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姝扯著一張笑臉,“說不定一會爸爸就打電話了,他才剛剛跟我媽咪談妥,我一偷聽到,就迫不及待的跑來泄密了!”


    “哦?說說你都偷聽到了什麽?”


    小瑾姝扯著嘴角,轉著兩隻靈動的黑眼珠:“爸爸剛說什麽倦鳥歸巢,落葉歸根啊!反正很多成語,我也不全懂啦!還說,他一直在外麵漂泊,家裏什麽事兒都沒用過心,生意上的事兒也就罷了,現在也有你和希傑哥哥管著。主要是爺爺的年紀大了,身體狀況越來越糟,常年離不開人,雖說有全叔,但畢竟需要兒女在身邊。這麽多年,一直都是美莎姑姑照看著,讓她沒有一點屬於自己的時間,確實委屈她了,所以他想迴家安頓下來,守在爺爺身邊盡盡孝道!”


    廖瑾瑜點點頭,“那阿姨怎麽說?”


    “我媽咪當然是支持的啊!還說這樣也好能讓我跟哥哥多親近親近。她說廖家就我們兩個孩子,等他們都老了,我還得指著哥哥照顧呢!得讓我跟哥哥和嫂子,那叫什麽來著,對,培養感情!你知道的,老爸一項比較聽話,是個乖老爸哦!所以,我以後會跟你們在濱城生活哦!”


    瑾姝得意的笑著,看她那小腦袋在屏幕裏動來動去的頻率,何玖珊猜坐在椅子上的她一定晃悠著兩條小腿。


    廖瑾瑜也笑,他本來想問阿姨是準備留在美國還是一起迴來。這些年來,雲姨似乎一直比較排斥迴國這件事。但是想想還是算了,那畢竟是老爸的家事,他不宜多嘴。他相信老爸自有安排。


    他這邊稍稍的走了一下神兒,那邊廖瑾姝和何玖珊已經聊的不亦樂乎,一大一小兩個丫頭說的有來道去的,時不時的還都笑得前仰後合的,廖瑾瑜也不打攪兩人,坐在一旁,手搭著何玖珊的肩頭,靜靜的看。


    這樣的場景很舒服,也很享受,他不禁想小瑾姝來了以後,何玖珊應該跟他迴別墅住了吧?因為他有一個很好的理由,那就是她要照顧她未來的小姑子!


    兩個人聊了有四十多分鍾,廖瑾瑜心裏還記掛著給david迴電話的事兒呢。看了看時間,他找了空擋打斷了兩個人的嗨聊。


    “瑾姝,國內時間很晚了,姐姐要休息了,下次再聊!”


    小瑾姝一臉的不情願,但她是懂事的孩子,也不再沒完沒了,呲著一口帶著牙套的小白牙,揮了揮小胖手跟何玖珊說了拜拜,就切斷了視頻。


    何玖珊興奮著還有點意猶未盡,就被廖先生抱迴了臥室的大床上,繼續不久前沒有完成的運動。


    這招確實好使,一番折騰下來,何小姐累壞了,真的就這麽昏昏沉沉的睡著了。確認她已經睡實,廖瑾瑜輕輕下了床,裹著睡袍拿著電話,出了臥室。


    電話一接通,便傳來david急不可耐又有點不滿的聲音,“廖大總裁,你可真沉的住氣,這都幾個小時過去了,急死我了!”


    “少廢話,著急就趕緊說!”


    david這次真的不再廢話,離這位金主給最後傭金似乎隻差一步之遙了,他好似已經看到那好多零的支票再朝他招手呢,毫不猶豫,他直奔主題,“上次跟你說的那起搶劫槍擊案致死的華人大媽,我查了看是前年8月末非法途徑入境的。從時間上推論,和那姑娘出事的時間是吻合的,年齡和體貌特征也比較像。我搞到一張死者的照片,你讓那姑娘辨認下?”


    “不行!”廖瑾瑜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個線索確實很重要,不過,靜態的院落他都不想讓她看,怕影響她心情,勾起她那些痛苦的迴憶。何況是跟她朝昔相處了一年多的人,要真的是何玖珊口中的那個老阿媽,讓何玖珊知道她已經遭遇不測,那他的小破丫頭,一定又得吃不下睡不著了,況且最近,他又不能陪在她身邊,絕對不能給她憑添煩憂。


    廖瑾瑜的迴答在david預料之中,他不疾不徐的說:“我這邊單方麵的查,也不是不行,隻是時間上可能會延誤一些,你就不能著急了,還有........嘿嘿,這人力物力的損耗,你懂的哈!”


    “周一一早,去你的賬戶上查,匯款一準到!”廖瑾瑜言簡意賅。


    david滿意的掛了線,廖瑾瑜站在窗前,輕輕的推開一扇窗,夜空低沉,晚風習習,有點悶,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潮濕的味道,他想,或許今晚會下雨吧?


    這個消息讓廖瑾瑜的心情變的沉重起來,似乎有些東西即將浮出水麵,但是如果被槍擊的中國大媽真的是何玖珊口中的老阿媽,他在想,那麽真的是搶劫嗎?劫匪是多麽的沒眼力還是窮瘋了,會去搶劫一個傭人模樣的老年人,還要了她的命?是巧合還是有所預謀?冥冥之中,他有一種極為不安的念頭。


    其實從一開始來廖瑾瑜就隱隱的有一種感覺,何玖珊的遭遇並不是普通的非法代孕這麽簡單,他總是覺得這裏麵隱藏了什麽陰謀。


    莫名的煩躁襲上他的心頭,忽然有一種想吸煙的衝動。自從何玖珊迴到他的身邊,沒有刻意,他便很自然的就戒掉了,此刻身上自然沒有煙,家裏更不會有,抬手揉了揉鼻子,吸了一口氣,轉迴臥室。


    床上的女孩睡的很踏實,唿吸均勻,臉上還帶著未盡的笑意,兩頰微微的泛著紅潤。


    她的睡相一直不怎麽老實,一條長腿踢開了被子,微微蜷曲著。


    走過去,極輕的動作扯過被子,幫她蓋好,順勢躺在她的身側,手輕撫上那一頭烏黑的發絲,鼻息裏是淡淡的青蘋果的香氣,這個味道很適合她。


    她現在應該過的很快樂,似乎之前那一年多的經曆都忘了般的。他也能給她一世安穩,讓她一直這樣快樂下去,是不是這樣就足夠了?他到底有沒有查下去的必要呢?可是,就此收手,會不會有隱患埋在深處,不知什麽時候就會爆發呢?他清楚的記得她說的全部,那保鏢可是說違背了主人的命令,那麽他主子當時給了他什麽樣的命令?那個主人又是誰?是一個普通的買家還是和她有著什麽樣的淵源?


    以何玖珊幾次夢中喃呢叫著媽媽的場景說明何母一定非常疼愛女兒,廖瑾瑜並不相信,何母能狠心的將女兒賣掉,她始終認為何母當時送走何玖珊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為了讓她避開緊緊相逼的老王。


    何玖珊的遭遇一定不是何母預期的,這中間的蹊蹺,他百思不得其解。


    徐沐微都快煩死了,這幾天米澈一直呆在c市,其實她(他)也沒有太過影響她,隻是每天中午會到公司和徐沐微一起用餐。下午基本上賴在她的辦公司裏喝茶,即便徐沐微有事兒要出去,她(他)也能安然自得的留在這裏,像是自己的地盤。


    關於商業機密什麽的,徐沐微倒是不擔心。別說,就這樣規模的一個公司,米澈不在乎。就是再來十個八個,米澈一樣也不會放在眼裏。


    晚上的時候幾乎都是要和米澈一起用餐,然後再去酒吧坐到夜深人靜各自才迴到住處。徐沐微不明白,香港有那麽一大盤的事情,又有那麽多的兄弟需要她(他)統領,她怎(他)麽就能那麽閑?拿出大把的時間耗在c市,自己真的對她(他)有那麽大的吸引力?


    對於米澈,她很無奈,最初認識的時候,她還真的把她當成了閨蜜,兩個人一起喝酒聊人生,聊旅行中見聞,聊臭男人的可惡,聊得徐沐微放下了一些戒備,將從未對人啟口的不幸婚姻說了些,當然隻是皮毛。


    但是,接觸的多了,她發現,米澈好像並不是單純的把她當成好朋友。直至後來的某次,米澈直接坦言她喜歡女生,喜歡她,要不惜一切代價追求她,要給她幸福快樂的人生!


    徐沐微當時就懵了,這一點她始料未及。


    知道了米澈的心思後,她很後悔,覺得自己當時過於唐突,不小心吐露了一點真言,常常想避開她,卻為時已晚。不能否認米澈幫了她很多,每次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及時出手而且她都是後知後覺,她承認在自己清楚她(他)的心思後還是默許了她(他)的給予,雖然不是心安理得,但卻真真實實的獲利,以至於她跟她(他)之間一直曖昧不清的糾葛,這算不算也是利用?


    很多時候,安靜下來,徐沐微覺得自己很可惡,她想改變卻無能為力。


    米澈沒有逼迫過她怎樣,如果她(他)想,以她(他)的勢力,徐沐微知道自己一定無法逃脫。


    每當在米澈表現出某些暗示或直接表達的時候,她就擺出一副冰山美人的冷酷,不拒絕也不接受。米澈表現的太過火了,她就會嗆她(他)幾句,她(他)便會收斂,不再強求。


    矛盾中糾結的徐沐微,這一次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盛世原址那塊地的競標她絕對不會讓米澈參與,也不接受她(他)任何的幫助。那塊地是她心目中最聖潔的地方,她不想它沾染上任何塵埃和利益。


    她想,或許上次因為自己的態度過於強勢,跟盛希傑聊的不是很合拍,才沒有得到預期的結果。看來,有必要放下身段再次去和盛少做一番好好的交流,但是她得先把米澈打發迴香港。


    徐沐微清楚,廖瑾瑜雖然說了不管這事兒,但是一旦觸及他的底線,那少爺可是個不認人的主兒!而米澈的那些手段,定會惹毛廖少爺,事情一定會變得很糟糕。她不想這件變的那麽複雜,她隻想單純的要那塊地,來祭奠自己曾經也有過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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