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儀焚天鏡,理論上可以焚燒天地萬物蒼穹,即便這清天鎖地陣都可以被燒掉。”嗬嗬老家夥提醒。


    陸隱知道兩儀焚天鏡難纏,這是壘主紅霜的絕招,是星下紅衣的標誌。


    一旦清天鎖地陣被兩儀焚天鏡燒掉,他們麵對紅俠將徹底失去優勢,屆時,紅俠的神力,無情道的威力將全麵爆發,更不用說還有其契合規律與看不見的世界。


    不過,酒問前輩那邊應該快了。


    …


    原星下紅衣宇宙,巨大的紅傘遮蔽星穹,森羅傘獄。


    紅傘之下,季河喘著粗氣,忐忑望著遠方:“酒問,為什麽一定要殺我?就算你們破了俠祖七分無情道也沒用,俠祖的強大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酒問沒有廢話,按時間推算,可以殺季河了。


    酒中月,壺中天。


    砰


    森羅傘獄破碎。


    季河隻是契合一道宇宙規律永生境,而且還不是自我突破,隻不過拜師紅俠成為無情道寄托才能成就永生,相比酒問差了太多太多。


    眼看森羅傘獄被破,季河恐懼:“我投降,酒問前輩,我願意投靠三者宇宙,背叛俠祖,我幫你們。”


    酒問目光冷漠,抬手壓下。


    季河咬牙:“前輩,我怎麽說都是永生境,你莫非真要死拚?殺了我,你的因果束縛也會增加極多,值得嗎?”


    “那就我來。”低沉的聲音響徹星空,一道人影自酒問身後走出,赫然是辰祖。


    季河瞳孔一縮,無賴?


    他毫不猶豫打出間字衝拳,以時間壓下拳印,融合爆發,對麵,辰祖打出繁星拳。


    兩拳對撞,星空破碎。


    酒問出手,一滴酒落在季河頭頂,季河抬頭,駭然:“不要--”


    酒,滴落。


    季河全身破裂,血灑星穹。


    辰祖眼睛眯起,遲疑。


    酒問看向他:“不是公平對決的時候。”


    辰祖深唿吸口氣,一步踏出,抬拳,轟。


    砰


    季河徹底粉碎。


    …


    清天鎖地陣內,當季河死亡的一刹那,兩儀焚天鏡忽然震動,緊接著,反麵鏡子的紅芒緩緩散去。


    紅俠瞳孔一縮,不好,六分無情道被破,誰?


    西上峰還是季河?


    七分無情道被破,等於無情道被破,而六分無情道被破,能影響兩儀焚天鏡。


    上當了,當初那陸隱以隻剩最後一次出手機會,既蒙蔽了不可知,蒙蔽了王文,也蒙蔽了自己,導致自己讓星下紅衣的人被帶走,也導致季河被放了出來。


    季河一直留在星下紅衣宇宙。


    此戰,他的打算就是混過去,與之前每一次強製征戰一樣,從未想過居然被算計了。


    如果說之前青草大師,酒問,青蓮上禦他們算計是遏製紅俠,那陸隱的算計,就是要殺紅俠。


    為了這一天,他等了很久。


    第二壁壘無數人的血仇,九壘被背叛的恨。


    大家都等了太久太久。


    失去兩儀焚天鏡,清天鎖地陣再次穩固。


    紅俠取出紅傘,森羅傘獄。


    陸隱當即後退。


    “陸隱,就算你破了我七分無情道也依舊贏不了我,告訴你,我還有十眼神鴉天賦,可保我不會敗,你想的太天真了。”


    陸隱沒忘了紅俠有十眼神鴉天賦,但這一戰勢在必行,誰都阻止不了。


    若真無法殺了紅俠,也沒事。


    紅俠到不可知告狀,有證據嗎?如果逼急了,大不了神力分身融入本尊體內,誰都看不出來。


    本尊隻剩一次出手機會這是事實,誰都改變不了。


    隻要本尊沒出手,不可知也奈何不了他。


    不管能不能殺了紅俠,總要將紅俠全部戰力逼出來。


    放眼整個不可知,紅俠雖非絕頂,卻絕對是最難殺的存在之一。


    他可是從九壘時期一直活到了現在,是經曆過九壘戰爭的。


    陸隱一掌打出,世間不忘功,繼續。


    紅俠再次避開,森羅傘獄籠罩陸隱與暨,不斷擴大。無情道森羅傘獄是絕學,傘骨十二分,每多一分無情道便多一根傘骨,想要破除森羅傘獄,必須要用比施展森羅傘獄之人強雙倍的力量才可以破除其中的一分無


    情道,紅俠有十二分無情道,別說神力分身,哪怕是陸隱本尊,想以自身力量破除都極為困難。


    然而森羅傘獄的出現對紅俠自身也有傷害,因為這裏是清天鎖地陣,一直在化解無情道,森羅傘獄等於完全釋放自身無情道,其化解的速度自然也最快。


    當森羅傘獄籠罩陸隱的時候,從一開始的擴大再到被清天鎖地陣化解無情道而縮小,整個過程不過三個唿吸。


    但對於紅俠來說夠了,森羅傘獄還可以在清天鎖地陣下堅持至少十個唿吸,十個唿吸足以讓他逃離。


    他深深望了眼陸隱,轉身就走。


    突然的,寒毛聳立,危機乍現,他避開原地,紫色一閃而逝,是一柄劍,紫色的劍。


    紅俠陡然轉頭看去,目光陰沉至極:“紫色,你敢破壞不可知規矩?”


    森羅傘獄內,陸隱也沒想到嗬嗬老家夥會出手,頗為詫異。


    嗬嗬老家夥搖晃著身體,並不在意:“嗬嗬,那小家夥救了我,還個人情而已,你委屈一下,等到他出來就行。”


    紅俠怒極,居然拿他還人情?


    他探出雙手,一左一右抓握虛空,隻見掌間出現灰色時間流轉,緊接著,滔滔大河出現。


    陸隱目光一縮,又是歲月長河?


    對了,他想起來了,這是長河萬劫手。當初季河施展過,紅俠也用過,可以困住時間,模擬歲月長河打出萬次劫手印,這是理論上可以無限出手的攻擊,類似的攻擊陸隱見過很多,而紅俠絕對是在這


    種手段上用的最厲害的。


    以長河萬劫手模擬歲月長河對付嗬嗬老家夥這個歲月長河擺渡人,也不知是自大還是什麽。


    雙掌打出,無數劫手印轟向嗬嗬老家夥,整個星空被橫推,盡管劫手印不斷被清天鎖地陣化解,到達嗬嗬老家夥麵前隻有小半,威力卻絕對不差。


    嗬嗬老家夥身前劃出一條灰色時間線,時間的水平線,同樣是以時間無限重複自身,同樣是理論上可以無限次出手。


    與紅俠幾乎異曲同工。


    無數紫色的劍斬向無數劫手印。


    整個星空都被震碎,讓陸隱與暨一時都看不清。


    陸隱收迴目光,意識認知返迴本尊體內,本尊瞬移進入森羅傘獄,帶著神力分身與暨出來。


    紅俠看到了,心一沉,居然忘了有瞬移,這家夥雖是分身,卻也可隨時調動其本尊,早知如此,應該以神力線條製作囚籠,讓其瞬移沒那麽容易出來的。


    紫色劍雨降臨,斬向紅俠,清天鎖地陣讓嗬嗬老家夥占據優勢。


    紅俠咬牙,食指與中指點擊,後撤。


    陸隱看到了,大喝:“老家夥,退。”


    這一招他看過,對決二毛的時候,紅俠以這招破了二毛自身,那可是丘皇的盾牌,防禦極強,可見這招的厲害。


    陸隱提醒的並不及時,不過嗬嗬老家夥退的更快,它在陸隱提醒之前就已經退了。


    “嗬嗬,無限次絕對,這可是紅俠的看不見的世界,當初可是威震九壘,老夫怎麽會不知道。”


    這時,陸隱意識認知進入神力分身,一掌打出,世間不忘功。


    這一掌擊中了紅俠,那一念,再次迴到了九壘時期,讓紅俠看到了紅霜與丘皇在決戰。


    紅俠目光冰冷,相比之前麵對整個宇宙的人類被屠殺,這一幕難以讓他有心理起伏。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那麽做,我要活,不想死,這是唯一的路。”


    陸隱猛地衝向紅俠,三色神力長虹橫掃。


    紅俠食指與中指對著他點擊。


    陸隱毛骨悚然,他可擋不住這招。


    這時,一道正方體框架的通道瞬間掠過虛空,範圍之大,將紅俠都籠罩了進去。


    無限次絕對,宇宙不存在絕對事物,絕對的退縮便會反應為無限次的進攻,僅僅隻有一次,卻有無限次攻擊,對應的結果必然是打破對方防禦。


    除非對方防禦在理論上永遠無法被自身力量打破,否則無限次的攻擊,總有打破的一天。


    三色神力長虹輕易被打散,陸隱望著紅俠一擊降臨,同時抬起一掌,既然避不開就以傷換傷。


    血灑星空,陸隱肩膀被一擊洞穿,而他的世間不忘功也擊中了紅俠。


    這一念,讓紅俠再次重迴九壘,九壘,還是九壘,那一戰發生了太多事。


    此次,紅俠抬頭,呆呆望著星空,他,跪下了。他看著那飛翔的仙翎跪下,而在仙翎更後麵,讓予,酒問等人看不到的遠方,還有一道道身影,那才是他真正跪拜的存在,那些存在有些來自不可知,有些來自


    仙翎,有些來自其它文明。


    他看到了那些存在,所以確定九壘撐不住,所以,背叛。


    這一跪,徹底背叛人類,摒棄自身文明。


    這一跪,成了九壘戰敗的開端。


    陸隱他們望著紅俠跪拜,他沒有猶豫。


    紅俠跪在地上,笑了,笑的那麽高興,笑的那麽暢快:“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嚐試什麽,讓我後悔?破我無情道?”


    “西上峰明明在你們那,你們明明可以殺了他,破我七分無情道,可你們沒有。”“是在意西上峰,還是在意一個永生境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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