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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陸希聽到獅鷲的鳴叫聲,感受到雙翼振翅聲攪動氣流的風壓在自己頭頂盤旋時,整個帝都和永辰宮已經完全被夜幕所籠罩。他能聽到宮牆之外越來越密集,也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喊殺聲和搏鬥聲,甚至還能感受到從永辰宮之外飄來的火焰和金鐵爭鳴的氣息。


    這氣息聞起來實在是不舒服,侵入鼻腔便中隱隱約約便全都是血腥味。陸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讓這種充盈著火焰、鋼鐵和血腥的氣息侵占著自己全部的嗅覺,方才總算是保持著自己的冷靜。他睨視著對麵的敵人,艱難地尋找著對方的破綻。


    到目前為止,陸希已經和這位自稱是叫“貝露蒂娜”的龍裔血族小姐大戰了百餘迴合,依舊看不到勝利的機會。他不得不承認,對方一定是自己迄今為止麵對過的最棘手的敵人,哪怕貝露蒂娜小姐甚至都還沒有進入傳奇的領域。這或許是因為對方手中的魔神器實在太棘手,也或許是因為對方也是一個渾身神裝的“玩家型”對手,還或許是因為對方表現出來了“不亞於”自己的戰鬥智慧和精妙戰技……總而言之,任何一個以為自己是在玩單機遊戲的玩家忽然遇到了pk,突然覺得亞曆山大也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陸希很欣慰,因為他依舊還是堅持下來了。雖然他的小腹和肩膀都中了一劍,那套自己從某個倒黴的禁宮衛士身上順來的胸甲更是直接被“尤蒙剛德之牙”的裝備破壞屬性擊中,沿著肩膀的裂痕直接碎成了兩截,自動從自己的胸口上脫落;雖然自己隨手從附近趕來的禁宮衛士手中搶來的劍,也連續被深淵魔器斬斷了三柄;雖然自己的胸口還被對方用一擊集掌心雷轟中,心跳和脈搏頓時都停止了數秒鍾,差點就讓自己背過氣去;雖然就連自己引以為豪但同時也是最大麻煩來源的顏值100分的臉蛋,也被對方在右邊臉頰上掛了一道彩……但總而言之,就算是受到了上述的傷害,陸希依舊很欣慰,因為裝備不全的自己不但活下來了。而且還禮尚往來地給了對方同樣程度上的打擊。


    擁有“貝露蒂娜”這樣軟綿綿名字的魔法顧問小姐,也被陸希在身上留下了好幾道不淺的傷口。當然,或許是因為她畢竟穿著一身暗金品質貼身甲胄的原因,自身所受到的傷害理應是遠遠少於陸希的。可即便如此。在上一次猛烈的雙劍交擊之後,她也依舊借著力量的反推了對方拉開了距離,目光開始變得陰晴不定,滿臉都是疑惑和驚訝,大有一種正在懷疑世界觀的感覺。


    陸希丟掉了又隻剩下半截的斷劍。看了看對方糾結的表情,估摸著對方一時半會似乎都不敢衝上來,想了一想,便又從地麵撿了一杆長戟起來。他要很感謝剛才激戰正酣的時候有那麽一個小隊的雜兵守衛亂入進場,於是也瞬間履行了他們作為野兵和背景人物的職責,直接被被攻擊貝露蒂娜時雷電的餘波掃中,當場就外焦裏嫩了。


    他們就算是都掛了也不過給陸希提供了不到2000的經驗值,但真正重要的卻是那些散落了一地的武器。雖然沒有什麽白銀黃金之類的神裝,但就算是清一水的藍色,好歹也是能在魔劍的鋒利之下支撐幾招的。總比用**凡胎硬肛要強啊!


    “……話說。陸希小弟,你剛才確實是應該中劍了吧?該不會是在用什麽障眼法來糊弄姐姐吧?”魔法顧問小姐蹙著眉毛,過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她確實是對自己的世界觀懷疑到極點了,否則也不會問出這麽沒自信的話。要知道,身為一個大師級的施法者和惡魔術士,她對魔法的自信自然是遠遠超過劍術的,自然不相信有人能用障眼法會瞞過自己的眼睛。


    可殘酷的事實卻又這麽擺在了她的麵前。她很清楚自己手中這柄“尤蒙剛德之牙”的威力,強大之處並不僅僅在於傳統意義上的殺傷力有多強,而在於蘊含在其間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連天使和龍都有可能被毒死的致命深淵猛毒。以及更為深邃可怖的混沌法則之力。


    要知道,這可是一種在規則領域上的力量啊。她為了適應和掌控這種幾乎被整個世界秩序都不容的法則力量,也是花了好長時間一點點地參悟,這才慢慢適應了下來。這其間的兇險更是不足以為外人道。有好幾次自己的靈魂都差點在混沌之力的吞噬下灰飛煙滅。


    貝露蒂娜小姐好不容易在近乎於主角級大氣運的光環保佑下成功了,但也覺得自己的人格已經越來越分裂了,蛇精病起來連自己都怕。


    當然,這樣的瘋狂也不是沒有意義的。“完全”掌控了魔劍力量的她,就憑著手中的這柄蛇形劍,就有一種縱橫排闔天下無敵的感覺。不知道有多少實力遠遠強過自己的對手。都是被魔劍的混沌力量和惡魔毒素腐蝕而死的。甚至隻要自己用魔劍在敵人的身上留下一道小小的傷口,自己就可以施施然地等待對方忽然暴斃了……


    然而,她現在麵對著這樣一個讓自己幾乎束手無策的對手——這是一個名聲很大的年輕人,雖然各方都認為他遲早會成為黎明同盟十二英雄那個級別的大人物,但他畢竟還年輕得很,論起實力,其實還真比不上不少以前死在貝露蒂娜小姐手中的強者。可現在,她明明已經在這年輕人身上留下不止一道傷口了,但對方卻依舊活蹦亂跳精神奕奕,仿佛完全看不到其生命力的下限。


    “是的,隻能這麽解釋嘛。其實你並沒有被我刺中!否則在那吞噬一切有序物質的混沌力量麵前,你怎麽還可以安然無恙呢?”貝露蒂娜又重複了一句,就仿佛是在盡量讓自己相信似的。


    陸希表示很理解,每一個人在自己堅信的事實被顛覆的時候,都會表現得很崩潰的。


    “……嗯,你想想也不可能嘛。咱們都是施法者,都應該明白玩弄這種障眼法不但不可能而且又沒有意義。”陸希道:“當然了,理論上像我這樣三觀端正的大好人也不可能免疫混沌力量……所以,說不定您拿到的那玩意是個假貨呢?對,隻有假貨這種可能性了吧?某個大煙鬼告訴我們。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可能無論是多麽的不可置信,依舊是唯一的真相!”


    貝露蒂娜心想要不是我已經用這劍幹死過不少強者,看著你那張言之鑿鑿目光炯炯的漂亮臉蛋。老娘說不定就信了呢。


    “不過啊,糾結這種細節問題於事無補。貝爾小姐,聽到外麵的喊殺聲了嗎?聽到天上傳來的鳥叫聲了嗎?無論殺進來的到底是伊肯大叔的同黨還是卡琳的支持者,都決不能容許您這樣一個手持魔劍的邪教徒在永辰宮中肆掠!”陸希拍了拍雙手:“您要是再不抓緊時間跑路,還留下來等著被圍毆爆裝備嗎?”


    “嗬~~~是啊。我現在可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呢。原本隻要小弟弟不來惹事,一切都會很順利的呢。”


    “所以您做事太猶豫了,如果我是您,發現不對的時候絕不會脫離帶水,一定會立馬拿出壯士斷腕的氣魄來溜之大吉的……”


    “是啊,所以姐姐這樣的人注定成不了國王啊元帥啊執政官啊這樣的大人物,隻能當躲在幕後搞陰謀詭計的陰險惡黨了。這兩者的區別在於,前者被太多的人盯著,隻要犯一點錯誤就會被無限擴大,甚至威脅到自己的追隨者和國家;而後者。無論失敗多少次,隻要有一次成功就足夠了。相比起來,果然還是後者更自在一些。”魔法顧問小姐似乎已經從世界觀被顛覆的衝擊中恢複了過來,笑容已經恢複了這種高智商型反派應有的灑脫和淡定:“另外,陸希小弟,你又憑什麽以為,不會是我的同伴先一步到達呢?”


    陸希聳了聳肩,還要想說上幾句場麵話的時候,頭上便忽然傳來了獅鷲撲打著翅膀從天而降的聲音。


    賽瑞迪爾方圓千裏內所有的獅鷲都是屬於帝**隊的財產,無論來的龍堡大公還是禁衛軍。陸希覺得自己似乎都不用太過於擔心,至少可以肯定他們不會是邪教徒的同伴。可是在那一刻,陸希卻忽然感覺到了心跳加快了好幾度,無論是身為主角還是身為資深rpg玩家還是身為身經百戰的超凡施法者的第六感都在提醒著他巨大危機的降臨。


    陸希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迴過了身。剛剛撿起來的長槍橫了過來,舉過了頭頂。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噹”的巨大炸響,陸希隻覺得自己半身都仿佛陷入了一陣麻痹,就仿佛是被一座崩塌的大山砸到了似的,五髒六腑都在顫抖。他咬著牙,用長矛巧妙著將力量的重心撥開。然後接著這個勁道一個側滑,還順便啟動了“貓之優雅”和“豹之速度”,這才勉勉強強躲開了力量的直擊。


    饒是如此,陸希依然必須在地上狼狽地進行了一個翻滾,這才完全化解了那一層又一層連綿不斷的力道。他甚至能感受到鋒利的劍氣已經侵入了自己的體內,在五髒六腑中肆掠。要不是他在緊急的關頭又一次開啟了龍鱗甲術並且還避開了直擊,就憑這些劍氣的餘波,也足可以當場剝奪自己的生命。


    然而即便是如此,他也依舊承受了極重的內傷。


    陸希心有餘悸地看著已經完全變形了的長矛,無奈地將它丟開,四顧一看,發現除了世界樹權杖,自己又一次手無寸鐵了。而關鍵的問題是,麵前這個偽裝成人民幣玩家的boss沒有搞定,貌似又來了一個更狠的。


    嘖,貌似最近我老是被boss級的反派圍攻呢。身為boss,明明應該被我們這些主角玩家圍毆才是正理啊!……嗯,難道說,莫名其妙之下,我也成了某些人眼中的boss了?需要聚集許多小夥伴才能一切推倒的那種高能存在?


    聽起來,這貌似是還是一件很帶感的事情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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