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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adx;當走到了山下的時候,四匹足可以去做儀仗隊坐騎的高頭大馬拉拽的馬車已經等在了大路邊。造型古樸素雅,凸顯著威儀和神秘感的馬車車廂上,一麵鑲嵌著未來科技商會的鍾表logo,一麵則是更加華麗的七彩薔薇的家紋。


    趕車的車夫是兩名穿著精致條紋板甲的諾爾達精靈戰舞者,外罩著翠綠色鑲銀色花邊的戰袍,腰間掛著精靈單刃軍刀。除此之外,四十名騎著毛色統一的白色駿馬,同樣也穿著條紋板甲,披著翠綠披風的諾爾達精靈,以前八後三十二的隊伍排列在馬車的前後。他們右手一側的鞍具的固定著連鞘的寶劍,馬鞍後掛著長弓和箭袋,一手高高地舉著近兩米長的騎槍。在男女平權方麵做得遠比人類好得多的精靈騎士們,自然是男女各一半。他們的眉目自然都俊美異常,身體挺拔得仿佛用最昂貴珍惜的石材製作的雕像,威風凜凜,氣度非凡。


    馬車前的八名騎士的騎槍要更長一些,上麵還懸掛著長條形的紋章旗,分別為生命女神的聖徽旗、德魯伊教團的黃金橡木旗、諾爾達木精靈王國的十八齒葉王旗、禁衛戰舞者雙刃劍軍旗、禁衛獵手團弓箭軍旗、諾爾達開發集團的綠葉天秤旗,以及最後代表未來商會的鍾表標誌旗,和代表陸希個人的七彩薔薇旗。


    四十全服武裝盛裝出行的精靈騎士,一輛沉穩大氣的宮廷式馬車,外加上八麵飄飄的紋章彩旗,咋一看上去,就仿佛是某位權勢滔天的大貴族出行似的,哪怕是放到最講究儀仗規格的奧克蘭,這種排場也是絕對不會露怯的。


    不過,在陸希看來,這樣簡直就是某種羞恥y,就仿佛是倒毛的孔雀專門衝到籠子之外來開屏給人類看。哪怕是沒心沒肺厚臉皮如陸希,多少也覺得這種恥度太大了一點,在猶豫了將近一分鍾後,這才慢吞吞地鑽進了馬車。他知道溫妮姐做出這樣誇張安排的原因——在戰爭之前,為了示敵以弱,無論怎麽低調都是可以理解的。可這個時候,當你已經取得全麵勝利的時候,也是時候展示一下實力,包括蠻力、財富乃至於後台和背景,以此來進一步來震懾已經在瑟瑟發抖的涅奧思菲亞本地勢力。


    一條過江的強龍,無論怎麽怒吼咆哮,本地沒見過世麵的泥鰍魚蝦們也都看不出深淺,隻會徒惹笑柄;然而,當這條強龍一爪子拍死了本地最強悍的地頭蛇時,他便是抖了抖胡須和鱗片,也都能讓其餘的蝦兵蟹將戰戰兢兢伏低做小。這個時候,你無論是想要打巴掌還是給甜棗,效果才會更好。


    於是乎,這樣囂張到飛揚跋扈,裝逼到肆無忌憚的隊伍,當其飛馳在涅奧思菲亞的街道中時,自然引來了近乎於百分之百的迴頭率。這些目光的成分或許是相當的複雜,包含著好奇、驚訝、羨慕、嫉妒乃至於鄙夷,但唯一不可能迴避的就是,從此之後,每一個涅奧思菲亞的市民都會記得,一個叫做未來商會的外來戶,就這樣踩著橫行百年的達勒斯特家的屍骨,成為了整個七海之都無法動搖的強大勢力。


    “哼,果然是得意忘形了!當一個人甚至連自己的驕橫跋扈都懶得掩飾的時候,也就是這個人毀滅的開始!我且等著看你還可以囂張多久,陸希?貝倫卡斯特!”斯考爾?薩維躲在一棟房屋的窗戶後,用仇恨到近乎於瘋狂的目光看著街道上經過的車隊。


    他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往那個馬車上扔幾個煉金炸彈的衝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又拿起杯子,用力地灌了幾大口烈酒,這才讓自己稍微平靜了一些。


    吃了那麽多次虧,就算是斯考爾?薩維這種眼高手低的紈絝公子哥,也都能記住教訓了。他很清楚,一個頂尖施法者的靈覺有多強,下意識之下的魔法防禦能力又有多麽堅固。自己僅剩的煉金炸彈根本不可能傷到對方分毫,而且還會暴露自己的位置。到了那個時候,就是被對方一劍鑽心的下場了。


    他出生於著名的聯邦豪門薩維家,是高貴的奧法貴族,生來就注定該統治聯邦的上等人。他有一位雖然是入贅,但是屬於薩維家第一戰鬥力的祖父,有一個在天空聯邦當高官的父親,本人也算是家族這一代最有魔法天賦的年輕人之一,完全有資格在未來角逐家主之位。他前途遠大,年紀輕輕便擁有赫赫戰功,官居陸軍中校,佩戴三星標記,還有一位美麗而有能力的未婚妻……嗯,雖然這位擁有一點點精靈血統的未婚妻確實是太有能力了一些,讓自己多少有點亞曆山大,但的確是讓自己怦然心動的大美人。雖然表現得有些冷淡,但也並沒有排斥同自己的接觸,似乎也並不反感同自己的婚約……


    是的,在數天以前,當他和祖父一起抵達涅奧思菲亞的時候,受到了達勒斯特家最高檔次的禮遇。七海之都的豪門公子們簇擁著自己,恭維著自己,就仿佛是在伺候自己的主人。那個時候的斯考爾?薩維,以為自己已經擁有了全世界。


    可到了現在,他什麽都沒有了。他的祖父,也是他最大靠山的卡西諾?薩維魔導師已經死於非命;掌管著達勒斯特家最強機動部隊的未婚妻,西爾維婭?達勒斯特也香消玉殞。整個達勒斯特家幾乎都被連根拔起,完全可以算是滅族。至於他自己,右手被炸傷,體內的魔力源則已經被元素逆流衝破,一直現在都沒有痊愈,成了一個完全無法施法的廢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拜那座馬車上的人,那個微笑的魔鬼,陸希?貝倫卡斯特所賜!


    如果不是身邊唯一還有忠誠的好友博拉?卡特,他現在可能也早已經在大火中屍骨無存了。


    是的,多虧了博拉。早早就察覺到了危險,帶著自己先一步離開了達勒斯特家的大宅,這才沒有被敵人堵個正著。


    說起來,博拉怎麽還沒有迴來?斯考爾?薩維少爺開始有些驚慌了。現在,他忠誠的好友博拉?卡特,已經是唯一的希望和救命稻草了。


    好在那位“忠誠的朋友”並沒有讓斯考爾?薩維大少爺煎熬得太久,小公寓的門在這個時候便打開了。一身普通市民打扮的博拉?卡特抱著一些食物和衣服袋子走進了房間,聞著一大股酒臭,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才道:“吃點東西,然後把衣服換了,我們就趕緊動身吧。我已經安排好了。東港的碼頭上現在就有一班浮空船迴國,雖然是貨船,但我多付了一些錢,船長答應給我們安排幹淨的客房。隻要我們人一到,船就馬上出發……”


    薩維家的公子哥眼中恢複了一絲生氣,但隨即又猶豫了一下:“可是,就這麽走了?不會太危……豈不是太便宜陸希?貝倫卡斯特了嗎?他現在就是我的生死仇敵,我又豈能這麽落荒而逃。”


    其實你是已經被嚇破膽子了,生怕一出門就被貝倫卡斯特的人給盯上而已。而且你剛才差點就把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了……博拉?卡特看著自己的“好友”,總算沒有把這句吐槽說出來。


    “現在我們做什麽都沒有用。你我都重傷未愈,就算是對付一些地痞流氓都相當吃力,更不用說是陸希?貝倫卡斯特了。可是,若迴答了聯邦,迴到了家中,那就是另外一迴事。老爺還在家中主持大局,您也可以得到最後的資料,應該很快就能傷愈,恢複魔力源的運轉。而且您還有那麽多值得信賴的朋友,他們的力量也是可以借助的。”


    “……好,好像是這麽一迴事呢。”斯考爾?薩維點了點頭:“智者的複仇,並不在乎一日兩日,需要耐心和謀劃。我明白的!”他與其說是真明白了,倒不如總算是給自己勉勉強強地找到了一點點自欺欺人的理由,


    博拉?卡特將對方表情的微妙變化盡收眼底,不由得歎了口氣,需要伺候這麽一個廢材公子哥的自己真是太辛苦了。明明他自己還重傷未愈的說,上次被陸希?貝倫卡斯特一巴掌拍在牆壁上攤大餅時候斷掉的幾根骨頭現在都還沒有長好的說。之所以還能正常行走也是因為自己用變形術強行拚接了骨骼,但這樣確實是很痛苦的好不好?然而,寶寶就算是再苦也實在是說不出來。博拉?卡特覺得,自己既然選擇接受薩維家的資助,成為了對方的家臣,就確實有為對方效死的義務。更何況,他雖然經常在內心吐槽斯考爾大少爺,但本質上卻是很忠誠的,而且對沒用的大少爺或多或少也還是有那麽一丟丟友情的。


    我雖然傷得比斯考爾重的多,但都是身上的硬傷,並不影響施法,斯考爾咋看隻是右手腕受了一些挫傷,但體內的魔力源畢竟是受損嚴重,幾乎沒法和人動手。這一路上,也隻有我來保護他了。


    在第一線戰場拚殺過的精英戰鬥法師博拉?卡特,就是這樣一個很有責任感的好人。


    “真的要多謝你了,博拉,我的摯友……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平心而論,這話著實是有點三流舞台劇台詞的味道,但斯考爾?薩維大少爺的確是誠心誠意的。


    博拉?卡特心中難得地閃過了一絲暖意,便有些生硬地道:“不管怎樣,咱們先填飽肚子,然後再想辦法離開這裏再說吧。”


    他帶來的食品隻是簡單的夾肉夾菜的麵包、乳酪、幹果和兩瓶羊奶。之所以選羊奶,那是因為比起牛奶,這東西的熱量和營養價值要高得多,隻不過是腥味過重不好入口而已。當然,在普通勞動人民看來,這便已經是相當豐盛的一頓佳肴了;可是,從小錦衣玉食,就連以前上戰場(其實就是去鎮壓國內起義和暴亂)都會帶著家奴和廚師的斯考爾?薩維大少爺,又何嚐吃過這樣“粗陋”的食品。


    好在,這個大少爺雖然紈絝,但還沒有到腦殘的地步,隻是微微地皺眉,深吸了一口氣,一大口便灌了大半的羊奶下去,然後又開始大口大口地啃著那塊夾肉麵包。


    博拉?卡特心中有不由得滑過了一絲暖流。他覺得,這一次涅奧思菲亞之行也並不全是壞事。至少斯考爾大少爺受了那麽多挫折和打擊,他雖然表現得有些頹廢,但也沒有完全自暴自棄,確實地成長了許多。


    知恥而後勇!這其實是一件好事啊!斯考爾大少爺的天賦並不差,再有了這次的經曆,以後應該會成熟起來,長成一個能足夠支撐得起薩維家家業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吧?


    作為薩維家的忠實家臣,博拉?卡特覺得很欣慰,便是身上的傷痛,頓時也都減少了許多。


    三口兩口吃完了飯,斯考爾?薩維又用冰水浸透了毛巾,用惡狠狠的動作使勁擦了擦臉,臉色被凍得發紅,卻也恢複了不少精神。


    “我準備好了,咱們出發吧。”他沉聲道。


    “好的,我已經探好了路。咱們隻要避開大路,盡量沿普通市民聚集的支路行走,便一定可以避開陸希?貝倫卡斯特的追殺部隊。”博拉?卡特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房門,便準備想先出去探一探路。


    可是,下一秒鍾,他隻覺得心口一涼,身子就仿佛是被什麽無形的力量隔斷了似的,一瞬間都失去了對胸腔,乃至於整個身體的控製,隨後才感受到了錐心刺骨的劇痛。這樣的痛楚讓他稍微恢複了一點點知覺,定睛一看,卻發現自己的胸口已經被一柄不過拇指寬的細身劍洞穿了。


    細劍的劍柄握在一個穿著黑袍,將頭臉身完全蓋住了的人影手上。他就這樣立在了門口,一言不發,甚至連一點氣息都感受不到,若不是肉眼可見,甚至都感覺不到其存在,那便仿佛是個人形的黑洞似的。他也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了,可能就是等待著開門的一瞬間,再忽然發動致命的偷襲。


    博拉?卡特想要張開了嘴,想要憑著最後的力氣發動一次咒語,一方麵是為了攻擊對方,一方麵也是給斯考爾大少爺製造逃跑的時機。可是,他的舌頭還沒有來得及動彈發出任何一個音節,嘴巴便直接被黑衣人的另外一隻手按住了。


    這位參加過亡靈戰爭的精英戰鬥法師,就這樣在驚悚和絕望之中斷了氣。他的屍體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的眼睛盯著被嚇得魂不附體的斯考爾?薩維大少爺,卻早已經失去了焦距。


    黑衣人丟下了卡特的屍體,抽出細劍,甩掉了上麵的血沫,然後挽了一個劍花,收入了手杖之中,這才亦步亦趨地走入了房間。


    “我不會殺你的。”“他”看了看呆若木雞的斯考爾?薩維,冷冷一笑,聲音清脆悅耳,卻是妙齡女子的聲音:“至少,現在還不會殺你。在某個必要階段,你會成為改變一切的契機,雖然你本人的命,其實一錢不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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