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站在墨爾本國際機場看著周圍的金發碧眼的人說著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英文,她還不敢相信。走出通道的時候易安就看見遠處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人舉手揮著醒目的牌子,上麵寫著兩個大大的中國字,易安。易安拖著自己的行李箱走了過去,爸爸說這個阿姨是他的合作夥伴,他們一起在非洲開了一個皮革城,雖然生意還在起步,但是這是他一個特別信任的朋友。可是易安對易爸爸這些都不關心,她心裏其實還是怨念著爸爸的吧。

    走到白衣服女人身邊,易安掛著笑禮貌地彎腰叫了一聲阿姨。白衣服女人臉上堆著清淡的笑意,一絲不苟的發絲裏映著黑光。她伸手接過易安手裏的箱子示意幫她提,然後介紹自己叫nancy。後來易安跟著nancy去了當地一家夫妻家裏,nancy說這是給她找的寄宿家庭。nancy帶著她去了自己的學校,幫她辦理了當地的交通卡,給她了一張□□,裏麵都是爸爸打給她的錢。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連唿吸的空氣都是細膩而生疏的。易安在開始的幾天一個人坐著公交車在墨爾本滿大街的跑,仿佛陌生的城市和氣息能夠驅走內心的陰霾。站在滿是維多利亞風格的建築下麵,易安憋足的英語和天生不強烈的方向感讓她在人流川息的商業中心經常迷路。當她在警察麵前手舞足蹈想要表達自己想去的那個地方時,總會收到來自過往行人的注目禮。易安後來學會了用地圖,在每次出門之後都會讓寄宿家庭的媽媽給她把路線畫出來。

    易爸爸給她打了很多錢,她卻仍然固執的四處找兼職,在餐館裏打工掙錢。夜晚寄宿家庭前麵那條街不太平,她就躲在屋裏看書,這個習慣自從遇見梁景磁後就再也沒有改過,澳大利亞的英文書易安看的很吃力,每次都是詞典和英文書一起用。寄宿家庭那對夫妻有一個小男孩,叫abel。她經常操著不熟練的英文磕磕巴巴地給able描繪中國的大好河山還有她美麗的祁白。每每看著able眼裏透露著向往她就為自己的祖國自豪。後來,她離開了寄宿家庭,留下了爸爸打給她的一大筆錢。易安開始漸漸的熟悉這個城市,雖然她仍然沒有歸屬。當她嘴裏能夠說出流利的英文的時候,易安開始上大學了。在大學的校園裏,易安拒絕了拿著鮮花站在宿舍樓下給她唱歌表白的新西蘭男孩,她就是忘不掉曾經杜仲樹下少年跳舞樹葉紛紛的場麵。當時的他那麽美好,可是隻是停留在了青春裏。

    在澳大利亞的幾年,易安除了必要的電話,沒有迴一次國。她想念媽媽,想念爸爸,但是她不想看到那個支離破碎的家。

    她想念祁白和梁景磁,可是她不願去糾纏那段複雜的感情。其實她還想念北喬,那個用一個“嗯”字結束她所有幻想的男孩。這些年易安去了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地方的雲,見過許多不同樣子的人,卻隻喜歡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易安在墨爾本奔波的歲月裏,學會了和塵世的晦暗和解。易安和碧眼的純墨爾本金發女郎一起去牧場剪羊毛,女郎問她有沒有喜歡的人。易安隻是笑笑,仿佛那些年為他卑怯的宿命已經隨著時光的磨平在慢慢的消失。易安笑得很坦然,她說有。

    易安想起來那天在圖書館看的童話書,春天的田野上,仙女一個人走了過來。對麵來了一隻可愛的熊,渾身的毛活像天鵝絨,眼睛圓鼓鼓的。它對仙女說:“你能和我一起在打滾玩兒嗎?”仙女直接將自己拖地的白裙打了一個結,接著就抱著小熊順著三葉草的山坡咕嚕的滾了下去,玩了一整天。後來上帝問仙女怎麽舍得自己潔白無瑕的裙子在草地上打滾。仙女很誠實的迴答:“因為小熊喜歡,而我喜歡小熊。”所以白裙就微不足道了。

    其實易安就是在那些年的遮遮掩掩錯過了北喬,或許她可以自信一點,將自己內心的軟弱裝滿英雄氣概。她比誰都先遇見北喬,卻沒有在自己最美的時光裏,盡管前世她可能真的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作者有話要說:唉,是不是你們都棄文了啊寶寶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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