的時候,帝潔姍要是還沒想到他到底說的什麽的時候,那她隻能由他說的那樣,上輩子是笨死的。

    能將情話也說的這樣露骨的,潔姍覺得這世上要是皇甫沛寧說第二的話,怕是沒人敢說第一。

    “唔,寶貝,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不準這樣叫我。”

    每次在他這樣叫她的時候,她都會覺得渾身汗毛一根根的都直起來,那樣子,頗有幾分立體打架的感覺。

    而皇甫沛寧臉上始終是一種流氣!

    “我要是不這樣對你的話,你覺得你還有性福可言?”

    “死開!”

    這人越說越沒正經,潔姍被他說的小臉紅撲撲的,一把推開他就上車絕塵而去。

    看著她車尾都有些不平穩,皇甫沛寧低低的笑了。

    他多希望現在和她在一起,但也知道,之前他們的關係僵化到那種地步,一切真不能操之過急。

    ……

    離畫展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潔姍也開始忙的不可開交,根據蘭西說的,她又重新調了一幅,果然,那樣一看那溫和的人兒就凸顯不少。

    隻是,她原本該是無限美好的夕陽,將那種溫和直接繪的有些妖治。

    其實這也沒有違和感,朝陽溫和,正午烈焰如火,夕陽妖治如霞……

    正在她欣賞自己有史以來的第一幅人物圖的時候,電話響起來,拿出來一看是皇甫沛寧,經過昨晚,她已經對他沒有之前那樣抵觸。

    接起電話,那邊傳來皇甫沛寧壓低的聲音。

    “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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