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保安大叔,廖瑾瑜直接奔向電梯。然而,電梯顯示停運了!


    “怎麽迴事?”語氣低沉,帶著焦急。


    “檢修!”保安大叔很緊張,原以為今天沒什麽事,他喝了點小酒,坐在保安室裏正悠閑的看電視呢。


    “上麵還有人嗎?”


    “沒,沒人.......吧!”大叔心虛的應著,按規矩他要挨個樓層巡視一遍的,可是他沒有。


    “靠!”小聲咒罵了一句,廖瑾瑜轉身奔向了安全通道。保安大叔似乎酒醒了不少,雖然怵頭,可盛世集團的廖先生他不敢惹啊,跟著他身後一起爬樓。


    何玖珊這個時候正被困在另一側的樓梯間裏。因為太過認真的作圖,她忘記了物業早上通知今晚九點電梯停運的事情,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隻能自己走樓梯。29層雖然高了點,好在是下行。可她萬萬沒想到,張姐暗地裏使了壞,跟大廈的晚上值班的保安串通。她當然也沒下班,而是悄悄的觀察,見何玖珊進了通道,給保安去了電話,讓他鎖了下麵的通道門,自己又按了上麵的鎖。然後,從另一個通道下樓,臨出大廈前,塞了兩瓶酒給那保安。


    何玖珊終於到了一樓,可是門卻鎖了,順著門縫她大叫了半天,也沒人理會。寫字樓裏各個公司間的人際鬥爭,那保安大叔很明白。拿人人家的東西,定然要為人家做事兒,自然充耳不聞。這會子,他悠閑的喝著小酒,看著一檔綜藝節目,自娛自樂的很!


    何玖珊無奈隻得又爬了迴來,不怎麽運動的她,累的氣喘籲籲,可樓上的門也上了鎖。在公司裏打通宵的想法徹底破滅,她不僅感歎,自己命衰!


    樓道裏隻有一盞應急燈,曾經看過聽過的各種靈異傳聞一股腦的鑽進腦海,她渾身毛孔都要豎起來了,不敢多待她又折身下樓,好歹一樓有值班的保安,她多叫幾聲,人家或許能聽見,總比待在這傻等著強。


    再到一樓時,她幾乎是精疲力盡,胃裏也極為不舒服,一個勁兒的翻騰著,隱隱的有些疼。扒著那一道縫隙,喊破了喉嚨就是沒人理睬她。


    或許太過著急,她竟然忘了到別的樓層試一試,如果她試了情況或許沒有這麽糟糕。


    樓道裏,昏暗的應急燈忽明忽暗。害怕、恐懼、焦急、饑餓統統襲來,胃疼的嚴重了,從隱隱的,逐漸變成了絞痛,她開始不停的惡心,嘔吐。


    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順著牆角虛弱的滑了下去,迷茫中她似乎聽到了廖瑾瑜的聲音,不禁自嘲,每當這種無助的時候,她就會想他,可是他呢?今天居然連個電話都沒打給她。別做夢了,他一定在跟她慪氣,怎麽會來!


    廖先生一口氣跑上29層,漆黑一片,隻有走廊裏兩盞應急燈亮著微弱的光,根本沒有一個人影。


    保安大叔此刻大致明白廖總裁是在找人了,他並不知那側通道裏鎖著的小姑娘跟眼前這位大人物是否認識,但他猜他找的應該是她。可是,這會兒,他不敢說啊!不說,最多就是個工作疏忽,挨個處分扣個獎金。要是說了,那就是有意的,這份工作非丟了不可。


    沉默,保持沉默吧!


    保安大叔的明哲自保加上廖先生焦急之下失去了以往的機敏和睿智,還有時運不濟,四個安全通道,他來迴的跑了三個,最後才是那個上了鎖的。


    “鑰匙!”他已是一頭大汗,不僅是跑上跑下的著急,他的膝蓋此時疼的都快要忍不住了。


    “在,在樓下的保安室,我沒帶著!”


    廖先生真想揍人了!大力的推著門,朝裏麵喊,“玖兒,玖兒,你在嗎?”


    迴答他的隻有迴聲。


    “廖先生,不如我們下去吧,我拿了鑰匙開一樓的門看看!”保安大叔心知肚明,廖先生找的一定是鎖在裏麵的那個姑娘!這會他也有點害怕了,開始的時候,他還聽到她的叫聲,本來想過給個半個來小時,就去打開那邊的門,可是看電視看得他把她給忘了,這麽久了,不會有事吧?


    忍著膝蓋的痛,廖瑾瑜再次下樓。嫌棄保安動作遲緩,他不耐煩的搶過鑰匙,打開門。那個熟悉的身影就蜷曲在牆角,身體還輕顫著,


    “玖兒!”


    聽到聲音,被胃疼折磨到幾乎暈厥的何玖珊抬起眼眸,看到他的一瞬間,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怎麽才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他抱起她,輕吻她額頭,“沒事了,不怕,乖!”


    “我胃疼,疼死了!”她聲音打著顫,他才注意到她臉色蒼白,唇上毫無血色,額頭上布滿汗水,粘著的碎發。


    “我送你去醫院!再忍忍”此時此刻,膝蓋處那嗤骨的痛他全然不顧。


    他依舊記得她會害怕醫生,根本不顧醫護人員的阻攔,跟著進了急診室。醫生、護士一臉無奈,任他抓著她的手,妨礙著他們的檢查。


    醫生的問診很詳細,不停在何玖珊胃部周圍輕按。但廖先生看她蜷曲著身體,冒著汗,迴答時聲音抖的厲害,早就沒了耐心。


    壞脾氣一下子暴露無疑,揪著醫生的衣領,“別囉嗦,給她先打止痛針!”


    “廖先生,止痛針不能隨便用,會掩蓋病情,我得先弄明白她痛的原因!”


    “你別胡鬧!”何玖珊虛弱的拉了拉他的衣角。


    廖先生頓時偃旗息鼓,安靜了下來,但臉上眼裏全是焦急和擔心。驗血、b超一係列檢查終於結束,確診為急性膽囊炎。


    掛上液體,打了止痛針,推進了vip病房,疼痛得到緩解,何玖珊精疲力盡的睡著了。廖先生的膝蓋也快支撐不住他高大的身體了。


    扶著床沿慢慢的坐下,看著臉色依舊慘白的小玖兒,智商慢慢迴籠,大廈這一棟裏有四個安全通道,為什麽偏偏何玖珊走的那個樓道上下都鎖了,這絕對不是巧合。


    於是苦逼的鄭助理又在深夜時分上演午夜兇鈴,廖先生需要他,不僅僅要調查,還有他的腿動起來困難,那臉色一點不比躺在病床上的何玖珊好,甚至還要慘白,豆大汗珠滴了下來,砸在雪白的被子上。


    天蒙蒙亮的時候,何玖珊醒了,雖然疼痛得到了緩解,但是胃裏麵依然不舒服。借著窗外射進來的光線,她尋找著廖瑾瑜的身影,看到的卻是袁燕的臉。


    “醒了,嚇死了我!好端端的被鎖安全通道不說,偏偏這時候膽囊發炎了呢!”袁二貨立碼精神,也不打瞌睡了,“喝水不?”


    “嗯!你怎麽在這,他呢?”明明記得是他找到了自己,送到醫院,那焦急和關心的眼神她看得很清晰,絕對不是夢!


    “誰?廖先生?”袁燕明知故問,她在琢磨要不要告訴她。


    “他是要迴去才通知你來照顧我的吧?”心裏有點酸,明知道他不會輕易不管她,但就是忍不住這麽想。


    “真沒良心,是他通知我來照顧你的沒錯,那是因為他的腿動不了,沒法管你!”


    “動不了?”何玖珊瞪大了一雙眼睛,有擔心也有好奇,他摔傷了嗎?


    “29層樓,上下幾個來迴,好人都受不了,何況他一個膝蓋有傷的人呢!你難受的時候他是硬撐著。你一睡著了,他就挺不住了,給小鄭子打了電話,讓我一起過來,好方便照顧你!這會兒小鄭子陪他在樓下做治療呢,估計也快上來了!“


    “他膝蓋的傷怎麽弄得?嚴重麽?”好像前兩天在他辦公室,鄭鵬程說過他膝蓋受傷的事兒,但是她那時注意力沒在這個問題上,根本沒關注。


    見何玖珊一臉茫然,袁姑娘歎了口氣,這廖先生也真是的,兩個人都見麵那麽多天了,怎麽什麽也不跟這傻妞說呢!


    “先喝水,溫度正好!”袁燕說著,把何玖珊扶起來,半倚著床頭,遞過手裏的杯子。


    “你快說!”何玖珊早沒了喝水的念頭。


    “我也是前兩天,就是師太跟你鬧騰的那天才聽小鄭子說的,兩年前他突然失聯是受了重傷,昏迷了二十幾天,這,”袁燕指著自己的腦袋,“都做了開顱手術,”


    何玖珊一驚,手裏的杯子差點脫手,水灑了些到被子上,袁燕趕緊去擦,


    “別管這些,你先說事情!”何玖珊著急。


    “別急,你的廖先生腦袋現在好好的,就是膝蓋有些小問題。小鄭子說,那會兒他因為惦記你,沒有聽醫囑,下地太早又頻繁走動,導致落下了隱疾,過力的時候就會痛!這次應該範的嚴重了!”


    何玖珊的眼淚又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她就知道他失聯是有原因的,難怪她會做那個血色的夢,那是第六感給她的提示,可惜她沒能全懂,他在病床上的時候一定期待自己在身邊陪著他吧?


    廖先生又光榮的坐上了輪椅,被鄭鵬程推迴病房,一進門看到何玖珊倚著床頭,端著水杯,眼淚汪汪的,不免心疼,“還是疼嗎?鄭助理快叫醫生過來!”


    “不用,我好多了,你的腿?”剛剛還是含著的眼淚,如一顆閃亮的珠子般的滾出了眼眶。


    廖瑾瑜忙自己推動著輪椅移到床邊,抬起手,指腹滑過那光滑卻依然有些蒼白的麵頰,拭去她眼角的淚痕,“別哭,我沒事兒,是醫生大驚小怪,非要我坐這個!”


    “很疼嗎?”何玖珊微微探過身體,手附在他的膝蓋處。


    “夜裏痛的嚴重,這會好多了!”


    “醫生怎麽說?會不會........”她抬眼望向他,黑眸剛好對上他款款深情的眼睛,這一次她沒有逃開,兩個人就這麽對視著


    廖先生落寞的一笑,聲音微微沮喪,“醫生說有可能這輩子都別想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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