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在德國學習和生活的日子,對瑾瑜來說無疑是艱苦的。小小年紀,背著個小書包每天來往於一群白皮膚,黃頭發的人群中。語言不通,飲食不習慣,小夥伴們交流的方式也不一樣。

    從那一刻起,他明白,自己再也不是廖家那個被寵上天的小少爺,家裏的變故讓他顯得比同齡的孩子似乎成熟,很快便適應了這樣的生活。

    十四歲生日的時候,奶奶獨自一人到德國看他,偷偷給了他一筆錢。但是老人家很嚴肅的告訴他這是家裏給他的唯一筆資金,他能隨意支配,她並不幹涉。他可以繼續少爺生涯盡情揮霍,但用完就沒有了,不要妄想家裏再給,她會勒令他父親和姑姑都不會再給她任何經濟援助;也可以存起來,用於以後娶妻生子,如果節儉些,這些錢足夠過一個平凡的人生;當然也可以當做投資的本金,去賺取他的第一桶金。之後老人便迴國了,也帶走了這幾年一直也是唯一的一個照顧廖瑾瑜生活的管家全叔。

    已經是翩翩少年的廖瑾瑜選擇了第三種方式,但是他並沒有跟奶奶做任何承諾。深思熟慮後,把目標放在股市上,開始潛心研究。經過兩年的觀察、學習以及模擬實驗,認為機會成熟的時候,他將這筆錢投進股市,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跡,寫下了那些年的股市童話。隻是,所有的人並不知道,那個聲名卓著叫做leo的亞洲男孩就是少年廖瑾瑜。

    直到奶奶病重,已經成人的廖瑾瑜第一次被允許迴家探望,在這之前老夫人還真的下了死令不管孫子在外遇到什麽難處,不許兒子、女兒給予任何形式的幫助。但是,這個時候除了老夫人誰也不知道廖瑾瑜靠自己的努力,已經是幾千萬資產的身家。

    廖瑾瑜被單獨叫到奶奶的病床前,老人家笑看著已經長大成人,俊逸甚至略顯清冷的孫子,老淚眾橫,“乖孫,奶奶一直在暗中有關注,你很優秀,看你這樣,奶奶就能放心了,不要怪奶奶太狠心!”

    廖瑾瑜搖頭,“奶奶,您的心意我全懂!如果不是您,我不會有今天!”

    半個月後,老人在彌留之際拉著廖瑾瑜的手,交待了三件事讓他千萬記住,她說:“第一、要先做人後做事,記住責任二字”;“第二,不要責怪你父親,他也有他的不如意”;第三,替我照顧好爺爺和姑姑,尤其是姑姑,尊重孝敬但不能盲從”。

    廖美莎一直以來都認為母親臨終前囑咐廖瑾瑜要收迴盛世的主權,實不知老人隻字未提。

    想著奶奶的話,廖瑾瑜輾轉反側。

    奶奶要他做的第一件事他一直謹從,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而對於父親他早已原諒,尤其是父親再婚有了同父異母的瑾姝後,父子兩人雖然不是很親近,但對於那個鬼靈精般的小家夥卻非常疼愛。而姑姑廖美莎的話,他幾乎言聽計從,從不忤逆。他覺得姑姑才是最不幸的那個,不僅僅是因為婚姻,最傷她心的,恐怕是表姐楊紫衣,自從姑姑和姑父分開,楊紫衣跟著父親,對母親不屑一顧。

    廖美莎之所以選擇和父親一直生活在聖托裏尼,不願迴去,並非完全因為楊榮昊,更主要是因為楊紫衣。

    此刻,迴憶起這些事情,廖瑾瑜忽然明白了奶奶最後說的這件事真正的意義,姑姑一直活在自責中,她是因為奶奶曾經的那一句我們不介意再等三十年讓廖家重新走上盛世的巔峰而活,廖瑾瑜是她的希望,是她唯一的寄托。所以,她偏執的走入了一個誤區,人生的幸福是什麽她已經不會考慮。並不隻是對他,包括對她自己,對煙雨,她都沒有想過。廖瑾瑜再一次不得不佩服奶奶的高瞻遠矚,似乎老人家在閉上雙眼的那一刻已經預見到會有現在這樣的事情,所以她會說,尊重孝敬但不能盲從。

    雖然奶奶沒有要求他奪迴盛世,但廖瑾瑜明白,奶奶那是不想給他壓力,不想讓上一輩人的恩怨在他這代繼續延續,奶奶之所以狠心,那是對他心智的一種磨練。讓他能夠,依靠自己的能力讓人生過得精彩。如果他夠強大,一個盛世算什麽,他可以創造出更多的盛世。但是,他是血性男兒,不可能讓楊榮昊永遠的鳩占鵲巢

    所以,當爺爺讓律師把盛世的30%的股份轉讓到他名下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選擇走進盛世。而這時候,楊榮昊已經將盛世的總部遷至濱城。

    楊榮昊是個老狐狸,對突然出現的廖瑾瑜並沒有排斥,而且還給了他一個副總裁的職位,隻是沒有任何實權。表麵上對他笑臉相迎,而私下卻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給他身邊安插了不少人監視,包括司機、保鏢和助理。廖瑾瑜深知他這個姑父的城府,但是他並不膽怯,從此開始了和楊榮昊持續較量,將孫子兵法,三十六計用的爐火純青,甚至是發揚光大。

    所謂兵來將敵水來土堰,他既然派人監視,那麽廖瑾瑜就一天到晚的帶著楊榮昊派來的人到處玩,惹是生非,甚至是胡鬧,把一個吊兒郎當的公子哥扮演的惟妙惟肖。直到最後,因為打架鬧進了警局,而且被媒體紛紛曝光抹黑。楊榮昊很生氣,但是又不能跟廖瑾瑜翻臉,隻能把火撒在派去的助理身上。

    之後,楊榮昊給他換了一個女助理,似乎覺得這樣會穩妥些。沒想到,廖瑾瑜假借醉酒,和女助理雙雙進入了酒店。於是,第二天早上,各大媒體網絡便爆出了那些引人無數聯想的照片,還有欲言又止的八卦文字。

    女助理哭哭啼啼,廖瑾瑜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弄得楊榮昊很頭疼,但並沒有掉以輕心,為了進一步確認廖瑾瑜的虛實,他找黑客入侵他的電腦,怎奈廖瑾瑜事先早已防備,他的電腦裏除到了一些a片就是各種各樣的網絡遊戲。楊榮昊還經常突然到訪他的辦公室,名義是聊天,實則是突擊抽查,但他每次看到的都是這位少爺癡迷於網遊,心裏不禁暗暗鄙夷:跟他爸爸一樣,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玩物喪誌。

    不僅這樣,楊榮昊還發現,廖瑾瑜好像做任何事兒都沒有長性,一段時間他可能喜歡混娛樂圈,而過一段又喜歡名人字畫、古董;再過過又去熱衷體育,然後一段時間又喜歡豪車。對於他的揮霍成性,楊榮昊也曾懷疑過錢的來源,查了他的銀行往來,最終確認除了盛世給他的薪資和分紅外,其他的都來源於他的父親廖凱資助。楊榮昊不懂的書畫但他知道廖凱已經非常出名,一幅畫價值不菲,他認為那些錢無非是廖凱覺得對不起兒子花錢贖罪而已,卻不知那是廖氏父子聯手的計謀。

    經過兩年多的觀察,楊榮昊給廖瑾瑜定義為沒什麽威脅的公子哥一個,還不如當年的廖凱。自然而然的放鬆了警惕,但並不是完全不設防,廖瑾瑜心知肚明。

    廖美莎自廖瑾瑜來到濱城,每天都會上網搜索,關注這邊的消息。徐蓮是廖瑾瑜和那個女助理緋聞鬧的全城皆知的時候,被廖美莎派過來做他秘書的。那是十幾年來廖美莎第一次跟楊榮昊通話,她並沒想到楊榮昊答應的那麽爽快。其實,她有所不知,楊榮昊被這個少爺弄的都快煩死了,廖家派人來看著他,他正求之不得。

    鄭鵬程是楊榮昊派給廖瑾瑜的,不是信任他,隻是因為是商會會長介紹來的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他覺得沒什麽用,又不好不給會長的麵子,便扔給了他。

    鄭鵬程雖然年輕但正直,做事嚴謹忠誠,性格又好。接觸一段時間後他覺得,廖先生人其實很好,隻是玩心重了些。雖然明白廖瑾瑜在集團並不受待見,但他一直跟隨左右。逐漸的相互之間產生了信任。

    徐蓮來了以後,經常上演三個人互掐的戲碼,這當然是廖先生的計謀。隻不過徐秘書是本色出演,她是徐老二媳婦在火車站撿迴來的一個孤兒,後來跟著煙雨母女到了

    廖家,廖美莎見她聰明便資助她念完了大學。徐老二出事的那年,她已經十一歲了,對廖家發生的那些事很清楚,但她偏偏不知道廖瑾瑜在德國期間的成長。但她知道她家煙雨小姐是廖瑾瑜未來的媳婦,所以對看著廖瑾瑜的任務義無反顧。

    鄭鵬程卻不一樣,始終以來他都認為自己是廖瑾瑜的心腹,其實他知道的也不過是一些皮毛而已,最多也就是知道廖瑾瑜就是的股市神級人物leo,關於廖、楊兩家的恩怨,他還不如徐蓮了解的多。他隻是覺得廖先生這麽大的人還要被這巫婆般的女人監視,指手畫腳挺可憐的,總是出頭維護。以至於在盛世集團總部一直盛傳,他們有斷袖之癖。

    廖瑾瑜給了楊榮昊一個錯覺,他現在之所以能安靜一陣子,做點所謂的正事兒,都是楊榮昊經常教誨之後的改變。卻忽略了廖瑾瑜一直以來都是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蟄伏著正在醞釀著一場盛世的大風暴。

    即便是現在楊榮昊對他已經放鬆了警惕,他依然時不時的找點事兒,讓他更加忽略他,比如在前不久的那次董事會上,廖瑾瑜就扔了一個煙霧彈,拿了一套蹩腳又漏洞百出的方案在會上大肆宣傳。而結果是,基本沒人搭理他,楊榮昊臨出會議室的時候居然還拍拍他的肩膀,讓他說別泄氣,慢慢來!然後帶著譏諷的笑容離開。廖瑾瑜臉上古井無波,心下卻冷笑,“老狐狸咱們走著瞧,看你還能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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