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一起,王淼淼與那個晨必死,你王家顏麵無存,與死亡一道聯姻的意義也就沒了。誰會與一個根本幫不到自己的勢力聯姻?”


    “晨是晨,王淼淼是王淼淼,你去問問聖擎,它敢不敢對王淼淼下手。”


    “你抓住了聖擎的把柄?”時饕陡然想到。


    王文聳肩,卻沒迴答。


    時饕看著王文雲淡風輕的表情,最終卸了氣力,“提出你的條件。”


    王文拿起棋子,放在另一個方位,淡笑:“早這麽說不就好了?”說著,轉頭看向時饕:“我要去歲月古城。”


    時饕大驚:“歲月古城?”


    王文笑了笑,繼續拿起棋子。


    “不可能。”


    “這就是我的條件。”


    “這個條件我不會答應。”


    “我沒讓你答應。”王文放下棋子,抬眼,沒有看時饕,目光深邃如淵:“隻是告訴你。”


    時饕盯著王文:“你去做什麽?歲月古城是我主一道狙殺逆古者的匯聚地,除主宰一族生靈與特許的生靈,其餘誰都不可以進入。”


    王文道:“那是你的事。”


    時饕咬牙:“帶你入歲月古城的錯遠比現在的錯嚴重得多。我不可能幫你。”


    王文笑了,看向時饕:“沒猜錯,讓不青賴在我幻上虛境這個主意是你出的吧。”


    時饕沒有反駁。


    “還是那麽愚蠢。”


    “跟蠢貨對話確實該明了一些,好,有四個字叫威逼利誘,威逼,我會將王淼淼嫁給晨,現在輪到利誘了。”


    時饕低喝:“王文,再說一遍,我不可能帶你入歲月古城,無論你所謂的利誘是什麽。”


    “哪怕我將死主帶走也不行?”王文迴了一句。


    時饕驚愕,以為聽錯了:“你說什麽?”


    王文笑眯眯看著時饕:“我會確保,內外天在一段時間內,再無可幹涉四大主一道行動的決定性力量。比如死主,這個利誘,行嗎?”


    時饕怔怔望著王文,有些不可置信。


    帶走死主?


    現如今,主宰都有存在於內外天的部分力量,外界部分生靈以為主宰一直都在,而知曉部分真相的生靈則認為每一段時間都有一位主宰存在,但唯有它們知道,主宰,誰在,誰不在,沒人能分清。


    唯一確定的就是死主在這裏。


    或者說,死主在內外天留下了能幹預一切的力量。


    至於死主本身在不在,千機詭演都未必知曉。


    正因為有主宰幹預性的力量存在,它們有些事才被掣肘,尤其死主的存在,讓它們不得不壓抑自己。


    如果王文能將死主帶走,讓內外天再無幹涉它們的決定性力量,它們將在一段時間內真正意義上掌控內外天,這能做的事就太多了。


    什麽晨,早就被滅了。


    死亡一道也早被驅逐抹殺了。


    恩怨肅清,該報仇的報仇,該做什麽做什麽,四大主一道聯手,所向披靡。


    滅了死亡一道,即便死主歸來也無奈,而它必定會被主宰獎賞。


    此舉不可能真正滅了死亡一道,隻要死主還存在的話,卻可以幫到它自己。


    王文收迴目光,再次拿起棋子落下,自己跟自己下棋。


    有時候還挺懷念棋子殿下的。


    時饕盯著王文:“你怎麽才能讓我們相信可以帶走死主?”


    王文道:“如果帶不走,你大可以不帶我入歲月古城。”


    時饕目光一鬆,也對。


    “怎麽樣?要不要跟聖擎那幾個商量一下?”王文問。


    時饕當然要商量,但不青在歲月榮境內的猜測也浮現。


    王淼淼找晨,晨進攻罪界,對抗不青等等,這一係列事有沒有聯係?如果王家與死亡一道聯合,王文又怎麽會帶走死主?


    時饕此刻腦子很亂,它需要好好理一理。


    王文起身,“不跟你廢話了,一千三百年,這是因果一道討伐第四壁壘歸來的大概時期,那時候我會帶走死主,給你們一段完全自由的時間,在那段時間內,做你們想做的一切吧。”


    “小龍魚,未來能達到什麽高度,可就看那段時間了。”


    “這個機會,你的前輩們都從未得到過。”


    時饕走了,帶著複雜思緒。


    王文看著它離去的背影,嘴角含笑。既然提出條件,就不可能讓它們有拒絕的餘地。


    無論它們現在在想什麽,這個利誘,都無法拒絕。


    一千三百年後。


    一段完全自由的時期。


    真期待啊。


    罪界,陸隱歸來已經三年。


    三年前,他帶著沽與王淼淼入懸界展開方之戰,本想配合沽將懸界內歲月一道與因果一道的方主全部擊潰,讓懸界無法成為發動界戰的界,可最終還是退了出去。


    歲月一道與因果一道的方主不打了。


    他們也就找不到目標,隻能作罷。


    尤其歲月一道,隨著不青去王家,便再無高手找陸隱的麻煩。


    至於沽,在這一係列事件出現前,它一旦暴露必定會被追殺,可現在跟陸隱在一起,還真沒誰找它麻煩。


    因果一道等待討伐第四壁壘歸來。


    歲月一道跟陸隱打過了。


    生命一道向來低調,而氣運一道更是無從琢磨。


    所以現在沽也算是安全的,並跟陸隱一起待在罪界。


    越平靜,危險其實也就越大。


    主一道不可能任由一個晨壓在頭上,隻能說各有各的算計,還沒到時候。


    陸隱抬頭,仰望唯美宇宙,平靜,非他所願,罪界無法發動界戰,其它歸屬於因果一道的界也可以,整個七十二界中,因果一道可以完全命令並發動界戰的界,不會低於五個。


    這還不包括此前剛剛才暴露的天門界。


    一個界一個界的找麻煩顯然不合適。


    陸隱在想有什麽辦法能讓所有因果一道的界都無法配合巨城打擊第四壁壘。


    在這種情況下,永恆,來到了罪界,尋找陸隱。


    陸隱看著永恆走來,下意識掃了眼王淼淼。


    王淼淼也詫異望向永恆。


    永恆逐漸接近,目光落在王淼淼身上,“好久不見了。”


    王淼淼目光複雜的看著永恆。


    天元宇宙,一個是永恆族之主,一個是七神天,王淼淼是忘墟神,聽令於永恆,卻又是替王文監視永恆。不管原本立場如何,無數年相處下來,她還是很佩服永恆的手段與謀略的。


    沒想到天元宇宙一別,再相見竟是這種情況。


    “好久不見,永恆大人。”王淼淼開口。


    永恆笑了笑:“別這麽叫我,早已沒什麽大人了,我隻是死亡主宰一族的生靈。”說著,看向陸隱:“對吧,晨閣下。”


    王淼淼看向陸隱,“你們認識?”


    陸隱緩緩開口:“在死海接觸過。”


    永恆微笑:“是啊,晨閣下修煉癘之氣還是我幫忙的。”


    “你來做什麽?”陸隱直接問。


    遠處,沽好奇看著,見永恆修為完全威脅不到自己,一屁股坐了下來,也不再看去。


    永恆麵對陸隱,讚歎:“首先自然是恭賀晨閣下成為死亡一道至高序列,也敬佩閣下敢於對抗其餘主一道的勇氣和實力。”


    “其次,想與閣下再合作一下。”


    此前在死海,永恆以替陸隱隱瞞分身,並幫助修煉癘之氣為誠意,希望陸隱幫它走上台前,而不單單隻是一個死亡主宰一族生靈。


    作為迴報,陸隱幫永恆加入了對付不可知主宰一族生靈中。


    在不可知神樹下爭奪神力線條時,永恆還幫了他一手,算是合作愉快。


    而今,他又來了。


    陸隱很好奇:“合作什麽?你不知道我已經成為眾矢之的了?一不小心,你也得留在這陪葬。”


    永恆笑道:“不青入王家不出,很明顯歲月一道不想替因果一道收拾殘局,卻又要保住麵子,那麽暫時來看,誰都不會找閣下麻煩。”


    “閣下此刻才是最安全的。”


    陸隱與永恆對視:“但我也不自由。”


    永恆道:“隻要能在七十二界行走就行。閣下並不清楚自己手中握著怎樣的王牌,一張用得好,足以發揮奇效的王牌。”


    “哦?什麽王牌?”


    “影界。”


    “影界?”陸隱還真沒想到這個。影界是他奪迴來的,並能打出界戰,算是幫助極大,可界戰是無法決定與主一道之戰勝負的,或者說一個影界無法決定勝負,起碼要掌握五個界乃至更多,才有話語權。


    永恆背著雙手,看了眼王淼淼,隨後再度看向陸隱:“閣下可有想過,放棄影界?”


    永恆的話讓陸隱都一愣,王淼淼同樣如此。


    手握王牌,影界,卻又要放棄影界?


    永恆走幾步,坐在碎石上,目光平視前方,緩緩開口:“影界,不是死亡一道歸來拿迴的第一個界,在此之前就有界被死主收迴,不過那是必然,因為死主歸來,不可能一個界都得不到。”


    “得到一個界,第二個界,或者第三個界就會被阻止,這是四大主一道的態度,一種壓製死亡一道的態度。”


    “影界就是這第二個,或者第三個界,當死主想要拿迴影界的時候,起絨文明就出現了,開始了遏製死亡一道。”


    “所以影界雖隻是四十四界之一,但卡在這個點上,卻極為重要,算是一個態度。閣下能拿迴影界,是勇氣與謀略,更是能力,可對於其它主一道來說,重新奪走影界意義更重大。”


    “試問,當影界被死亡一道拿走,還是被那個敢於挑釁因果主宰一族,歲月一道的晨拿走,卻沒過多久又被剝奪是什麽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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