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夜,如東湖水一樣的涼;那時的湖,如鏡麵一樣的明。他在湖邊飲酒,在岸上寫詩,張揚高調,湖中印著他的神采飛揚。當明月從天的這邊來到了那一頭,從湖的深出漂來了一葉扁舟,舟上掛滿了紅色的紗,紅紗中有一盞搖晃的燈,還有一個唱歌的人。他那時已飲完了一壇的花雕,迷糊間看見了一個從宋詞中走出的女子,愁緒淡淡。

    江南水清印著彎彎月的夜夜心,印著豔豔花的道道傷。花妃姒彈著琵琶,在水的那頭吟唱而來,月落烏啼走遠,留下湖心亭前她的美。他乘著酒興,在湖麵上畫出三個圓圈的漣漪,駐留在了伊人扁舟的流水前。他在月光下看著伊人,伊人卻隻管自己的琵琶曲,自顧自的唱著。

    顰蹙的柳眉皺起的幽幽,明眸含著秋水一樣的詩愁,落花漂浮了她的一笑傾心,煙雨花前月下的湖邊,纖手弄情吟詩輕彈琵琶間,古道庭院中紅衣燦爛,倒影在山水裏麵。把酒當歌留下的相思淚。江南雨落點點滴滴,繚亂了他的心扉。為她眼角的淚垂,為淚垂下的相思豆。

    紅衣落在了凡塵,傲看天下誰與比擬。朱紗蒙麵,懷抱琵琶,在這個婆娑的天地間,留下太多的唯一。世間的人被迷住了心,隻是誰也不懂伊人眼中的傷愁幾許。她隻能,看著他和她在風花雪月,獨自一人彈著琵琶弦,漂流在這個俗世間。

    不知是花太香了,還是花妃姒的心碎成的瀲灩太美了,無塵的時間仿佛停在了那一年。三千年前,那是花還在開,開的正豔、、、、、、

    三月的煙雨在黑夜中下的淅淅瀝瀝,寫成了一首宋詞的惆悵。遙望船窗外的紛飛雨滴,花妃姒懶問人間太多的是與非。隻是手不停的撥著琵琶弦,才把心中的剪不斷,理還亂訴在了心懷。三更了,夜深的有點涼。瀟暮雨在羽軒竹的‘是非齋’(東湖裏的建築不存在著是非齋,作者因文中需要杜撰)裏秉燭夜談,紫衣倩倩,綠衣翩翩,相視而笑的知心,逢遇知己的千杯少,灼疼了花妃姒修煉千年的心。不欲待見竹哥哥臉上太過俊美的笑,花妃姒隻能在這個無眠的夜,抱著琵琶唱起了歌。

    懷中的琵琶豎抱,左手按弦,右手纖指彈撥,孤獨奏著心亂彷徨。舟前的那個男子是誰,她不知道,也無意知道,隻是一遍遍的撥著竹哥哥手把手教給她的曲調,婉婉的唱著。

    “姑娘彈的是什麽曲子?”無塵索性坐在了花妃姒的扁舟上,明月當空,伊人作陪,好不快活。

    江南雨蒙蒙,一絲一絲是織女流下的相思淚。濕不卻塵世的衣,卻濕了塵世的心:“公子隨意吧。”

    無塵坐在船頭隔著紗看著花妃姒,放肆的大笑著:“姑娘讓我隨意,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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