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玖珊覺得不想廖瑾瑜最好的辦法就是學習,所以她一個上午她都把自己放在學校的圖書館裏,直到眼睛發酸,脖子僵硬,她才從一堆書本裏抬起頭來,看看時間已經臨近中午了。恰好,這時手機響了,看了看那一串號碼,她知道那是陳澤打來的。電話放在那裏,她一直沒接。可是,沒安靜幾秒的,鈴聲又響起來,何玖珊輕歎一聲,有些事逃避終究不是個辦法,


    拿起電話她劃開接聽鍵:“喂,玖珊,我們一起去吃飯!”


    “可是,我吃過了呀!”她說了謊。


    其實肚子已經咕咕叫了,她一直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和廖瑾瑜住在一起的時候他最受不了她這樣,每天早上他都會盯著她吃,但是依然沒有讓她改過來。


    “這樣啊!提前給你打個電話就好了!不過,現在我已經在學校門口了!”


    何玖珊怎麽也不好意思說,你迴去吧這樣的話。“哦,那稍等我一下,我過去。”


    從圖書館到校門口的一段距離,何玖珊躊躇著,陳澤的心思她明白,可是,她對他也隻能是朋友了。


    “玖珊!”陳澤看到那一抹身影在和煦的春風中朝自己走來,臉上綻開陽光般的笑容。


    何玖珊看到他,笑了笑,“你怎麽跑過來,今天不忙嗎?”


    “休息!做警察也得有休息的日子,對吧?”


    “嗬嗬!”何玖珊隻能嗬嗬了,很多時候,她麵對陳澤時其實不知道該說什麽。


    陳澤並不介意,依舊笑著,“既然你吃過飯了,帶你去了地方,走!”他說著,牽起何玖珊的手,往自己的車走去,那溫暖的手掌碰觸到她的時候,她不自覺的輕顫一下,慌忙的抽了迴來,陳澤也是一愣,尷尬溢於言表,“對不起,是我越界了!”


    “那個,我.......”何玖珊不知道怎麽解釋,她真的很介意和廖瑾瑜以外的任何男人有過於親近的行為,哪怕隻是牽手,她都做不到。


    “走吧!”陳澤很識趣,用遙控打開車門,“上車!”


    何玖珊不能再說什麽,隻能忍著饑餓,上了陳澤的車,這不是她的初衷,原本她打算下來跟他寒暄幾句而已,畢竟陳澤幫了她不少,她怎麽能做卸磨殺驢的事兒呢。可是她又不想跟陳澤有過多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她怕給他錯誤的信號。


    何玖珊知道,除了廖瑾瑜,這一生她恐怕不會再愛上別人了。可是,被剛剛那個牽手的小插曲一鬧,她實在不好意思拒絕他的好意了。


    她想一定要找個機會跟他說明白。


    陳澤帶她去的地方,是濱城新修的一條公路,因為是不久前才通,所以車很少,路兩旁都是綠地,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又往前開了一段,何玖珊眼前出現了一片池塘,陳澤在路邊停了車。


    “到了!下來!


    何玖珊跟著她下了車,這個地方很靜,也很美。池水在春風中蕩漾著微波,岸邊青草依依,柳樹抽出了新枝,隨風搖擺,婀娜多姿。不遠處的幾棵杏樹舒展著嫩綠的葉子,開出一朵朵白裏透紅的小花,遠遠的望去,仿佛一片粉霞,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她貪婪的做了幾個深唿吸,享受著大自然的美好,心情瞬間變的如這一片湖水一樣寧靜。


    陳澤終是對她不夠了解,他彎腰撿起岸邊的一粒石子朝水裏扔去,頓時攪亂了一湖春水,也亂了何玖珊的心,但是他並不知曉,“你也試試,我們比看誰扔得遠!”他從小就是這樣,鬱悶的時候,總是愛拋石子,多扔幾次,心情就會好起來。他以為,何玖珊也可以,卻不知道,她更喜歡那一片不受叨擾的寧靜。


    “我們迴去吧!”何玖珊垂著眼簾,忽然沒了興致。


    “怎麽,不舒服嗎?”陳澤見她剛剛還是開心的表情,怎麽忽然一下子又低沉下去,有點不知所措


    “沒有,內個,我一到春天容易花粉過敏,這裏的花有點多,鼻子有點癢!”


    “那好,走吧!”


    兩個人說著往車子跟前走,就在此時,路邊又停了兩輛車,那車都遮擋了拍照,警察業的敏感讓陳澤馬上意識到了危險的信號。


    “小心!”他一把將何玖珊拉在身側,何玖珊沒有他的警惕性,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兩眼茫然的望向陳澤,卻順著他的視線看到,從停下的車裏下來幾個兇神惡煞般的大漢,還帶著麵具,正朝著他們過來。


    何玖珊徹底慌神了,即便陳澤是警察,有些功夫,可是這麽多人,他一個人也不是對手,更何況這些人各個人高馬大的,“那個,他們要錢就給他們,不要傷到你!”她緊張的抓著他的胳膊,小聲提醒著。


    “放心,我會保護你!”陳澤話還沒說完,那幾個人已經壓了過來。


    看了下形勢,他試圖找到對方最弱的一個作為突擊口,隻是對方各個強悍,看來免不了一場肉搏了。


    對方沒有一個人開口,上來就打,職業的敏銳提醒著他,這些人的目標並不是搶劫而是衝著人來的。他將她護在身後。


    如果隻他一個人,憑著自己的身手這幾個人他倒是還能應付,隻是他還要照顧著何玖珊的安危,很快陳澤便掛了彩。


    那些人中的一個鑽了個空檔,趁陳澤一個沒留神將他護在身後的何玖珊拽了過去,陳澤紅了眼,此刻他多希望他的配槍戴在身上,他下意識的摸了下腰間。對方一愣,陳澤一個箭步躥過去,想將何玖珊搶迴來,哪知後麵又有人偷襲過來,“小心後麵!”何玖珊大叫提醒,陳澤一個側身躲了過去,想再近身可就有些難了。


    被歹徒提著的何玖珊扭動的身體,拚命的掙紮著想自救,可是她的力氣跟對方根本沒有可比性,縱然她用上了五爪功,對那人有抓又撓卻絲毫起不到任何作用,靈機一動,她咬上那人的手臂,狠狠的一直不肯鬆口,對方也急了,“臭娘們,敢咬人!”隨著憤怒的辱罵聲,拳頭雨點般的砸過來,何玖珊頓時覺得臉上、肩上火燒般的疼,身體也隨著慣性被扔了出去,跌倒在路肩上,尾骨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胳膊也磕碰出血。


    而陳澤此刻也明顯處於弱勢了,根本無法脫身去救她。正當無助的時候,警笛聲由遠而至,警車唿嘯而來。歹徒們知道不好,領頭的吹了個口哨,立碼撤迴車裏,車門還沒關好,就揚長而去。


    有警車停下,剩餘的去追逃逸的車輛。


    陳澤顧不得身上的傷,跑到何玖珊跟前,“你怎麽樣?傷那裏了?”


    何玖珊看著他嘴角溢出的血,強忍著身上的痛,搖搖頭,“我還好,你沒事兒吧?”


    警察走到兩人身邊,陳澤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簡單的交流了幾句,何玖珊大致聽到說是有路過車輛的報警,他們才及時趕來的。


    何玖珊和陳澤上了警車,一個警員開著陳澤的車,一路到了公安醫院。


    從車上下來,何玖珊才注意到是醫院,看到大廳裏進進出出的人,還有穿著護士服的導診,和偶爾經過的白袍醫生,她的手開始顫抖,腿有點不聽使喚,陳澤以為她還沒從剛剛的驚嚇中緩過神來。


    “玖珊,我們先治療一下身上的傷,那些人一定會被抓到的!”他安慰著她。


    何玖珊搖搖頭,乞求的目關投向陳澤,“我,我的傷不礙事,我想迴家了!”


    “那怎麽行,你的臉都腫了,胳膊也出血了,剛剛摔的那麽重,怎麽也得拍了x光片,看看有沒有傷到過骨頭。”


    “我沒事兒,真的沒事兒,我要迴家!”何玖珊說著想往迴走。


    一起來的警察這時說話了,“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你看陳澤同誌傷的不輕,估計胳膊骨折了,再說你們一會兒還要配合做筆錄,暫時您還不能走。”


    何玖珊這才注意到,陳澤一直拖著他的左臂,“你骨折了嗎?”


    陳澤搖搖頭,微笑下,他不想讓她太過擔心但是卻擔心她,“還不清楚,得讓醫生查看一下!”


    何玖珊知道自己不能光顧著自己,陳澤確實傷的不輕,剛剛他一直把自己護在身後,那些人可都是帶了家夥的,他身上挨了不少棍子。


    硬著頭皮,她跟著他們一起往治療室走,心卻抖成了團,她極力克製著自己內心的恐懼,希望理智能夠戰勝自己。


    隻是,曾經的傷害對她影響太大。當看著穿白袍的醫生拿著的白色托盤上各樣的治療器皿,當那股碘伏的味道彌漫了她的全部氣息,她的隱忍已經到了極限,僅存的意誌力全部離家出走。“嗷”的一聲叫了出來,雙手抱著頭,跑到了牆角,把自己縮成了一團,渾身戰栗不止。“不要,不要”她不停的嘶吼,重複著這個詞,這是她唯一能表達的語言。


    陳澤被她驚恐的樣子嚇呆了,跟進來的警察也麵麵相覷。


    倒是治療的醫生有些經驗,“病人是否有精神疾病或是心理創傷?”


    陳澤不知道何玖珊曾經的遭遇,他以為她的不正常還是由於剛剛那場劫難。“可能是剛才嚇壞了吧!”


    “你是她朋友還是?”


    “朋友”


    “試著安慰她或是聯係家屬,否則這種情況很難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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