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為何後來,我要喚你娘霜兒姐姐。”羽軒竹對我勾起一抹抿唇的笑,我的心為之一顫。世間有幾個女子看到這樣的男子,這樣的笑,能不為之心動:“蛇是世間最有靈性的動物,天生的冷血無情成就了修煉時的定心養性。金蛇是蛇族中最高貴的蛇,更何況像你娘這般全身鱗片如此耀眼奪目的蛇了。而我隻是一根竹子,所謂的修煉不過是每日吸取日月精華,天地靈氣,與你娘來比自然算不上什麽。”

    低下頭細細想來,方知竹哥哥所言不假。我與娘一樣,不需要太過艱苦的修煉就能成就道行:“後來竹哥哥又是怎麽認識娘的?是因為你們都在括蒼山上嗎?”

    羽軒竹微微一笑,搖頭道:“我本是括蒼山上第一柱竹,多少年來都是不溫不火的活著。迎著風四季翠綠,看著括蒼山上的生靈慢慢的多起。那個時候的括蒼山很美,每天我都會迷醉在那樣的美景中。可是有一年括蒼山下了一場千年難得一遇的大雪,很多的生靈在那場萬裏雪飄中離去了,就連我也差點死在一場飛雪中。就在我以為自己就要這樣告別人間的時候,你娘穿著和梅花一樣粉嫩色的衣衫降臨在括蒼。衣袂翩翩,長發飄飄,巧笑傾城,千裏雪白中的一點淡紅粉蕊,那時我還以為自己看見了仙子下凡呢。”

    “娘不是出生在括蒼山上的嗎?”頭靠在竹哥哥寬闊的胸口,聽著竹哥哥說起過去的事。

    憶起往事,羽軒竹眼裏的憂傷才被點滴的歡笑取代。畢竟那個時候對他來說,是一個年少開心的刻骨的變遷。這一生,無論是過去幾千年,幾萬年,他都會記住,給自己一個笑起的理由。

    “括蒼山是江浙地區第一高山,是一個集天地之靈氣,聚日月之光華的靈氣之地。在山頂能看到這片河山的秀麗美景,而我就是山頂上的那柱竹子,妃姒就是依靠我而生的一朵鉤吻花。當天空飄下第一朵雪花的時候,是我承接了那場災難。”天地之間的一片雪白,無暇無塵,美不勝收。可又有誰能知曉,這樣的美麗純白之後,竟是毀天滅地的難。

    竹哥哥的眉間蕩漾著一片冰霜,好像撫平這個男子的憂愁:“莫要悲傷,莫要愁眉。竹哥哥,夢兒陪著你。”

    羽軒竹眼底一陣暖意潺潺流過,夢兒靠在他的身上,霜兒懸在他的心尖。這兩個被世人罵作妖孽的女子,皆是人間女子都比不上的好,何苦她們的命卻要比人間的女子哭上千倍萬倍呢?

    “竹哥哥不愁,竹哥哥隻是在感慨千年的歲月怎也過得這麽快。那年括蒼山上的雪都還沒有融化掉,你就已經是一個超凡脫俗的仙子了。真的不過是轉眼,霜兒就變成了夢兒。”妃姒也不笑了,還帶起了遮麵的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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