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在雲裏,昏暗不明,看不見的人隻影單。

    東湖的夜晚總是那麽的靜,在閣樓上的你都會聽見清風吹皺湖水的聲音。這樣的聲音太過傷情了,無論是倚欄的雪衣飛舞,還是泛舟湖上的紅衫婀娜,總是能醉去一地憔悴的蹙秀眉。

    花妃姒在泛舟湖上,還是那葉扁舟,還是那襲紅衫,還是那把琵琶。美人依舊,彤日不在;曲調依舊,青衣不在。這一晚,無月明,無星亮,隻有舟上的一盞紅燈籠,照亮了這個沁涼如水的夜。

    湖麵找不出的伊人倩影,隻有一團混沌的紅光在水中哭泣。素手輕撥琵琶琴弦,繞梁的歌在這個黑暗的臨城裏飛舞,好一段的衷腸空訴,美人淚垂無處落。

    黑色的世界裏看不見別的色彩,唯一能看見的是湖上麵一葉扁舟上的紅衣明媚。所以當一身漆黑的勁裝進入東湖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看見。

    來人仿佛對東湖很熟希,熟門熟路的在東湖裏麵穿梭。前湖堤上的綄月洲(後世將綄月洲稱樵雲閣,作者在文中也多次提起)上的榮祿祠、文昌閣,逢源樓,其南湖中洲上的湖心亭。亭閣三層,飛簷八處,黑衣人無一不細細尋過。每一個地方總是能避過被發現,小心的在東湖裏來去自如。

    黑暗中看不清的身影,黑色麵紗遮去了來人的臉,卻遮不住一雙犀利的眼。

    是重生,他敵不過自己心裏擔憂的情緒,隻能到東湖裏麵來一探究竟。

    那一日梅雨天在紫陽街時,他雖然已經在花妃姒那裏證實了自己心中所想,但他還是放心不下殤殘夢。他想多知道一點關於她的事情,想知道她是否安全,想知道她今何在?所以他顧不得其他,隻能冒險的走一趟東湖。隻求,隻求,佳人平安無事。

    這裏是她居住三百年的地方,高瓴流瓦,翹角滴翠,朦朧夢幻,構造精巧。四季花開,芳香四溢,落英繽紛,水光瀲灩,人是天外天,景是世外景。這樣的仙境,也隻有像她那樣如夢的仙子才配的上居住。

    重生在殤殘夢居住的香閨前,上書‘歸塵軒’(歸塵軒,不存在東湖。為文中需要,作者杜撰殤殘夢的居所名)。這裏就是三年前自己重傷,被夢仙子救起的地方。

    無意識的推開精雕細刻的紫紅色木門,四處深沉,黑暗壓抑著重生的唿吸。這裏就是她住了三百年的地方,每一個角落都是她身上的幽香,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憂鬱。

    歸塵軒裏擺設真的很簡單,一扇重彩輝映的雕花軒窗,對著泛著粼粼水光的東湖。她就是在這裏看了三百年的東湖,湖上的柳,柳下的人來人往。

    手扶窗下的梳妝台,一麵菱花鏡,人比黃花瘦。這麵八角菱花鏡,內為圓形,園紐,以紐為中心,圍繞著四朵的彼岸花。手細細的描繪著彼岸花的形狀,重生幸福的笑了,眼裏滿含的柔情。普通的菱花鏡一般雕刻著的都市牡丹,唯有她的菱花鏡是彼岸花。這是否與他曾說過她像一朵彼岸花有關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白色彼岸花的奈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五月幸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五月幸運並收藏白色彼岸花的奈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